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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共度一生聽雪落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共度一生聽雪落

石雨沫那一聲嬌嗔之後,兩人便是陷入了一種沉默。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兩人之間瘋長,連空氣都變得充滿了曖昧。

過了好久,石雨沫才道:“我們四處走走吧?”

溫夕寒整個人還在處於震撼之中,完全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呆呆道:“好,我們走走。”

石雨沫和溫夕寒兩人便沿着洛河邊,有着涼風有伴,連空氣的味道都變得美妙起來。石雨沫和溫夕寒兩個人靜靜地說着一些話,有一言沒一言地說着,但是誰都不覺得這樣子不好,儘管聲音有點低,但是卻依舊能夠聽得清楚。

石雨沫一邊走,一邊覺得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快,身體甚至在輕微地顫抖着,臉頰也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而溫夕寒只覺得口乾舌燥,有點說不出話的來感覺。溫夕寒心中有一個想法,很想將那個想法說出來,但是卻又有點不敢,只是舔了舔乾燥的嘴脣,便沒有了下文。

溫夕寒在心中做着思想鬥爭,到底要不要將那句話說出口,可是如果說出口,那到底需要怎麼說,說得不好,雨沫會不會認爲我是個輕浮的人?溫夕寒思想正在做着劇烈的鬥爭,就快讓溫夕寒愁白了頭。

溫夕寒由於一時間走了神,因此並沒有聽見石雨沫的話,因此直到石雨沫反覆叫溫夕寒的時候,溫夕寒才反應過來,急忙道歉道:“不好意識,你說什麼?”

石雨沫本來有點生氣,但是看着溫夕寒臉上的愧色,也是便不再生氣,笑道:“我問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溫夕寒道:“我在想詩經裡面的詩。”

石雨沫不解道:“詩經裡面的詩?”

溫夕寒點頭道:“對,我在想關關之雎,在河之洲。”

石雨沫聽了後,又手掩脣輕笑起來,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在想什麼,是哪個美女讓你這君子好逑?”

溫夕寒看着石雨沫,一臉真摯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石雨沫聽了此話,瞬間連紅了,無言以對,只好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溫夕寒見到石雨沫並沒有什麼反對的話,反而是走得更加快了,心中大喜,同時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溫夕寒走到石雨沫身邊道:“雨沫,別走這麼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石雨沫聽了後,果然將速度放慢了,一時間兩人並肩而走,兩人都在心中做着思想鬥爭,月夜下顯得特別安靜。石雨沫在心中想着,他到底要想什麼,我該怎麼回答?而溫夕寒則在心中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將那句話說出口?

溫夕寒完全沉醉於愛情之中,此刻在溫夕寒的腦海中,只有石雨沫,什麼仇恨都被抱諸腦後了,他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但是,愛情不就是這樣令人衝昏頭腦的麼,讓人不顧一切的麼?

溫夕寒和石雨沫之間雖然沒有言語,但是空氣卻依然充滿了情愫,兩人越走越近,很快就要貼在一起了。溫夕寒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終於決定將那句話對石雨沫說出口。

當兩人走得貼到一起的時候,溫夕寒順勢抓住了石雨沫的手。石雨沫的手握在手中,感覺柔弱無骨,說不出來的柔軟,而石雨沫突然間手被拉住了,整個身子一顫,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都是驚恐還是驚喜。

石雨沫正想將手從溫夕寒手中抽出時,卻被溫夕寒抓的緊緊的。石雨沫看着溫夕寒,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溫夕寒已然先開口,溫夕寒一臉的真摯,充滿了柔情,眼中的溫柔都能夠溺死人。

溫夕寒聲音如歌道:“雨沫,我想了很久,有些話想對你說。”

石雨沫看着溫夕寒,並沒有說話。

溫夕寒繼而道:“這輩子,茫茫江湖只願這一生與你,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石雨沫聽了後,心中無比的震撼,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內心的喜悅了。自己千思萬想都沒有想到溫夕寒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這讓自己如何應對是好?石雨沫簡直是手忙腳亂,不,應該是心忙口亂,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夕寒還是一直握着石雨沫的手,無比真摯的目光深情地望着石雨沫道:“沫沫,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共度人世,一起聽江湖雪落?”

