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即天道，這是吳淵的豪言，某種意義上亦是真諦。
他開闢的己道，乃是原初己道，蘊含着大毀滅大創造，兩者完美結合，在潛力方面，幾乎超越過去無數永恆強者所創的一切己道。
初創時，境界上就近乎真聖了。
待達到第二步，便真正媲美真聖，達到第二步極致，已令吳淵站在真聖之極巔，且鑄就的永恆之心，比絕大部分真聖都要強。
潛力如此大，也令他突破時極爲艱難。
像煉氣本尊，雖也開闢頂尖己道，但藉助原初洗禮，早已順利踏出了第三步，甚至達到了第三步極致，已朝着第四步前進。
而煉體本尊的己道，雖有諸多機緣，卻一直困在這一步。
這數十億年來。
吳淵行蹤於第九墟界，和諸多強大真聖交手，如延火真聖等等，磨礪自身，令他受益良多。
直到第十墟界開啓，又多次交鋒大戰，尤其像和亂海真聖這等超級強者廝殺，生死間的壓迫，對吳淵觸動都極大。
只是，生死邊緣突破，往往可遇不可求。
之前吳淵無比渴望突破，但這彷彿是無形束縛，令他無法更進一步。
直到這千年來。
法身使用‘混沌玉晶’不斷推演，依舊被困在第四步前，源身卻悠閒的在無盡虛空中，遨遊着一方方廢墟大陸、破敗星辰，偶爾還調戲了些實力強大、智慧低下的墟靈……對普通真聖極度危險的第十墟界，對現在的吳淵卻如履平地。
只要不刻意闖入些極度危險之地，他根本沒危險。
這樣極度靜謐的環境下，竟令他不知不覺中，堪破了最後一線，悟透了己道第三步的最後一絲困惑。
“己道光輝。”
“無極之道，第三步……”吳淵朦朧感知着，只覺永恆之心正在產生着某種特殊變化，變得更爲強大、堅韌。
無數感悟正涌上心頭。
在遙遠的龍山宇宙內，聖界本源之中，吳淵煉體本尊正盤膝坐在本源之地。
源身僞裝成本尊在外闖蕩，那麼，要守住這一秘密，煉體本尊就絕不能現身，連一絲氣息都不能泄露出去。
所以，他的煉體本尊、煉氣本尊，都一直躲在聖界本源之地的。
“聖界本源，更強大了。”吳淵煉體本尊，感應着聖界本源的急劇變化。
聖界，堪稱修行者的另一面。
聖界本源，乃是永恆強者己道的照映，己道強大，則聖界更爲強大。
“轟隆隆~”伴隨吳淵煉體本尊踏出己道第三步，聖界本源也在蛻變，道源逐漸更爲雄渾，蘊含着的威壓更可怕，根基也更強……甚至於，整個聖界都隱隱散發出了一種‘完美感’。
“完美無瑕。”
“聖界本源，再無缺陷。”吳淵心中若有所思：“過去，我的聖界只能從宇宙本源中汲取力量，要依託於宇河時空。”
“而現在，我的聖界之強，卻能直接汲取原初規則中的力量，已強大到能直面原初……已有蛻變爲永恆界的基石。”吳淵心中明白。
果然！
自己的己道第三步，一旦踏出，境界上便能媲美至聖們了。
也就是說，只要吳淵願意，煉體本尊的聖界迅速便能蛻變爲永恆界，自此真正永恆不滅，連天地輪迴更迭，都無法再影響永恆界。
甚至於，待到下一天地輪迴，宇宙開闢之初，更能籍此一舉融合宇宙，成爲宇宙掌控者。
“一旦蛻變爲永恆界。”
“以永恆界本源爲基，衍變出的法力，透過永恆之心，則能令身軀進化爲至聖之軀，法力會再強大千倍不止，那是生命層次的本質提升。”
至聖！
吳淵心中頗有些唏噓，不知不覺，自己距無盡域海的最巔峰行列——至聖！！
都只剩下一步之遙。
一旦再突破，便能真正和帝江祖巫、巖陀大帝、血帝等一位位名震域海的巔峰存在比肩了。
“快了。”
