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此際正是陰雨綿綿的天氣,像極了張翊君,張翊君此刻的心情也是非常的不好。他這一次龍游淺水遭蝦戲,讓他心中的怒火非常之旺盛,幾次和溫家交手下來,一點便宜沒有佔到,還平白無故地損失了一些人手,這讓張翊君非常的不滿。
雖然張翊君很想將慕容餘恨暴打一頓,但是還是忍住了,畢竟這裡是姑蘇,自己人少,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自己還要利用慕容世家來攻打溫家。只要洛陽援兵一到,慕容餘恨這個小丑再也無法蹦躂了,眼前只好將自己的怒氣給忍一忍。
溫冷夜已經回了老字號,而李傲放的援軍還在路上,無疑這是對張翊君的一種打擊,情況對張翊君越來越不利。如果溫家主動發動攻勢,君傲堂沒有抵擋住,那麼張翊君可能就要兵敗於此。
溫冷夜一回到嶺南,溫家高層立刻組織了會議。經過一番激烈的商討,最後還是決定不強攻,佔據着嶺南的有利地形,和君傲堂作戰,因爲溫家是用毒高手,並不是用刀劍的高手,在平地上和君傲堂對決,對自己沒有勝算,即使張翊君如今勢單力孤,但是溫冷夜判斷,既然自己受到了老家的信函,那麼李傲放同樣受到了信函,相信李傲放一定在來的路上,很可能君傲堂的先援已經到了,溫家絕對不能夠貿然出戰。
除此之外,溫家還早已經派人前往淳安,邀請霹靂堂一同對付君傲堂和南宮世家。等到霹靂堂的高手到來,兩家合火藥毒藥之長,絕對能夠將君傲堂擊潰。甚至能夠讓君傲堂的人有來無回。
的確如同溫冷夜所說,君傲堂的先援已經到了,李源已經帶着十六銀翼到了江南,與張翊君見了面。張翊君看到只有李源和十六銀翼,很是失望,原本以爲會看到李傲放帶來的人,幸好李源告訴他:“李堂主讓我轉告堂主,堂主他帶着一千人馬,不日便到江南。”
張翊君笑道:“哈哈,這一次傲放帶了一千人馬來,溫家、慕容世家、南宮世家,我要讓你們見識一下君傲堂的實力,我張翊君絕對不是好惹的。”
李傲放的人馬的確在來江南,但是一時半會恐怕還到不了,因爲人手衆多,加上天氣的原因,君傲堂的援軍至少還需要七天的時間才能到,但是江南緊急,絕對不能夠等這麼久。於是李傲放便帶着一百人,輕騎趕往江南,因爲他實在是擔心張翊君忍不住直接和溫家對決,這樣子自己恐怕只能夠趕去爲張翊君收屍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慕容餘恨的擔憂越來越大,因爲君傲堂的援軍已經來了,雖然只來了十七個人,但是後續的援手一定會陸續趕到,如果等到君傲堂的人手來齊,恐怕張翊君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慕容餘恨和管家慕容武商量許久,最後得出了三條路,一條是幫助溫家消滅張翊君,但是這樣子,慕容世家和君傲堂的樑子就結下了,恐怕自己以後想睡也睡不着了。第二條便是幫助張翊君對付溫家,但是張翊君的性子,慕容餘恨並不瞭解,不知道張翊君會不會對付完溫家,便掉轉牆頭,對付自己,這纔是慕容餘恨最擔憂的地方。最後一個方法,便是讓慕容秋水出山,只要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在,那麼張翊君絕對不敢隨便對慕容世家動手。
慕容餘恨想來想起都覺得三個辦法都不好,慕容武無奈道:“莊主,你就聽我的吧,我們去找秋水,和他冰釋前嫌,讓他看在慕容世家的份上,出手幫慕容世家一把。”
慕容餘恨憂慮道:“你說慕容秋水會答應麼,我那樣對他?”
