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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大化真氣

第285章 大化真氣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今夜暫且無人放火,但是死的人其實已經不少。

醍醐村的大屋之內,地面上已經橫着幾具屍體。

除了最初開始被那連個轎伕撕成兩半的神腿門掌門常世辛之外,望玄山一脈之人死的卻是更多。

飛燕婆婆的眉心之中嵌着一枚糖炒栗子。

深刻入腦,死不甘心。

帶着鬼鴉的老鬼,則已經身首異處,那隻鬼鴉更是已經在一灘血腥之中徹底沒了動靜。

此時此刻,廳堂之中卻是風聲呼嘯。

一個臉色蒼白,卻掛滿了笑容的轎伕,在廳堂之中飛騰身法,躲避着跟前三寸之處的一把長劍。

長劍是拿在了那劍客老頭的手中。

他的劍法乾脆凌厲,自成一脈,驟然劍鋒攪動,便有千百劍光宛如攢射一般,衝向了那轎伕的周身於要穴。

可是這轎伕,卻總是能夠在千鈞一髮之際,輕易將這劍鋒躲開。

此後時而彈指,時而揮拳,指掌拿捏這三尺鋒芒,竟然是遊刃有餘。

望玄山主靜坐高堂,臉色固然如同石刻斧鑿一般,沒有絲毫變化,但是眸子裡卻已經是凝重到了極致。

而當他偶爾看向了那先前跟他交流之人時,心頭的戾氣卻是更勝。

此人其實並非是無生堂在冊之人,表面上乃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江湖散人。

有名號,人稱黑心鼠,叫丁無功。

黑心是說此人面善心黑,手段狠辣,鼠這個字,則又給此人加了幾分機敏和詭詐。

丁無功自出江湖以來,便是惡事做盡之輩。

只不過,起初的時候也是小打小鬧,未曾引起什麼波瀾。

一直到有一次看中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想要納入房中。

結果那一戶人家也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仗着跟當地所屬的門派沾親帶故,便直接拒絕。

丁無功爲此懷恨在心,夤夜之間帶人上門,竟然將這一家上下百餘口人,盡數給綁了。

詢問那女子是否願意?

若是不願意的話,就挨個殺人。

親人性命當前,那姑娘無可奈何,只能點頭答應,隨着丁無功而去。

姑娘家人哪裡能夠任憑女兒落入此等虎狼之輩手中?

當即便跟當地門派求援,那門派與這一家關係深厚,丁無功又不過是一個聲名狼藉之徒,自然是義不容辭。

連夜派人捉拿,終究是將那姑娘給追了回來。

只不過,這會功夫,姑娘清白已失,被家人救醒之後,自覺無顏活在世上,便趁着家人不備,觸柱而亡。

丁無功則因爲被那門派追殺,就此銷聲匿跡三個月。

衆人本以爲此事再無後續,卻沒想到這人再度出現,卻是直接帶人衝入了那姑娘家中。

將這上下百餘口人,盡數趕盡殺絕,雞犬不留。

此事一出,徹底激怒了當地那門派掌門,最終聯合數位附近門派掌門一起圍剿此人。

可就在此人即將被他們圍殺的時候,忽然有無生堂之人傳令而來。

將這些人盡數拉到了無生堂,說是有事要跟他們商談。

而這事情,緊急程度到了,就算只是揮手殺人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到了最後,都沒有明言,然而經歷此事之後,縱然是個傻子,都知道這丁無功跟無生堂之間,必然有天大淵源。

此後所發生的事情,也證實了這一點。

丁無功縱然是捅出了天大的簍子,只要是在無生堂地界之內,總是能夠全身而退。

除了這心狠手辣之外,丁無功爲人詭詐也是出了名的。

望玄山主過去本以爲這事只是謠傳,畢竟倘若他當真詭詐機敏,又何至於屢次捅簍子?