“快了。”吳淵煉體本尊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笑容：“很快，整個域海，便再沒有令我畏懼的力量了。”
實際上，就算是現在，吳淵也幾乎不可能隕落，不過只能說自保無虞，而非縱橫無懼。
“第九枚混沌玉晶、混沌源心都還沒出世，先不着急突破。”吳淵內心很寧靜。
像羅泉真聖、雲聖、亂海真聖等一位位，也都還沒突破呢。
“己道突破。”
“正是頓悟修行時，若能一舉創出至聖絕學，那纔是真正的強大。”吳淵心中頗爲期待。
己道突破，再施展刀法、領域、鎮封絕學等等，威能都會大增。
連帶着，即便生命本質未蛻變，永恆之心、神魄、法力也都會略有進步。
這就是己道提升的厲害之處。
“修行吧。”
吳淵煉體本尊在聖界本源中，繼續安靜修行着。
源身在第十墟界中，也隨意尋了處廢墟大陸，坐在一方破敗城市中修行起來，連守護陣法都沒認真佈置，只是隨意佈下了一座遮掩陣法。
沒辦法。
吳淵不認爲，如今的第十墟界內，還有什麼強者能夠威脅到自己。
……
吳淵的突破，悄無聲息，沒有任何人知曉，他也未告知任何真聖，連東翼真聖、啓光真聖等好友也都不知曉。
沒有意義。
實力，是用來關鍵時刻爆發的，在吳淵心中，待在混沌源心出世，纔是最關鍵時。
對永恆存在而言，數百年如彈指間，幾乎不值一提。
但在第十墟界剛出世的關鍵節點，數百年卻極爲重要，第九枚混沌玉晶，遲遲沒有出世，拖延越久，各種傳言也越多。
“難道，這次第十墟界開啓，只有八枚混沌玉晶？”
“難說！”
“所謂墟界誕生必有九枚混沌玉晶，也是之前數次墟界誕生形成的慣例，但又不絕對，或許這次墟界誕生情況就不同。”
“就算只有八枚混沌玉晶，但混沌源心呢？總不會混沌源心也消失吧。”無數強者暗中議論着，衆說紛紜。
那些最頂尖強者，卻都在暗中默默等待着，如雲聖、如亂海真聖，他們兩個分列真聖榜第一、第二，竟都沒奪到混沌玉晶。
而像和吾真聖，實力弱小，卻奪了一枚。
他們豈會甘心？
類似想法的頂尖真聖，亦不在少數，他們都在瘋狂探索着。
至於數量龐大的普通真聖，尤其是那些真聖榜前三百強者，心中也都有些渴望。
在他們看來，和吾真聖能做到，他們自然也有希望。
倒是吳淵。
他雖潛修，但對第九枚混沌玉晶不抱太大希望。
畢竟，他先後感應到第一、第六枚混沌玉晶，按概率，再碰到混沌玉晶的希望很小很小。
忽然，某一天。
“嗡~”一股浩瀚玄奇的時空波動，猛然間便爆發了，無比迅猛的衝擊向了無盡虛空處處，瞬間引起了這廣袤時空中，一位位真聖強者注意。
“是混沌玉晶！”
“絕對是混沌玉晶，尋常寶物出世的時空波動，沒這麼大，最後一枚混沌玉晶，終於要出世了嗎？”頓時，這方廣袤時空的一位位真聖強者，都徹底沸騰了。
嗖！嗖！
毫不猶豫的，這廣闊時空範圍內，那一位位有所感應的真聖，都立刻衝向了波動源頭處。
絕大部分真聖都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混沌源心？就算是真聖圓滿強者，敢去爭搶，也基本都是炮灰。
同時。
無數趕路的真聖，在不斷相互傳訊，試圖從本勢力其他真聖中得到最新消息，看有哪些強大真聖會參戰。
從之前八枚混沌玉晶的爭奪過程來看，一旦有真聖榜前二十甚至前十的強者參戰，普通強者奪寶的概率會急劇降低，近乎於零。
無他！
頂尖真聖實力太強，一個能對付幾十個，一旦較爲公平爭搶，普通真聖根本沒希望。
很快。
