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眉長眼,瓊鼻櫻口。臉龐和五官組合的很獨特,兼之彩色色塊拼湊的皮膚,有種奇異的美。像藝術品。
可惜,這件漂亮的藝術品今天必須毀掉。
“雷龍斬。”
扈輕再次襲去,龍爪從上而下劈向她的腦袋。
這次的雷電之力更盛。
女妖驚恐萬分。妖獸怕雷,誰不怕呢?她格外的怕。雷霆擊打在她的身上疼得她幾欲死去。進階的天雷已然難過,抽取修士的靈力和性命後,她還要承受罰雷。她受不了,她不想受。她只是想變美啊,爲什麼上天對她這樣殘忍?將她生得這樣醜已經很過份了,爲什麼還要阻止她自己變美?
太不公平了。
好在她找到一處禁地,那裡可以躲避雷霆,不管是劫雷還是罰雷。
當然,躲過雷霆也有壞處,比如不過雷劫她就不能進階。
沒關係,她只想變美。
至於說修煉到七階化人?太慢了,她等不了。她的美醜之心覺醒的太早,變美的念頭直欲讓她瘋掉。她等不了。而且,能化人她就能變成美人嗎?原身醜的話化人也是醜八怪。
她不接受,她要立刻變美,哪怕殺再多的人。
再度調出一團綵線,讓其去抵擋攻擊,女妖轉身要逃。被烈焰金馬撞擊而來,她猛的調整身形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被另一匹烈焰金馬阻攔。
雷龍臂再次斬到,女妖再抽出綵線格擋自己去逃,卻無一例外被烈焰金馬阻擋而回。她才知道,那兩匹靈力馬拉出的圓環是個封印,將她向外的逃路全封鎖死。
區區靈力,以爲能困住她?
女妖衝向圓環,猛的拔高雙腿發力向露出半個身子的烈焰金馬踹去。
烈焰金馬不躲不避,變成交織一起的金火靈力正面相撞。
兩股靈力撞擊,巨大的衝擊力讓女妖不自覺向後跌去,忽然她預感不好,急忙凝聚綵線。
晚了。
鋒利的龍爪抓入她的後心,女妖驚恐的抽搐,身體裡是她最恐懼的雷劈電擊的痛楚。
太疼了,她受不了啊。
龍爪抓入後心後並未停止,直直向下,直到劈開女妖的身體,兩條腿也分切開。
女妖胸部往下,散開成八爪魚,長長的傷口裡雷電流竄,她的身體隨着電擊抽搐,一下沒了反抗之力。
這並沒完。
扈輕神情平靜態度端正,一下一下揮舞着雷龍臂將地上的女妖撕碎撕碎再撕碎,碎成數不過來的細長條,細心的將它們捋直,鋪平,再劈。
嚴謹的似在做工藝品。
女妖的身體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再也不復彩光閃閃,變成一板長麪條,灰綠黃褐,膿液四流。
特別噁心。
可扈輕還在劈。
豎着劈完該橫着劈了,說好的碎片就得是碎片,有一片大了都是不合格。
好吧,強逼症犯了。
劈了一遍又一遍,碎到不能再碎。扈輕把它們攏成一堆,端詳來端詳去,對從女妖身體裡溢散出來的黑氣在低低的上空凝成的一片黑雲視而不見。
眼見她還不結束,水心覺得不好,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後,張望一眼差點兒吐出來。
佛祖啊佛祖,小僧要洗眼睛。
扈輕端坐,紋絲不動,腦袋都不扭一下。
水心一咬牙,拿出一條長長的佛珠串,心驚膽戰的往她頭上丟。
丟個正着,佛珠串掛在扈輕脖子裡,幾聲脆響。
扈輕低了低頭,側身回首:“降魔圈?你以爲我入魔了?”
水心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家人親切的微笑:“哈,你醒了。”
眼珠子還紅着呢,你敢說你正常?
扈輕眼珠子通紅,差點兒被割了心頭肉誰還不會紅個眼珠子了。
入魔?這妖怪也配!
她翻了個白眼,跳起來,扯下脖子裡的佛珠串丟回水心:“好了,你處理吧。”
水心爲難得不得了,多噁心啊,小僧有潔癖。
喊扈珠珠:“過來劈乾淨。”
扈珠珠翻了個白眼,向後一躺扯着扈暖的裙襬蓋住自己。
有本事你來搶。
水心無奈,這會兒他可不敢橫生枝節再刺激到扈輕。怎麼可能沒事,誰沒事閒着把妖怪劈成這樣啊。
回頭得給她多念念經。
把地上一堆處理乾淨,劈了十幾道雷,心裡說,死成這樣還不如老老實實讓天雷劈死呢,至少天雷要麼給你留個全屍要麼讓你灰飛煙滅,受這種凌遲的苦,何苦來哉。
盤腿而坐,佛力從身上發散而出,浮在上頭的怨氣烏雲被吸引而來,水心誦起佛經,爲冤魂超度。
扈輕把自己清理乾淨換了身衣裳,看扈暖。
扈暖看着她傻笑:“媽?媽媽?”
扈輕哎哎的應,手往她腦門上伸,沒敢碰。怎麼這腦門子又大了?
扈花花:“媽媽,姐姐受傷了。撞到腦子了。”
一聽,扈輕立即心疼不已,頭也跟着疼:“撞哪不好非得撞頭,腦子可太重要了——不會更傻了吧。”
親媽。纔敢這樣當人面說。
好在扈暖這會子傻着呢,沒聽懂。
“媽媽媽。”
“哎哎哎。你說說你,都這麼大了出個門怎麼還是讓人這麼不放心。得虧着媽媽撞上了,萬一趕不上你就要認妖做母了。那麼醜不拉幾的玩意兒,剁成餡兒狗都不吃。你要是跟着她長成她那樣媽媽可怎麼活。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省心,讓你好好練功你嫌累,還嫌學得多。可好了吧?書到用時方恨少,功到對敵時方恨沒多練。你媽我可不能再心軟了,再心軟就是害了你——巴拉巴拉巴拉——”
扈花花眼神渙散,哈欠連天。扈珠珠已經呼呼大睡。火靈蠻和水靈蠻露了露頭聽到扈輕唸經又縮了回去。
好在扈暖現在聽什麼都不入耳,面帶傻笑的聽着她說,或者說,看着她媽媽的嘴皮子動啊動啊動啊.
媽媽好厲害,嘴巴一直動,這是什麼神功嗎?
等水心把怨氣平散,超度了亡靈,過來:“求你歇一歇吧,我一個和尚都沒你嘮叨。你已經說了一天一夜,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扈輕嗖的白他一眼,嘶啞着嗓子道:“哪有一天一夜,咱們下來的時候本來就快天黑了。”
“是是是,只有一夜——咱們是不是該去雙呂城?扈暖受傷得治啊。”
腦震盪,傻了,你不着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