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古代凡人來說,能導致十室九空的天災共有四種,分別是水災、旱災、饑荒以及蝗蟲。
禁卒堂很好的詮釋了蝗蟲過境的恐怖。
“快走!!!”
鶴髮童顏的老道站在形似島嶼的法器上,驚慌失措的招呼弟子,想要離天庭修士遠一些。
與淪陷的勢力不同,他們由於法器的作用,並沒有被察覺到。
島嶼放出淡淡的霧氣,周遭的雲層將法器遮掩。
老道卻清楚如果不能儘快遠離靖州,迎接他們的將是數萬天庭修士的圍攻。
他張開額頭的四目,三目爲重瞳,剩下一目則是白瞳。
就在老道觀察時,身着錦衣法袍的弟子湊了過來,都被天庭修士的彪悍嚇到魂飛魄散。
“師尊,天庭到底是何勢力?”
“以你多年的威望,難道不能讓天庭放過我們?”
“師尊,不如戰吧,殺出一條血路……”
四目老道捏着鼻樑,弟子嘰嘰喳喳的在旁議論紛紛,他不由眼睛通紅的吼道:“想什麼呢,這天庭如此肆無忌憚,必定有仙客坐鎮,別忘了那四海龍王。”
“師尊,四海龍王…應該只是傳聞吧……”
弟子面面相覷,突然間意識到大難臨頭。
四目老道雖然不過陽神境的修爲,但憑藉着術法的特點,能夠看到生靈體內的詭異物。
他深知一點,修士掌握術法都是求穩,即便術法存在弊端,在修行時也會盡可能的避免。
但天庭修士卻恰恰相反。
他之所以如此的懼怕,就是因爲發現所謂天兵的體內,有着扭曲猙獰的詭異物。
不少詭異物都處於失控的邊緣。
四目老道甚至注意到,有部分修士已經完全非人,身軀半人半屍,依靠陰氣吊着性命。
除了瘋子,哪有勢力會如此培養手下的修士。
“真是一羣瘋子……”
四目老道發出不可思議的呢喃,重瞳不由流下血淚,很快就出現泛白的情況,說明術法施展過多導致超過身軀的負荷。
表層世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荒蕪。
四目老道能明顯看出,天兵間還是有配合的,壓根就不打算放過一草一木。
“吼!!!”
屍鬼發出響亮的尖嘯,四肢着地朝島嶼的方向奔來。
四目老道暗罵幾聲,重瞳射出炙熱的光線,結果卻被寄生在屍鬼脊椎上的蟹人阻擋。
禁卒堂修士同樣蜂擁而至,鋪天蓋地朝島嶼法器撲去。
他神情恍惚,心底回憶起還是凡人時,遭遇蝗蟲的場面,就連百鬼夜行都無法媲美。
四目老道示意衆弟子展開反擊,各類術法朝地面砸去,結果天兵卻壓根不躲不閃。
森生主動頂在首位,畢竟術法破不開數百層的人皮,反倒能借此磨練人皮書的抗性。
“哈哈哈哈,天庭繭部,吾名萬法難傷。”
他深吸一口氣,每層人皮間都被術法氣息填充,身軀頓時膨脹到百米出頭,任由術法攻擊自己。
“怪物……”
四目老道忍不住連退數步,他第一次在低境界修士的身上,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威脅。
衆弟子釋放術法的動作一滯,作爲主心骨的四目老道都落入下風,他們哪來的心氣。
四目老道臉色鐵青,他明白如果不解決掉森生,自己肯定要栽在靖州。
以天庭的兇殘程度,恐怕不會刻意留活口。
他一把扯開道袍,露出的胸口有着拳頭大的重瞳,青筋連接着血管,不斷輸送血液。
緊接着,光芒朝重瞳內不斷聚集,陽神境的氣息暴露無遺,在術法還未反應過來前,光芒直接打在森生的體表。
四眼老道的“破滅術”,本就走的是快準狠,措不及防連天詭境都無法追蹤光線。
砰!!!
