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可是很多人也無奈。
魔`門門派很多感情好的大佬再一次聚集,商議着該如何辦,可是一個個都沒有輕舉妄動,甚至也沒有再一次大舉結盟,而是三兩個要好門派私底商討,畢竟秦仙傲本身是沒有太多弱點的,再加上秦仙傲真身倒底在何處?那個與他們對敵真氣無窮的秦仙傲又是何人?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秦仙傲?
顯然,像上一次一樣的蠻辦法是不可能的,而巧方法又……
最重要的是,現有的情報顯示,陰癸派花間派慈航靜齋,甚至魔相宗都和秦仙傲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誰知道魔門中還有哪些門派與秦仙傲有勾結?
小心,小心,再小心!
同時,一個個門派也如同程頤司馬光一樣,內部對太極社爆發的原因進行研究分析,如果能夠不靠秦仙傲段海峰自己弄出神書來,豈不是再好,人都是有傲氣的。
嶽麓山愛晚亭旁。
樹白衣飄飄,五尺長劍上光芒流轉。
大風颳起,火紅楓葉漫天飄飛,劍陡然動了,爆發出一團籠罩一丈方圓的光雨,光雨移動,頃刻間圍着這棵大樹遊走了一圈。
光雨攸的散盡。
秦朝手中的劍已經歸鞘。
“還是差一點。”秦朝低嘆,這一次與聯盟的交戰,秦朝爆發出的武技連秦朝自己都很感慨,可怪異的是回來後,再一次次出手,雖然武技比之聯盟一戰前不知提升多少,可是總也達不到當時交戰時那種巔峰狀態。
“秦公子,你不必耿耿。武技就像書法一樣。”
秋心淼美目看着秦朝,輕輕笑道,“書法有醒來再書書不得。當年王羲之在蘭亭會上,與衆友人聚會。趁着酒興寫千古第一行書《蘭亭序》,回來酒醒後,他再寫,就再也達不到那種神妙了,直至一輩子都沒達到那種境界。”
“書與武通,武技亦是如此,你上一次是神來之筆,現在歸來。要是也能施展出同樣的神技,那才讓人奇怪。”
“醒來再書書不得的道理我是懂。”秦朝看向秋心淼,兩人目光一碰撞,都連移了開去,有一絲尷尬,這一次聯盟之戰,最後秋心淼出來解圍,秦朝本意就是要將神書傳給武道界,秋心淼出面,秦朝正好順坡驢。
這事秦朝知道。秋心淼明白,甚至秦朝身邊的人都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外人。
武道界大體印象,秦仙傲並不是一個純粹的道德君子。特別是因銅駝逆行門冒犯,更是大肆殺戮天,手冤魂無數。
因此沒人認爲秦仙傲內心其實是想將神書公示天的。
所以秋心淼居然能夠勸動秦仙傲交出神書這樣的寶貝,在衆人看來就極爲不可思議。
神書在武道界人眼中,就相當於皇帝的江山,秦仙傲因秋心淼而願交出江山,這何其難得?自然有人懷疑兩者的關係。
是不是秋心淼與秦仙傲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人都是八卦的。
武道界這些修煉武技的先天高手很多時候都比較閒,尤其是在潭州有太極社爆發式的摘長生果,他們越發的無所事事。湊在一起,嘴裡便東拉西扯的。有時便移到了秦公子的豔福上,偏偏秦朝和秋心淼都是耳力過人。
一陣風便能將一些閒言碎語給刮進他們耳中。
兩人聽得多了。自然尷尬,不過兩人都沒點破這一點。
“秋齋主言之有理。”秦朝很自然的目光從秋心淼脖子前移開,“可是那種狀態和境界,真的很讓人癡迷。”
“若非如此,這世間就不會有那麼一些狂戰份子,天天找人比武。”秋心淼目光也從秦朝身上移開,看着遠山低笑道,“這一來是想重新進入那種狀態,二來是爲了進入那種狀態從而進行突破,特別是天地異象很難有,要想破碎虛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斷進行戰鬥的刺激,在生死一線間突破,以前能夠破碎虛空,踏空而去的,少有不是因戰鬥而突破的,只是以後……”
“以後如何?”秦朝來到秋心淼身旁。
“以後天地異象層出不窮,要突破境界未必需要在生死間磨礪,這是託了秦公子的福。”秋心淼輕聲說道,“大家都得感謝秦公子哩!”