兩道令無數真聖絕望的消息，以驚人速度傳播開來——
“雲聖！雲聖也在這方時空，他正在衝向時空波動源頭處，我剛剛見到了他。”
“羅泉真聖也在這裡，羅泉真聖距離非常近，他正在趕過去。”
這兩個消息，令大量真聖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
無論是雲聖還是羅泉真聖，實力都太強，和尋常真聖根本不在一個維度。
和他們爭奪？希望太低。
不過，或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或是抱着湊熱鬧的想法，大部分真聖並沒有放棄，依舊努力衝了過去。
……在第九枚混沌玉晶出世的消息，迅速傳播向四方，引得震盪時。
吳淵，卻徹底愣在了原地。
因爲，他現在的情況，很特殊。
“這？我？”吳淵略顯呆滯的感應着周圍，這座原本近乎廢墟的大陸上，此刻迸發出了無盡光芒，一道道紫色神霞憑空誕生，籠罩着這直徑數十億裡的廢墟大陸
也將在大陸中靜修的吳淵完全籠罩住了。
甚至於，吳淵輕易就能感應到，自己正處於這座龐大陣法的最核心。
“混沌玉晶的守護陣法？”
“我，被裹挾進了守護陣法中？”吳淵到現在仍有些懵，仍覺得有些夢幻。
轟！
一道宏大波動憑空誕生，吳淵不由看去，只見千萬裡外的一座山峰上空，時空裂縫誕生，緊跟着出現了一枚奇異晶石。
正是混沌玉晶。
“這麼近？”吳淵仍覺得有些不真實，前兩次碰到，自己都累死累活趕路數百年，幾經大戰，方纔奪取到了一枚。
而這最後一枚混沌玉晶，竟距自己如此近？
“守護陣法，正在激活。”吳淵感應着四方，沒有輕舉妄動：“整個混沌十墟，正是神秘，以我現在的境界，竟還有許多秘密堪破不了？”
整個域海，秘密太多了。
混沌十墟，作爲域海八大頂級險地之一，同樣無比神秘，冥冥中有着特殊的運轉規則，連至聖都難以窺伺。
不過，以吳淵如今眼界、實力，還是能看出少許奧秘的。
“虛空運轉。”
“這守護陣法，應該是墟界本源，運轉而誕生的，待運轉一定時間，陣法威能便會散去大半。”吳淵若有所思：“若實力足夠強，完全能提前破陣，取走混沌玉晶。”
只是，吳淵自問實力還不夠。
“若永恆之心蛻變爲至聖層次，倒是可以試試，現在？還是有些危險。”吳淵暗道。
他並沒有冒險。
雖然已得到雲聖、羅泉真聖趕來的消息，似乎還有些強大真聖也在趕來路上……但吳淵仍不慌不忙。
“他們就算趕來，也只能守在陣法邊緣，衝過來得數十億裡，至少得六息。”吳淵微微一笑：“等他們趕來，我早就將混沌玉晶奪到手了。”
一旦入手。
吳淵不認爲還有誰能搶走。
“和遭遇圍攻危險的風險比，現在冒然觸碰陣法禁制，隕落風險更大。”吳淵安靜等待着。
只要守護陣法的威能消散，他就會第一時間奪寶，然後逃離。
“不過。”
“倒是讓東翼兄的承諾成空了。”吳淵不由一笑：“若我奪取了這枚混沌玉晶，便不必強求他一定幫我奪取混沌源心。”
……昏暗虛空中。
一道紫袍身影劃過長空，他的衣袍烈烈，氣息無比驚人。
“夫君，這枚混沌玉晶，我們還要去爭嗎？”一道溫和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按得到的消息，雲聖似乎也在趕來的路上。”
“雲聖？”
“若沒奪到前一枚混沌玉晶，單靠我一個人，的確沒把握贏他，他的確名聲在外。”紫袍身影傳音笑道：“但如今，你已憑之前那枚混沌玉晶突破，我們夫妻兩人聯手，就算是亂海真聖，也敢於一戰，豈會怕他？”