煙塵瀰漫,森生倒飛出去,能看到胸腹部已經完全貫穿,五臟六腑都受到重創。
四目老道鬆了口氣,用餘光批了眼衆弟子,士氣明顯有所恢復,歡呼着的將天兵擊退。
他盯着伺機而動的屍鬼,打算繼續趁熱打鐵。
正在這時,森生戲謔的聲音響起:“老道好手段,差點就傷到我的血肉骨骼,可惜術法沒有練到家,再閉關幾年吧。”
四目老道瞳孔微縮,隨即悶哼一聲,明顯是意外打斷術法,從而導致身魂遭受反噬。
森生將體表的皮膚如衣服般脫下,傷勢眨眼間便徹底痊癒,只是臉色略有些燦白。
“廢掉我三十二層人皮……”
“請再接再厲,我還有五百層。”
他極爲享受皮膚損毀帶來的快意,其餘人皮都在術法的作用下,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繭脈作爲禁卒堂內臭名昭著的自虐狂,以好戰聞名,甚至會主動要求他人攻擊自己。
森生是繭脈的佼佼者,每日都在變着花樣修行人皮書。
四目老道一時間不知所措,道觀弟子見此立刻發難。
他們的身軀與鬼影融合,化作一頭頭陰影蛟蛇,在雲層裡穿梭,噴吐着腐蝕性的黑火。
道觀弟子的隊伍裡,還夾雜着零星的風空人。
任青沒有把風空人收進胃中世界,目前他們駐紮在臨近靖州的無底深淵,不過意識已經連通夢城,算是禁卒堂的編外。
部分風空人注意到夢城的任務後,便專門前來靖州湊熱鬧,表現還算中規中矩。
風野沒有跟隨,他多數時間都呆在小天庭,偶爾纔會去由“天庭後裔”組建的夢城。
屍鬼四肢發力沖天而起,重重的落子島嶼法器上。
他脊背處的蟹人放出一根根蟲絲,其餘修士順着蟲絲往島嶼爬去,比道觀弟子還要快幾分。
島嶼法器從暴露到淪陷,不過也就片刻。
來自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島嶼種植的草木,都因爲陰氣的關係逐漸枯槁。
四目老道表情崩潰,歇斯底里的喊道:“莫要殺我,放我一條生路,求求你們了……”
“放過我吧!”
他磕着腦袋,鮮血從下巴滴落,顯得狼狽不堪。
衆弟子看着師尊淚流滿面,哪有半點古道仙風,彷彿是個即將被推上刑場的囚犯。
屍鬼冷冷的笑了笑,示意衆修士拆分島嶼法器。
對方雖然實力不強,但人口卻有十數萬之多,大部分都身處島嶼內部,負責驅動法器。
屍鬼遇到直接投降的四眼老道,惱怒的聯繫了任青。
任青猶豫片刻,隨即施展天魔奪舍,直接讓鬼影降臨表層世界,包裹住整個島嶼。
在四目老道頹然的求饒聲裡,陰差境以上的修士消失不見。
他們都被關進地府三層的牢房內,先把記憶中的價值榨乾,再考慮是否要招降的事宜。
至於剩餘十數萬人口,任青乾脆扔到胃中世界的大漠。
是生是死就看他們的造化,如果能繁衍出興盛的文明,數百年後自然能接觸到禁卒堂。
胃中世界需要大量不同的修行文明,豐富禁卒堂的底蘊。
任青給予參與任務的修士額外報酬,島嶼法器讓他們自行處理,每人都賺的盆滿鉢滿。
接着他便任由修士掠奪表層世界的資源。
僅僅小半個月,表層世界徹底實現寸草不生,禁卒堂修士也心滿意足的返回胃中世界。
其他收穫倒是無所謂,唯獨數萬詭異物讓任青很滿意。
任青的目光擡頭看去,相比表層世界,裡層世界只會有更多資源,詭異物的數量同樣如此。
不知道幕後人是哪裡弄來數以萬計的詭異物。
