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開始慢慢降臨長安城這個繁華的都城。
一家一戶都已經開始熄燈,只有一些夜市還有着人,但是這些人完全不影響張翊君今晚的行動。三更未到,張翊君和張臨淵已經分別帶領人馬,靜悄悄地出了張府。
天機宮前後門,君傲堂的人馬已經守住了所有的出口。前門是張翊君和丁健帶領着十六銀翼,這一站,張翊君便要看看十六銀翼的戰力。神狂絕和皇甫琛帶着其他所有的君傲堂人馬堵在後門,一旦前門的戰鬥打響,他們便從後門殺入,前後夾擊,殺天機宮一個措手不及。
三更一到,天機宮的大門應聲而倒,十六個身穿銀衣的人便飛進了天機宮,二話不說,見人便殺,張翊君則在後面慢悠悠地踱着步,丁健則走在張翊君身側,將那些還未斷氣的人給補上一劍。
十六銀翼,如狼似虎,天機宮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已經倒在血泊中。十六銀翼在黑夜中看起來便像是一頭頭餓狼,只看得見一雙眼睛,連樣貌都被白布給遮住了。天機宮副宮主正出來小解,剛好看見了這一幕,然後連小解都沒有解完,便提着褲子大喊起來,有人來襲...。
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已經被一個銀翼給劈成了兩半。但是這一聲中氣十足,殺豬聲般的叫聲,無疑將寂靜打破了。立刻天機宮的人紛紛提着武器出來,但是一個照面便被殺了。十六銀翼放佛就是十六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渾身散發着煞氣,他們只知道見人便殺。
天機宮的人本來武功便不高,再加上十六銀翼不是一般的君傲堂弟子,一交鋒起來,天機宮便兵敗如山倒。當長孫無機提刀出來的時候,此時天機宮的人數只剩下十之一二了。
長孫無機看着遍地的屍體,眼睛都紅了,但是他卻沒有亂,腦子還十分清醒。十六銀翼排成一排,手中的長劍還在滴血。長孫無機冷聲道:“就是你們殺了我天機宮這麼多人?”
十六銀翼沒有一人說話,丁健跟着張翊君走進院落,張翊君冷冷地看着長孫無機道:“你便是長孫無機?”
長孫無機冷眼注視着張翊君道:“你是誰?”
張翊君並沒有理會,對丁健道:“你去殺了他,殺不了自斷一指。”
丁健沒有說話,站直身體,走過張翊君的身側。
丁健從齒縫中蹦出一聲:“殺”。
十六銀翼便分別從兩側殺向長孫無機身邊的十數人,同時,丁健也在此刻出擊了,長劍閃電般刺向長孫無機。長孫無機本想救助身邊的人,但是丁健的長劍卻讓他不得不用盡所有的精神力,聽張翊君的口氣,自己眼前的這個人要殺掉自己。長孫無機在苦苦思索,到底是誰,竟然有這樣一支戰鬥力強悍的人馬,到底是誰,竟然敢惹自己的天機宮?
長孫無機還在思考中,丁健的長劍即將殺來,但是長孫無機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全部倒下了,長孫無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多麼雷霆的手段,多麼厲害的戰鬥力?
丁健一劍刺向長孫無機的心窩,長孫無機一刀格開,突然想到天劍山莊的覆滅和自己的天機宮是如此的相似,大聲叫道:“你們是君傲堂的人?”但是這個絲毫影響不了丁健,丁健的長劍還是堅定不移地刺向長孫無機,沒有任何的花哨,只求殺人。
長孫無機越退一丈,注視着張翊君,冷冷道:“你是張翊君還是李傲放。”
張翊君沒有回答,丁健更不可能回答,丁健回答的只有鋒利而冰冷的長劍。丁健的劍法越來越快,長孫無機越來越應接不暇。一旦知道來的人是君傲堂之後,加上後院的慘叫聲,長孫無機的心便平靜不下來,不管他怎麼努力也平靜不下來,他的心已經亂了。長孫無機知道不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張翊君還是李傲放,自己斷然活不了。
長孫無機如果靜下心來和丁健打一場,也許他不會敗,但是他的心亂了。更何況丁健抱着必須勝的決心,因爲輸要自己斬掉一隻手指。這一仗丁健肯定是必勝,當丁健一劍破去長孫無機最爲厲害的一刀時,張翊君冷冷地開口了:“你輸了。”
長孫無機垂着頭道:“我是輸了。”
張翊君轉身,冷冷道:“殺掉,清理戰場,去龍門鏢局。”
十六銀翼一擁而上,長孫無機連刀都來不及揮,便被分屍了。
天機宮的後院,神狂絕和皇甫琛根本沒有動手,因爲十六銀翼殺得太猛,大多數人都死在了十六銀翼的手中,剩下一小部分人和一些女眷想從後門逃走,結果那些如狼似虎的君傲堂弟子一擁而上,不一會整個天機宮便都沒有人了。
這一仗,整個天機宮無一生存,而君傲堂則無一傷亡,這完全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張翊君一路上聽着丁健的彙報,十六銀翼殺敵二百六十八,後院的人馬殺敵七十九,總共殲敵三百四十七。
張翊君顯然對這份數據很滿意,十六銀翼初戰大功告捷,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張翊君帶領人馬一件來到了龍門鏢局外面,而張臨淵的人馬還沒有來,不過已經快了。
關家只剩下關放鶴和關夜舞兩兄妹在苦苦支撐着了,其他的人早已經死亡殆盡了。
關放鶴的關刀二十八式根本不能傷及張臨淵,關放鶴喘着粗氣道:“張臨淵,我關家和你們張家一向進水不犯河水,爲何你們今天要對我關家下此毒手?”
