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後,並沒有去見風雪老人,而是自顧自地回了房間。
江子越將事情告訴風雪老人和其他等一干人道:“剛纔的天變異常是因爲十少練成了天擊劍法中的九天隕滅。”
風雪老人疑惑道:“天擊劍法,我也有一定的瞭解,並沒有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招式?也沒有什麼九天隕滅。”
江子越道:“這個想來一定是十少親自創的新招式。”
風雪老人聽了後點點頭,但是心中還是對之前見到的異常深深地在心中思考着,畢竟沒有親臨現場,看得不如江子越,對於一些情況並不是很瞭解。
楚天情下山不久,天空開始下起雪,雪很大,簡直是鵝毛大雪,很少有這麼大的雪出現了,不一會,地上就茫茫一片白了。空氣一下子便冷了下來,風雪老人的身體也慢慢地冷了下來,風雪老人的精神慢慢地萎靡了下來,江子越看情況就知道了師父即將快不行了。
風雪老人自己也知道自己今天只是迴光返照而已,風雪老人對於死亡並沒有什麼畏懼,從容赴死。風雪老人讓衆弟子站在房外,叫一個進來一個,一個個地囑咐一些事情,這是自己臨終的遺言。
風雪老人對軒轅劍天道:“劍天,如今夕寒不在谷中,你便是老大,我走後,你就帶着師弟們出谷吧,江湖纔是你們應該去展翅飛翔的地方,我知道你心中有雄心大志,有這一羣師兄弟幫你,你的雄心大志應該能夠得以實現。不過爲師還是要給你一句忠告,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兄弟情是兄弟情,將心比心,你自然能夠獲得師兄弟的支持。”
軒轅劍天重重地點頭道:“師父,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聽從你的吩咐,和師兄弟們團結相愛。”
風雪老人拍了拍軒轅劍天的肩膀道:“你出去吧,把戚無叫來。”
軒轅劍天剛出房間,還沒有說話,方戚無便已經站了起來,向房間走去。
風雪老人看着方戚無道:“戚無,你是第三個進入師門的,我知道你也是一個有雄心大志的人,恐怕你的雄心不在劍天之下,只是你沒有劍天那樣有優勢,劍天后面有軒轅世家給予財力的支持,同時他們還有一定的勢力存在,你就不一樣了,你只是一個人。從各方面來說都沒有劍天有優勢,我想告誡你,人活着並不僅僅是爲了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能夠安然快活地活着,比什麼都重要,我知道我現在的話,你肯定是聽不進去的,我只盼望你的雄心不要成爲野心就好,以免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走上歧途。”
方戚無心中無比的震驚,原來師父雖然不怎麼教自己的武功,卻將自己看得如此的通透。
風雪老人看着方戚無震驚的眼神道:“你是不是震驚,爲什麼我對你內心的想法如此知悉?爲師當年也是從江湖中走過來的,更何況我在谷中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去督促你們練武,我更多的時候在觀察你們。你的破軍劍法確實是很厲害,但是在江湖中遠遠不能夠說是最厲害的,以後你就會碰到更多的高手,師父希望你能夠勤加練習,加強自己的不足之處。”
方戚無一下子跪倒在地道:“謝謝師父教誨,徒兒一定銘記在心,絕對不辜負師父厚望。”
風雪老人點點頭道:“你出去吧。”
方戚無出去後,進來的便是狄玉樓。狄玉樓進房中之後,看着牀上的風雪老人道:“師父有什麼需要吩咐的?”
風雪老人道:“玉樓,爲師對你也沒有什麼可以交待的,好好珍惜楊姑娘,她是個好女孩,江湖雖好,還是人最重要。”
狄玉樓道:“師父,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櫻愛的。”
風雪老人對蘇蕭逸道:“蕭逸,衆師兄弟中你是最爲活潑的一個,但是你自身的缺陷,你應該知道。”
蘇蕭逸道:“徒兒知道自己身上存在什麼缺陷,只是不願意去改而已。”
風雪老人道:“有時候,人不可能那麼隨心,不然肯定會付出代價的,爲師希望你能夠將你自己更加地完善,成爲一個能夠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蘇蕭逸道:“徒兒知道了。”
風雪老人道:“我知道你討厭天情,但爲師希望你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對天情的成見,畢竟你們結拜過,不管怎樣都不要太對天情的所作所爲過於計較。”
蘇蕭逸本來想反駁,但是對於即將要西去的風雪老人的要求,還是不忍心當面拒絕,於是點頭答應。
蘇蕭逸走了出去,江子越走了進來。
風雪老人看着江子越,目光深邃道:“子越,你的劍法如今恐怕已經不在劍天之下了吧?”
江子越道:“師父從何得知?”
