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樑宇便恢復過來。
“哈哈,樑某辜負大家的期望了,那個東西,樑某原本以爲一年時間足夠出成果。”樑宇哈哈大笑着說道,“誰料真做起來才發現,事情不好辦,一年時間短了點,而我拖了秦公子一年,總不能再拖一年吧。”
“一年是短了點。”趙挺之齷齪的笑看向秦朝,“秦公子,我記得你當時並沒有給樑先生限定時間,顯然秦公子不急,至於大家,我是不急的,想必其他人也不急,你們說是不是呀?”
“我不急!”
“樑先生若是快成功了,我們等得起!”
“如今天下學問夠我們鑽研的,那個東西遲點出也沒什麼!”一些人連笑說道,司馬光、程頤、呂公著、王安石、蘇軾等一個個也會心而笑。
“那些天文數據,要整理出結果,你樑宇沒有秦仙傲超強的心算,不花個十年八年,哪能夠?”
“一年時間短了點,這樑宇還真會吹,別說一年,就是給你五年七年,又怎樣?”這裡衆大佬哪一個不是親自整理觀察數據然後發現難度太大這才放棄的?
秦朝也微微一笑:“樑先生,我不急,你儘管慢慢來。”
樑宇老臉再一次變得酡紅如醉。
“秦公子,這多麼不好意思?老夫還是放棄的好,免得耽擱了求道的進度。”樑宇連急叫道。
“耽擱不了的。”趙挺之朗聲道,韓忠彥也哈哈一聲笑:“樑先生,上次兩本書《對話》和《談話》大家都還沒研究透,前一陣子又出了《世界論》《人體結構》,我們更是忙得不可開交,那個東西。您儘管慢慢來,我看沒個二年時間大家是不會用到的。”
“樑先生,這樣吧。
我乾脆多給你一點時間,你說一年不夠。兩年怎麼樣?”秦朝笑眯眯的。
樑宇頓時尖叫起來:“兩年怎麼夠,不夠,不夠!”
“那三年呢?”
“也不夠!”樑宇頭搖得拔浪鼓一樣,“秦公子,我看還是算了,那個東西既然你已經弄出來的,我再去弄,不是吃飽了撐着麼。這不好,不好!”
“四年!”秦朝笑道。
“不行,不行!”
“五年如何?”
樑宇急得臉色比哭還難看:“秦公子,真的不行,樑某現在對您那個東西已經沒有興趣了,別說你給我五年,就是五十年,我也不幹,反正老夫不幹了,您要拋出來就馬上拋出來。不拋出來,也別說是給老夫時間。”
“唉,這實在是太可惜了。”秦朝長長一嘆。“若是樑先生再堅持一陣子,說不定答案就出來了,偏偏,既然樑先生沒興趣了,那……”
“秦公子,樑先生是沒興趣了,可當初聯名上書的是三十個人,別的人可是還有興趣的。”趙挺之齷齪的聲音又響起。韓忠彥更是大笑如雷響:“沒錯,不能因樑先生一人耽擱了其他人。”
“其他人也沒興趣了。真的!”樑宇尖聲高叫道。
“這可不一定……”趙挺之還要說,呂公著看不下去。連笑着道:“正夫,樑先生說得也沒錯。那個東西既然秦公子已經弄出來了,就沒必要再浪費其他人力的,秦公子,你看……”呂公著看向秦朝。
“我的書已經印刷了,等這次的事情一過,大家去書局購買就是。”秦朝連說道。
“甚好!”
“如此我們又有得事做了!”一個個眼睛發亮。
樑宇長吁一口氣,向秦朝拱拱手:“秦公子,樑某在此深表謝意。”
“樑先生客氣了。”
很快樑宇退下,一個個看向天空等候着,時間流逝,轉眼又是三天過去,這一天半夜,陡然衆人頭頂亮起一點光芒,瞬間這光芒照徹整個世界,一圈圈七彩顏色的佛光出現,光茫中掙扎着走出一人。
“這人是……”
秦朝眼睛瞪得銅鈴一樣。天空中是一個極爲高大,一身麻灰長袍,左肩微有些高的微胖身影。
“左肩高出二毫米……”秦朝腦中閃出一個人影,伊川先生程頤。秦朝身邊——
“這人的背影,怎麼?”程頤眉頭皺起,只覺得極外眼熟和親切。
“這個人影,怎麼像是……”秦朝旁邊一個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衆人對面,一個個先天高手瞪着天空的人影則是一個個彷彿傻懵了一樣。
“定夫,中立,你們怎麼?”聲音響起。
“這聲音好像是……”
“是正叔的聲音,可是這聲音明明是從……”司馬光看向身旁的程頤,又看向天空的人影,剛剛聲音根本就是從天空發出的。
“踏出那一步之後,居然並沒有離開,而是……”天空中人影緩緩落下,忽然聲音嘎然而止,“不對,定夫,中立,顯道,與叔,你們怎麼這麼年輕?不對……”天空中的人看着前面的先天高手,聲音似乎滿是驚訝,“瑩中,光濂,祖鈞,載忠,學瑗……”天空中的人吐出一個個名字。
“這人,竟然完全認識對面所有人?”秦朝瞪大眼。
“他的聲音音調與程正叔幾乎完全一致,背影也極爲神似,這……”司馬光死死瞪着前方的背影。
“我們這些天,雖然說了些話,可是透露的消息根本不多,這人莫非就這麼記住了大家的名字?可是他能將聲音學得與程正叔一模一樣,總不能連背影身材也一模一樣?”呂公著、王安石、蘇軾、劉摯、劉琴……一個個瞪着背影。
“嗯?”秦朝看向對面。
“這楊時神色彷彿見了鬼一樣,那呂大臨、謝良佐、遊酢、陳瓘……所有能看到這人正面的都彷彿懵了一樣,難道那人的……”秦朝目光落在對面一個個先天高手臉上。
“你倒底是誰?”
