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很多消息,跟你分享。”春冽笑得古怪。
扈輕眉頭一蹙:“跟我有關?鷹魔放出消息了?”
春冽搖搖頭:“外頭還不知道,但千機閣知道了,很快就會有人來買關於古墳場的消息,你——大約也會被賣出去。”
扈輕:“.”
千機閣哪裡來的消息渠道?
春冽道:“琨暝鷹魔從幻陌天追到頎野天,雖然沒有暴露人前,但在修士大能那裡根本瞞不住。所以——”
“我知道,從我爬出來的那一刻,註定古墳場不再是秘密。我就擔心我的人頭。”扈輕忍不住擡手摸脖子:“有沒有買我死的?”
春冽失笑:“你活着纔有用。”
扈輕眼皮劇跳:“也就是說,我這個人很搶手嘍?他們——”
“肯定有人想讓你帶着下古墳場。”
扈輕罵了一聲艹:“我得罪了誰。”
倒黴催的。
春冽道:“與其讓人來搶你,不如你主動出擊。只要有第二個人下去再上來,你身上的目光會轉移一半。”
扈輕眼一眯:“千機閣的意思?”讓她帶路?
“他們是有這個意思。但,我個人覺得朝華宗更保險些。”春冽道:“因爲扈暖,你天然便是這條船上的人。而且,”他笑起來:“你不是認了個爹嘛。”
扈輕也笑:“這事看朝華宗怎樣操作吧,我配合就是。誒誒,”她擠眉弄眼:“千機閣讓你來說動我,給我什麼條件?”
春冽:“我直接幫你回絕了。”
“哎呀呀,你真是,聽聽條件也好啊。”扈輕拍大腿,錯過了發財的好機會。
春冽:“別天真了,咱們兩個加起來也玩不過千機閣的心眼。要不然你和玉宗主提議,讓朝華宗出面與千機閣合作。千機閣消息最靈通,而且動不了朝華宗。”
扈輕又一拍大腿:“你說得對。”
春冽搖搖頭:“這便是宗門的重要。散修稍微有些成就也是想加入到大宗門,哪怕只掛個名,就爲這一份保障。”
扈輕便笑:“要不要我給你牽線?”
春冽笑拒:“我如今實力,去二流門派裡掛個長老很受歡迎。只是我目前沒有停下來的想法。”
說完猶豫了一下:“大約,是要跟你告辭了。”
扈輕驚訝,知道春冽這十年是在等一個結果,自己活着回來,他的心結便打開了,他歷來閒雲野鶴,不可能停留太久。可沒想到告別來的如此快。
春冽坦白:“這十年於我是一段心境上的磨礪,幸好你回來,不然我怕是生了魔障。此時回頭看往事,不免生出不一樣的感慨。我想走一走舊路,見一見舊友,或許能生出新的感悟。”
扈輕正色道:“恭喜你心境得了感悟,但你這樣說話,我怕你是要遁入空門。難不成是我剃了你的發才讓你被風吹壞腦袋?你要做和尚我是不贊成的,唔,說不出什麼理由,但我覺得你不適合。”
春冽哈哈大笑:“我是不會做和尚的,我放不下風花雪月,甚至很渴望將來有個知心人,再生幾個可愛的孩子。見到你和扈暖相處,更渴望了。”
以前只以爲小孩子小的時候纔有趣,見到她們母女才知有趣的人永遠有趣。
扈輕將將放心:“嚇我一跳。”
春冽擺擺手,給兩人斟茶:“我只是先跟你提一聲。你動不動就閉關或者有其他事,說不定我走的時候無法與你告別。”
扈輕頷首,飲茶。
“還有其他的消息,我先告訴你,以後外頭也會流傳開。”
扈輕端着茶杯擡眼看他:“跟我無關了?”
“唔,算是跟所有人都有關,畢竟事關天下大勢。”
扈輕擡眉,請講。
“小黎界天機已亂,將有天命所歸之人出現。”
扈輕點頭:“時勢造英雄。”
就跟亂世必然出梟雄是一個道理,這算不得是謠言和傳言,這算是規律。
“據說,三族都有各自的天命人。”
扈輕啊:“新一輪的三族大戰。”
春冽:“據說三族合作,天命所歸,小黎界將開啓天門。”
扈輕:“嗝——”
似乎和玉留涯的猜想對上了。
不過,玉留涯能那樣猜,代表其他門派領袖也能那樣想,高層都那樣想,某種程度上會推動事情向那個方向發展。
當然,開啓天門這種事件太大,或許——能衆志成城?
扈輕來了精神,向春冽方向歪了歪:“千機閣那邊——有沒有說開啓天門的概率有多大?”
春冽無語看她:“.只是謠言。”
扈輕:“沒有一絲可能嗎?”
春冽沉吟:“或許.有。這等重大的事肯定不可能透漏到我這裡。但——”
他看向扈輕,兩人同時開口:“無風不起浪。”
扈輕敲敲桌子:“所以呢?”
“所以,接下來大概率要三族合作。”
“啊?這這這——現在不是打得正酣?”
春冽:“打不打還不是高層一句話的事。”
扈輕嘖:“這該死的權利。”
春冽忽而壓低嗓子:“據說,已經找了些疑似天命人的人選。”
扈輕張大嘴,人選?這是選美嗎?
春冽:“朝華宗裡就有一個。”
啊!
“誰?”
“不知道。”
“.”
扈輕怒:“吊人胃口,你根本是來打探消息的吧?”
春冽無奈:“爲了探聽這些,我已經很放低身段了,很受了委屈的。”
扈輕翻白眼:“人家順勢把你利用了吧。”
春冽:“.”
他說道:“反正我不刺探,只告訴你,你聽到了,我就當什麼也沒說過。”
扈輕道了聲狡猾,問:“其他可疑人員呢?”
春冽說:“十大宗門都有,關閉山門的太仙宮也有。”
扈輕無語極了,真是廣撒網啊。
“總之,被鎖定的人呢,都是年輕人,基本英才榜上的人都在重點觀察之列。”春冽微一沉吟:“我覺得,古墳場的事爆開後,你也會被懷疑。”
扈輕指着自己鼻子,不可置信。
春冽重重點頭。
扈輕:天啦,我竟然是天命人?
絹布一桶冷水潑下來:“你肯定不是。”
扈輕:呸。
跟春冽聊完,扈輕回到房間裡兀自琢磨。天命人?雷劈到她頭上她都不會相信自己是。自己一個外來的,怎麼可能被委以重任。從功德那事就能看出,此間天道不是個大方的,它會讓肥水流外人田?
天道:當然不能。
扈輕想的是:扈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