如今便宜禁卒堂也不虧,畢竟從關係追溯,幕後人勉強也能算得上禁卒堂的祖師。
任青把詭異物放置於天宮,菌魂馬不停蹄的反推術法。
按照他的預估,去掉重複的術法,至少能多出上千門術法,看來大夢術樓又要擴張了。
禁卒堂來無影去無蹤,表層世界重回平靜。
後續有幾位散修來到靖州,結果發現滿目瘡痍的表層世界,不由感覺到誠惶誠恐。
他們原本以爲是仙位規則生出變化導致,後來在表層世界的最高峰找到一面尋常的旗幟。
旗幟並非法器,但繡着南天門的圖案,還有天庭的字樣。
不久前,天庭的威名還是小範圍傳播,但如今經過這麼一鬧,幾乎是無人不知。
他們議論着上古的隱秘,也不清楚天庭扮演的角色。
有道是三人成虎,當所有勢力都知道天庭存在後,真假其實已經不太重要。
任青暗自等待靖州的局勢繼續發酵。
同時他開始往裡層世界塞禁卒堂的修士,只是裡層不像是表層那麼安全,必定有天詭境,參與任務的人數便下降不少。
韓立決定閉關消化資源,而蠱真人卻選擇降臨裡層世界。
蠱真人僅僅在靖州纔有陰差境修爲,他必須得抓住僅剩的機緣,追求更多的血晶。
任青沒有關注裡層世界的動向。
他不可能關注所有修士的死活,哪怕有人天賦異稟,但因爲運道差而身死也是命。
機緣與危險本就並存,更何況任青壓根沒空。
萬佛朝聖已經臨近,以任青的保命手段,自然想要插手,況且可以先用菌魂探索。
他很好奇,明明幕後人是如來果位的佛子,但勢力卻難以鎮壓地仙,甚至讓太陰星君反客爲主。
要是自己把屍仙喚來,地仙三足鼎立會發生什麼?
任青隨即施展天魔奪舍,不過確實由菌魂降臨,本體的身魂依舊待在龍血海域裡。
與此同時,深層世界已經越來越熱鬧,每日都能看到民衆給準備前去萬佛朝聖的僧人佈施。
深層世界的貨幣與湘鄉的銀錢類似,幾乎每位僧人,都是至少獲得上百兩的黃金。
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危機都隱藏在暗處。
豬道人只要閒暇便在寺廟內閒逛,想要打探關於萬佛朝聖的信息,可惜連佛陀都不清楚。
他忍不住心生焦急,總感覺貿然入局會被坑死。
生有略腮胡的老人笑着攔住豬道人,指向自家開設的麪館問道:“悟能大師,過幾日就要面見福德如來,來幫我們小店提個字吧?”
豬道人皮笑肉不笑,題字通常能獲得一筆不菲的銀錢,換作其他僧人同意還來不及。
但他真不想在深層世界留下太多的痕跡。
要知道,果位佛這玩意太邪異,就算出現遠程咒殺的能力,豬道人也不會有半點驚訝。
況且他是看明白了,佈局靖州的佛陀至少也是菩薩果位。
“阿彌陀佛,貧僧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豬道人慌不擇路的離開,閃身消失在街頭巷尾。
他不由有些埋怨,天庭派來的兩位修士,一位陰差境的假和尚,整日待在屋子裡修行。
一位天詭境的白骨骷髏,壓根不可能在外露面。
只能由豬道人打探線索,可問題是他也虛的,此處寺廟至少有三位天詭境的佛陀坐鎮。
甭管靖州的佛陀有多少水分,但也不是他能輕易對敵的。
最讓豬道人頭疼的是,現在還未出發,唐生兩人可以長時間待在屋裡,等正式前往福德如來,要怎麼掩飾格格不入的天庭修士。
“得罪天庭的下場,恐怕就是生不如死吧?”