不過今夜卻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這大紅轎子到來之後,當即便出手殺了常世辛。

常世辛是隨着丁無功來的,此時爲人所啥,這丁無功卻是半點怒色都沒有,反而是探尋這大紅轎子的來意。

聽大紅轎子內的人則自稱自己同樣也是爲了星海遺砂鐵而來,丁無功便哈哈大笑,言道:

“既然是爲了星海遺砂鐵,那跟咱們便沒有什麼糾葛了。

“咱們的目的,只是爲了殺蘇陌,倘若尊駕的目的,不僅僅是爲了星海遺砂鐵,同樣也是爲了殺蘇陌而來,那跟咱們仍舊沒有什麼可衝突的。

“如今不如就看看,望玄山主是什麼意思?”

一番話說下來,直接將這禍水引到了自己的頭上。

此後再談,便定下了約定。

江湖事,江湖了,任憑手下之人出戰,若是贏了的人,自去對付那蘇陌就是。

倘若是敗了,那轉身就走,誰也不許牽牽扯扯。

望玄山主如今也是箭在弦上。

這等情景之下,最好的變法便是悄無聲息的私下解決。

難道還真的讓人圍殺而上,以至於喊殺震天?

真以爲那蘇陌是個聾子,聽不到這醍醐村內的動靜嗎?

雙方就此做好約定,跟這大紅轎子在這大院之中,做過一場。

反倒丁無功竟然成了看客一般。

卻沒想到,兩場打下來,這大紅轎子內的人尚未出手,這四個轎伕隨便出來一個,武功盡數非凡。

飛燕婆婆以糖炒栗子做暗器,內中本有玄機。

卻沒想到,對方手段更是精妙,彈指一掃之下,那糖炒栗子如何去的,便如何回來。

彼此於此道之上交手不過兩三個回合,飛燕婆婆便已經死在當場。

大紅轎子之內的人笑稱,比武交手,難免刀劍無眼,失手殺人也是有的。

結果第二場手段更加狠厲,直接將老鬼的腦袋給摘了下來。

那轎伕拎着腦袋,看了半天,留下一句:“原來不是鬼啊。”

扔了腦袋之後,這才返回去重新擡轎子了。

鬼鴉失了主人之後,也是大怒,卻被轎子裡的鬼娘子輕輕地哼了一聲,便當場炸開。

這一番手段至此,着實是駭人聽聞。

望玄山主眼看着便要按捺不住,就想要親自下場領教這鬼娘子的神功絕學。

結果就被那持劍的老者給搶了先。

此戰初時頗爲振奮人心,兩者交手有來有往,打的精彩紛呈,然而到了此時,卻不知道爲何,那轎伕竟然只是閃躲,全然沒有還手的意思。

可越是如此,望玄山主的心頭越是不安。

果然,變故便在此時發生。

就見到那轎伕忽然擡指一點,指風入劍鋒,卻是跟那柄長劍交錯而過,指背貼着劍身,所用的招式竟然是一模一樣。

那劍客老者臉色大變,全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此一招,當即擡起左手,掌心向外,想要抓住那轎伕的手指。

卻沒想到,便在此時,那轎伕指尖驟然重重幻影,宛如有千百道,讓人難以拿捏虛實。

不過只是一個閃神的功夫,轎伕的手指便已經點在了那老頭的心口。

老頭低頭一看,下一刻,一縷劍氣便從他的後心激飛而出,夾雜着鮮血,灑在這廳堂之內。

“你……”

老者眸中全然是不敢置信之色。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死在自己的劍法之下。

可只說出了一個字之後,便已經無以爲繼,死屍倒地!

轎伕殺人之後,再不多言,身形一晃,便已經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擡起了那轎子。

似乎在他們的生命之中,擡轎子這件事,遠遠要比江湖廝殺重要的多。

嬉笑之聲,從那轎子裡傳出:

“疾如風,快如電,早就聽說望玄山一脈中,有一位快劍,劍法極爲高明。

“只不過如今看來,卻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先是自己的弟子加入了關川五鬼之中,潛入落鳳盟地界,被那蘇總鏢頭連帶着其他四鬼一起,盡數斬殺。

“如今自己也死在了這醍醐村裡,這一手快劍至此算是失了傳承。

“好在這門劍法也只是平平無奇而已,失了便失了,倒也不算可惜。”

殺人便殺人,殺人還要誅心!

