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鼻子嗅啊嗅:“媽媽,你吃了很多好吃的。”我的呢我的呢?
扈輕好笑,抱着他捏他鼻子:“春冽跟着我,我就沒打包。”
她的神識發現了,春冽悄無聲息的跟在她後頭呢,那麼準確無誤的走過她走的路,一條茬子都沒出。
然後在她回來之前他先回的來。
扈輕覺得神識非常好用。
“他應該沒發現吧。”與絹布確認。
絹布自傲:“他要是發現,我把我自己撕開。”
春神訣啊,仙界都是好東西,能讓一個小小金丹發現?
慫恿她:“把神識留在他身上,看看他究竟有何居心。”
扈輕摸着扈花花的小辮子,喃喃:“還以爲能有段純潔無瑕的友誼呢,輕若鴻毛也好呀。可惜了。不過,我的確沒從他身上感受到惡意。或許,他沒有壞心。”
絹布嗤了聲:“好心還能辦壞事。”
絹布說話只有扈輕能聽到,扈花花以爲她在和自己說話,說:“把他心挖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扈輕:“.”
訓他:“心挖出來人就死了。扈花花,媽媽教你這麼暴力了嗎?”
扈花花誠實的說:“沒有。只是媽媽很暴力。”
扈輕:“.”
扈花花又說:“姐姐說的,暴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誰欺負我,告訴她,她去殺了他。”
呃——扈輕呼吸都停了。倆小崽子私下裡都在說啥?
“你姐胡說,暴力纔不能解決問題,要用——”扈輕一時想不到該說哪個詞,這又不是法治社會。
“能。我姐說了,把人打死,什麼事都沒了。”
“.”
扈小暖,伱知道的太多了!
不用問,是自己末世經歷被她看去,小小人兒就學會了這個簡單粗暴的道理。
那不是非常時期非常行事嗎?你過了十多年的好日子就沒有一點兒改變?
扈暖:要學媽媽很酷的樣子。
扈輕看着堅信暴力能解決一切的狗兒子,深深發愁,孩子的教育,她是費了大心力的,怎麼長成這樣了呢?
要絹布說,分明她自己就是這個德性,兩個孩子只是有樣學樣。
傳訊玉有反應,她拿出來一看,挑眉,是喬渝。
喬渝問她:“你是不是去了梫木灣?”
扈輕:“霜華跟你說的?”
喬渝沒回答,他說:“梫木灣出世的那隻龍獸是假的。”
扈輕:果然朝華宗的人來查過,還查清了。
喬渝道:“那隻龍獸,和那個封印,極有可能是陷阱。你——離開吧。”
扈輕一驚,抱着扈花花的另一隻手一緊,扈花花作勢吐舌頭翻眼睛。
扈輕無語瞪他一眼,作怪的小東西。
“這話怎麼說?”
喬渝:“梫木灣出了龍獸的事,當日弟子報來的時候我正好在宗主殿,我想着扈暖還沒有靈寵便一直關注着。後來宗裡派人去看過,確定那龍獸只是個變異出龍形的普通妖獸。而那裡的封印,有細微痕跡表明是有人做了手腳。宗裡已暗地派人關注,只等看幕後之人的身份和目的。你過去那裡——得不到什麼的。”
扈輕沉默了好一會兒:“那天去你們山門,我該找你說的。霜華那個人,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喬渝不意外:“哦,她說過她不喜歡龍,覺得不配冷偌的高華。她更喜歡鳳凰鸞鳥那種。大概女修都喜歡漂亮的羽毛吧。”
說到這裡不免吐糟:“扈暖還是什麼喜歡的都沒有,這麼多年唯一惦記的只有宗主的長壽龜。”
扈輕:“.”
所以,這是老師跑到家長這裡來告狀了?必須的給老師表態呀。
“你放心,扈暖靈寵這事我來辦,我這就排個時間去雲晶天給她找。”
對面喬渝懵了,倒也不必如此積極,萬事有我這個親師傅呢。
“那你——回來?”
扈輕冷靜下來:“暫時不能回去。有些個人私事也要解決。”
春冽的目的,她還不知道。
喬渝道:“和千機閣有關的那個春冽與你同行?”
扈輕:“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喬渝:“去問問就知道了。千機閣來得突然,朝華宗當然要留意。你跟春冽——”
扈輕翻了個白眼:“我救過他。在他和春絡相認之前。”
不用說,喬渝肯定也知道春絡是誰。
果然。
“邪修心性不定,春冽未必不受其影響。如果你那裡有變,立即通知我們,我們可以就地去捉拿春絡。”
扈輕眼角一抽:“至於嗎。”
喬渝淡淡:“她屠春家滿門,朝華宗作爲寶平坊的保護傘,現成的理由。”
扈輕無話可說,春絡他們還辛辛苦苦瞞着呢,敢情人家朝華宗啥都知道了。唉,大宗門,不可小覷呀。
“行,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了我。”
對面喬渝扭捏了下,還是主動提到:“扈暖訓練的時候受了些傷,我——”
“沒事沒事,不就是斷了腿嘛,她就是沒斷老孃也要給她打斷。”
“.”大可不必。
扈輕開始告狀:“她竟然教她弟弟,用暴力、用殺人來解決一切!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訓她,狠狠訓她,不止做訓練,思想教育也要加強。”
喬渝:“.你不知道?”
扈輕心中一個咯噔,我又不知道什麼了?
“十大門派弟子大比,扈暖和他們說,她不想比賽是因爲比賽不能殺人。”
扈輕:“.”
老母親的世界整個都不好了。
喬渝說:“我想了想,順着她的思路想,的確是對的。”
扈輕麻木了。
這個師傅毀了。被扈暖帶偏了。完了。
她語重心長:“咱們大人要用我們完善的世界觀去影響孩子片面的世界觀。”
喬渝馬馬虎虎聽懂了,然後他說:“我覺得還是要從孩子角度出發,她看世界很有自己的方法。”
扈輕:“.”
深呼吸,再深呼吸。
她從來不知道扈暖還能給她師傅洗腦。
此時此地,都不適合繼續討論教育大事。
“這事回去後咱們面談。那個,喬渝真人,我先掛了,我這邊還有事要做。”
掛斷。
喬渝很滿意,嗯,我真是一個善解人意體貼弟子的好師傅。扈輕也這樣覺得吧。
扈輕一點兒沒這樣覺着,突然想到以修士的年歲記,喬渝還很年輕,纔是個長大的孩子吧?
搖搖頭,眼下要緊的不是這個。
“花寶,你都聽見了,還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