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忘川眼中浮上狠色:“你本就是老族長之女,你的真龍血脈更是比任何人都高。可恨那些小人,奪你的血脈不成,不但生生冰封你阻止你長大,還給你設狗屁的情劫。
“師尊,你心善你大度你不與他們計較。但我——”
龍忘川一手戳戳自己心口:“那些年與你被迫分開的痛,你被封印靈力和記憶的折磨,我都要一一討要回來。
“師尊,你下不了手我來。是龍族欠你的,你本該高高在上被所有人臣服。你不願,那我來,我來做族長,只聽令你一人的族長。”
龍忘水眼中有感動,更多的是擔憂:“忘川,你太在意過往,我怕你會因此失去什麼。”
龍忘川笑:“除了師尊你,我沒什麼可怕失去的。師尊,”他握緊她的手:“答應我,別再讓我失去你。”
兩人相視一笑。
度過怒海之後,直接開赴古墳場,扈花花往下看,正好看到誅仙關。誅仙關裡已經沒有修士,只有魔族。之前他們駐紮的營地也被拆的乾乾淨淨完全看不出痕跡。
靈船出現後,下頭的魔族全往上看,並沒有人上來阻攔和問話,相反,他們望着屬於魔族的船上的旗幟和標誌面露恐懼,一些實力低微的魔族甚至直接趴伏在地上。
而船上的魔族如看螻蟻一般,目光冰冷而殘忍,似乎一個興起就要下去殺一波。
真是兇蠻。
扈花花跑回去看,屋裡結界沒有異動,扈輕還在閉關。要跑走,尾巴被人揪住。
孱鳴抓着他的尾巴一把舉起,左右細端詳:“是射月天狼吧?我怎麼瞧着又不太像?”
扈花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像是在說,關你什麼事。
孱鳴氣笑:“你媽非得讓你喊我姥爺,你以爲我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扈花花眼珠一轉,立時換了一副討好的模樣,搖頭擺尾,做足了綵衣娛親,兩隻前爪朝孱鳴一伸,爪心朝上。
孱鳴:“這見風使舵有好處就撈的性子倒是親生的。”
見他機靈又討巧、狡黠又靈動的模樣,心頭一動:“老夫有顆化形丹。”
化形丹!
扈花花眼裡一下放出光來,激動的小身子一扭一竄,撲到孱鳴胸前,抱着他的脖子嗷嗚嗷嗚,舌頭在他臉上舔啊舔,很快孱鳴臉上溼漉漉一層。
小獸的口水倒是不臭,但心裡膈應。
孱鳴把他拉開,對臉放了個清潔術又拿了一張帕子使勁擦,把皮都要擦破才覺得好一些。
“無禮。”
扈花花哈哈吐着舌頭:“嗚嗚,嗚嗚嗚。”
姥爺,化形丹。
孱鳴得意的挺起肚子:“倒是可以給你,你用什麼來換?”
用什麼呢?
化形丹對扈花花來說很重要,他便覺得應該用些好東西來換,他擁有的好東西——有了!
他兩腿撲騰,落在地上,朝扈輕的房間狂奔,再狂奔而回,嗖嗖抓着孱鳴的衣裳爬上去,鼓着嘴,向他一吐。
孱鳴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一枚滴流圓的青色妖丹——竟然是七階!
他眼睛一瞪,拎着他進了他的小內室:“哪來的?”
扈花花沒法與他對話。
孱鳴:“你媽的東西?她放在房間裡的?正好躲過龍珠的查驗?嘖,心眼真多。”
扈花花:“嗚嗚。”快交換吧。
孱鳴看他一眼:“你媽真疼你,這樣的東西隨便你拿。”
扈花花:“嗚嗚。”快交換吧!
這枚妖丹是當年扈輕和水心趁着獸潮在孤光城中發的橫財。因爲他吃妖丹,扈輕便把這枚七階風系妖丹留給了他。扈花花有了自己的空間後,便讓他自己收着了。
同時得到的還有龍血,扈花花吃了龍血,這枚妖丹他卻一直沒吃,當珍藏。
現在爲了能化形,拿出來與孱鳴交換。
孱鳴對着他真誠渴望的小眼神,不好意思了。化形丹是難得,但除了讓妖化形也沒別的用處。一枚七階的妖丹啊,也不知道他們娘倆兒怎麼得來的。
這樣一想不由慶幸扈輕藏得好,沒被龍族發現。她這個腦瓜子,真是清奇。一般修士都是將珍貴的東西放在自己身上才放心,她卻反其道行之,正好騙過龍族。
“這個太貴了,換一個。”孱鳴不收。
扈花花一時呆了下,想不出換哪個才合適。
落在孱鳴眼中便是這孩子傻乎乎根本不識得寶貝。
“咳,你沒有就讓你媽給我吧,我給她記賬。”
聽他這樣說,扈花花毫不客氣的把妖丹含到嘴裡,好吧,媽媽買單。
孱鳴哈了聲,也不是傻透氣嘛。拿了一隻丹紅裂紋的小瓶來,給他。
扈花花迫不及待的以嘴含住,一咬,嘎嘣。
孱鳴才說:“等你媽閉關結束——”
聽見動靜,一低頭,一大一小瞪視。
扈花花只覺異香從口中噴發,裹住他整個身體都暖烘烘的,這股暖意直衝到腦海,讓他的魂兒也暖烘烘的想瞌睡。
他打了個哈哈,在孱鳴的注視下,一下閉上眼睛睡過去。
孱鳴:“.”
真是娘倆兒,一樣招呼不打一聲就睡着。
他把扈花花放在蒲團上,扈花花扭了扭身子小爪子墊在腦袋下,打了個小呼嚕。
孱鳴再次認命的拿了靈石給他擺聚靈陣,等聚靈陣擺完,他纔想起一事:好像扈輕那邊的聚靈陣一直沒換靈石?
給小內室落下結界,他立即去看修煉室裡的扈輕,透過結界,他擺下的靈石已經全變成灰撲撲,濃郁的靈力濃縮成球,看不見裡頭的扈輕。
一愣,這是什麼狀況?
看了半天,沒發現異常,便靜靜的退了出去。
等他一走,絹布愁得嘆了口氣,無法直接吸收靈氣是硬傷,靈石不碰着就不能吸收也是麻煩。她感悟一場,自己還得爲她作弊遮掩。幸而自己多少恢復了點兒,要不然連抽取靈力都做不到,扈輕她只等着暴露吧。
外頭,平頭哥感應到什麼,搖擺着肥墩墩的屁股挪到門口,堵住。
其實他想去守的是老大閉關的門口,可老大一直交待讓自己聰明點兒,那自己作爲老太太的靈寵只能守着老太太了。
人啊,就是會裝腔作勢,老大這麼小的年紀都被教歪了。
孱鳴卻也沒放過他,都是靈寵,總不能一個落一個太多。跟別人換了一隻激發靈寵血脈的丹,問也沒問塞到平頭哥嘴裡。
當天平頭哥油膩膩的粗毛髮尖上便發紅了,那是浸出來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