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琴一心三用,眼睛盯着假山,耳朵聽着假山方向的每一絲聲響,琴聲也沒有停下,溫琴努力地*控着蜂羣,只見蜂羣竟然分成了兩撥,這下子溫暖雨對溫琴也大爲讚賞,這種技巧可是非常高明的,將一夥蜂羣控制分成兩撥,這樣可對人的要求很高,極耗精神力。
兩撥蜂羣一左一右向假山飛去,呈包圍的態勢圍住了溫夕寒所處的位置,突然溫琴聽見一聲腳步踏出的聲響,心中大喜,兩撥蜂羣向發出聲響的聲位疾飛而去,每一隻都視死如歸,這下子絕對不會讓溫夕寒逃脫了,但是突然間溫琴的心涼了一半,因爲他看見了刀光,然後他就沒有聽見蜂羣的聲音了,一隻蜜蜂的聲音都沒有了。
原來,溫夕寒本來踏出了很大一步,準備躍出假山,但是突然看見了兩側的出現蜂羣,溫夕寒這一步便踏不出去了,於是溫夕寒又將步子收回了,後背緊貼假山,正是溫夕寒這收回的一步救了他,若是他沒有收回這一步,溫夕寒肯定躲不過兩撥蜂羣視死如歸的攻擊。
溫夕寒看見兩撥蜂羣撞上了,心中驚出了一身冷汗,還好自己撤得快,不然自己任自己刀法根本躲不過這樣的攻擊。溫夕寒出冷汗的同時,也沒有放棄時機,就在蜂羣撞上的一瞬,溫夕寒袖中的夕影刀出手了,刀光豔豔,刀光暴漲,密集的刀光籠罩住了兩撥蜂羣,五一遺漏,刀光過後,地上只剩一地的蜂羣屍體,在雪白的雪地上甚是刺眼。
到此爲止,溫琴所有的攻擊都落空了,所有人關注的是接下來溫琴還有沒有攻招,溫夕寒會不會成功反攻?答案是,溫琴肯定還有攻招,像溫琴這樣的人只要活着攻招就不會完,這樣的人是不會向命運屈服的,只要活着便會向命運挑戰,這樣的人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極受人喜愛的,所以溫暖雨非常看好溫琴,這樣的一個充滿侵略性的年輕人好好培養一番,將來肯定能夠獨撐一面。
溫琴站着,臉色很不好,手握得緊緊地,指骨盡白,因爲自己一下子太過於急功近利,中了溫夕寒的招,導致全盤皆輸,但是溫琴的頭腦還是非常冷靜,因爲他知道頭腦發熱,衝動只會埋葬自己,這是江湖人的大忌。溫琴繼續坐下去了,手又彈起了琴,這次彈的卻是《陽春白雪》,節奏徐緩,充滿詩意,和這雪景剛好相襯得彰。
《陽春白雪》一開始彈奏,溫夕寒便走出了假山,溫琴對溫夕寒視而不見,專心致至地彈着琴,雖然斷了一根弦,但是卻絲毫不影響溫琴所奏曲子的悅耳動聽,這樣的場面非常怪異,明明是兩個人的比試,如今卻是溫琴在彈琴,溫夕寒在聽琴,難道兩個人已經比試完了?
