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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蠻巫秘術

第十四章 蠻巫秘術

盤瓠,其形如犬,頭頂二十四斑黃點,毛呈五彩,身長八尺有餘,雙腿站立而行,手持開山巨斧,乃遠古高辛帝,帝嚳的臣子。高辛帝時期,西戎部落首領吳將軍,率軍與中原部落大戰,盤瓠助高辛帝取吳將軍首級,擊退來犯之敵。

因此,高辛帝封盤瓠爲盤王,封地南山,還將自己的三女兒下嫁給了盤瓠。盤瓠帶着妻子、屬下前往封地,南山(據說是現今湖北武陵郡一帶)以打獵、山耕爲生,世代繁衍,造就了南山蠻夷部落,也就是現今苗、瑤、黎三族。

當然,這一切都是傳說,真實與否已無從考證,但是正是因爲這個傳說,苗、瑤、黎三族真把盤瓠當成了自己的祖先,把他的畫像當成了圖騰,世世代代的供奉着。雖然我對於這樣的傳說聽起來會覺得荒誕,但是看着身前老人如此虔誠的磕頭伏拜,也不得不對那牆上的盤瓠畫像肅然起敬。

“自遠古開始,中原部落便以南部蠻夷對我們這些少數民族相稱,其中頗多貶低之意,豈不知我們蠻族夷民曾經也是發跡於中原。”老人伏地叩拜了許久,終於站起身,走到側屋,屈膝盤坐在竹墊上,神情緬懷的緩緩傾述着。

屋裡很昏暗,聞言我默不作聲,認真的聽着,身旁的中蠱男子卻像看家犬一樣蹲坐在了門口,低着頭,自顧自的撥弄着自己的腳踝。天已經黑了,屋裡一個三角木樁,掛着一個水壺,老人伸手點燃下面的柴薪。頓時,屋裡變得明亮起來。

“說起來,自盤王之後,我南部蠻夷部落幾度遷徙,到現在還遺留下的夷民還真的不多了。如此,蠻夷部落漸漸分成了兩支,一支一路西進,到達了滇南,衍變成了後來的南蠻部落;而我們這些遺留下來的一部分人卻以整化零,散落在南方各地,被稱爲南夷百部!”

“巫蠱,自遠古十二祖巫傳承至今,吳蠻夷部落也堪堪是掌握了一些皮毛,而由於後期的派別分支,很多秘術都已經就已失傳了,所以巫蠱說起來也是名存實亡。不過,就眼下還能稱得上巫蠱大師的,一個是滇南巫神,一個是湘西苗疆大祭司。”

“據我所知,滇南巫神精通黑巫秘術,而湘西大祭司卻是精於白巫濟世之術!此二者卻是有很大差別的,不知你是想了解這白巫之術,還是黑巫之法?”老人一邊撥弄着水壺下的篝火,一邊輕描淡寫的對我講解道。

老人口中的湘西大祭司,我知道也就是之前鐵老頭對我說的湘南大法師。只是原本不知道他竟然是屬於白巫。白巫,說起來其實就是先秦早期的醫生,當時統稱‘巫醫’。白巫也與醫生不同,因爲他們還懂得一些占卜、祈雨、驅鬼、禁咒、招魂等一些法門禁術。這其中最爲人所瞭解的一門秘術,當屬祝由之術,到現在南方都在流傳。

簡單來說,白巫就是能給大衆帶來好處的巫師。當然,與之對立的便是滇南黑巫了。自先秦之時,滇南蠻族有異者,懂得驅使蛇蟲鼠蟻,豺狼虎豹,終日茹毛飲血居於山林。姑且說的就是《三國演義》中的蠻王孟獲,他妻子那樣的人,手段高超,卻心性歹毒。黑巫,最聳人聽聞的便是巫蠱和詛咒,奴役生人靈魂,驅使鬼靈行兇作惡。

