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又醜又臭(一)
一半扈輕痛不欲生,一半扈輕麻木炙熱,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扈輕覺得可能自己瘋了,她要脫離這可怕的幻境。
正在這時,扈花花一口咬在扈輕臉上。
尖銳的小奶牙能嚼爛骨頭,扈輕臉一疼,唰睜開了眼。一秒鐘,發現自己的處境。嗖的跳來撈起扈花花往外跑,跑到門口不知踩了什麼往外一滑,腳下東西反作用力下骨碌碌滾了進去。
扈輕沒多想嘭的一下關上門。
呼,好涼爽。
扈輕一手抱着扈花花,一手給自己打手扇,呼,呼。
一低頭,尖叫起來:“花花,你毛怎麼了?”
扈輕把扈花花舉到眼前,只見那她親手染就的土黃毛髮,這裡焦糊一塊那裡焦糊一塊,伴隨着高蛋白燒焦的古怪味道。
“真臭。”
扈花花擡起頭:請看我的眼,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一雙澄澈的黑色眼睛猶如水晶鏡,裡頭倒映兩個——醜八怪。
“啊——”扈輕尖叫,鬆開手,扈花花靈巧落地,扈輕翻手銅鏡看自己。
只見她額頭血肉焦糊一片,原本撞牆留下的那道醜陋的疤都看不見了。而髮際線往上,糊了一大片。完了完了,她要禿。
這還是其次,最要緊的是——此時此刻的她,臉蛋通紅如煮熟的蝦,頭皮更是紅得火一樣。
她摸了把脖子,手和脖子燙得要起火。拉開袖子看,胳膊上皮膚赤紅,汗水沒流出毛孔就蒸發了。
要死,她要被烤死了。
扈輕急忙坐下,心神守一,運行起水心教她的心訣來。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自己能“看”到身體裡的情況,一“看”之下,果然身體裡大火燎原摧枯拉朽。扈輕有些迷茫,不知是不是神經已被大火燒壞還是她身具火靈根,她只覺得熱並未覺到疼。
疼的那個是腦袋,似乎有一支包工隊在裡頭搞裝修,叮叮噹噹轟轟隆隆,很吵很煩很疼,可是,能忍受。
絹布:那是我手下留情。
扈輕運行心訣,丹田靈力出來運轉周天迴歸丹田,一路猶如重開河道拓寬水路。有些火焰被重新連通的河道帶着流進丹田變得乖順。隨着靈力一遍遍的運轉,河道開拓的越來越寬,新的支脈加入進來,歸順的火焰越來越多。不知多少遍後,終於體內所有大火都歸順至丹田。扈輕還沒有停下,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衝擊。
她的想法,有備無患。萬一下次發生更大的火災呢?災前預防總比災後重建好。
絹布:總算不是蠢到底。
不知過去多久,扈輕終於睜開眼睛,立時聞到臭不可聞的氣味,是她自己身上發出。
扈輕低頭看了一眼,嫌惡的不行,飛快跑到院子裡跳進那水潭,在水裡把衣裳都扒了痛快洗乾淨,然後把衣服也揉洗了纔上來。
看那水,洗下來的黑污已經不見,顯然是清潔大陣在起作用。
扈輕套上衣服纔想起一事,她有錢了,該給自己置辦身替換的衣裳,帶靈力的這種。
把這事記在心上,扈輕回到屋檐下,見扈花花抱着自己舔毛理都不理她。
扈輕不好意思:“花花啊,媽媽說錯了,花花纔不臭,花花最漂亮了。媽媽給花花做造型吧。”
扈花花身體一僵,你纔好就來折磨我?
扈輕反對了他的反對,桌子上鋪了布,把他放在布上,拿着小剪刀和小梳子剪剪剪。
扈輕覺得自己有專業的眼光和專業的技術,最後拿軟布給他擦拭一遍,對自己的手法滿意的不得了:“太帥了。花花真有男子氣概。”
男子氣概=陽剛=板寸。
板寸的扈花花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生無可戀:我只是一條狗——呸呸,我纔不是狗。
扈花花不理她了,蠕動到桌子邊使勁兒一躍,跳進沙發裡,把自己團一團,自閉。
扈輕:“我覺得挺好看啊,多精神一小夥啊。”
過去擼了兩把,想起煉器室,壞了,地火還沒關。
扈輕急忙往後去,推開煉器室的門:“啊——”
沙發裡扈花花猛的擡頭,呲溜溜跑到煉器室門口,一大一小吃驚的望着裡頭。
只見煉器室裡爆炸開似的火焰已然不見,此時裡頭空氣熱度都退了下來,打開的地火口仍有火焰竄出,只是那火焰才涌出火口不到一尺就被旁邊什麼東西吸了進去。
那隻蛋。
那隻黃底紫紋怎麼都敲不壞的蛋。
火焰被吸到蛋上再無動靜,蛋安靜的模樣似乎什麼都沒發生。此情此景,似火焰凝成水流流淌進蛋裡的無底洞,又似火焰被凍住掛在蛋和火口中間。
扈輕眨了眨眼,扈花花也眨了眨眼。
兩人足足望了有一刻鐘,扈輕緩緩吐出一口氣:“難道,這不是蛋,是某種珍惜礦石?”
扈花花不說話。
扈輕眼睛一亮,手一握,大錘出現,她舉着大錘走過去,瞄準,全力一擊。
咻咻咻——噹噹噹——
那蛋在大錘一擊之下,滑溜溜的彈了出去,在四壁天花板和地上彈來彈去,扈輕和扈花花跟着點頭搖頭。終於那蛋停下來,落在地板上滴溜溜打轉。
扈輕按住它,詫異,它應該被火烤了很久吧?怎麼還這麼冰冰涼?難道,這是一塊寒屬性的材料?
上次忘了給扈暖瞧,該讓她拿着的。
只是她那麼大力氣下,這蛋上頭仍是一絲裂縫沒有,可見好質量。
扈輕想了想,左右自己租了院子地火不收錢,把煉器爐拿出來放在出火口上,調成中度火焰,將蛋扔進煉器爐裡燒。
不管是蛋還是石頭,總能燒出個什麼來吧?
之後便不管了。
扈輕習慣性的擡手擦額頭,嘶的一疼,纔想起她又毀容了。
拿出鏡子來照照自己,驚異發現,自己額頭竟然已經好了,包括原來撞牆留下的疤也淺淡到幾乎不可見,只是一大片紅印似被熱氣撩到,應該會慢慢退掉。但髮際線上一大塊,仍是禿的,哦,不算禿,淺淺一層頭髮茬子,按上去有些扎手。
這個形象,是沒法出門了。
扈輕把鏡子一扣,抱着扈花花上了樓:“不修煉了,睡覺。”
修煉個屁,腦子裡還拉鋸似的疼呢,她該不是撞鬼了吧?
這個念頭一出,扈輕青天白日裡一個激靈。
她低頭看扈花花:黑狗血可以辟邪,扈花花的血應該也可以吧?
扈花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