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羽霄一擊不成,但是卻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有任何的傷,爬起來活蹦亂跳的,便有了信心再次出擊。但是就在朱羽霄拳頭再次擊出的時候,他的手被人抓住了,朱羽霄正要勃然大怒,但是看到抓住他手的人是蘇蕭逸,立刻便沒有了什麼話。
蘇蕭逸看着楚天情,表情冷冷道:“羽霄,你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來。”
朱羽霄也知道自己一出手便先敗了一招,很是丟人,見到蘇蕭逸出手,那麼自己便只好將這個機會讓給蘇蕭逸。不管怎麼說,蘇蕭逸的輩分始終比自己高,還有朱羽霄雖然不甘心,不過既然蘇蕭逸說自己不是楚天情的對手,那麼自己便是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蘇蕭逸對着楚天情道:“剛纔見識了十少的腿法,如今我蕭逸也想來領教一下高招,如果僥倖贏了,便當是替師父教訓你,輸了便是我學藝不驚,怨不得別人,與任何人都無關。”
面對蘇蕭逸的話,楚天情依舊是無動於衷,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楚天情還沒有等蘇蕭逸說完,便擡腳向外面走去,這在蘇蕭逸看來,簡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蘇蕭逸怒急,在憤怒中出指,蘇蕭逸的指法,可有一點名堂。那是一代指法名家蘇少俠傳下來的孤星指法,又叫少俠指法。
蘇蕭逸的指風向着楚天情打去,但是楚天情彷彿毫不知情一般,完全連看都不看,依舊是一直向外面走去。蘇蕭逸更加憤怒了,這個楚天情未免太過於囂張了,竟然對自己的指法完全不放在眼中,這讓蘇蕭逸感到自己背羞辱了一番。在第一道指風還沒有打到楚天情身上的時候,蘇蕭逸十指激射,又打出十道指風。
如果說之前的那一道指風只是探路的,那麼後面的十道指風便真的是動真格的,恐怕就連風雪老人硬接下來也要耗費不少功力。可是楚天情卻完全無視蘇蕭逸前前後後十一道指風,之間第一道指風打在楚天情的後背,卻好像什麼都沒有打中,憑空消失了一般,蘇蕭逸知道這是楚天情用自身的內力將這一道指風給抵消了,但是能夠抵消一道,又如何能夠抵消後面的十道?
後面的十道指風,楚天情並沒有用身體去擋,蘇蕭逸只看見楚天情的身形閃了一閃,然後繼續向外面走去,那麼自己那十道指勁到哪裡去了?其他人也有點看不懂,楚天情那身形閃了一閃,究竟是什麼功法,竟然能夠避開蘇蕭逸的十道孤星指。
其他人雖然看不明白,但是江子越卻是知道的,江子越涉獵豐富,對於輕功的種類知之甚詳。楚天情剛纔所用的輕功身法,江子越卻拿不準,雖然看起來有點像“御風形影”,又有點像“移形換位”,可是要江子越說一個肯定的答案,那便是不知道。江子越可是遍覽過玄微洞中所有的輕功身法,就連江子越都不知道楚天情用的是什麼身法,其他人更是不得而知。
楚天情只露了兩手,便讓衆人知道了他的可怕,不知道楚天情的真正實力,就算是不知道,蘇蕭逸也不管不顧了。蘇蕭逸拔出掛在牆上的劍,此刻楚天情已經離開了房間,蘇蕭逸拔劍,然後身體激射而出,向楚天情刺去。蘇蕭逸出去後,衆人也跟着出了房間,江子越給風雪老人把了把脈,短時間內醒不了,江子越也跟了出去,他也很關心這兩人比試的結果如何。
蘇蕭逸手握長劍,冷冷的目光注視着楚天情的後背,楚天情走到了院子中央,就沒有走了,停了下來,也許是因爲他知道蘇蕭逸在自己身後,不將蘇蕭逸解決掉是絕對不能安然地離開。楚天情緩緩地轉身,此刻楚天情的目光,比冰還冷,比霜還寒,看着都不禁產生顫慄的感覺,一個人的目光怎麼會那麼冷?
楚天情的眼睛裡面沒有半點波瀾,當然也沒有半點神彩,甚至連活的氣息都沒有,那樣的目光彷彿只有一個死的人才會有。楚天情目光好似在看着蘇蕭逸,也好似不在看着蘇蕭逸,那眼神根本是空洞的,無神的。
侍良一直在看着楚天情的眼神,那一刻,侍良覺得楚天情的眼神很悠遠,透着一種雲浮荒涼的意味。侍良突然感受到一股寒冷,那寒意是從楚天情眼中傳來的,侍良開始不敢看楚天情的眼睛,因爲看着那樣的一雙眼睛,你會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徹骨寒冷,簡直是心有餘悸。侍良開始想不通,一個人有着這樣寒冷如霜的眼神,那麼他的心一定比死還要冷吧,這樣冷,他又是怎麼能夠堅持活下來?