“這混沌玉晶，效果的確非凡。”
“短短數千年，便令你突破了，若再奪取一枚，對我推演己道效果恐怕也很大，說不定能一舉創出己道絕學。”羅泉真聖道。
“到時，我們爭奪混沌源心，把握就更大，足以橫掃一切對手。”
羅泉真聖，他的實力已很可怕，位列真聖榜第三。
誰又能想到，他的道侶，藉助奪取的一枚混沌玉晶，同樣完成了突破。
這樣的組合，在羅泉真聖他們夫妻看來，是近乎無敵的。
……
“第三次了。”
“這是我感應到的第三枚混沌玉晶了，也是出世的最後一枚混沌玉晶，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神眼真聖飛行在虛空中，眼眸中有着渴望。
仇烈真聖等幾位強大真聖，也都跟隨左右。
論運氣，神眼真聖算是極好的，他數次感應到混沌玉晶出世，但也堪稱最差的，因爲每次都碰到了極強的存在。
之前兩次。
一次碰到了吳淵、東翼真聖的巫庭組合。
一次，碰到了已踏出己道第四步的銀羽真聖。
“雲聖？羅泉真聖？”神眼真聖自然也得到了這一消息，但他仍咬牙趕去了。
“他們兩個爭，纔有我的機會。”
……
一道白袍身影以千倍光速，在虛空中趕路着，他的神情頗爲冷漠。
“我，實力明明這般強大。”
“連和吾真聖那種弱小傢伙，都奪取了一枚，我卻沒有？”雲聖心中憋着一肚子火。
真聖榜上，疑似踏出第四步的五大強者，除天蟾真聖未進入第十墟界，另外三位都奪取了混沌玉晶，就他沒有。
不是他不努力。
而是運氣！
之前八枚混沌玉晶，他竟然都錯過了，直到這第九枚混沌玉晶，他終於等到了。
“羅泉？”
“哼！小小的東月宇域，之前真聖榜百名之後的傢伙，也敢和我爭鋒？”雲聖眼神無比冷漠。
在他看來，羅泉真聖已奪取了一枚混沌玉晶，卻仍要來搶，實屬有些貪婪了。
嗖！
雲聖速度極快，不久後，他便已遙遙見到了那座被龐大陣法籠罩的廢墟大陸。
……
時間流逝，匯聚到守護陣法外的真聖，數量越多越多。
像雲聖、羅泉真聖、神眼真聖等一位位強大真聖，都陸續現身。
來自不同大勢力的真聖，也都匯聚到了一處，暗中謀劃着該如何爭搶最後一枚混沌玉晶。
尤其是雲聖、羅泉真聖，更是彼此敵視，在他們眼中，對方就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不過。
守護陣法的威能，已有真聖用性命證明過，沒有真聖敢擅自闖進去，強如羅泉真聖、雲聖也不行。
而在陣法核心之地。
“這數百位真聖，似乎都沒察覺到我？”吳淵透過巫庭境已抵達陣法外的過百位真聖所釋放的投影畫面，察覺到了這一點。
若能察覺到自己，像雲聖、羅泉真聖等等，絕不會這麼平靜。
“哈哈。”
“他們彼此算計，等陣法威能消散，見到我一直在陣法核心，怕都會傻眼。”吳淵心中頗有些痛快，很是悠閒。
人生樂趣，莫過於此。
年復一年，轉眼間，距第九枚混沌玉晶出世已過千年，所波及的廣闊時空範圍，那些真聖幾乎都已趕到了。
足足八百餘位。
這主要是隨時間流逝，已有越來越多真聖離開了第十墟界。
如今，還待在第十墟界的真聖總數，恐怕已下降到不足五千位。
能來八百餘位，已經很驚人了。
而這最後一枚混沌玉晶的爭奪，同樣是萬衆矚目，甚至遠超之前幾枚混沌玉晶爭奪時的關注度。
一來，這是最後一枚混沌玉晶。
二來，雲聖、羅泉真聖這兩大超級強者同時現身，在所有觀戰真聖看來，他們兩者註定會展開血拼。
