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沒心眼的告訴他們自己得了個種植法門,說種出好吃的水果送給他們。
金信呆了呆:“我也是木靈根,我怎麼沒想着要這個呢?”
林姝:“桃仙人幫我選的。”
金信:“早知道我也讓桃仙人幫我選了。不過我拿了煉丹術,也很好了。哦,林姝你要幫我們保密哦。不要告訴別人。”
聽了林姝的秘密,當然也要告訴林姝自己得了什麼。
等林姝聽完,她才反應來:“我是不是不該問?”
冷偌嘆氣,果然腦子被毒壞了,道:“也沒什麼。咱們只是得了些微小東西,別人頂多議論一陣子,都是大宗門子弟,這點子東西誰家都不缺。若是有哪個人得了完整的桃仙人的傳承,怕不是要被全天下的修士追殺。”
桃仙人可是有史料記載的富有。
不過上輩子直到死,也沒聽說誰得到桃仙人的傳承,也不知道桃仙人挑選繼承人是怎麼個標準。
金信:“走走,咱們去問問江懷清,他得了什麼東西。對了,你們門裡周蓮橋不是也得了?她得了什麼?”
林姝老老實實說道:“一套劍法。”
劍修得套劍法倒也正常,毫無新意。
金信說:“還不如你呢,劍法這種東西你們長極門又不缺。”
林姝笑彎眼睛:“我也覺得我得的好。”
金信:“不知道仙音閣楚吟風得了什麼東西。”
這個蕭謳知道:“他得的是一套樂譜。”
衆人看他,你怎麼知道?
蕭謳:“全仙音閣的弟子都知道,我湊巧聽到他們議論了。好像不少人眼紅,想讓楚吟風拿出來共享。”
大家都皺眉,仙音閣如此沒規矩嗎?逼弟子獻出自己的機緣,二流門派都不屑做。
冷偌知道仙音閣內部有些亂的,上頭的人私心多,下頭的弟子便勾心鬥角。上輩子楚吟風不止一次羨慕朝華宗上下一心,長輩多關愛小輩,小輩真心敬重長輩。
這輩子,哼,爛到你那破鍋裡吧。
一行人又跑到棠慄書館的靈船上找江懷清。棠慄書館的靈船處處風雅,一路走過所有門上都刻着對聯,詩歌詞賦比比皆是,連靈船上的裝飾都是他們自己的畫作和雕件。
總之,踩着各種文體的地板,他們內心慌得不行,感覺自己是大老粗,不識字的那種。
這該死的來自文化的深深的壓迫感喲。就不該來!
江懷清見到他們很興奮,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所得:“是不是很棒?是不是很利害?”
大家木然着臉,看他拿筆在空空硯臺裡一抹,那筆頭上一下就蘸滿了墨。
就這?一隻自動添墨的硯?恕不奉陪了。
“不止。”江懷清揮着筆舞動起來,唰唰唰,墨汁潑灑在空氣中定型又慢慢氤氳,彷彿畫在紙上。黑色裡出現紅色綠色黃色,一會兒功夫一幅秋山圖盛開在空氣中。
“好不好看?”江懷清傲然而立,睥睨一衆學渣。
學渣們噼裡啪啦的拍手,臉上毫無表情。所以,江懷清被獎勵了一套學習用品?
有個啥用?!
只有扈暖覺得好:“這隻筆好神奇,能自己變色的。”
就不用買一套彩筆了。一支頂三十六支。
“它什麼顏色都能變出來嗎?”
江懷清驕傲的點頭:“現在有十二色,等我修爲高了,能調出更多。”
扈暖啪啪鼓掌:“厲害啊。”
金信等人緩慢的眨眼:所以——有個屁用啊啊啊!
以後還是少和棠慄書館打交道吧,總感覺自己低人一等。
江懷清興致勃勃:“我教你們畫畫吧。”
呃.大可不必。
扈暖跟着勃勃興致:“好啊,我好久沒畫畫了。你有多少顏料?”
江懷清:“我能調五十種以上。”
“啊,你太厲害了,你教我調顏色吧。”
其他人同時往窗外看,多麼自由的天空啊。
今天是晴朗的一天,也是畫畫的一天呢。
以爲會很痛苦,但顯然他們低估了塗鴉對他們的吸引力。發現江懷清所謂的教畫畫只是調出顏料隨便他們亂塗亂畫的時候,天性裡對這種創造與破壞兼具的活動的熱愛便釋放了出來。
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的,明明是在江懷清給的超大白紙上肆意發揮的,突然一團顏料被靈力包裹着啪嗒砸在某個人身上,炸開一團漂亮的花朵,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咯咯咯——啊啊啊——哈哈哈——哇哇哇——
外頭不知道的還以爲裡頭怎麼了,蓬山聽見動靜過來看了眼,只看了一眼就糟心的不想多看了。
想了想,在外頭支起小桌獨飲小酒。
等各家等不到徒弟回來的師傅找過來,蓬山小桌上已經擺了三個空酒瓶。
這些孩子,太能鬧了,精力無窮無盡似的,年輕就是好啊。
師傅們往窗戶裡頭看,都感到糟心,乾脆和蓬山一起,酒不要喝了,喝喝茶,論論道,也有所獲。
外頭清風明月,裡頭嘈雜喧鬧。
棠慄書館的宗主揹着手踱着方步過來,大家彼此見禮,他看眼裡頭笑了:“小傢伙們很有創造的天賦啊,各位不嫌棄的話歡迎帶他們來我們棠慄書館遊學。”
十大宗門間交流很頻繁,但棠慄書館嘛——去了真的要學做文章的!
不是一個熱門的選擇啊。
林隱笑着說:“一定去。”
不是遺憾認別人做師傅沒成功嗎?師傅我就給你爬牆的機會!
其他人也心動,學習是痛苦的,但又不是他們痛苦,年輕人嘛,多吃苦就對了。
學渣的師傅喬渝爲了不丟臉跟着報名,心裡道一聲對不住徒弟了。
等裡頭的人終於玩盡興,一個個糊得身上臉上頭上,除了一對眼珠子什麼都不是原來的色了,又哈哈哈哈的互相嘲笑了陣,再捏着清潔術又打鬧了一陣,終於出來了。
看上去皆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一個個臉蛋紅得煉丹爐似的,眼睛晶晶亮的比天上星子還亮。獨屬於少年的蓬勃無形無色的火一樣燃燒,轟轟的感染着周圍人,連空氣都爲他們跳躍。
經過的人看到他們都不由露出會心一笑,看着少年人朝氣挺拔的身姿,連夜空都被他們烘烤的無可匹敵,自己身體裡的血也歡快流淌。
近距離感受到這股年輕的衝擊力,一羣師傅好懸沒抵擋住。
這該死的青蔥歲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