與其一直清醒着疼死,還不如直接疼昏過去更安逸一些,可是那種疼痛已經太高強度了,我竟然幾次被疼醒來,最後搞的實在不行,我只能不斷往體內打入符咒,然後再解符,再打符然後繼續解,疼昏過去的確可以趨避傷痛,但是最後那樣的疼痛被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終於我再也承受不了了。
“啊!”
我慘叫一聲,從沁兒的牀上直接疼醒來,然後雙手往牀上摸去,整個牀單還有被子全部是溼透了的。
看到我的不解,沁兒一臉無奈:“那是你自己的汗水浸溼的。”
我一陣發愣,但是卻絲毫阻止不了那種痛苦,那種痛苦已經痛到讓我忍不住自殺,我甚至在想,要不要用定神符將自己的疼痛壓制,然後每天用符,直到幾十年後……
但這個想法隨即就被自己否定,這根本不合實際,最後無奈,我只好讓沁兒往我嘴裡塞上抹布,然後用定身符將自己定住防止亂動,即便再疼也只有咬牙堅持。
給我看病的是沁兒報社裡的一個男生,當初被鬼嚇的不管沁兒就跑了,他就是那些最沒義氣的五個人當中的其中一個,我被他用一種黃黃的藥水清洗傷口,據說是消毒,然後被他用又粗又長的鋼針扎屁股。
無奈,自己被定身符定住,我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這絕對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而在這段日子裡我將自己定在原地,腦袋裡不停的想着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使痛覺不再那麼敏銳。
可是每天等我堅持過去,地上就會多出一灘水漬,那些水漬最後會被風乾,變成一灘晶瑩的鹽漬,而我也在這個過程當中瘦了好幾斤。
但似乎也是有好處的,麒麟香在我的體內祛除了所有的屍毒,並且對於我的傷口似乎也是很有用處,眼看已經進入十一月,我每天出的汗直接開始結冰,每天早上醒來,卻發現自己的牀單和被子上竟然結了一層層的冰霜,而我自己卻被凍的嘴脣烏青。
這就是定神符的威力嗎?真尼瑪的夠疼,竟然能疼這麼多天,只不過每天的疼痛日益減少,這一點着實讓我寬慰一些。
在我回來昏迷的第二天,城外的那些封印屍體的大坑都被挖開了,大太陽的溫度,很快就讓那坑裡所有的殭屍們化成了膿水,所有死去的人全部屍變了,但也全部都化作了膿水,當然,也並沒有人來找麻煩要我賠屍體。
青龍山的古墓裡古老大們不敢去察看,那些死去的殭屍屍體已經被掩埋,縣城時而有幾具殭屍作祟,但古老大們手裡有我給的鎮屍符,每天晚上鎮住幾具殭屍,白天讓太陽一曬全部解決,幾乎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據說有還剩下兩隻帶頭的屍煞他們沒有辦法消滅,這個只能等到我自己傷好了才能出馬了。
而我更是從沁兒的口中得知,那具殭屍皇高緯是北齊的一位暴君,並且還有生吃人肉的習慣,頓時我也釋懷了,這傢伙爲什麼能力這麼強,生前就敢經常生吃人肉,積澱陰氣在體內,那真是想不厲害都不行。
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是神秘的,在雲陽的時候我們遇見過一個人,那個人明明是個活人,但是卻殭屍不咬,連厲鬼都不殺他,據師父說,那個人經常吃死人肉,幾十年由少積多,吃的太多渾身陰氣太重,連鬼都不能察覺他的存在。
對此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道家以前也將一些殘疾的小孩子從小放在罈子裡養,十多年後孩子已經出不了罈子,被練成了會邪術、還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的邪童,甚至還有毒童、蟲童很多邪到不能再邪的東西,當然,這都是邪術,很少被世人知曉。
又是幾天之後,師兄和解兵師兩個混蛋終於回來,並且找到了平安縣,而他們手中所謂的鎮壇法器竟然是個鉢盂,據說是達摩老祖當年化緣乞討用過的,無奈,有總比沒有強的多。
目前我們已經有了鎮壇鉢盂和蛟龍皮,引靈丹的丹方記載在太平丹經的書中,至少現在有線索了,泣血花在陰陽界,到時候可以託鬼差幫我打聽,尤其有些行走陰陽界的鬼差,或許能知道其中的秘密。
至於靈狐淚,這玩意兒一切隨緣,我要是能找得到,那就最好,找不到那也沒辦法,看着師兄他們一臉關切的目光,我從心裡卻平衡了不少,或者說是得意了一些。
現在我拼不過殭屍皇,但是憑一己之力我已經能斬掉殭屍王了,這絕對是一種進步,我終於在和他們拉近距離,以後我哪怕自保也不用別人幫忙,這是自己實力提高的表現,也是對自我認可的一種承認。
這幾天平安縣發生的事情我全部告訴師兄的時候,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驚奇,也有更多的卻是自責,只不過到了現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我也沒有死。
手臂上的傷口或許是因爲麒麟香的緣故,已經開始重新長肉,然後結痂了,只要血痂脫落最後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脊背的傷勢沒有手臂嚴重,所以已經長好,只剩下一道痕跡,屁股的傷口已經不影響平常的運動,站立和坐姿,唯有我腹部的傷口嚴重一些,現在傷口只能算是快要癒合,時而傷口還在滲血,完全康復根本不可能。
“許兄,咱們國人的體質都像你一樣逆天嗎?怎麼這才幾天啊,你的傷勢已經好了這麼多了?”
沁兒報社那個男生是個西醫,他完全被震驚了,不斷說着這不科學那不科學的話,當然也只有我和師兄我們幾個人知道,這應該是麒麟香現在表現出來的強大的效果。
夜深人靜,我和師兄還有解兵師、林沁兒幾個人坐在林縣長的書房,一起商量着事情。
“師兄,我準備傷好了去一趟青龍山古墓,裡面要是還有殭屍那就一便除掉,最關鍵的是去找那個什麼太平丹經,不是說卦象顯示在平安縣附近嗎?我懷疑就在墓中。”
“是非,我們兩個去就行了,你安心養傷吧。”師兄到底是怕我傷勢沒有痊癒,不便下墓,但是我卻擔心師兄再犯二,將太平丹經書當擦屁股紙扔了那就完蛋了,畢竟這樣的事情他沒少做過。
“按照是非的傷勢,再有個十來天應該可以完全恢復,要不我們等等他吧,這幾天出去收拾剩下的殭屍。”解兵師說着話,然後悄悄給我使了個眼色,我並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隨即師兄卻是一臉喜色。
“那正好,過幾天咱們正好去雲陽,這樣薰兒應該也快到鎮子了。”
我一愣,原來這傢伙是爲了給師兄製造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