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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切只是因爲愛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切只是因爲愛

白楊一杖得手,臉上沒有半點得意之色,以他白楊的能力,竟然還要靠暗算才能取勝,真是丟人。白楊本以爲,天情在這一劍之下,天情必然不可能會活着,這一劍直刺天情的心窩。但是天情卻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臉色慘白而已,白楊疑惑了。

白楊細細地觀看天情,仔細地看着天情的傷口,終於發現了原因所在。這一劍並不是自己刺偏了,而是天情站偏了。本來天情如果站立着不動,自己這一劍必然穿透天情的心臟,天情斷無活命的道理。但是在自己這一劍刺出的時候,天情本能的反應要閃躲,但是想到身後的妻子,天情又停了下來,所以這一片纔沒有刺中心臟。

白楊臉色黑了,天情竟然能夠在自己的暗算之下躲開,天情的輕功到底有多快?如果不是天情身後站着他的妻子,自己根本不可能刺中天情,白楊覺得自己根本無地自容。白楊只想找個石縫鑽進去,才能掩飾自己的無能。

白楊心中充滿了對自己的不滿,只想擊敗天情,一洗之前的恥辱。白楊道:“十五年前,老夫便不用劍了,如今,你竟然能夠讓老夫再次用劍,就算是死,也不冤了。”

天情並沒有答話,但是看天情的臉色明顯是對白楊的話不屑一顧。白楊的劍法走的是刁鑽毒辣的路線,專門攻向天情不好防守的位置,如下陰和喉頭等地方,而且往往出劍的方向很詭異,像蛇一般。除了一開始天情有點無所適從以外,到了後面,天情對白楊的劍法根本是得心應手。

白楊的劍法還沒有攻到天情的面前,天情的刀已經在半路上等着白楊,半路截下白楊的劍,然後反攻白楊一刀。白楊是對天情不瞭解,要是對天情瞭解的話,白楊絕對不會用劍法對付天情,絕對還會用杖法。

天情從小便是學劍的,別忘了天情可是天劍山莊的三公子,天劍山莊自然是用劍的好手,而不是用刀。天情自然也是用劍的好手,風雪老人帶天情進風雪谷的時候,第一次教給天情的便是他賴以成名的晴空劍法。天情在風雪谷待的前三年,有兩年半的時間都在學劍,之後後半年才學刀法和槍。

對於劍,天情用劍浸*了很久,用劍已經是到了很高的水平,絕對是一流高手的水準。天情對劍的理解和悟性高到風雪老人都自嘆不如,雖然那時天情還是隻有十一歲而已。但是爲什麼天情用劍那麼厲害,天情不用劍,反而用刀呢?這個恐怕只有天情自己清楚了,天情清楚地記得,在自己下山的時候,風雪老人曾問過自己下山是選擇刀還是劍?

天情毫不猶豫道:“我選擇刀。”

風雪老人疑惑道:“爲什麼不選擇劍?如果你選擇劍,我便會將碧霄給你,讓你帶着他闖江湖。”

天情當時笑道:“闖江湖的人帶的自然是刀,人人都說刀頭舔血,從來沒有人說劍頭舔血。劍是殺人用的,還有我可不想讓別人叫我劍客劍客的,多難聽啊。”

風雪老人笑問:“劍客怎麼難聽了?”

小天情道:“你看啊,晴空劍客,晴空賤客,別人一直都在罵你,你還高興得像個寶似的。”

風雪老人沒想到小天情會這麼回答,一時間笑了起來。

白楊用劍對付天情根本就是自尋死路,白楊還沒有出劍,天情心中便已經有了白楊出劍的所有路線,一出劍,天情便能夠準確的判斷出白楊是想攻向哪裡。所以天情才能夠每次封住白楊的劍招,讓白楊無劍可施。

天情已經好久沒有用過劍了,正是因爲白楊這一劍,讓天情重新用起劍法來。天情以刀做劍,刺向白楊,白楊閃躲,但是就在白楊躲開的時候,天情的劍又化作刀法,一刀向白楊削去,閃躲不及,大腿便被天情割了一刀。一連十次,白楊被天情割了十四刀,白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根本想不到什麼方法去抵擋天情的刀。

白楊雖然一直處於下風,一直被天情的刀連連割中,但是白楊卻還是沒有放棄,一直在找機會,伺機而動。慢慢的,白楊發現了天情劍法的一點門道,白楊發現天情用的劍法很是熟悉,總覺得哪裡見過一般。當天情高高躍起,身如飛鶴一般,白楊瞬間便想到了天情所用的劍法是什麼,那便是晴空劍法。

白楊問道:“你是晴空劍客什麼人,怎麼會他的晴空劍法?”