“晚輩想聽聽離奇的黑巫之術!”聞言,我低頭尋思了片刻,擡頭對老人說道。

“嗯?黑巫之術。對於黑巫之術,其實老頭子我也不是很瞭解,畢竟,我並不是修習那一道的。不過,說起這黑巫之術,就不得不說到這‘毒靈血妖’!”聽我說要了解黑巫之術,老人神情一愣,隨即緩緩的敘說道。

“毒靈血妖?”聞言,我不禁一愣,這可從未聽鐵老頭對我說過。

“對,也就是黑巫製造出來的毒人、邪靈、血屍和妖屍!這四樣東西不僅是黑巫最厲害的秘術,通常還是黑巫們最常用的自保手段。毒人,是黑巫對活人施蠱,再喂以毒物,還給他們藥浴改變體質,久而久之便會變成具有特異能力的怪物,就像他!”見我一臉迷惑的表情,老人神情嚴肅的對我說道。說完,一伸手指着門口的男子說道。

“呃…”聞言,我回頭望去,正巧遇上男子看過來的目光,看着他怪異的雙眼,一回想到之前交手時那般變態,我不禁張口無語。

“他只是個半成品的開山怪,要是等到他全身佈滿黑甲,就是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那時的他刀槍不入,力能開山碎石!”看着門口雙眼悽迷的男子,老人同情的看着他,感傷的對我說道。

半成品?聽老人這麼一說,我心裡更加震驚了。一個半成品就如此厲害,那真如老人若說,要是遇上了渾身黑甲的傢伙,那豈不是隻有逃命的份兒?

“其二是邪靈!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什麼事邪靈,按說你們道門中人也時常遇上這些東西,也就是那些邪惡的死靈。不過,經過黑巫煉化過的死靈比尋常鬼物更加厲害,是以,我稱之爲邪靈!”

“其三,便是血屍。血屍,也就是死屍,經過黑巫以特殊秘術將其煉化成了能夠行走,且嗜血如命,毫無人性的喪屍!一旦遇上這些傢伙,只能用刀砍斷他的頭,方能逃生!”

“最後,也就是最厲害的當屬這妖屍!所謂‘妖屍’,其實在你們道門中他還有一個稱謂叫‘屍妖’!”老人目不轉睛的看着我,聚精會神的對我說道。

“屍妖?”我正認真的聽着,聽老人如此一說,我忍不住心裡犯起了嘀咕。

屍妖,這不是殭屍通過血煉之法,自行煉化而成的嗎?這與那黑巫又有什麼關係?

“妖屍,其實就是以尋常殭屍爲本體,黑巫在以特定秘術,一血煉之法,在極短的時間裡創造出來的屍妖!這東西,傳說厲害得很,一旦煉成,絲毫不弱於你們道門中三花聚頂境界的高手。”見我有些迷惑,老人鄭重的對我解釋道。

其實,不用太說,我也知道屍妖到底有多厲害。以前,老頭子就對我講過,四十年前他便與一直屍妖交過手,雖然最終將那怪物誅滅,但老頭子自己也身受重傷!估計也因此纔會遇上王仙婆,其後將她收入門下。據老頭子說,當時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朋友也在場,兩人都收了重傷,由此可見屍妖的厲害。

“誒,對了,前輩知不知道他是怎麼被變成毒人的?”我靜靜的尋思着,突然一下想到了什麼,擡起頭好奇的詢問道。

“黑巫之術並非只有滇南纔有的,湘南山裡裡也有少數黑巫存在。半年前,我在山裡找到他的,當時他蠱毒發作,奄奄一息,我便出手救下了他。一直想辦法醫治他,可是蠱毒太深,時常還是會發作,經過半年時間的摸索,我才終於找到了驅除他體內蠱蟲的辦法。可是,沒想到當我今天上山給他配採草藥時,他卻蠱毒發作跑了出去,還好被我及時趕到。”聽我這麼一說,老人一臉沉重的回答道。

聽說了那傢伙的經歷,我還真是忍不住對他很同情。哎,這人活在世上到底是爲了什麼?到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不是爲名,爲利,爲權,而是爲了能頑強的活下去!門口的男子,木訥的看着我們,眼神中流露着難以言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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