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陽光溫和而又安祥,給寧靜的小豐寨披上了一層美麗的金色的霞光,一切看起來那麼美好。`
“這裡真的是逆行門麼?”
山崗上短松下,一高大漢子雙眼有些迷茫,他目光看向的是寨子前頭那座落在溪水旁的一戶稍微不錯的人家,炊煙梟梟,這戶人家的女主人正在廚房切菜做飯。
溪溝旁男主人正洗着滿腿的泥濘,顯然正從田地中荷鋤歸來,而門前慈眉善目和藹的老人正笑呵呵逗弄着小孫女玩。
“一點也看不出這麼正常的一戶普通村民,會是逆行門。”嶽金風心中低嘆了一聲,大步走下崗,向着那戶人家行去,很快那溪邊洗腳的漢子便現了嶽金風,他臉上露出疑惑:“這位先生,不知找誰?”一口土得不能再土的鄉語,不過嶽金風這黑榜高手走遍天下,豈會聽不懂。
“我找逆行門人!”
男主人眼中更是疑惑,不遠處逗弄孫女的老人也露出疑惑的看了過來。
“這位大哥,你說的話我們聽不懂。”男主人停下洗腳,操着土話說道,旁邊老人也走了過來,“這位先生,你說找什麼?我們這短鬆寨的事,還沒有我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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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們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總之我眼中你們就是逆行門人!”嶽金風嘆着氣走向大漢。大漢咧嘴一笑:“這位大哥,你應該是外面來的吧,我們這村裡一年到來難得見外人,雖然我聽不太懂官話,可你說的一定是官話。”
“這位先生,老漢是這寨中主事的,也粗識文字。”老者和藹的一笑,“先生若有什麼不便,可以和老漢說……啊!”
嶽金風一巴掌隨手拍出,立時那溪邊洗腳的大漢如破袋般飛出。“老人家,你錯了。我只是一個殺手,能有什麼好說的。”嶽金風手再一揮,老頭也瞪大眼,飛出丈外。
“果然沒有一點武功。這樣的一家人真是逆行門?”嶽金風心中搖了搖頭,看向不遠處的小女孩,小女孩顯然被這一幕給嚇到了,正咧嘴大哭。
“斬草除根!”嶽金風一揮手,小女孩也篷的飛出老遠。掉落地面已經聲息皆無,“雖然秦仙傲說孩童無辜,讓我妥善處理,可老嶽哪有那閒工夫。.`”嶽金風嘆着氣,“秦公子,老嶽也是爲了你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呀。”大步走到屋子前,推開大門,徑直進入。沒多久整個屋子內男女老幼盡皆失去聲息。
“本來我老嶽只殺人,不管其他,不過這一家子普通人看起來還真不像逆行門人,也罷……”嶽金風廚房添了一碗飯,又將那已經煮熟的菜挾入碗中,就這麼端着碗邊吃邊閒逛着這屋子,沒多久,一個地下菜窯中。
“這……這一家子還真是逆行門人。”嶽金風驚訝的看着菜窯裡的文書。
夜已深,山裡人家這個時候大都已經入睡了,嵩山下李家莊李員外家後院屋子燈火通明。
“環兒。還不比張先生倒酒?”
“張先生,請!”李月環端起酒壺給身前杯子添滿,看着身旁的老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隨即她低下頭,將眼中厭惡掩蓋住,心中滿是迷茫。
“我們家居然是逆行門的,這怎麼可能?”李月環想着三天前父親李良拉着自己到密室說的話,便心頭劇震,秦仙傲在《新青年》報上的通緝令她自然看了。當時還在想那銅駝是誰,爲什麼要招惹秦仙傲這樣的好人。
“父親也是太過杯弓蛇影,小心謹慎了,就算我們真是逆行門人又如何,連我若不是父親說出來,都不知道自己是逆行門的,秦公子怎麼會知道?可父親偏偏……”李月環心中低嘆,因爲擔心秦仙傲殺上門來,擔心其他先天高手拿他們去領賞,她父親李良想了一招,便是找一個靠山。
而這靠山自然不能再是逆行門自己人,而是別的先天高手。
“這張鐵鈞,年紀比我爺爺還大,又喜歡拿腔拿調,裝模作樣,虛僞的很,別說我,就是父親自己也向來不喜歡他,只是因爲他好歹是個先天高手,我們這後天武者根本不敢得罪,這才一直‘敬’着他,可這一次居然……”
那天李良向李月環攤牌,就是要效仿《三國演義》中王允之計,讓他李月環行美人計。
“這姓張的家裡也是妻妾成羣,我給他做妾,後半輩子能……”李月環一想到要和身旁虛僞老頭上牀,就心中一陣陣噁心,可是她對着父親那期望的眼神,那一句句殷切的言詞不知道該怎麼把拒絕的言詞說出口……
“張先生,來,喝!我家月環到你們家,也是去享福的,這一點我絕對相信……”李良笑容滿面的勸着酒,說着肉麻的言辭。.??`
張鐵鈞一直板着臉,坐得筆直,即便喝酒也是威嚴端正:“李兄,令愛人才萬里挑一,張某自然是會對她疼愛有加的,就是不知令愛自己對我……”
“這你放心。”李良笑眯眯的,“就是因爲我家月環對您青眼有加,連我這當父親的也勸不動,這才……,若不是她自己真心喜歡,誰家當父親的願意自家閨女嫁給那個年齡……呵呵,你也懂的。”
張鐵鈞眉微微一挑,目光斜瞥向害羞低頭的李月環:“月環當真對我?”李月環容貌姣好,又極有俠義心腸,雖然不是先天武者,可是後天江湖中,女俠李月環也是闖出了不小名聲的,這樣的女人豈會甘心給一個老頭作妾,張鐵鈞雖然早就對李月環垂涎三尺,可心中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這是自然,月環你說是不是呀?”李良看向李月環。
李月環咬着牙,忍着心中的痛苦,低‘嗯’了聲,頭垂得更低。張鐵鈞板着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眼神很是得意:“既然如此,我也不矯情了,李兄,納月環入門的時期……嗯?”張鐵鈞目光忽然凌厲起來,臉色也一下難看了。
“張先生。怎麼啦?”李良連詢問。
“有人闖莊。”
“闖莊?”李良臉色也變了,他搓了搓手,站起身臉上強行露出笑容,“張先生。我這一生闖蕩江湖行俠仗義,怕是不知不覺得罪了些人,讓您看笑話了。”
張鐵鈞微微點頭,李良一家是後天武林中人,他是知道的。也知道這李良在江湖頗有俠名。“江湖殺殺打打很正常,不過您這次的仇家不是普通高手。”張鐵鈞沉聲,雙眼凌厲的瞪着李良,“這種高手不可能是你能結下仇的。”
“張先生說笑了,走,我們還是去看看吧。”李良大步往前面走去,張鐵鈞點了下頭,雖然先天高手與後天武者不可能有仇,但凡事無絕對,或許這先天高手是爲他人來殺人的。
李月環李良張鐵鈞才走到中間的天心處。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那是一個長鬚飄飄,儒雅至極的麻衣老者。
“麻山道人?”張鐵鈞眉一跳沉聲開口。
“哦,閣下是?”