張臨淵摸了摸額頭道:“要怪就怪你們關家在長安吧,礙手礙腳的。”說完張臨淵一招“雲海日出”刺向關放鶴,這一招如同巨浪狂風一般刺向關放鶴,關放鶴身子堅硬如鐵,雙手握緊了關刀,一刀劈向張臨淵的劍,但是張臨淵這一劍,卻不是光放鶴所能敵的。
關放鶴一刀還沒有劈下,刀已斷了,從中斷爲兩截,然後關放鶴的身子慢慢地滲出血來,轉眼便染紅了整個身體。原來,張臨淵這一劍竟然將關放鶴連刀帶人給一起劈開了,不過劍太快,以致於關放鶴的身體一時間還沒有掉落。
關夜舞看着關放鶴慘死,提劍便向張臨淵衝來,口中還大罵道:“你這個奸賊,我殺了你,替哥哥報仇。”關夜舞還沒有靠近張臨淵已經被張臨淵遙遠地發了一道劍氣,射殺當場。張臨淵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當張臨淵帶領人馬來到龍門鏢局的時候,張翊君道:“你慢了半個時辰。”
張臨淵有點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夠利索。”
張翊君不再言其他,直接道:“我帶人從前門,你後門。”
兩支剛匯合的人馬又重新分開。
在這座只有兩三個燈火還亮着的龍門鏢局,危險不知不覺已經降臨。
龍門鏢局的大門被推開的一剎那,龍門鏢局的黑夜守護者已經發現了有人要襲擊龍門鏢局。在十六銀翼掠進龍門鏢局的時候,迎面飛來無數的暗器,有飛蝗石,有銀針,有鐵蒺藜,與此同時龍門鏢局的警號已經響了起來。
雖然碰見了那麼多暗器,但是十六銀翼個個輕功不凡,身手不弱,一個都沒有傷到,反倒是跟在十六銀翼身後的人便倒黴了,不斷有人被暗器擊中。但是暗器沒有射一會,便再也沒有暗器從房樑和屋頂射出來了,因爲所有的放暗器的人都被十六銀翼摸上去,一一殺了。
張翊君顯然是不高興的,龍門鏢局警戒竟然如此森嚴,這意外着這將會是一場苦戰,越是苦戰自己的損失就越大。沒死一個君傲堂弟子,對張翊君來說便像是割了一塊肉一樣,他這次帶來的人可都是精英,沒有一個是庸才,死一個少一個,怎麼可能不心痛。
龍門鏢局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十六銀翼不再如同之前那樣順利,竟然有人能夠抵擋得住他們的攻擊,而且竟然還能夠傷得了十六銀翼。張翊君憤怒了,於是他拔刀親自上陣,不能再看着自己的手下慘死了,雖然就算自己不出手,他們也能夠打贏,但是能少死一個,便好一個,畢竟自己要保存實力。而且,培養一個高手不容易,更何況是像十六銀翼這樣的精英,那更不容易,花了君傲堂無數的人力和物力。
龍門鏢局前院是一個戰場,後院同樣是個戰場,而且後院比前院更爲慘烈。後院之所以比前院慘烈,是因爲在後院有龍門鏢局局主龍有義在,而前門只是副局主盧大聲。
龍有義的存在無疑阻擋了張臨淵進攻的步伐,後院的戰線始終不能再進一步,一直停留在後院中。張府的子弟一個個倒了下去,張臨淵眼神刺痛,這些子弟幾乎都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自己還指點過他們的功夫。不過稍微安慰的是,龍門鏢局的傷亡更加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