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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家臉皮嫩,就算喜歡人也不可能太過直接,我只是憑着女人的直覺,感覺有那麼一丁點兒。”郭媛媛笑道,“不過我認爲,主要是你太不主動了,不然,說不準還真可能……。”
“哦?”秦朝心中猶疑不定,阿朱和秦朝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這一點點時間阿朱確實表現得很搶眼,可是秦朝心目中阿朱本來就是光芒萬丈的。
“對了。”秦朝笑看着郭媛媛,“你好像巴不得我把阿朱收房似的,你可是我女人,又不是我娘,怎麼這麼熱心,一點醋也不吃,是不是移情別戀喜歡其他男人了?”郭媛媛瞪了秦朝一眼:“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哪能說移情別戀?我就好奇,阿碧妹子你都弄到手,爲什麼阿朱卻要放棄?”
“阿朱,我覺得她和我大哥很般配,所以……”秦朝說到這——
阿朱身子一顫。
秦朝疑惑瞟了她一眼,也沒多想。
“你想把她讓給喬峰?”郭媛媛低聲道。
“是有這個打算。”秦朝低聲道。郭媛媛微蹙眉:“可她要是喜歡的是你呢?”“喜歡的是我?”秦朝很茫然,喬峰是秦朝前世喜歡的人物,阿朱也是秦朝前世喜歡的人物,看過天龍八部的都知道,喬峰對阿朱的感覺是很真摯的,從阿朱死那一刻,其實也就註定了喬峰的心中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所以雁門關最後一戰,喬峰纔會自殺跳崖。
“她跟着我有什麼好?我這一生禍害的人太多了。”秦朝微微一嘆,“她若是能夠和我大哥在一起纔是真正的天作之合,我這也是爲了她好……”
阿朱身子顫抖起來,忽然她一個轉身,背對着秦朝雙肩微微聳動。
“嗯?”
秦朝、郭媛媛連看過去,看着這背影,秦朝忽然心一忐。
“不對,這不是阿碧!”
一身碧衣的少女。雖然臉是阿碧的臉,身形也很相似,可秦朝心中莫明有一種預感——她是阿朱,易容成阿碧的阿朱。
“你……”
阿朱轉過身臉色有些蒼白。吐出的卻是她本來的嗓音:“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決定別人的歸宿?”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這一刻瞪着秦朝。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失望,不屑,痛苦,憤怒,絕望……看着這雙狠狠瞪過來的眼神。秦朝莫名的心中一陣揪緊。
“我……”
秦朝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有媛媛姊,你胡說甚麼,別以爲天下人都希罕他,我……阿朱……從來沒……對他有過意思!”阿朱一字一頓說完,一個轉身衝出門,一陣風也似的遠去。
秦朝呆呆愣愣的站着,腦中一片混亂。
“這丫頭,這丫頭……”郭媛媛搖了搖頭,看了眼失神落魄般的秦朝,心中閃過一絲不忍。她知道這時候自己只要慫恿一句‘還不快去追’,說不定秦朝便會追出去,說不定那個丫頭便破涕爲笑。
“盛朝身邊的女人也太多了。”郭媛媛心中嘆息,秦朝有一句話說得沒錯,跟着喬峰,阿朱可能更幸福。
“媛媛,你說……”秦朝茫然道,“我錯了嗎?”