《陽春白雪》談至*時,空中突然出現了幾隻蝴蝶,沒錯,是蝴蝶,這一瞬間,溫飄雪的眼睛也亮了,冬天竟然有蝴蝶,所有人都感到驚奇。但是的的確確有蝴蝶,白色的蝴蝶,若是不認真看還真的以爲是雪花,白蝴蝶出現後,溫琴聽止了彈奏,自琴底抽出一柄細劍,劍寬八分,細而長。
溫琴站起身來,對着溫夕寒道:“這是我研究了三年才研究出來的琴蝶,你是第一個我用琴蝶對付的人。”溫夕寒笑笑說:“榮幸之至,竟然能成爲琴蝶第一個對手。”溫琴橫眉冷對溫夕寒,溫夕寒臉上的笑早已經不見了,換作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很明顯這琴蝶肯定比之前的任何招式更難對付。
這麼詭異的蝴蝶,讓人心中不禁疑惑,這樣的白蝶,會不會有毒,用蜜蜂傷人還是很容易的,蜜蜂本來就會傷人,但是蝴蝶卻不傷人,蝴蝶又怎麼傷人呢?這一戰越發地精彩了,觀看的人羣又興奮起來了,這樣一場比試真的太具有觀賞性了。但是看得最認真的還是年輕一輩的人,溫琴和溫夕寒代表了年輕一代的最高峰,觀看這樣的一場比試,可以學到許多對自身有用的東西,這樣可以迅速提升自己。
白蝶圍繞着溫琴上下飛動着,始終不離開溫琴身邊三尺的範圍。溫琴劍上三尺七寸,比夕影刀長,一寸長一寸強,溫琴在兵器上有着距離優勢,同時溫琴還有他的琴蝶,而溫夕寒只有一把夕影刀而已,但是一把夕影刀已經夠了。
溫琴率先動了,溫琴一步一步地向溫夕寒走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丈之遙的時候,溫琴便不走了,右手握劍把,左手搭在右手上,劍尖朝下,朝溫夕寒行了一個標準的劍禮,溫夕寒也回了一個標準的刀禮,尊敬對手,同時也是尊敬自己。兩個人的舉動引來老一輩人的讚賞,無論是哪個輸了,這個人也絕對會受到溫家管事人的重視,他們甚至還會親自出手調教一番。
溫琴行完禮,身形伏低,後足發力,像衝鋒的豹子一樣衝向了溫夕寒,溫琴的八分劍閃着寒光刺向溫夕寒,攻勢太快,溫夕寒已然來不及攻,只能繼續防守,被那樣窄的劍刺中不管怎樣都不好受,溫夕寒斷然不能讓劍刺中。明顯只能守的招式,但是溫夕寒卻沒有防守,逆着劍鋒而上,夕影刀碧光閃動,刀劍交鋒,兵器相撞的金鳴聲絡繹不絕,眨眼間,刀劍已經交鋒三十二招,兩人擦身而過,但是刀劍卻一直沒有停下來即使是兩個人錯身的時候,刀劍還在交鋒着。
兩人錯位之後,立刻反身,但是溫夕寒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琴蝶,他竟然忘記了琴蝶,這是致命的失誤,所以差點也要了溫夕寒的命。但是溫夕寒發現得還算及時,所以溫夕寒還沒有敗,溫夕寒發現夕影刀刀身上附着一隻琴蝶,而自己的前襟上竟然也有一隻,前襟這隻琴蝶竟然在向溫夕寒的身上爬去,竟然是爬去,溫夕寒大駭,這要是被琴蝶爬進了衣服內,自己可救玩完了。
溫夕寒迅速用夕影刀刀尖挑琴蝶,但是同時溫琴的劍已經攻至,溫夕寒速退,但是溫夕寒幾次都沒有挑下來,溫夕寒急了,將整個前襟都給割下來,這樣一來,溫夕寒終於可以緩一口氣,溫夕寒終於可專心對付溫琴的八分劍。兩人再次交鋒,這一次,溫琴的攻擊更加凌厲,角度更加刁鑽毒辣,招招致命,溫夕寒卻毫不害怕,因爲溫夕寒浸*在劍道中一連就是十二年,對劍法什麼都已經爛熟於心。
楚天情的劍法溫夕寒都領教過,對溫琴的劍法應付起來更加是得心應手,儘管溫琴的劍法刁鑽毒辣,但是溫夕寒還是有把握應付得過來,溫夕寒唯一畏懼的便是琴蝶,因爲琴蝶纔是溫琴的殺招。溫夕寒準備化被動爲主動,主動掠招,但是他無意間瞥見之前附在刀身上的琴蝶竟然多了一隻,不但沒有在激烈的打鬥中輩甩走,反而多了一隻,這下子溫夕寒終於理解了這琴蝶爲什麼是溫琴的殺招了,因爲只要被琴蝶附上兵器,發現不及時便會喪命在這琴蝶之下,又有多少人能意識到小小蝴蝶竟然能夠奪人性命?