“張鐵鈞,不知麻山道人爲何來此行兄?”張鐵鈞沉聲。
“原來是張先生。”麻山道人眉一挑,儒雅一笑:“張先生不在家裡練劍,來此又是何爲?”
“李兄把令愛許我爲妾,我與李兄正是商議納妾日期。”張鐵鈞淡淡道,“麻山道人,你和李兄家有什麼冤仇,可否看在張某份上……”
“難辦。難辦呀!”麻山道人微微搖了搖頭,目光在李月環身上瞥了一眼,又掃了一眼李良,“李良。給你一個選擇,站出來揭逆行門的情報,若是情報夠,你一家老小的命我可以留下。”
“逆行門?”張鐵鈞臉色難看。
“這位麻山道人前輩,我不懂你什麼意思,秦仙傲與逆行門的恩怨與我李良何關?李某雖然闖蕩江湖。可是從來沒碰到什麼逆行門人,若不是報上報知,我都不知道有逆行門這一個門派。”李良冷聲道。
“麻山道人,李兄的話你聽清了麼,他與逆行門根本無關,這一點我也可以作證。”張鐵鈞沉聲。
“哎!這可就讓人難辦了!”麻山道人低低一嘆,目光看向李月環,“你應該是女俠李月環吧,秦公子跟我說過,說只要你願意站出來揭逆行門陰謀,可以給你們活路。”
李月環臉色蒼白:“我……我不知道什麼逆行門!”
“既如此,那可怪不得我了。”麻山道人微微搖頭,“張兄,這事你還是別管了,逆行門惹怒了秦仙傲,秦仙傲怒,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美人雖好,命更重要!”
“哼……”張鐵鈞胸口劇烈起伏,他垂涎李月環已久,豈能讓掉入嘴裡的肉跑掉,可是……
“秦仙傲是個瘋子!”張鐵鈞也是看了那張通緝令的。
“李兄一家,李月環這丫頭一生行善,俠義名聲遠播。”張鐵鈞冷冷瞪着麻山道人,“他們絕不可能是邪惡的魔道逆行門人,秦仙傲這樣做,根本就是胡鬧,麻山道人,你何必……”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纔是真正的道理呀,你說李家冤,可是何人不冤?張兄,我沒時間和你打嘴仗。”麻山道人往李良走去。
“好,好個膽大妄爲的秦仙傲,好個不講道理的秦仙傲,我張鐵鈞絕不會就這麼算了!”張鐵鈞猛的衝出,雙手蒲扇般攻向麻山道人,麻山道人臉色頓時難看,可這時讓他退出更不可能。
“這張鐵鈞自己不知好歹,我擊殺了他,傷了他也站得住理,不怕涑水學派來鬧事,再說,大不了往嶺南一躲,直接衝到破碎級別,還怕誰?”麻山道人也連出手。
砰!
一拳一掌相擊。
“嗯?”麻山道人感覺對方擊來的力量並不是很強大,這時——
“噗!”張鐵鈞吐着血倒飛而出,飛出二十丈外,一臉獰猙:“好,好一個麻山道人,我不是你對手,對不起李兄,對不起,月環,你們先撐着,我去找幫手。”飛入夜色中,很快消失。
“呃……”麻山道人瞪着眼,看了看自己的拳頭。
“張鐵鈞這麼不禁打?”麻山道人微吸一口氣,眼中閃過嘲諷。
“這張鐵鈞,明顯就是故意裝敗!也罷,他借坡下驢,我也沒必要拆穿他。”麻山道人一個大步來到李良李月環身前,雙手擊出。“哼!”李良李月環連拼命出拳,可是詭異的拳頭落空,而後身上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立時氣血凝結。
“我死了麼?”李良眼神茫然。“就這麼死了也好!”李月環雖然心中不甘,憤怒,卻又有了一絲解脫。
一絲風拂過,麻山道人走入後院,李良李月環依然矗立,直到許久,兩人才醒悟過來,麻山道人並沒有殺他們,而是點了他們的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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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三天……整個大宋,甚至大宋之外的遼國西夏土番大理……等等都有先天高手前往,逆行門一個又一個據點或被直接殺光,或被擒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