猛的楊時聲音響起,這聲音帶着顫抖。
“我是誰,中立你不認識了麼?”
“說,快說。你是誰?”遊酢低吼出聲。
“定夫,中立,你們怎麼回事?難道忘了‘學貴信。信在誠。誠則信矣,信則誠矣。’?難道忘了‘古之教人。無一物不使之誠心’?,難道忘了‘學者須要自信,既自信,怎生奪亦不得。’?……”那人吐出一連串的語言。
“怎麼會?”程頤如遭雷擊。
“他怎麼知道?‘學貴信,信在誠,誠則信矣,信則誠矣’,是我與定夫程門立雪後。老師醒來說的第一句話,而‘古之教人,無一物不使之誠心,是次日我去拜訪老師,見面後,老師說的第一句,而……”楊時心頭翻起滔天駭浪。
“我根本,這些天,我在這裡等候天外來人,根本就沒說過這些東西。這一生也沒向別人說過……”遊酢額頭汗珠涌出。
“這人怎麼知道我的隱密?”
“誰告訴他的,他從哪裡聽到的?”呂大臨、謝良佐呼吸粗重。
“載忠,我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曾寫一幅對聯爲難我,這對聯是‘孝忍父烹,義安臣死,想馬上豪氣飛揚,肯守倫常談孝義?英承叔志,雄振楚風,嘆垓下悲歌慷慨,莫將成敗論英雄’?”那人影說道,而後又看向一人。“光濂,你當日貶謫嶺南。曾寫信與我發牢騷,我寫給你的信中有一句叫做‘茅屋三間。坐由我,臥由我。里長一個,左是他,右是他’……”
那人點出與一個個先天高手交往的隱秘之事,這些事從來是不在世間流傳的,一個個聽着目瞪口呆,很多人目光都看向秦朝身旁的程頤。
程頤額頭汗如雨下。
漸漸的一個個也臉色煞白,如果說鳳悲師太是因爲神遊而學會洛陽官話,而得知某些隱秘,可這一次,衆人從沒吐出任何信息,而且這人說的事,沒幾個會到處宣傳,可這人是如何知道?
“你倒底,是什麼人?”
遊酢沙啞着嗓音吼叫道,他目光時而落在程頤身上,時而落在那人身上。
“難道你不是遊定夫?可你的模樣,聲音,神色真像是老夫的一位故人。”那人聲音中彷彿有一絲懷疑,而後他聲音陡然變大,“這裡是不是大宋?此地可是太室山嵩陽書院?”
“沒錯!這裡是大宋,此地也確實是嵩陽書院,閣下既然是天外來人,何以得知?”王安石的聲音響起。
“天外來人?”那人影愕了一下,而後彷彿想起什麼。
“剛纔可是王介甫的聲音?”那人轉過身看向秦朝這一邊,而後目光落在程頤身上,眼睛也瞪得巨大,彷彿像見了鬼似的。
“這人的模樣……”秦朝瞪着那人,瞳孔都是一縮。
轉過身來後,那高大微胖的人是一個老者,留着半尺來長的蒼白鬍須,左頸部耳下三寸一顆芝麻大小的黑芝,而面容……正是秦朝一直非常熟悉的——伊川先生程頤。
“是正叔的模樣!”
“和正叔一模一樣,連鬍鬚,頸部的黑痣都一模一樣,除了衣服……”司馬光、王安石、呂公著……一個個都瞠目結舌,感覺呼吸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是誰?”那人向程頤喝叫。
“你又是誰,爲何易容成我的模樣?”程頤嗓子有些沙啞。
“易容?我沒有易容!也不懂易容!”那人沉聲道,語氣,聲色任何聽了都只會認爲是真正的程頤。程頤緩緩轉頭看向秦朝:“秦公子,你心思最爲細膩,這人可有……”
“他絕對,至少,秦某看不出他有任何易容的可能。”秦朝沉聲,腦袋裡也有些混亂,鳳悲師太出現時,也是極爲怪異,可後來鳳後給瞭解釋,那些解釋雖然依舊讓人有很多迷惑不解,可大體能夠解釋那次的現象,可這一次……用鳳悲師太的解釋,完全解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