風雪老人道:“你雖然一向不爭強好勝,也不表露實力,但是我還是發現了,你是潯陽江家未來的繼承人,你身上所會的武學之多,也足以令人吃驚,在你的身上,我隱約看到了兩分天情的神彩。”
江子越道:“不敢,比起十少我還相差甚遠。”
風雪老人望着窗外道:“天情如今是你們當中武功最高之人,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以後能夠和天情距離最近的便是你了。”
江子越聽了此話,並沒有什麼表情起伏,一直靜靜地聽風雪老人說着。
風雪老人道:“你一直在觀察着天情練劍,我偶爾也會上去看看天情練劍,每次都會看見你在,我就知道你的未來一定不可估量。”
江子越震驚道:“師父,你什麼時候上去看過?我怎麼一直沒有發現?”
風雪老人道:“我上去的時候,你當然沒有發現,不過天情一定知道我去了。跟強者,必定能有所得,你一直在跟着天情在雪峰山上,天情以後恐怕是整個天地都不能夠阻擋他,他從來沒有令我失望。假以時日,你一定能夠在劍道上面有所成就。”
江子越默然,問道:“師父,如果我以後遇到了屏障我該怎麼辦?”
風雪老人想想道:“如果遇到了阻礙,你去找天情吧,他肯定能夠幫助你,他如今早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越了我,我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江子越道:“師父,你什麼時候和天情比試過?”
風雪老人道:“去年除夕的時候,吃過飯後,我曾經找過天情比試過一場,天情用了十三招打敗了我。”
江子越臉上掩飾不住的震驚,喃喃道:“十三招就打敗了師父,這怎麼可能?”
風雪老人道:“我曾說過天情的天賦百年難得一遇,他的天賦超過你們所有人,十三招打敗我,還不是我最滿意的,我原本預計他十招內擊敗我的。”
江子越震驚道:“十招,十招怎麼可能?”
風雪老人道:“十招自然是可能的,天情的天擊劍法不再是以前的天擊劍法,白天的時候,天情的那一招九天隕滅實在是超出了我的意料,他的天擊劍法完全完成,如今是真正的天擊了。”
江子越道:“那天情其他的招式呢?”
風雪老人道:“我也不知道,天情從來沒有說過,就連九天隕滅都是聽你說的。所以我希望你以後能夠多和天情接觸一下,多開導一下他,避免他走錯路。”
江子越道:“以天情的個性,恐怕不會聽我的。”
風雪老人無奈道:“我也不知道誰的話,天情會聽,但是總算有個人能夠代替我看看他,能幫的時候幫一把。”
江子越點頭,然後起身出去。江子越在房間中待的時間最長,令其他師兄弟都有點疑惑,後聽江子越說:“師父叫我,主要問了我關於天情的一些事情。”
衆人一下子釋然了,師父關心天情是不用說的事情,就連蕭逸也交代了天情的事情。
風雪老人看着雷清玄道:“清玄,你的性格和戚無差不多,但是你現在有勇無謀,你好好向戚無學學,一個有勇無謀的人只能是成爲他人利用的棋子。”
雷清玄道:“多謝師父,但是我並不想改。”
風雪老人道:“江湖不是過家家,怎麼能夠讓你那麼隨性,就算你不願意改,想保持你的本性,江湖還是逼得你改變。”
雷清玄沉默,雷清玄和風雪老人的關係一向很一般,對於風雪老人的話,雷清玄並不是很樂意聽,雷清玄表面上答應了,但心中卻是否定的。可是,在多年以後,雷清玄再次祭拜風雪老人的時候,對這個師父心懷無比的愧疚,感慨當年師父眼光的獨到性。
雷清玄走後,進來的是顧傾城。
風雪老人看着顧傾城良久道:“傾城,你是因爲什麼原因離開了唐門?”
顧傾城震驚,風雪老人怎麼知道自己是唐門的人,顧傾城心中還想掩飾一下,但是還是放棄了,風雪老人是何等的人物,既然能夠知道自己是唐門的人,不管自己說什麼都騙不過。
顧傾城道:“因爲我父親的原因,他逼我娶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我便離開了唐門,化名顧傾城,我本名唐淵,家父唐世鬆。”
風雪老人道:“你的事情我並不想多問,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還是回去看看吧,畢竟你們還是父子。”
顧傾城聽後不語,風雪老人嘆了口氣道:“我從你的劍法中看得出來,你一定還有個戀人在遠方,他們等你已經很久了,何必讓他們再等,人生短短几十年,沒有多少時間。”
顧傾城點頭道:“徒兒一定謹遵師命。”
風雪老人道:“衆徒弟中,你的性格最容易變換不定,走得好將來能夠走入正道,萬一走得不好,你很容易走入歧途,爲師不希望看到你以後成爲衆矢之的。”
顧傾城看着風雪老人,眼中充滿了驚訝道:“這一切師父怎麼看得這麼清楚。”
風雪老人道:“我畢竟是你師父,我畢竟活了這麼多年,有些事情自然知曉,你又怎麼能夠逃過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