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江家,霸佔了原本屬於人皇的東西,壓制人皇成長,培養江一星。”
“結果呢,人皇不借助外物,修爲很快就超越了江家器重的江一星,並在家族大會上,擊敗江一星。”
“江家的臉都丟盡。我要是江家族長,悔的腸子都青了。”
“話說,我記着這大雍皇朝臥龍城就有一位和人皇有關係的人……”說話的那人第一次來到臥龍城,對這裡並不瞭解。
“讓開讓開,都讓開,孟家出行,踩死誰了誰自認倒黴,本小姐概不負責!”
馬蹄聲和鞭子聲從很遠的地方就傳來,伴隨着驕蠻的聲音。
一名穿着鮮紅衣服的妙齡少女,騎馬縱行商街,見者趕緊躲到路邊,生怕被馬蹄踩到。
擺攤的小販也以最快的方式收拾東西,但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被馬踩壞不少東西。
若是有儲物戒,收起東西的速度就不會這麼慢。但在這個九州,儲物戒的價格並非是街邊商販能買得起的東西。
剛纔還說話的那人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周圍的人跑開以後,他還傻愣愣的杵在原地,同伴趕緊把他拉到一邊,騎馬少女從兩人身邊掠過。
眼看兩人就要摔到,一雙大手扶住兩人。
“沒事吧?”江離問道。
兩人驚魂未定,那高頭大馬可不是普通的馬,而是有妖族血脈的馬,力大無窮,被踩上一下,幾個月都下不來牀。
“沒事,多謝先生。”
“那少女是什麼來歷,如此飛揚跋扈?”江離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人了。
當街縱馬,視人命於兒戲。
“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生活在臥龍城的人對那少女都不陌生,那少女名叫孟月兒,是孟家的獨女,深受孟家祖奶奶喜愛,可以說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孟家?”
“原本孟家是個小家族,但孟家運氣好啊,有一名女子外出歷練時遇險,被江人皇救下,爲了報答救命之恩,那女子成爲江人皇的侍女,也就是現在的孟家祖奶奶。”
江離冷笑一聲:“江人皇莫非是沒有長着手腳不成,還需要侍女?”
“也不能這麼說,那些化神期、合體期大人物,誰還沒個侍女?這是牌面。”被江離救下的兩人不同意江離的看法,這在九州是非常普遍的事情,人皇又何須例外?
初帝冷哼:“無能,朕的名諱便是最大的牌面,無需任何人襯托。”
江離有意無意的瞧了一眼初帝,似笑非笑,嘲諷意味甚濃。。
初帝知道江離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嘲笑他用後宮襯托自己,和閒人半斤八兩。
這有什麼,大不了朕改!
“孟家這就算是和江人皇牽上了線。”
“這臥龍城,幾乎可以說是孟家的天下,誰也不敢招惹孟家,就連城主都要看孟家臉色行事。”
“孟月兒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從小就飛揚跋扈,縱馬橫街,鞭打百姓。”
“以前臥龍城有陳家,有張家,有馬家,一樣不把我們凡人的命當作命,現在在這些世家上面又出了一個孟家,這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那人嘆氣,有時候是真的想搬離臥龍城,或者說,搬離大雍,大周、天元,都比大雍要強。
這裡距離大周、天元路途遙遠,他們連路費都掏不起。
九州可沒有空間通道連結九州各地。
“人皇殿不管?大雍朝廷不管?”
“白人皇他……”
“等等,白人皇?”
“就是代理人皇白宏圖,我習慣叫白人皇。”
江離神情怪異:“你繼續說。”
“白人皇他確實有爲我們凡人和低階修士着想,也實施了一些政策,像什麼鼓勵各宗門公佈功法、降低修行門檻、拔掉世家毒瘤之類的,政策是有,但推行不下去,在各地都受阻。”
“畢竟白人皇只有渡劫期,雖然很強,但終究沒有壓倒性實力。”
“就連十年前的佈下九州護界大陣和靈植大陣,各地都不配合,覺得有江人皇在,不需要勞民傷財佈陣。”
“好在許久未說話的江人皇力挺白人皇,這才成功布下九州護界大陣和靈植大陣。”
“有靈植大陣加持的白人皇力量激進,這纔有了話語權,那些政策能夠磕磕絆絆的實施下去。”
這讓江離想起了自己繼任之前的人皇們,他們是地脈選擇的那個時代最佳人選,繼承民意,人皇的職責不僅僅是保護九州不被域外天魔入侵,還要讓九州往好的方向發展,平民、低階修士都有出頭的機會。
人皇的職責來源於百姓的希望。
前代人皇們也試圖改變九州,阻力很大,百姓希望公平,便意味着上層修士沒有特權,觸動上層利益,誰也不聽人皇們的話。
這也是人皇們的一塊心病,江離登基後,纔有了顯著改變。
在江離眼裡,哪有什麼上層利益,世界是公平的,能量是不守恆的,大家都會過的很好。
人皇前輩們對江離十二分滿意,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老白這人皇當的不容易啊,也不知道是他當上心心念唸的人皇,是什麼感受。”
“上層思想沒有變化,真要徹地實施政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江離意識到問題所在,在偉力集於一身的世界,上層思想變化,要比下層思想變化要重要很多,他也是身體力行,過了許多年才扭轉了這種觀念。
初帝冷哼一聲:“黑色潮汐即將來臨,哪有那麼多時間。”
“那些人不見血是不知道自己的錯誤。”
初帝推行律法,其中產生的阻力皆被他以鐵血手段剷平。
初帝一步邁到紅衣女子必經之處。
“讓開讓開,不想死的就讓開!”紅衣女子揮舞馬鞭,打出啪啪啪的聲音,恐嚇初帝。
她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過程,喜歡人們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她天生高人一等,有這個特權。
初帝瞪了馬匹一眼,不怒自威。
馬匹像是見到某種恐怖存在,後腿發力,前腿騰空,高高擡起,摔到在地。
馬匹寧肯自己摔到,也不敢冒犯初帝。
紅衣女子被馬匹壓在地上,初帝走了過去,一腳踩在紅衣女子臉上,對紅衣女子的哭泣無動於衷。
“朕都不做當街縱馬之事,你有何資格比朕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