“都踏出了第四步。”
“雙方實力都極爲可怕，未來註定都會成爲至聖，這一戰，誰會更強？”
“雲聖吧！踏出第四步前，他就位列真聖榜第二，應該要比羅泉真聖更強。”
“第九枚混沌玉晶，大概率也會被他奪走，在場的仙庭強者數量也很多，能給他提供很大幫助。”無數透過神虛境觀戰的真聖、至聖都如此想着。
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雲聖的優勢都要大得多。
終於。
“嗡~”無聲無息間，籠罩近百億裡的龐大守護陣法，那一道道威能滔天的神霞，在倏然間消散了。
立刻，一直在緊張關注這陣法動向的八百餘位真聖，盡皆沸騰了。
“守護陣法消失了。”
“準備奪。”
“衝。”一位位真聖正欲行，甚至反應最快的雲聖、羅泉真聖，都已如閃電般衝入了威能大減的陣法中。
混沌玉晶，已遙遙在望。
在就在這時，出乎所有真聖強者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在陣法核心之地，那連綿山脈中。
伴隨陣法威能消散，一道黑袍身影出現在所有強者視線中。
只見他一個閃身便跨過千萬裡，緊跟着大手一揮，手掌蘊含着恐怖威能，直接拍碎了守護混沌玉晶的禁制。
呼！
黑袍身影已將混沌玉晶收入囊中。
寂靜！
整個虛空，剎那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包括雲聖、羅泉真聖等一位位，都難以置信的望着這一幕，望着那道黑袍身影。
“抱歉。”
“諸位。”吳淵露出燦爛笑容：“這次，我刷在了決賽圈。”
決賽圈？
所有真聖都有些不明所以，但這不妨礙他們意識到現實。
“是吳淵！！”
“吳淵真聖！”
“他怎麼會直接出現在陣法核心之地？不應該的！”在寂靜後的一瞬間，所有真聖都沸騰了。
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自原初以來，一次次墟界開啓，累計數十枚混沌玉晶出世，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甚至於，連那一位位透過神虛境觀戰的至聖，都有些錯愕。
“吳淵，倒是運氣好。”帝江祖巫都笑了。
“氣運鼎盛。”后土祖巫感慨：“這相當於混沌玉晶，憑空送給他，當真是氣運鼎盛。”
巫庭的至聖祖巫們，認爲吳淵是氣運強大。
“狗屎運！”仙庭境的東火帝君，卻是微微皺眉：“雲聖，全力以赴奪取混沌玉晶吧，最好將吳淵擊殺。”
“明白。”雲聖迴應道。
……
“運氣真好。”
“吳淵真聖，不愧是原初第一天才，冥冥中，怕是原初規則也在眷顧着他。”無數觀戰的真聖、至聖都在唏噓感慨。
他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吳淵此次，無論最終是否能保住混沌玉晶，這件事都會成爲域海中的一樁趣聞。
“吳淵運氣好，但他能保住混沌玉晶嗎？”
“難！”
“若正常情況下，以他的實力，保住概率很大，畢竟巫庭也來了百餘位真聖。”
“但這次，有云聖和羅泉真聖，而且，他們兩個似乎已經聯手了。”衆多觀戰至聖已做出了分析。
在他們看來，吳淵保住這枚混沌玉晶的概率很低很低。
不是吳淵不夠強。
而是他的對手太強，真聖榜前百的強大真聖，來了超過二十位，其中更有兩位真聖榜前三強者……他怎麼逃?
