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一夜無話,一覺睡醒門外突然傳來陣陣敲門聲。
“咚咚咚”
“是非啊,在不在啊?”
門外是張老伯的聲音,正是清早的功夫,我緩緩將院門打開看到了一臉皺紋的張老伯。
“老伯,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啊?”
“嗨,這不是不成回來有陣子了嗎,你們哥倆兒搞的還有些神秘,我尋思着來看看你們,給你們送了點新鮮的菜來。”
我不由的陣陣感動,將張老伯急忙迎進來,師兄聞言也從裡屋裡緩緩走出來,一見是張老伯,頓時也滿臉笑顏。
“老伯,你來了啊?”
“哎呀,不成,回來一個多月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啊,最近你們兩個小子在忙什麼呢?”
“啊,我在練功呢。”
“練功?”張老伯疑惑的看着我們,我這一看師兄就怕他露餡兒。
“師父先行一步去了貴州,說那裡的妖孽着實厲害了些,我們約定會和的日子也快到了,師兄這幾天在家裡加緊修煉就是想到時候去了不致於給師父添太多麻煩。”
聽到我的解釋張老伯微微一笑,看着我們笑道:“你們兩個娃兒都長大了,妖孽什麼的東西我老頭子不明白,不過這些玩意兒可都是沒少害人的東西,又兇殘無比,你們這一路之上可都要小心啊,還有吶,替我向林師傅問好,只要有我這個老頭子在一天,道堂裡絕對會一塵不染,我們老兩口還等林師傅回來好好吃頓飯酬謝你們哩!”
看着張老伯一臉的誠心誠意,我不由得差些眼淚都下來了,是啊,他們是好人,這老兩口子真是十足的好人,但願他們能平平安安的在這亂世之中安身養老,別像師父一樣好人卻沒有好報。
看着張老伯離去的身影我和師兄都有些忍不住哭了,除了師父之外在這雲陽鎮上就張老伯我們最是熟悉了,他也的確十分和善,對人永遠都是一副善意的微笑。
剛剛的話就是辭別,跟師兄收拾好東西我們緩緩從道堂出來,將那院門鎖上,臨走前再看了一眼道堂,那院門上的一對門神還是去年我和師兄一起貼的。
緩緩走至鎮外,再回望一眼……
雲陽吶雲陽!這次一別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張老伯他們老兩口子也已經是風燭殘年,下一次我們再回來,我更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他們一面。
強行扭過頭去我和師兄頭也不回的緩緩上路,附近的另一座縣城才能買到馬匹,如今天氣正好舒適,不冷不熱的最是適合趕路,匆匆接過馬匹,緩緩上路,一路向西,我們快馬加鞭朝着前方駛去,夕陽在緩緩沉下,這一去或許有死無生,但是我還記得算卦先生所說的那句話。
他說這凡事總有一線生機,的確,哪怕再驚險的事情卻總有一線生機存在,子午山中我們最後竟然能離開古墓,鬥屍大會的時候最終我們殺死白青松活了下來,無論是屍魔還是三尸神亦或者是那隻碩大的蜈蚣精,在那樣強大的傢伙面前我們尚且不曾倒下,這次的十萬大山之行我也同樣相信,我們都會活着回來的。
一路策馬揚鞭,但是前路註定不是一帆風順的。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乖乖,留下買路財!”
一聲梆子響過,打兩面山坡上突然衝出一幫子強盜過來,這些傢伙足足有十幾人之多,要是放我一個人的話絕對打不過,但是師兄這個猛男在這裡,我可是根本就不害怕。
“孃的,此路是我開,此草是我栽,你們想打劫,留下錢財來!”我對着面前那個拿着鑌鐵狼牙棒的強盜頭子喝道。
“哎呀,奶奶的,老子來打劫你們,你們反過來打劫老子,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強盜看着我們破口大罵道。
“哎呀,你孃的,爺爺打劫你們,你們敢說個不字,小心爺爺把你們內褲趴下了,扔你們到河裡餵魚!”我立馬還回去。
“奶奶的,你他孃的是不想活了,兄弟們,把這幾個小子從馬上弄下來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那個領頭的傢伙一聲斷喝,瞬間他身後的嘍囉兵們這就衝了上來。
我也是真想跟他們幾個玩玩,這纔剛剛出了雲陽走出去百十里地,竟然還給碰上幾個打劫的,不過看他們這幾個人模樣似乎並不是什麼兇惡之輩,現今百姓被逼的活不下去鬧到山上當土匪的多了去了,這些人雖然可恨倒也可憐。
“衝啊!”
“把他們抓住咱們就可以吃飯了!”
…………
師兄一陣無奈,片刻之間他連開三門一道殘影飛快的在地上幾個來回然後回到了馬上,再一看這些個傢伙一個個早已經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哎呀,媽呀,遇到高手了。”
“高手饒命,高手饒命啊!”
那個爲首的漢子趕緊給我們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師兄用的道術連開三門速度比常人不知道快了多少,這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的接連倒地,他們要是不害怕那纔怪了呢。
“說,你們爲什麼打劫?”我衝着他們大聲吆喝道。
“哎呀,爺爺,不是我們非要打劫,而是我們不打劫上供,我們就得挨皮鞭子啊。”那個大漢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又是怎麼回事?”師兄一臉的疑惑。
那個大漢將狼牙棒扔在地上,舉起雙手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我們:“大爺啊,我們都是李虎大爺手下的,都是被他們逼到這個份兒上來的啊。”
“究竟怎麼回事?”師兄做了個準備動手的動作,登時把這些傢伙嚇了一跳。
“哎呀,兩位大爺你們不知道啊,往前面四十里外的李家莊前有個惡霸名叫李虎,因爲他那個哥哥李霸在軍隊裡頭當差,這人四處聚攏實力燒殺搶掠什麼都幹,我們都是被他給脅迫的,每個月都得給他交上十塊銀元,要是錢找不到我們就得吃皮鞭子甚至還得被他打斷腿,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眼看現在我們還沒能湊齊銀子,才動了這搶劫的念頭。”
話說我這師兄也是一臉的嫉惡如仇,他破口大罵一聲瞪直了雙眼罵道:“真他孃的可恨,抓到這傢伙非把他閹了不可。”
我瞬間一愣,師兄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的一摸腦袋。
“師兄,這麼說你是打算管了?”
“管,我最恨這號兒人物了,往死裡整他!”師兄惡狠狠的說道。
“好,那咱們就去管上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