豬道人表情苦澀,東拐西拐朝住處走去,打算與慕蛇道人好好商量下對策。
實在不行只能對不住了,他不想莫名的死在深層世界。
豬道人剛靠近寺廟的出入口,突然注意到不遠處的樹杈上,停留着一隻不起眼的紙鶴。
他目光狂喜,嘴裡不斷自語着“有救了”。
豬道人的性格古怪,不過並非毫無人脈,前段時日他聯繫過不少勢力,想借搞清楚狀況。
紙鶴就是一種傳輸信息的術法,非常的隱蔽。
他環顧四周,手掌顫顫巍巍的抓起紙鶴,打開後一股子神念涌入腦海,多出些許記憶。
豬道人臉色變得僵硬,記憶中蘊含的內容讓他細思極恐。
“天庭突襲表層靖州,摧枯拉朽的將一切勢力蕩平……”
他不得不相信,因爲記憶還附加大量的畫面,天庭修士宛如蝗蟲般掠奪着表層世界。
畫面應該是由法器記錄的,修士不可能在蟲災裡存活。
豬道人癱軟在地,以天庭展現出的實力來看,自己已經被吃定,老老實實當個敢死隊吧。
他唉聲嘆氣,快步踏入寺廟的側門。
汪汪汪……
急促的犬吠響起,唸誦經文的僧人戛然而止,原本喧譁的寺廟突然陷入一片寂靜。
豬道人腳步微頓,心臟不受控的跳動起來。
他朝角落看去,一隻靖州常見的土狗正不斷叫着,同時腹部蠕動起來,似乎有什麼在翻滾。
土狗堅持不住後,便從嘴裡吐出一條長蛇。
具有龍類特徵的長蛇瘋狂掙扎着,土狗發出嗚咽跑開,獨留血肉不斷滋生的長蛇。
豬道人嚥了口唾沫,他怎麼可能不清楚,又是天庭的存在降臨。
不過這回明顯有所區別,駭人聽聞的氣息散發。
豬道人能意識到來者有着天詭境的實力,但卻略顯虛浮,帶來一種非常矛盾的感覺。
長蛇的骨骼相互組合,隨即形成人形,只是皮膚閃爍着絢爛的光影,周遭空氣都因此撕裂。
片刻後,龍類肢體化作任青的樣貌。
由於是菌魂降臨的裡層世界,分身以趾離術爲主,所以纔會與大夢真人相似。
“不知…是天庭哪位仙尊。”
任青取出道袍披上,逐漸收斂自身術法,接着開口說道:“天庭羣星列宿,北極星君。”
他共有五門天詭境術法,自然可以多開幾個馬甲,也能突顯出天庭實力的雄厚。
“北極星君……”
豬道人訕笑着點了點頭,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
目前天庭顯露的天詭境已經有四位以上,而且看樣子依舊有所保留,讓他不由細思極恐。
與實力成對比的,便是天庭難以言喻的野心。
天庭插手靖州,肯定是有謀劃存在的,能使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感興趣的,應該不會是接觸天道的機緣,有點不現實。
除去天道外,靖州還剩下什麼?不就是地仙嗎?
難道天庭想要對地仙下手,奪取成仙得道的仙位?他們就不怕引得濁仙暴動?
豬道人滿腦子都是疑問,但他同時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
知道的東西越多,處境就越危險。
“北極仙尊,您看我如何,能否爲天庭出一份力?”