楚天情頭擡了一下,然後掃過衆人,接着便又沒有看衆人。江子越在楚天情眼睛掃過的時候,看着那一雙冰冷而無神的眼睛,心中甚至有一絲心痛的感覺。自己經常去雪峰山上看楚天情練功,每一次看的感受都差不多,劍意侵心蝕骨。楚天情永遠都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江子越從來都沒有見過楚天情笑,哪怕是一次都沒有。
一個人如果生命中失去了歡笑,那麼他存在的意義在哪裡,又是什麼東西能夠支撐着讓他活下去?江子越甚至有一種感覺,楚天情便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的存在,只不過楚天情還活着而已,不過雖然活着,但是卻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
蘇蕭逸盯着楚天情,並沒有什麼猶豫,手一抖,長劍出手,向楚天情刺去,這一見刺出十三個劍花。楚天情依舊沒有什麼動靜,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整個天地都和他格格不入的樣子。眼看楚天情並沒有打算接蘇蕭逸的招,眼見蘇蕭逸的長劍就要刺入楚天情的身體,蘇蕭逸的劍被劫了下來。
出乎意料,楚天情並沒有出手,出手將蘇蕭逸的劍攔截下來的人竟然是顧傾城。
蘇蕭逸寒着臉道:“老八,你這是幹什麼,爲什麼擋住我,不讓我教訓他?”
顧傾城似笑非笑,帶着一絲的無奈道:“五哥,我不贊同你的想法,不管十少怎樣子,都是十少的事,在師父沒有說話之前,我們都不能對他怎樣,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是十少的對手。”
蘇蕭逸依舊是寒着臉道:“不打過怎麼知道?在打之前誰勝誰負都是未知的,我也不是軟柿子。”
顧傾城道:“不用打都知道,你絕非十少的對手,也許大哥或者二哥纔有可能和十少較量一下,或許連師父都不是十少的對手,師父曾經說過,十少的功夫如今已經不在他之下,你可打得過師父?”
顧傾城的一番話說得蘇蕭逸啞口無言,自己不管怎樣都是打不過師父的,除非讓自己再練個十年八載。顧傾城說得沒錯,現在蘇蕭逸的功夫雖然說是不差,但是在衆師兄弟中,首推溫夕寒的武功,他已經達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雖然自從人刀合一後沒有和楚天情較量過,但是楚天情的那一招“天下有雪”,至今還被驚爲天人。
軒轅劍天的劍氣如今已是不弱,當初也曾敗在楚天情手下,而且軒轅劍天的軒轅劍法也有小成,這麼說來,十三師兄弟中能夠和楚天情一戰的還真的只有大少溫夕寒和二少軒轅劍天了,其他人根本不是楚天情的對手。倘若楚天情要是真的對蘇蕭逸出手,那麼蘇蕭逸必敗無疑,但是顧傾城卻認爲蘇蕭逸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敗了就沒事了。
楚天情出手的結果絕對非常嚴重,當初楚天情迴風雪谷的時候,就是顧傾城和楚天情第一次碰面的,那時候楚天情給顧傾城的感覺就是冰冰冷冷的,雖然兩年多過去了,但是楚天情卻是一點都沒有變,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也是一點笑容都沒有,冷如冰,寒如霜。
這樣一個冰冷的人出手,恐怕蘇蕭逸會性命不保,正是因爲出於這種擔心,顧傾城纔會出手阻攔蘇蕭逸和楚天情兩人之間的戰火點燃。顧傾城肯定,如果楚天情出手的話,必定會有人會死,因爲楚天情和衆人並沒有太深的兄弟情,就算是平時見到了,楚天情也從來不打招呼,彷彿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就算是大過年的,也不見他臉上有什麼笑容,也不會和師兄弟一起娛樂。
既然沒有太深的情誼,那麼楚天情要是動手,絕對不會手下留情,高手過招,死傷雖然在所難免,但是楚天情要是和蘇蕭逸過招,那麼蘇蕭逸便死定了,神仙也救不活了。
顧傾城的出手攔住了蘇蕭逸,同時也讓衆人意識到了他們不是楚天情對手這一點,但是如果是衆人聯手的話,想必楚天情便不是衆人的敵手了吧?
蘇蕭逸還是心有不甘,就這樣讓楚天情走了,如此不尊重師長的人,不好好教訓一番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顧傾城的一番話讓衆人暫時冷靜了下來,楚天情見蘇蕭逸沒有動手,於是又緩緩地轉身,向雪峰山的方向走去,身後的一切都彷彿和他無關似的,剛纔也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楚天情走了,背影給人一種無限寥落的感覺,簡直是比雪還要寂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