要知道，巫庭中實力最強的東翼真聖、蒲陽真聖，都不在這裡。
這一刻，無數強者關注着這一戰。
……
第十墟界，那龐大守護陣法中，超過八百位真聖，在最初錯愕後，便紛紛化爲流光衝入了陣法內部。
“攔住吳淵真聖。”
“只要稍稍阻攔，羅泉真聖和雲聖一旦趕到，定能擊敗吳淵真聖。”衆多真聖都是這樣的想法，唯有頂尖真聖廝殺起來，纔有他們的機會。
速度最快的，則是雲聖、羅泉真聖。
“羅泉，聯手吧。”雲聖傳訊道：“先將吳淵解決掉，再爭奪混沌玉晶。”
“好！”羅泉真聖迴應，他正有此意。
在他看來，若自己單獨對付吳淵，只怕會將吳淵得罪狠，他不太願意，畢竟無論是他還是自己道侶都已踏出第四步，對混沌玉晶的需求度沒那麼高。
但是，若有一個雲聖分攤仇恨，那就不同了。
“一旦逼得狠，完全能再和吳淵進行交易，嘗試以一些寶物換取。”羅泉真聖暗自琢磨着：“相比於雲聖，吳淵被逼到絕境，恐怕願意和我交易。”
巫庭、仙庭的仇恨，常常被其他勢力利用。
嗖！嗖！
雲聖和羅泉真聖速度快，衝入陣法後，卻立刻陷入了一方方扭曲時空，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反而是一些實力較弱的真聖，竟未受到絲毫阻礙。
“我沒受到阻礙？快！必須更快。”神眼真聖卻衝到極快，算是最快的一批。
……陣法深處。
“羅泉、雲聖，他們的位置……走這一方向。”吳淵也在閃電般飛竄。
雖有絕對自信，但吳淵也清楚，還有最重要的至寶‘混沌源心’未曾出世。
若自己爆發全部實力，待到爭奪混沌源心，怕會成爲衆矢之的。
所以，若有可能，吳淵還不願暴露太強實力，能藏一時是一時。
“這條路線，有百分之六十概率碰到雲聖。”
“這條路線……”吳淵一邊逃竄，一邊在瘋狂分析着衝入陣法的數百位真聖方向。
通過這些真聖的實力、前進方向，來不斷調整自己的路線。
以此來規避雲聖、羅泉真聖。
越晚碰到他們越好。
“吳淵想避開我？”雲聖迅速察覺到這一點：“也對，他的實力弱，哪裡敢和我交手？”
想到這裡，雲聖眼神愈冷，眸子甚至流露出一絲殺意。
在他看來，這次，不止能奪取混沌玉晶，更是擊殺吳淵的好機會。
“攔住他們。”
“從其他方向。”雲聖、羅泉真聖在不斷傳訊給其他真聖，不止是仙庭、東月宇域的強者聽從他們命令。
許多其他勢力強者，也都在聽從，目標只有一個——堵住吳淵。
當然，大部分普通真聖，懾於吳淵的強大實力，並不願第一個衝上去，唯恐觸碰黴頭，所以速度都較慢。
“快。”
“爲吳淵創造機會。”
“攔住其他真聖。”巫庭的百餘位真聖，也都在竭力阻攔其他勢力真聖，只是他們實力普遍較弱、數量也少，難影響大局。
終於，在吳淵奪取到混沌玉晶四息後。
“嗯？”吳淵迎頭見到不遠處虛空中，憑空出現了兩位真聖。
“來攔我？”
“那便做好隕落準備吧。”吳淵眸子泛過一抹冷意，翻掌便取出了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