望玄山主臉色青黑一片,擡頭看向了門外的大紅轎子,冷聲開口:

“好好好,尊駕果然厲害。

“身邊的幾個轎伕,竟然就有如此武功。

“若是行走江湖,不難名動一方。

“我看接下來的幾場也不用打了,咱們望玄山自愧不如。

“那星海遺砂鐵,便此不敢染指,尊駕儘可以去找那蘇陌討要就是!”

說完之後站起身來:“咱們走。”

望玄山主卻是出乎預料之外的光棍,加上自己在內,望玄山這一趟可謂是傾巢而出。

卻沒想到,一戰之間,前後便已經死了三大高手。

再打下去,望玄山一脈怕是要就此斷絕在這醍醐村中。

雖然很有衝動,想要跟對方一決雌雄,可事已至此,又如何能夠?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廝混江湖一生,能夠活到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明白,什麼叫知情識趣,哪個又叫識時務者爲俊傑。

當即心魔秀蘭以及那個兇狠惡煞的和尚也跟着站了起來,就要奪門而去。

丁無功看了半天的戲,這會不知道是不是過足了戲癮,眼看望玄山主他們要走,當即奸笑一聲:

“山主想走,自去就是。心魔可否暫留一步?”

三人腳步一頓,望玄山主眯着眼睛看向了丁無功:

“你要作甚?”

秀蘭看着丁無功,也是若有所思。

丁無功則笑了笑:

“心魔手段非凡,何必屈就於區區一個望玄山?

“西南不小,東城更大,廣闊天地,大有作爲啊!”

“丁無功,你放肆!!”

望玄山主勃然色變。

“哈哈哈哈。”

丁無功哈哈大笑:“山主啊山主,且問你一句,此地可是望玄山?”

“……那又如何?”

“那就莫要在這裡,擺你望玄山主的譜!”

丁無功站起身來:“心魔不過是暫且棲身於你望玄山而已,若我是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她入望玄山時,可是曾經有過一句話……若是她想,便隨時可以離開望玄山。”

“我看你是找死!”

一言落下,探掌之間便已經到了丁無功的面門之前。

丁無功卻是哈哈大笑:“來得好!”

雙手一翻,竟然不閃不避,竟是跟這望玄山主對上一記。

望玄山主倒是一愣,丁無功爲人奸詐陰險,然而武功平平,他哪裡來的膽子敢跟自己較量。

不過如此一來卻是正中下懷。

丁無功言而無信,自己已經答應他要對付蘇陌,可是這大紅轎子來襲,他竟然禍水東引,以至於累的自己手下三位高手命喪當場。

現如今更是落井下石,想要將心魔拐走。

正可謂是可忍孰不可忍,事已至此,望玄山主豈能容他?

當即猛然深吸了口氣,原本三成的功力,轉眼之間疊加到了六成打了出去。

只聽得‘碰’的一聲響,兩人手掌已經對在了一處。

果不其然,四掌相對的剎那,丁無功便一觸即潰,身形被望玄山主推着一路往後,身後的椅子嘩啦啦一聲,支離破碎。

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牆壁之前。

兩腳連點,丁無功立足於牆壁之上,藉由牆壁的力道,抵擋望玄山主的掌力。

“丁無功,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死祭!!”

望玄山主驟然大笑,兩手霎時一收,凝聚作勢,再一次捲土重來,已經用出了八成的功力。

而就在此時,丁無功的嘴角卻泛起了一絲笑意。

四掌相對之間,本應該穩操勝券的望玄山主忽然臉色大變。

只覺得原本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丁無功,竟然爆發出極強內力,而這內力更是詭異至極。

入體之後,每經歷一處,那一處的肌膚便化爲灰白之色,以至於毫無知覺。

彷彿生機退散,唯有死寂一片。

更有一股大力直迫心脈,本來應該穩操勝券的望玄山主竟然已經倒飛而去。

跨過了半個大屋,直接砸在了一側的椅子上,將那椅子壓得支離破碎,猛然擡頭,伸手去指丁無功:

“你……你……這是……這是大化往生心羅經?”

