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從笑:“以前是我着相了。近些年有所悟,我們沒錯,你也未必是錯。佛法無邊,各有緣法。”
水心面色緩和了些:“我就說那些老東西狹隘,你慢慢體會到了吧。”
水從無奈:“師弟慎言。”
水心哼了聲,他警惕的眯眼盯着水從看了會兒,忽然道:“你該不是裝的故意誆我回去的吧?我可不上你的當。”
水從無奈了,自家是惡人嗎?讓你防備到這份上。
“我只是偶然遇上你,我不管你接下來去哪,儘管放心。”
但他真有別的算計:“咱們那裡景色不錯,你可以帶着她們母女去看看。”
水心呵呵:“別爲難我。我敢動扈暖,扈輕能殺了我。”
水從說:“來日方長。扈暖很喜歡跟我說話的。”
扈輕立時警惕的掃視一圈,招招手示意他們圍過來,用低到只有他們幾個才能聽清的聲音:“沒有把握,完全孤注一擲。當時我只有信心救扈暖他們。其他人,全撞運氣。”
冷偌卻很開心:“我祝他們喜結連理相愛永遠。”
水心呵呵,等着扈輕撕你吧。
冷偌很滿意自己的話帶來的效果:“就是就是。她是妖,純妖,還是靈狐一族的族長。”
一切推給水心就對了。
冷偌臉一綠,差點兒噁心到。還情人兒呢,情敵都算不上。但確實跟前世有點兒關係,她家嬸子真是鐵口直斷。
冷偌咯咯咯的笑:“是仙音閣的楚吟風。”
呃,小夥伴們都噁心到了。
扈輕想了下:“那個也得了桃仙人傳承的?”她哎喲一聲:“怎麼什麼事都圍着你們的圈子打轉。”
扈輕倒吸一口涼氣看霜華。
這可不是假話。
金信一甩頭髮:“因爲我們是天之驕子啊!”
冷偌嫌棄那倆:“以後食柏舟嘲笑你們。”
扈暖全然的不開竅,她知道食柏舟喜歡林姝,說:“俊波真人有什麼好生氣呢,留下食柏舟給他們做飯不好嗎?”然後下意識的看扈輕。
扈輕:“啊——”
“對對對,就是她。嬸子,你知道她是誰嗎?”
一羣小的便忙活起來,大人們坐着說話,霜華催她講講怎麼弄死的居微。
“嬸子,你還記得周蓮橋嗎?”
她說:“嬸子,她是靈狐族的新族長。”
她眨眨眼:“我想,要麼成功,要麼——都死吧,死了也不能成全居微。沒有祭品,那陣就廢了。”
幾人無語又好笑。
五個孩子動手能力都很強,做飯也是從小在扈輕那練出來的,很快收拾出一大桌像樣的飯菜來,全是大盤菜。
又追問:“怎麼發現的?長極門的看見了?嘖,長極門知道這事不?靈狐族?靈狐族好像地位挺高的。他們要搞長極門?”
第二句:“但我們也冒了很大的險,用秘法才抗住他的攻擊,但凡時間長一點兒,秘法就失效了。幸而老天站在我們這邊。”
嘎?
扈輕僵住,不可思議,隨即八卦的火熊熊燃燒:“她是妖?”
扈暖一臉呸呸呸:“就是他師傅來給冷偌提親呢。”
喬渝只覺頭疼,她本來就不開竅,你還故意把她往歪路上引,難道真不讓她嫁人?
冷偌啊的一聲,抱扈輕的胳膊。她和扈暖一左一右陪着扈輕做。
扈暖拉拉她:“媽媽媽,那個周蓮橋,已經不是以前的周蓮橋了。她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呢。你猜是誰認出她來的?”
扈輕配合的俯過耳朵:“什麼秘密?”
霜華笑得很美,也很危險。
扈輕第一句:“他大意了,一開始就縮了起來,以爲沒人能靠近他。偏我哥有法子,他不怕雷。”
扈輕:“就是。我都想搶過來了。回頭我就弄幾個賞心悅目的廚子養家裡。”
扈輕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故意一叫:“該不是你的前世小情人兒吧?哈哈哈。”
幾人同時嘶一聲,夠狠,但,若是換他們一樣的處境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扈輕已經轉過彎:“哦,楚吟風認出了改頭換面的周蓮橋。仙音閣的,長極門的,他認出了她,長極門自己都沒認出來嗎?等等——那個楚吟風——”
林隱和狄原愁,看人家的熱鬧,人家至少有個着落,你們倆呢?
去看林隱等人:“這又是什麼陰謀?”
扈輕找到霜華那裡,大的小的都在,見她來立即說要開個宴,扈輕說好,反正她不動手。
“嬸子嬸子,我告訴你個秘密——”
林隱在桌下踢了腳。蕭謳受了,然後默默的把這一腳傳給金信。金信只當是林隱踢的。
扈輕苦笑:“那種情況,沒選擇的。你們可不要給我泄露出去啊。我還等着收他們的禮呢。”
大家沒要求扈輕再細說。對戰一個活了不知多久的大乘啊,不問吧,顯得他們不關心,問太多就失禮了。所以,簡單幾句剛剛好。
扈輕:我的天吶。
金信遺憾:“早知道該喊食柏舟過來,他做飯好吃。”
有了八卦,一下子生龍活虎了呢。
然後兩人就哼哧哼哧的悶笑,幸災樂禍的。
扈輕也遺憾,狗崽子他不上鉤啊。
冷偌愣了下。
蘭玖淡然,心裡打鼓,師傅她應該不會反對自己吧?至少選了自己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師傅可捨不得師姐去別處,嗯,自己贏面還是挺大的。
蕭謳笑着說:“他纔沒時間,他所有的時間都去討好林姝她師傅了。我看俊波真人更討厭他了。”
林隱替她後怕:“萬幸啊,萬幸都活着。萬一——哪怕大家理智上理解,但自家孩子死於你手,這仇還是記在你身上。”
冷偌捂着嘴小小聲,其實大家都聽得到。扈輕掃了一圈人,大家都在笑,顯然這是個自己最後一個知道的“秘密”。
扈輕回憶了下:“哦,長極門的,跟你們差不多大,和你們一起進桃花塢秘境的那個?”
林隱卻是好奇她怎麼同時解開那麼多人的禁制。
扈輕莫名:“總該不是你們幾個吧。你們對她愛得深沉?”
真心的,拴死吧。
扈輕嘿嘿嘿的笑起來,說她:“聽着你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冷偌:“啊?”露餡了嗎?
扈輕感嘆:“也就小孩子才覺得永遠是個好詞。到了我們這個年歲啊,永遠就是個詛咒。”
冷偌愣住。其他小夥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