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柏舟對男孩子的說法是:“一見鍾情,當場傾心。見到她,我頓悟了我的人生意義,我手裡的廚技食道也纔有了奧義。”
意義,奧義。
呸,你個見色起心的小狼崽子。
而林姝眼睛晶晶亮的對女孩子們說:“他從來沒給我做過重樣的吃食,”伸出一隻手五根手指頭,“超過五百頓飯了,一次重樣都沒有。真厲害。他說,多謝我幫他試菜,我們說好了,我幫他把所有菜品都吃一遍。”
冷偌又愁又慶幸:幸好自家小暖不這樣,要不然——
扈暖羨慕得口水兜不住:“好運氣呀,他家還缺試菜的嗎?”
冷偌:“.”
林姝:“好呀好呀,我們兩個一起幫他試。”
林姝身後食柏舟的笑容有些僵。
冷偌的殺氣已經繞過扈暖林姝刺了過去,蕭謳也不經意的捏了捏拳頭。
蘭玖同情的看着他:你才只爭取到站到她身後,這一步成就在下早達到了。
食柏舟含笑看回:我家這個沒開竅,你家那個開竅能更早?
林姝說道:“然後我就給師傅留信。我跟食柏舟走了,他就不用費力養我了。等我試完了就回去,能給家裡省好多靈石呢。”
衆人:“.”
金信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你師傅要把家底陪光嘍。”
不是賠,是陪,陪嫁。俊波真人也只這一個徒弟。看看他身邊的冷偌或者扈暖,哪天出嫁兩位師叔都恨不得把自己當陪嫁。
林姝茫然不解看他。
食柏舟立即熱情道:“金信,改天去我家酒樓,我請你吃飯。”
金信呵呵怪笑:“出去再說。”
林姝回頭看食柏舟,食柏舟笑得人畜無害,林姝若有所思,半天。
“是不是我一個人試吃太慢了,那大家都去吧。”
食柏舟:“.好。”堅強微笑。
這時,一直默默不開口的江懷清突然說起別的,聲音壓得低低不讓別人聽見:“當初咱們一同進去秘境的人,還有三個你們見到了嗎?”
還有三個?誰?
楚吟風,周蓮橋,唐遠。
江懷清:“這裡並沒有他們。”
因爲之前幾方人碰頭,金信以推測的語氣透漏出他們被捉,大概是有人想奪取氣運。
衆人也便信了,甚至餘幼說,專門抓年輕弟子,肯定還要奪他們的生機和精血,信誓旦旦說背後之人是個女妖精。
衆人:“.”
此時江懷清便想,若是衝着氣運來的,同進秘境的人都不會放過——至於說背後人是怎麼知道他們得了機緣的——有手段抓這麼多親傳弟子來自然有不得了的消息渠道。
衆人面面相覷,或許也被抓了,關在別的地方,也或許沒有?嘖,他們怎麼就那麼好的運氣呢?
食柏舟安慰大家:“放心,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
大家都看他。
他微笑頷首:“作爲味仙居的唯一繼承人,我的行蹤,從來不是秘密,也不會成爲秘密。”
他家裡把他看得比登仙路還稀罕,他的保命手段和定位手段,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多。
肯定會來救他的!
“姝殊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好你。”
林姝對他笑笑,並沒有接收到他的深情厚誼。
其他人:神啊佛啊,信徒願以食氏柏舟一百年壽元換取林氏姝女一百年不開情竅。
朝華宗本就人多,因着衆人間的交情以及宗門間的親疏,九蒼山、長極門、棠慄書館的人都聚集過來,將近百人的大團夥讓人不敢挑釁。
有個其他家的男弟子過來,眼中是不加掩飾的野心和傲慢,他看過一羣人,最後選了冷偌說話。
可能是因爲她不苟言笑看誰都垂着眼角,一看就是靈魂人物。
朝華宗衆人:可不是靈魂嘛,一巴掌抽斷你的魂。
“冷道友,不知你們對眼前困境如何應對?”
蘭玖面無表情:爲什麼都盯着我女朋友!
冷偌倒沒不搭理人,她乾脆的說:“等宗門來救。”
年輕的男修窒了窒,微笑:“各位道友不想自救嗎?”
冷偌偏過臉,她已經不想跟這個裝X的說話了。
金信左右看了看,又是他上唄,笑成沒心眼的模樣:“道友這話說得可笑,若是能自救,我們堂堂大宗的人還能坐以待斃?”
年輕男修又是一滯,他自我介紹:“在下週明照,來自七香幽谷。”
衆人恍然,大家子弟啊。七香幽谷有周姓一族,在頎野天的修真世家裡排得進前五。這等地位的世家子,基本不用再拜師宗門,他們本身就是宗門。當然比不得超級宗門,但一般人也不敢惹便是了。
這人必然是核心子弟,平日被捧慣了的,努力謙遜卻仍露出高高在上的痕跡。
可惜,他面對的都是超級宗門的優秀弟子,沒一個比他弱,傲氣只比他高。
金信啊一聲:“久仰久仰。”
然後,就完了。
周明照沒等來別的話,暗恨大宗門弟子倨傲,他勉強笑笑,將聲音壓得極低:“我有法子解開靈力禁制。”
金信眼睛一亮,早說啊:“何法?”
“家傳的法子。”周明照猶豫一下,附到金信耳邊,極快說了幾個字。
金信臉色一變,瞬間炸毛,低喝一聲:“不可能!”
聲音在耳邊炸響,周明照臉上險掛不住,下意識想運行靈力,可惜身體裡空空如也,心情一下開始暴躁。這種無力的感覺,這輩子再不想經歷第二次!
他繃着臉說:“反正就是這個法子,你們要是願意就來找我合作,如果不願意,等我們逃脫的時候也不要來扯後腿。”
他甩着袖子硬邦邦走了。
衆人看金信。
金信黑着臉,說了兩個字:“雙修。”
衆人恍然,又鄙夷,雙修啊,纔不要。
都沒動心。畢竟大宗門培養弟子是極力爲弟子着想的,倡導不要過早嘗試雙修,年紀輕輕謹守本心才最重要。當然,這種倡導也是對人,如果大道無望註定走不長久的,雙修纔是正道哇。
可巧,被抓來的這些都是對大道志在必得的。
所以都沒把那周明照的建議當回事。
可是——
“我們沒有任何自救的辦法嗎?”
冷偌涼涼掃過衆人一圈:“我們一羣小築基?你們猜外頭守着我們的會是什麼修爲?”
衆人便不說話了。其實他們很清楚自己被擄來的過程,對方絕不可能僅僅只是金丹和元嬰,敢這樣囂張擄人,必然是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
那外頭看守的人會是何等水平?金丹對築基已然是完全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