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二十三陣!”
我大聲提醒了師父一聲,瞬間躲過了襲向我而來的石子,天空之中突然開始飄落下陣陣各色各樣的花瓣,紅的、紫的、綠色的、黃色的、青色的……
“沒有頭緒啊。”
師父回了我一聲,眼見這滿天之上飄零的花瓣,嘆道:“這裡面的物事咱們以前根本就沒見過,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又不知道這花瓣是白青松搞的什麼名堂。
都說女子最是喜歡花草了,這些玩意兒對我們這些大老粗來說,最多也就是聞個香味,看看覺着五顏六色的比較好看而已,可是此刻四處傳來的馨香撲鼻,真的讓人有一種紮在花堆裡的感覺,我甚至就想這樣一直聞着花香沉沉睡去。
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花從天空之上不斷的飄落而下,下起了一場花雨,與此同時那漫天的血雨並沒有停歇,依舊在四處降落,但是這些飄落下來的花瓣每一片都很潔淨,絲毫沒有沾染上那樣的血跡。
原本淡淡的香味傳來讓我陣陣心曠神怡,此刻濃濃的花香幾乎要令我醉了,我沉浸在這其中,耳旁突然傳來辰家主的一聲厲喝:“別再聞了,屏住呼吸,能不聞就不聞,最好千萬別聞!”
辰家主猛然間這一嗓子吆喝登時令我一陣清醒,我只覺得腦袋裡一陣疼痛傳來,身子竟然有些疲軟無力,剛剛因爲力士搬山符的原因現在渾身的重量是原來的好幾倍,此刻我的腰膝痠軟,竟然差點就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我猛然一想到剛剛那名弟子倒下去因爲那凹凸不平的地面瞬間折斷了一條腿,這才幡然醒悟,使出了渾身吃奶的力氣苦苦支撐。
孃的,好險好險……
我搖了搖頭一臉的驚疑還沒有平息,這四周的花雨落下,地面上花瓣轉瞬間已經堆起了一層,我緩緩的移動着腳步,踐踏在這些花瓣之上,每走一步就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那是因爲我身上符咒所增加的重量踐踏上去所產生的效果。
我快步吃力的來到師父跟前,叫道:“師父,你看,現在這裡面越來越邪門了,不是說二十三陣嗎?難道咱們在這陣法之中現在纔是第一陣?如果真的是這樣,咱們還沒闖進去就先累死了,你看看,現在就把咱們累成這樣了。”
師父他們在一邊也拿不定主意,現在我們別說破陣了,站在這裡身上的符咒只要一撤去,就會被那大風給吹走,身上承受了幾倍的重量,猛然給你背上個百十來斤,讓你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跑,身旁還有各種危險,是個人也會受不了的。
“呼呼……”耳邊一陣陰冷的氣息傳來,緊接着我渾身上下突然打了個寒顫,我有些不可思議的顫抖着身子嗎,還以爲身後有什麼玩意兒來搭活兒了。
這是我們平常說的暗語,搭活兒就是說有鬼怪什麼的不乾淨的東西在身後跟着你,不時的在你身邊晃盪,因爲路人一般是看不見這些玩意兒的,尤其是走夜路,你只覺得好端端的一陣風從身後刮過,亦或者從身邊穿過,如果你那個時候害怕的話就千萬不要回過頭去看。
因爲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只要你的陽氣旺盛鬼是不敢接近你的,所以它們會悄悄的在你身邊環繞找機會下手,亦或者是呼喚你的名字、給你的脖子後頭吹涼氣,一旦你轉過身去看見它們恐怖的面孔和身影,當即一嚇瞬間把陽氣嚇散,身上的三把火只要有一把滅掉,那就完了……
我手中一道太陰鎮邪符直直的打向後背,然後轉過頭去,連個屁的鬼影子都沒看找,遠處那些透明的鬼魂在空中四處的飄蕩,他們就好像是出來打醬油似的,絲毫不看我們一眼。
我真不知道這玩意兒白青松弄它們出來做什麼?難道這些玩意兒中途叛變,白青松無可奈何?
我不得而知,四周的血雨依舊在下,還有花雨、狂風、打雷閃電……
這些血雨打在我的身上突然變的極其冰涼,我不由的再次打了個冷顫,突然腳下一滑差點就是一摔跤,還好最後及時穩住了身子,此刻我纔回過頭看到自己腳下。
紅紅的一片已經蓋住了原本地上的紅色沙粒,那上面竟然還閃着亮光,我輕輕的蹲下用手刨開四周的花瓣一摸,冰涼刺骨。
“孃的,這不是冰嗎?那些血雨落在地上都被凍成紅色的冰塊了。”我大叫一聲,腳下一個不穩隨即就摔倒在地上。
“哎呦……”
我趕緊從地面上往起來爬,心裡嚇的直冒涼氣,還好自己命大運氣好,摔下去竟然是脊背先着的地,只是我這再往起來爬,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地上的血冰光滑異常,我爬起來就會摔倒,爬起來就會再次摔下去,一時間氣得我滿臉怒火,我再回頭看去,這一看竟然嚇了我一大跳。
師父和辰家主他們所在的那片地方好像沒有什麼異常似的,但是張道長他們那邊竟然一個個的都在脫衣服,我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反正看他們急忙忙的忙成了一團。
唯獨師兄和辰天機那邊最是令我愕然,因爲他們現在幾乎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衣服,但是卻在熱的流汗,而且是大汗直冒。
一時之間這裡已經詭異到了極點,下着花雨和血雨,強大到足以吹斷大樹的風力、天打雷劈,還出現面前這麼詭異的場景,因爲現在已經是冬季,所以我們每個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不說多麼厚實,但是抵擋嚴寒還是可行的。
問題是現在我這邊即便穿着這麼多衣服可是依舊把我冷的渾身打顫,就只差我一張嘴口中結冰了,而師父他們那邊恰恰相反,卻並沒有任何反應,唯獨張道長他們那邊都在解衣服,現在只是人人穿着一件單衣,師兄他們那邊更是詭異,直接人人冒汗,簡直就是大汗淋漓。
面前突然又傳來一陣溫暖,我登時心裡再次一愣,腳底下的血冰正在緩緩的化開,身上那些冷到極致的氣息就這樣直接沒了,身邊四周一陣暖洋洋的,穿上這幾件衣服我突然覺得甚至有點熱了。
我有些意外的再朝着師兄他們那邊看去,他和辰天機幾個剛剛脫的就剩下身上的單衣,此刻凍的渾身發抖,搶着穿衣服,但是因爲身上的力士搬山符所以現在穿起衣服來動作緩慢,一時之間凍的嘴青鼻子烏。
“孃的,我……我受不了了!是非,這到底是個什麼混賬玩意兒,給我把符咒解了,我要穿衣服。”
師兄他們氣的渾身打顫,暴跳如雷,拿上衣服卻穿不到身上去,一時之間被凍的嘴脣發青,我看在眼裡,登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