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嚴看侯九那好像半身不遂的樣子,心中驚駭不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聲音有些怪異的問道:“小,小樂,他怎麼了?”
“沒什麼,剛纔媚柔取了他的一魂一魄,現在侯九處於一種失魂的狀態,所以別人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別看我這話說的很平常,但是聽在安嚴的耳朵裡卻如同炸雷一般,只見安嚴好像機器人一樣,動作有些機械化的指了指侯九,看向了古媚柔。
古媚柔眯着眼睛對他微微一笑,安嚴嚇得退後了一大步,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你,你怎麼還會取,取別人的靈魂!”
“那當然,我可是鬼...”
“她可是鬼怪妖魔都害怕的修道高人,放心,她的道術只會用在壞人身上。”我聽古媚柔幾乎脫口而出‘我是鬼差’,連忙一拉她的衣袖接口道。
安嚴聽後,雖然不在害怕,但他看向古媚柔的眼神,始終都存在着些許的懼意。
看安嚴不再追問,我忙把話鋒一轉,對他說道:“安哥,你還有沒有什麼要問侯九的,趕緊問他,然後我把他的魂魄放回去,要不然他以後就真成傻子了”。
我這話說的並不是無的放矢,非修道之人,若是魂魄離體過久,然後又歸的話,那麼身體就會自然的出現一些排斥魂魄的反應,輕者大病幾日,重者思緒混亂,會變成癡呆,更有甚者,則是暴力而亡,所以我不敢耽擱,要是讓侯九在我們的手裡出了事,別說我和安嚴,就連曹國新都會受到牽連。
安嚴見我的神色一本正經,也知道此時不是說笑的時候,他想了想,然後正氣凌然的問侯九:“你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別說是我、古媚柔還有李沐瑤,就連年齡最小的田甜也是一陣汗顏,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我清了清喉嚨,對安嚴說道:“那了,安哥,要是沒什麼話問就讓媚柔把侯九的魂放回去吧”。
安嚴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一紅,恩了一聲,走到了一旁。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沒問,於是便對侯九說道:“侯天順在玉嶺縣什麼地方?”
侯九說道:“小金村,一個塗滿紅漆的大鐵門,就在那院”。
聽他說完之後,我就對古媚柔使了個眼色,古媚柔會意,擡起那隻戴着玉鐲的手,衝着侯九一揮,侯九的一魂一魄就從玉鐲之中飄了出去,慢慢的融入了侯九的身體裡。
魂魄迴歸之後,椅子上的侯九並未甦醒,而是腦袋向前一栽,昏睡了過去。
我看了看古媚柔,她笑道:“這是正常反應,等他醒來就好了,而且什麼都不會記得”。
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表,現在已經接近凌晨兩點了,於是對安嚴說道:“安哥,咱們趕緊跟萬隊長彙報一下情報,商量一下對策”。
安嚴神色一正,點點頭。
隨後,我讓田甜重新回到了骨哨之中。
我們幾個走出了審訊室,只見萬兵跟幾個刑警隊的警員正站在走廊的盡頭抽菸,我們快步走上前去。
見我們從審訊室出來了,萬兵把手裡的煙熄滅,問道:“怎麼樣,侯九說什麼了麼?”
安嚴點點頭,說道:“侯天順在玉嶺縣,跟他在一起的邪教成員有四個人,考古隊也被關在那”。
萬兵聽了之後,跟那幾名刑警隊的警員對視了一番,質疑的問道:“真的?侯九說的?”
安嚴點了點頭,說道:“應該錯不了,趕緊召集警力,事不宜遲,趕快出發!”
萬兵雖說不敢相信這個情報的真假,但是此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於是便對身旁的刑警隊員吩咐道:“通知其他人,準備行動!”
“是!”幾名警員向會議室小跑而去。
萬兵看了看我們幾人的腰間,問道:“你們沒帶槍?”
槍?我又不是真警察,那有那玩意,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我看向了安嚴。
安嚴對萬兵說道:“我們這次來,路途遙遠,不便攜帶槍支彈藥”。
萬兵一想也對,隨後對我們說道:“走,你們跟我去取槍,前一批去營救考古隊的人都已經住進了醫院,我怕那裡會有危險,還是帶槍比較安全”。
說完,萬金就帶着我們向槍庫走去,我故意走慢了幾步,拉了拉安嚴的衣角,對他低聲說道:“我和媚柔也不會用槍啊,取了有什麼用?”