天情道:“晴空劍客是家師。”

天情此話一出,白楊絕望了,徹徹底底絕望了。自己十五年前之所以棄劍練杖是因爲自己十五年在中原,碰上了當時聲名赫赫的晴空劍客,自己找他比試了一番,然後敗得一塌糊塗,根本就沒有半點取勝的希望。那一戰,徹底摧毀了白楊用劍的信心,自此,白楊便棄劍從杖,再次聞名於江湖。

如今,天情竟然是晴空劍客那老不死的徒弟,而且一手晴空劍法用起來好像比當年的晴空劍客還要厲害兩分,自己怎麼可能會有取勝的機會?白楊的心徹底涼下去,自己怎麼那麼倒黴,碰見誰不好,偏偏碰上了晴空劍客那老不死的徒弟。

被天情一路打壓,白楊的心中已經煩躁不已,以前被晴空劍客打敗,如今被他的徒弟打敗,這人生還怎麼繼續?白楊決定挽回面子,不管怎樣,都要在天情的手中挽回面子,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條。

白楊孤注一擲,劍法直刺天情的心窩,不管不顧,一心想殺死天情。但是此刻的白楊又怎麼殺得死天情,白楊的心已經亂了,劍法自然威力大打折扣,如果白楊不知道天情用的晴空劍法,或許白楊還能夠取勝,但是一旦知道天情是晴空劍客的徒弟後,白楊徹徹底底沒有反敗爲勝的機會了。因爲在白楊的心裡,自己已經輸了,自己不可能打得過晴空劍客的晴空劍法,這無疑是白楊致命的錯誤。

白楊一劍果然刺了個空,天情翻身而起,白楊的劍從天情的小腹下面穿過,天情一刀作劍刺中了白楊的咽喉,白楊就這樣倒了下去。白楊死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自己莫名其妙的敗了,又怎麼會瞑目?

白楊一死,綰蘿就慌了,連最後的白長老都死了,她該怎麼辦?她一個人根本就不是天情的對手,天情肯定不會放過她的。綰蘿開始害怕起來,她並不想死,她還年輕,她才三十多歲而已,連四十都不到。綰蘿這一慌,便被月舞一掌掃中,摔出丈於遠,剛好摔到了湮的旁邊不遠的地方,處於湮和天情的中間。

白楊一死,天情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畢竟天情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的血。天情之前明明已經不能再使用縱情遺恨生死絕,但是爲了就湮,天情還是強行使用了,因此天情的衝脈又斷了,承受不住壓力而斷裂。天情之所以一直沒有倒,完全是因爲天情一直在咬牙堅持着,不然換做普通人,有三條命都已經倒了。天情氣一鬆,便一頭栽倒下去。

綰蘿正在想着自己該怎麼辦,卻突然看見天情倒了下去,綰蘿開始笑,天情竟然也倒了下去。看來月神還是眷顧着自己的,綰蘿心中大喜不已。綰蘿站起身來,恢復了之前的姿態,當年是綰蘿卻不敢靠近天情查探天情的傷勢,她擔心天情突然從地上起來,然後要了自己的命,自己遠遠地看着便好。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場內的局勢瞬間又變得有利於綰蘿。天情的倒下,對湮和月舞來說,無異於是個晴天霹靂,兩個人同時向天情奔去,急切地向看看天情的情況怎樣了。月舞第一個來到天情的身側,不僅僅是因爲月舞會輕功,更因爲月舞和天情之間沒有阻攔。

湮的情況就不同了,湮離天情並不遠,但是兩人中間站着綰蘿。湮一時間也沒有注意綰蘿,便直接向天情跑去,從綰蘿的身邊經過。綰蘿眼疾手快,湮又不諳武功,一下子又重新落入綰蘿的手上。綰蘿狂笑不已,最後的贏家還是自己,只要這個禮湮在自己手上,她就不怕天情。更何況如今天情倒在地上,生死未卜,還有什麼好怕的?月舞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自己手中有人,月舞根本不敢隨意亂動。

綰蘿惡狠狠道:“他死沒有?”

湮則心亂如麻,哭喊道:“天情,你怎麼了?”

月舞探了嘆天情的鼻息,又探了探天情的脈象。脈象虛弱,氣若游絲,但是還是沒死,天情只不過是受傷太嚴重了,非常需要休息而已。

看着湮在綰蘿手中,月舞遲疑了,自己要不要出手救湮,要不要將天情喚醒?如果讓湮死在綰蘿手中,那麼自己便能夠陪在天情的身邊,這是自己一直嚮往的夢。但是這樣是否太殘忍了,用比別人的生命的成全自己的幸福,更何況自己的幸福還是從別人的手中奪來的,一時間,月舞陷入了矛盾中,不知道該怎麼抉擇。

就在月舞矛盾的時候,天情雙手撐地,站了起來。天情竟然還能夠站起來,這無疑出乎了月舞的意料之外,天情明明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天情是怎麼站起來的?

看着重新站起來的天情,湮的臉上閃動着幸福的淚光,只要天情活着,那便比一切都重要,那怕是要以自己的生命作爲代價,她都不介意。

綰蘿看着重新站立的天情,眉頭就皺了起來,將受傷的湮扣得更加緊了。一旦湮從自己的手中逃了出去,那麼自己便失去的最後和天情討價還價的籌碼,所以絕對不能讓湮從自己的受上逃掉。

天情雖然站了起來,但是由於失血過多,眼前開始慢慢模糊,但是天情卻明確的知道湮被綰蘿給扣住了。雖然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但是自己一定要救下湮才能夠倒下去,哪怕是死也要在救了湮之後才能死。

到底是什麼支撐着天情再次站起來?天情由於失血過多,看都快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了,腳步不穩,隨時都可能再次栽倒下去,但是天情就是站了起來。這根本不能用常規來解釋這一切不合理的現象,如果非要說爲什麼天情能夠再次站起來,這一切便都是因爲“愛”。

只有愛,才能夠支撐着本來已經倒地的天情咬牙再次站起;只有愛,才能夠支撐着天情受傷這麼久,卻依然不肯倒下;只有愛,才能夠讓天情死也要救出湮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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