豬道人諂媚的湊過去說道,心裡卻痛苦不已,一旦上賊船,自己怕是怎麼死都不知道。
“算了吧,豬悟能。”
任青直接了當的拒絕,禁卒堂雖然已經開始招降天詭境,但都是要先關押至地府。
像是慕蛇道人,對禁卒堂的真正底細知之甚少,外加陰氣被酆都屍帝剋制,才能放心使用。
哪怕如此,在靖州的事件結束,慕蛇道人還是得回到黃泉。
豬道人慾哭無淚,總感覺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天庭順帶處理掉,埋骨他鄉。
以天庭來無影去無蹤的恐怖神通,想逃都不太可能。
任青邊走邊補充道:“不過豬悟能你與佛門有緣,可以拜入靈山如來的座下。”
“……”
豬道人慾言又止,想到那屯由血肉堆積而成的山巒,短時間內孕育無數佛陀的手段,不管怎麼看都難以與佛門扯上關係。
他沒有立刻答應,回過神來看向任青的背影。
任青雖然已經收斂氣息,但周身仍然散發着七彩光暈,放在凡人扎堆的寺廟裡無比顯眼。
“北極仙尊,小心被佛陀察覺。”
“沒事。”
任青瞥了眼豬道人,肆無忌憚的朝寺廟深處走去,唸經的朗讀聲重新從各處傳來。
他穿行在僧人間,即便菌魂以趾離術爲主,不過天魔劫同樣作用於魂魄,所以能發揮出八成。
豬道人頭皮發麻,任青距離最近的佛陀不過數百米,可如此明顯的術法氣息卻毫無存在感。
他算是明白,接下來要如何前去萬佛朝聖了。
就憑北極星君的神通術法,想要遮掩幾人太簡單了,同時說明天庭的計劃極爲完善。
任青簡單的叮囑豬道人幾句,便隨意找了個房間住下。
有天魔劫護身,唯獨地仙能看出自己的破綻,但問題是靖州的地仙都有不同程度的麻煩。
任青注意到,唐生的氣息變得有些不穩定。
沒想到深層世界的環境,竟然如此適合金剛體修行,唐生不出幾月就能達到陰差境的圓滿。
他本來想讓唐生返回胃中世界,現在見此也不急着。
目前深層世界還在可控的範圍內,佛門具有絕對的話語權,域外天魔只能等待時機。
慕蛇道人則一直處於冥想的狀態,似乎在回憶生前的經歷。
任青既然來到深層世界,沒打算繼續閒着。
鬼影悄無聲息的前往小佛天的金門寺,寺廟裡已經恢復些許生機,多出數千老弱病殘的僧人。
大佛天明顯重新抽調了佛陀坐鎮金門寺,只是不管如何安排,都無法改變靈山如來入侵小佛天的事實,佛陀還是任青的眼線。
他感覺裡層世界的修士應該很快就要飛昇深層世界,很可能會導致小佛天混亂。
不如趁現在掌控小佛天,也方便接下來展開計劃。
任青控制着靈山如來,意識溝通起上萬尊佛陀。
小佛天頓時沸騰了,畢竟靈山如來已經了無音訊許久,很多信徒以爲是被大佛天消滅。
大量佛陀跪倒在地,虔誠的望向半空的陽光。
因爲他們體內蘊含着靈山如來的佛氣,魂魄生不出半點反叛的心思,表情無比的狂熱。
任青要求他們將異信徒送往金門寺,徹底皈依靈山如來。
一位位佛陀睜開眼睛,接着毫不猶豫向同伴出手。
信奉靈山如來的佛陀數量已經比尋常佛陀多數倍,使得戰況完全是摧枯拉朽一般。
鬼影來到金門寺的腹地,形成漩渦狀的漆黑通道。
第一批的佛陀被押送至金門寺,被鬼影纏住軀體,下半身沒入通道,實則處於西方佛界。
靈山如來伸出觸手吞噬着他們的佛氣,在晉升天詭境後,面對陽神境佛陀的效率極高。
大佛天還未來得及關注小佛天的異動,佛陀就已經改換門庭。
禁卒堂修士陸續降臨裡層世界,不知不覺中,任青已經佔據大部分靖州,甚至呈現合圍之勢。
各勢力找尋不到天庭的蹤跡,但到處都有天庭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