安嚴看了走在前面的萬兵,然後也低聲對我說道:“這點我也想到了,不過既然你倆現在的身份是警察,要是不拿着槍的話,萬兵難免會起疑心,你就拿着吧,我一會教你怎麼使用,以防萬一”。
“我還好說,電視裡都演過槍怎麼用,可是媚柔...”
“可是什麼?”安嚴問。
我剛纔幾差點說出了古媚柔是古代人,她怎麼會用槍,意識到之後趕緊止住了話語,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我見事已至此,還是順其自然,一會大不了把古媚柔的槍沒收,讓安嚴拿着比較安全,倒不是別的,我就擔心從沒見過槍的古媚柔好奇,萬一弄走了火,那樣麻煩就大了。
萬兵帶我們幾個來到了槍械室,取了四把五四式警用手槍,和子彈,分發給了我們幾個。
其實警察出任務的時候,槍彈是不允許隨便佩戴的,只有拿着局長的命令和印章纔可以取槍,但是萬兵是刑警隊長,刑警本就是任何危險的任務都衝在最前面的,況且現在這個事情鬧的很大,局長特批,刑警隊只要隊長親自去就可以取槍。
我接過了萬兵遞過來的手槍,在手上顛了顛,比我想象中輕了許多,不過我卻不敢輕易去動,畢竟從來沒接觸過手槍。
我看了一眼古媚柔,發現她對着個鐵疙瘩貌似不太感興趣,只是學着李沐瑤的樣子,把手槍別在了腰間的槍套中,我這才放心不少。
取了槍之後,我們便跟隨萬兵的車向玉嶺縣出發。
臨出發之前,萬兵遞給了我一臺對講機,說在車上佈置一下行動計劃。
我特意讓李沐瑤開車,爲的就是讓安嚴教我和古媚柔如何使用手槍,不是爲了殺人,只爲了不讓槍走火。
在車上,安嚴給我們兩個講了如何使用手槍,和如何把保險關上,並且說關了保險之後就勾不動扳機了,我倒還好說,從小看電視裡面演的也跟這個差不多,所以這些東西一學就會,想不到古媚柔竟然如此聰明,安嚴只是簡單的教了幾遍,她就已經懂了如何開關保險和勾動扳機,還說一會下車要試試這東西的威力,我趕緊制止住了她的這個想法,傷不傷到人那先不說,就怕她一開槍就驚動了侯天順等人,那樣我們這次又得撲個空。
我們這次開的車都是普通轎車和麪包車,並不是警車,擔心有聖主教的眼線。
玉嶺縣局裡安嶺市區並不是很遠,並且現在還是晚上,路上的車很少,我們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玉嶺縣的小金村。
我們把車停在了距離村後還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衆人都下了車,開始按照剛纔在車上的佈置行動。
按照剛纔的佈置,由我和安嚴,帶着李沐瑤和古媚柔先進入村子去打探,開始的時候,萬兵並不同意我們的安排,他擔心我們幾人進去太冒失了,打算加派幾名刑警,甚至是他親自跟我們一起去,可是安嚴卻說有他在不必擔心,去的人多了反倒添亂,見安嚴堅持,萬兵也不再多說什麼。
我則是讓萬兵分派人手,守在村子的各個出口,這次來的人出了刑警之外,還有局裡的其他警察,而且還想武警叫了增援,參與行動的武警此時正在路上,應該快到了,但是事不宜遲,趁着現在天還沒亮,而且這個時間是人睡的最死的時候。
片刻不在耽擱,我們四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的摸進了小金村,尋找侯九所說的大門被塗滿了紅漆的那間院子。
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連手電都沒敢開,我給安嚴也開了冥眼,這樣可以讓他在黑夜裡看的能清楚一些,雖說不能如同白天一樣,但是卻不止於兩眼一抹黑,況且還有古媚柔這個鬼差,看黑天就如同白天一樣。
小金村的地形比我們想象中複雜了許多,道路不平,而且還如同迷宮一樣,拐來拐去,若不是有古媚柔在這,相信就以我和李沐瑤還有安嚴現在的眼力,我們三個早都走丟了。
我們不知道拐了少個彎,路過了多少間房子,最後還是古媚柔發現了一個滿是紅漆的大鐵門。
這個鐵門看着就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農村院子外面的門大多都是黑色的,即使有紅色的那也是上面印着‘福’、‘財’之類的吉祥字,讓人看着都有喜感,可是眼前的這個門卻給我們一種壓抑的感覺,就好像裡面有怪獸一樣,而且死氣沉沉的。
這時,李沐瑤忽然說道:“這門被人施了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