就算意識到了琴蝶的致命,又該如何將琴蝶解決掉,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鍥而不捨的溫琴在時刻攻擊着。溫夕寒用內力震,用力甩,都沒有辦法將琴蝶弄下來,但是他又不能用手,因爲琴蝶必然有毒。溫琴的攻勢急,根本沒空讓溫夕寒慢慢解決麻煩,溫夕寒眼看兩隻琴蝶離自己的手越來越近,汗珠都掉下來了。
溫夕寒一路急退,閃、避、騰、挪等招式用盡了都在躲避溫琴的如附骨之蛆一樣的劍,但是首要的還是要將琴蝶給弄走,但是溫夕寒又不能棄刀,一棄刀溫夕寒便輸了,溫夕寒死也不能棄刀,因爲他握的是夕影刀,不是普通的刀。溫夕寒突然間腦中似有驚鴻飛過,溫夕寒左臂一伸,將刀鞘拿了出來,夕影刀歸鞘,這下子危機解除了,琴蝶也被關在了刀鞘內。
溫琴沒料到溫夕寒竟然有這一招,先是一愣,然後便笑了,刀歸鞘,溫夕寒還能有多大能耐?溫琴錯了,溫夕寒夕影刀雖然歸鞘了,但畢竟還是夕影刀,並非只有刀才能殺人,刀鞘有時候也能殺人。
溫琴見溫夕寒刀歸鞘,一瞬間緊繃的神經便放鬆了,失去牙齒的獅子還能有多厲害,於是就這樣慢了一下,溫夕寒的刀鞘已經看出,溫夕寒已經佔據了主動,這一下子令溫琴措不及防,迅速提劍格擋,但是溫夕寒一旦佔據了主動,接下來的招式便是連綿不絕的功招,溫琴只能一味地防守,根本來不及反攻一招,但是溫琴還有琴蝶,但是這次,可沒有像之前那樣走運了,溫夕寒精巧地閃避挪騰,絲毫不給琴蝶近身的機會。
這樣一來溫琴就一瞬間由上風轉爲下風,場上局勢突變,衆人看得更加入神。溫夕寒的功招簡直是滴水不漏,絲毫不給溫琴喘息的機會,更遑論反攻,雖然這樣的刀法沒有什麼缺點,但是這樣的刀法卻只能算是高明的刀法,比起聽雪樓主蕭憶情的刀法還是差遠了。但是溫琴畢竟不弱,竟然撐過了四十多招,最後溫琴一招擡手慢了那麼一下下,於是溫夕寒的刀鞘便停在溫琴的喉結處。
這一戰溫琴敗了,溫琴黯然道:“我敗了。”溫夕寒剛想說寫什麼,但是溫冷夜已經走上前道:“我宣佈,溫夕寒和溫琴兩人的比試結果爲平手。”溫冷夜這樣一說,人羣中一片譁然,明明是溫琴輸了,溫琴也想說些什麼,但是溫冷夜卻指着溫夕寒的鞋子,所有人看着溫夕寒的鞋子,赫然有一隻琴蝶在溫夕寒的鞋子上面。那一瞬間溫琴的眼睛亮了,原來自己的琴蝶並沒有敗。
溫夕寒苦笑道:“還真的是平手,溫琴,你這琴蝶是什麼名堂,我怎麼甩都甩不掉。”溫琴驕傲道:“這琴蝶是我鑽研三年才研究出來的,這種琴蝶碰不得,一碰除了我給解藥,必死無疑。這種蝶身體非常柔滑,比絲綢還滑,琴蝶依附力又極強,想用兵器什麼的挑開,無異於癡人說夢,一般人不注意就會死在琴蝶之手。”
溫琴這一番話出口,衆皆悚然,小小白蝶竟然如此厲害,真的若非極爲謹慎之人,必定早已經死在了琴蝶之手,溫夕寒非常僥倖也只是和溫琴打了個平手。
這一戰之後,溫夕寒和溫琴都受到大字號高層的重視,溫琴更是受到溫冷夜的親自調教,溫琴後來在江湖人稱“鳳尾絕情手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