“哈哈哈哈。”

丁無功哈哈大笑:“望玄山主,你未免小看了丁某,今日前來,莫不是當真以爲我只是仗着人多勢衆嗎?

“如何……大化真氣,可還受用?”

望玄山主這一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卻是煞白,猛然擡頭,看向了心魔秀蘭跟那大和尚:

“走,我們快走!”

然而心魔秀蘭卻是一笑:“何必要走?先前倒是覺得,這姓丁的面目可憎,如今看來,卻又忽然發現,他另有風度……

“山主……我也得提醒您一句,他問的人是我,我尚且未曾開口,山主何必爲我做主呢?”

“你……”

望玄山主臉色一沉,又看向了那和尚,那和尚臉色大變,滿是失望之色的看了一眼心魔秀蘭。

“山主待你不薄啊,着實是讓人齒冷。”

他上前一步,攙扶望玄山主的手臂:“山主,我帶你走。”

話音落下,卻是噼裡啪啦的在望玄山主身上,接連點了十七處穴道,一把扣在了他的後脖頸上。

一手拿捏之間,就來到了丁無功的跟前。

丁無功哈哈大笑:“好,好好,識時務者爲俊傑,大師當真是英雄了得。”

“阿彌陀佛,山主罪孽滔天,當有此報。”

望玄山主此時此刻,眼珠子都紅了,然而被那和尚拿捏在掌中,一時之間竟然不能開口說話。

丁無功看向這望玄山主,輕輕搖頭:

“山主……黃泉路遠,我這便送你上路。”

可就在此時,淒厲的慘叫之聲忽然從大屋之外傳來。

在場衆人都是一愣,丁無功的手掌也是慢了一拍,堪堪停在望玄山主的面門之前。

環顧四周,靜靜傾聽,驟然臉色大變:

“不好,要命的來了!!”

然後他做了一件正常人絕對想不到的事情,他一把將望玄山主從那和尚手中給搶了回來:

“方纔是丁某多有得罪,還請望玄山主不計前嫌,給咱們指引一條逃生之路吧。”

“……”

望玄山主一時之間都有點不會了。

逃生之路他當然有,而且這事情隱秘,除了自己之外,無一人知道。

卻不知道這丁無功是如何斷定,自己會留下後路?

此人方纔將自己打的重傷不起,如今卻又跟自己說這種話……

面厚心黑,莫過於此,果然是黑心鼠無疑了!

只是這會功夫,望玄山主卻陷入兩難之間。

到底應該是先離開這裡,再做他想?還是寧死不屈?

丁無功何等人物?

一眼可辯他心中想法,當即就要再說。

而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闖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嗯,逃生之路?你們要逃去何處啊?

“是望玄山,還是無生堂?”

那聲音從主位而來。

動靜不大,也不兇厲,輕飄飄的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然而卻宛如驚雷陣陣,只讓人覺得頭腦轟鳴。

以至於,在場無一人開口說話。

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就見到蘇陌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端坐於首位之上。

居高臨下,滿臉笑容的看着他們。

惡行惡相的大和尚眼見於此,卻又一把將望玄山主給搶了回來,幾步便已經到了蘇陌的跟前:

“蘇總鏢頭,望玄山主陰謀害您,想要奪取星海遺砂鐵,如今已經被小僧拿下,還請蘇總鏢頭定奪。”

“哦?”

蘇陌站起身來,到了他們跟前,目光在這兩個人的身上掃了掃。

望玄山主眼見蘇陌到來,便知道是大勢已去,不禁一聲嘆息,那和尚則是滿頭冷汗,只等着蘇陌裁決。

蘇陌則是哈哈大笑:

“好,大師果然是方外高人,讓人佩服。”

那和尚聞言,不禁鬆了口氣,嘴角也泛起了一絲笑意。

可就在此時,蘇陌驟然拳風一掃。

衆人只見這一掃之下,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啪的一聲砸在了那牆壁之上。

有人循着那東西去探尋究竟,也有人則第一時間便注意到……

那和尚的腦袋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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