石雨沫一開始臉紅心跳,一番欲開口,可是到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想掙開溫夕寒的手,可是卻被溫夕寒握得緊緊的,不給答案,完全不放手。當溫夕寒問後面一句的時候,石雨沫的心,徹底如同百鍊鋼化爲繞指柔,整顆心,整個人都酥了,都軟了。石雨沫不再說話,順勢就靠在了溫夕寒的胸膛上,這一個動作比任何言語都簡明,都有用。

溫夕寒一下子將石雨沫緊緊地抱住,彷彿是抱着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一般,生怕失去了一樣。溫夕寒激動得閉上了眼睛,只有閉上眼睛方能夠細細體味這種莫大的喜悅。溫夕寒深深地吸氣,吐出來的卻變成了幸福,此時此刻,溫夕寒覺得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和石雨沫所比擬,任何一切都比不上石雨沫給他帶來的幸福感。

石雨沫靠在溫夕寒的胸膛上,靜靜地聽着溫夕寒的心跳,心中覺得特別安詳,更多的是甜蜜和幸福。這就是書上說的:“天上人間情一諾,從此心門爲君開。”

石雨沫心中有着莫大的喜悅,比溫夕寒的喜悅還要多,整個心湖都被裝得滿滿的,從有記憶開始到如今都沒有這麼開心過。石雨沫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喜悅,千言萬語化成一個字“寒”。

聽到石雨沫喊自己“寒”,溫夕寒激動得含道:“沫”。

此際,夜已經慢慢地變深,但是兩人卻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渾然未絕。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便輕而易舉地忘記了時間和空間,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是虛幻的,只有對方纔是真實的。兩人在月下柳樹便靜靜地擁抱着,互相呼吸着彼此的呼吸,聽着彼此的心跳,這淡淡的月光,加上一湖水波,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情景了。

兩人就這樣彼此擁抱着,儘管湖邊的夜風有點涼,但是兩人炙熱的體溫抵消了這寒冷。隨着打更的聲音,兩人才知道,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再過一會便是三更了。石雨沫道:“這麼晚了,我們回去吧?”

溫夕寒看了看月色道:“這麼晚了,君傲堂想必已經關門了,我們去客棧住一晚上。”

石雨沫微笑道:“好,聽你的。”

石雨沫任由着溫夕寒牽着自己的手,向城中的客棧走去。此刻已經夜深,雖然店小二很不情願地開門,但是看到溫夕寒衣着不凡,再加上彬彬有禮的樣子,便讓二人進了店。雖然兩人已經親密無間,但是畢竟男女有別,還是要了兩間上房,相鄰在一起。

晚上,溫夕寒和石雨沫各自躺在牀上,都沒有睡着,都在想着對方。溫夕寒不管多努力,還是興奮得睡不着,心中在想着不知道沫沫有沒有睡着。於是,溫夕寒下牀,在兩間房中間的那面牆壁上敲了敲,立刻便有了迴音。

溫夕寒道:“沫沫,還沒有睡麼?”

石雨沫道:“高興得睡不着。”

溫夕寒笑道:“什麼事情那麼高興?”

石雨沫道:“不告訴你,那你又怎麼沒有睡?”

溫夕寒聲音帶着真誠道:“我在想你,因爲太想你,所以睡不着。”

石雨沫聽到這句話後,臉紅了,其實自己也是因爲在想溫夕寒,兩人竟然如此心有靈犀。兩人就這樣隔着一堵牆,說了一整晚的話,一直到天明的時候,石雨沫實在是支持不住了才休息。

第二天,兩人都起得比較晚,都到了快退房的時間。店小二帶着異樣的眼光看着溫夕寒和石雨沫兩人下樓,昨天這兩個人深更半夜纔來投訴,如今都快晌午了才下樓,這兩人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溫夕寒和石雨沫一起走在大街上,不過手不再牽在一起,雖然溫夕寒很想牽着那柔弱無骨的手,但是畢竟衆目睽睽之下,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雖然兩人手沒有牽着,但是明眼人一眼便能夠看出來,這兩人的關係絕非尋常,不然絕對不會走得如此親密。

兩人就這樣走着,走着走着,溫夕寒便發現了一個問題。沫沫是張翊君師妹,來洛陽是爲了幫張翊君的忙,自己要找張翊君報父仇,他日自己一旦和張翊君發生了衝突,那麼沫沫沫應該怎麼辦,她應該幫誰纔好,夾在兩人中間,沫沫會很難做,到時候沫沫應該怎麼辦?

石雨沫彷彿發現了溫夕寒的不對勁一樣,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溫夕寒笑笑道:“沒,沒事情,只不過突然在想,如果能夠一輩子和你這樣親密地走下去,最好是牽着你的手走下去,這樣該有多好。”

石雨沫嬌羞地笑道:“我們一定能夠這樣一輩子走下去,一直走到白頭。”

溫夕寒高興地笑了起來,臉上充滿了神彩。

路上,溫夕寒和石雨沫的身影彷彿就是連在一起的,兩人肩並着肩,看起來那麼幸福,陽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訴說着無比的甜蜜和幸福,這幸福的長度比那影子的長度要長,長到兩人生命的盡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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