“未必。”秦朝轉過頭看着秋心淼美麗側臉笑道,“我願意將神書交出去,可是秋齋主勸說的功勞,天人眼中,恐怕真正的功臣是秋齋主。”
“那些人的想法秦公子何必在乎!”秋心淼說道,秦朝發現她臉頰涌起紅暈,這紅似乎有些向頸脖漫延的趨勢。“也對,我只需在意秋齋主的想法就是。”秦朝笑道。秋心淼垂眼皮:“心淼自然是感謝秦公子的。”“如何感謝?”秦朝笑道。秋心淼蹭的耳根都紅了。
秦朝收回目光,走到一旁桌上,磨墨,鋪紙,片刻後提筆寫了起來。
“咦?你這是……”秋心淼美目看着紙上的文字,微微吸一口氣,“秦公子,你這些話怕是沒人會信,不過你這後面的……,你以前說爲武道界繁榮費盡心機,心淼還有些懷疑,現在心淼是一點也不懷疑了。”
“現在知道本公子是好人,怎麼,感動得以身相……”
“秦公子,你尊重點。”秋心淼臉色忽然一冷。
秦朝一笑:“秋齋主想到哪啦,我是說以身相陪,不是以身相嫁,有什麼不對?”
秋心淼一轉身,飛上亭頂。
雨水滴嗒,茶香輕柔。
屋子內倩麗玉人紅豔的嘴脣輕吹着手中的茶盞。
“秦仙傲這書不錯!”
一旁中年書生認真的讀着手中的線裝書。
“他這九本書雖然不是正品,可讀來也是受益非淺……嗯?”李恪非看着身前麗人,眼睛不由一瞪,怪異道,“怡嫺,你這。我不過是要喝口茶,你用得着這樣……”
王怡嫺將吹得溫熱的茶往李恪非手中一遞:“看你讀這長生訣算法那麼認真,你一做事認真。別的便不注意了,上一次一口滾湯你都一口全喝。燙得伸着脖子像鵝脖子一樣連喘粗氣,這茶我還是吹冷點好,對了,秦仙傲這九本書當真不是引起太極社爆發的神書?”
“若真是,那未免太可笑了。”李恪非搖了搖頭,“絕不可能是,嗯?”
“老爺,好消息。秦仙傲辦書院了!”
“秦仙傲辦書院?”李恪非刷的站了起來,“進來說。”
“是!”門推開,僕人打扮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份報紙,“這是秦仙傲專爲武道界發行的報紙,上面說他準備在潭州嶽麓書院和廬山白鹿洞書院舉辦太極班培訓……”中年人將報紙往李恪非身前一遞,李恪非連放茶盞,接過報紙,翻開看了起來。
“龍神宮預言,六十年一過,靈氣將潰。屆時天人五衰,一切秩序即將打亂,不僅整個人間浩劫難免。武道界也將消失……”
“然而整個武道界萬馬齊喑,死氣沉沉,我每每念及此處,總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爲了喚醒武道界有識之士,我辦了《新青年》報紙,然而事與願違……”
李恪非眨了眼,秦仙傲爲了整個武道界的繁榮殫精竭慮,嘔心瀝血。費盡心機?辦報就是爲了整個武道界?
李恪非嗤的一聲冷笑,目光往移。
“蒙慈航靜齋高仙子看中。寄希望於我爲這天,這武道界打出一片天地。然而既得利益集團重重阻撓,或打着祖宗之言是金科玉律,或以自家之言註解‘聖人言論’……”
“即便有些開明之士,卻也鄙帚自珍,糊里糊塗,以己學爲至道真理,他學爲妖魔邪道……”
李恪非搖了搖頭。
“這秦仙傲也會發出這樣的牢騷,這還真是……”李恪非心中一嘆,“這才正常,這世道誰不是捧着大義的外衣,秦仙傲學會這樣也正常。”李恪非往看。
“這一次我與段公子研究出的神書,按理是不必公之於天,畢竟哪一家門派將自己的真正好東西公之於衆?”
李恪非點頭,儒家處處說爲天,爲武道界,可真正的好東西,都是藏着的,不會公佈給其他門派。
“雖然我明白這個道理,可我更明白武道界需要這神書,所以我本意絕對是會將神書公示於天的,只是如何公示,這是個問題。”
“畢竟凡我秦仙傲公示天的,幾乎都被認爲是錯的居多,少有被看重者,而這一次神書是不是會遭受同樣的命運……”
李恪非眉頭微微一蹙,他一口氣看完,低嘆一聲。
“恪非,怎麼?”王怡嫺連詢問。
“這秦仙傲越來越虛僞了,盡說些廢話,不過後面他開辦太極班倒是值得推敲。”李恪非將報紙往王怡嫺手中一遞:“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哦?”王怡嫺連接過看了起來。
“老爺,夫人,我告辭了!”中年人退出書房,片刻后王怡嫺放報紙:“秦仙傲前面都是虛僞的假話,不過後面……他講課很正常,到了他現在的地位,已經可以開宗立派,開館授徒了,只是他這根本就不是爲自己的學說進行講課。”
“他辦太極班,是訓練人的記憶力以及學習能力,這是段海峰的拿手好戲,秦仙傲要教這個,看來外界傳聞秦仙傲與段海峰是師兄弟,這極有可能是真的。”李恪非沉聲說道,“最讓人想不通的是他這個太極班,招生不拘任何門派,培訓之後居然也不對這個班上的弟子進行任何要求,你們原來幹什麼的依舊幹什麼,想做什麼,自管去做,這……這……”李恪非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