慕容武道:“秋水他絕對不會記恨的,看在慕容世家的份上,他一定會答應,如果莊主你拉不下來面子,讓我去吧,我一定將秋水帶回來。”
慕容餘恨想來想去,也只好這樣子了,因爲現在慕容世家內有一半的人是不聽他指揮的,這一半的人都是聽慕容海棠指揮的,而慕容海棠則是聽慕容秋水指揮。只要慕容秋水願意出手,那麼另一半慕容世家的人馬也會聽從調遣,那時候慕容餘恨便不再懼怕君傲堂。
南宮世家方面還是很鎮定,沒有任何的動靜,因爲南宮逆天早已經和南宮豪交代了一切,如果情形不對,立刻撤回武夷。所以南宮豪現在每天所做的事情便是等待情況不對,然後帶領子弟快馬加鞭撤回武夷,江南這趟渾水,是個人都不想來,一個不小心便將小命給搭了進去。
天空下着雨,地上的泥水很渾濁,江南的局勢則是更加的渾濁,亂成了一鍋粥。君傲堂要利用慕容世家和南宮世家對付溫家,同時還要對付慕容世家和南宮世家,而南宮世家則是要聯合雷家對付君傲堂、慕容世家和南宮世家、至於唐門,你可以說他是來對付所有人的,也可以說是對付任何一個,反正唐門是什麼事情對他們有利,他們便做什麼,隔岸觀火,煽風點火,這纔是唐門最想幹的事情。
老字號溫家內,所有的人精神都是高度緊繃的,十位統領都在等着溫暖雨這位統御的發號施令。由於接受到霹靂堂雷家肯定出兵的消息,加上君傲堂的援軍最快的也要在三天後,更長的是七天後,更何況慕容世家好像和君傲堂斷絕了關係,這無疑給了溫家一個機會,這是一個好的時機,趁李傲放還沒有來的時候,先將張翊君消滅在九龍坡。等到李傲放來的時候再消滅李傲放,那樣子整個君傲堂將勢必會瓦解,然後趁機一鼓作氣攻入洛陽。
溫暖雨一向決策果斷,但是這一次卻久久拿不下主意,最終溫暖雨海是作出了決定,讓溫冷夜、溫悲秋、溫閒情三人帶上兩百人去九龍坡。溫冷夜三人走後,溫暖雨還是不放心,又讓溫雲舒在後方接應,以防萬一。
張翊君等人正駐紮在九龍坡,這是一道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坡,卻有九龍之名。張翊君正在心煩之際,突然便收到了丁健的彙報,有人向九龍坡靠近,人數不詳。
張翊君問道:“可是我方人馬?”
丁健搖頭道:“不是,看起來好像是溫家的人。”
張翊君低聲罵了一句道:“*娘。”
丁健低着頭,什麼話都沒有說,等待着張翊君的命令。
張翊君生氣歸生氣,但是戰鬥還是要打,張翊君道:“傳令下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準備殺光那些溫家的雜碎,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丁健點頭道:“是。”
大戰一觸即發,張翊君的心情卻是莫名的煩躁,他伸手摸向金麟刀,冰冷的冷意從刀鋒上傳來,張翊君渾身一個激靈。手指從刀鋒上掠過,流出了殷紅的鮮血,張翊君覺得渾身在興奮地發抖,他要殺人,要讓鮮血來釋放心中的憤怒,只有殺戮才能夠平息內心的憤怒。
溫冷夜帶人包圍住了九龍坡。打算務必要將張翊君一羣人全部留在這裡,讓張翊君再也回不去洛陽。隨着溫冷夜的一聲令下,溫家衆人開始衝向九龍坡,但是溫家的人絕對不會和君傲堂的人馬發生正面衝突,因爲他們是用毒的。
君傲堂的人馬總共不足百人,而溫家的人則差不多是君傲堂的三倍,這完全是一張不公平的戰鬥,但是戰鬥從來就沒有公平之分,不可能像宋襄公那樣子等待楚軍整理好隊伍再開戰。
君傲的人還沒有和溫家的人見面,卻已經損失了人手,因爲四處飄起了濃煙,而這濃煙卻是有毒的。張翊君看着自己的部下,一個個還沒有打就倒下了,心痛萬分,直罵道:“溫家的那些縮頭烏龜,有膽子就出來一戰,躲在暗地裡放毒算什麼本事?”
樹林中傳來一個聲音:“溫家的人會的就是毒,不放毒難道放狗麼?”
張翊君卻不怒,很冷靜,抽刀,一刀直接劈向發音出,刀氣過後,傳來一聲微弱的呼聲,很明顯那個人中刀了,但是不致命。溫冷夜在暗中觀察着這一些,臉更冷了一些,張翊君始終是心腹大患,必須除掉。
張翊君的臉都是黑的,對手躲在暗中不出來,自己完全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不過,上天終究還是站在了君傲堂這一方,天空下起了雨,毒煙被雨給化解了,溫家的計謀泡湯了,但是這並不影響,因爲溫家的毒千百種,用都用不完。
溫家的人終於露面了,不過露面的還有不同的毒物,比如毒蛇蠍子馬蜂等等,不一而全,場面尤爲嚇人。但是君傲堂的人馬畢竟是身經百戰,對於這些東西這些天來已經見過了,心中並沒有那麼恐懼,只要能夠見到溫家子弟就安心。因爲看得見的危險都不是危險,看不見的危險纔是真的危險,一個人連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這樣子纔是最讓人害怕的。
溫家的人只有一部分出來了,顯然這是打算先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細,並沒有將所有的籌碼一次性全部壓上。這一次爲首的人是溫蛇,所以這些蛇全部都是他的,溫家也只有溫蛇的操控蛇的技巧出神入化。
溫蛇在這裡,那麼溫冷夜、溫悲秋和溫閒情等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