“難道你還認爲自己做對了不成?”郭媛媛冷笑一聲。
“可我哪裡錯了,我是爲她好,難道這也有錯?”“爲她好?”郭媛媛冷笑。“爲她好,先前幹嘛又去撩撥人家?人家雙八年華正是少女懷春之時,你又是撩撥人家,又是送什麼‘小**訣’。拔動了人家芳心這時再來裝好人,說要把她送給你大哥,換作誰都要恨你一輩子。”
“她恨我一輩子?”秦朝沉默。
“誰知道,興許人家轉眼便忘,那就要看她對你用情有多深。”
“是麼?”秦朝鬆了口氣。
“我什麼人,我還不知道。這丫頭又不是無知少女,怎麼會對我用情很深!”壓下心頭些微失落,秦朝心思拉回,時間流逝,夕陽斜照時阿碧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秦朝身前。“來!”秦朝心中一動,連招手。“公子!”阿碧走進房。“這次你是阿朱還是阿碧?”秦朝詢問。
“啊?”阿碧驚叫,隨即絞着衣角,“你都知道了?是阿朱姊姊她點了我的穴,硬扮作我模樣的。”“看來你是阿碧了。”秦朝心中鬆一口氣,“阿朱怎麼樣啦?”“能怎樣,她身體應該全好了。”阿碧笑說着湊近秦朝,“阿朱姊姊先前假扮我來戲弄你們啦?她怎麼戲弄的?”
“你想到哪。”秦朝拉起阿碧的小手:“我是問她心情怎麼樣啦?就她那丫頭的智商,還能戲弄得了我!”“咦,難道阿朱又在你這碰壁了,可她回去時心情看起來很好呀!”阿碧說道。
“心情很好?”秦朝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看來阿朱並不是喜歡我,而是不甘心,或者是氣憤我對她指手劃腳的安排。”秦朝心中一下明朗了許多。
“叮叮鈴~~~”琴音響起,而後蕭聲也奏響。
“是柔姊姊和媛姊姊。”阿碧甩開秦朝的手,衝入內屋,房中央擺着一桌,桌上有琴,一襲白衣的美貌婦人跪坐着,十指飛速在琴上拔動着,美婦人面容安詳幽靜,讓人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安寧下來。
秦朝忍不住走了過去。
宇文柔娘經過這些天的將養,隱有恢復到當年秦朝在雷鋒塔前看到的模樣,只是不知爲何,現在每每遇到秦朝時,總是動不動便臉紅害羞,躲開秦朝看過來的眼神。
阿碧坐在一旁撐着下巴聆聽。
秦朝目光也落在宇文柔娘身上,癡癡的欣賞着。
彷彿感應到了秦朝的目光,不知不覺中琴聲有些走調,宇文柔娘臉上浮起絲絲紅豔,而後這紅豔越來越盛,終於宇文柔娘雙手按在琴上低下了螓首。
“別看了,眼珠子都要掉了。”調笑聲響起。
秦朝轉頭瞪了郭媛媛一眼。郭媛媛放下簫,輕笑道:“柔妹子的身子骨也差不多了,要不,你今天便把她收房算了。”
“媛姊!”宇文柔娘低叫一聲。站起身,“我回房啦。”小步走向門口。秦朝心中動了動,走過去伸手攔住。
“你幹嘛?”宇文柔娘羞答答的,連正眼都不敢看秦朝。
秦朝將身子湊近了她。宇文柔娘驚慌的連連後退,卻被秦朝一把捉住手,宇文柔娘更是驚慌,手使勁的掙扎着,秦朝將拉她到身邊笑道:“我覺得媛媛說得沒錯。今晚別鎖門。”宇文柔娘身子一顫,頭垂得更低:“你要幹嘛。”秦朝笑了笑,心想‘還能‘幹’嘛‘,手上揉捏着她白嫩的小手,笑眯眯不說話。宇文柔娘抽又抽不出手,逃又逃不了,低垂螓首手足無措。
“盛朝你這話什麼意思。”郭媛媛輕笑着,“柔娘妹妹這些天可是每晚都沒鎖門,就等着某個壞胚子來偷香竊玉,偏偏某人有色心沒色膽。這會兒又說什麼別鎖門。”“你胡說!”宇文柔娘急叫起來,“我……沒有不鎖門,媛姊姊你胡說八道。”“好了,就算我胡說,那你今晚敢不敢不鎖門?”“敢,啊,不敢……”
……
時間過去。
夜三更,一道身影來到了宇文柔娘房間,輕輕一推門。
“咔~”門推不開。
“誰啊?”怯怯的聲音響起。對這木門的門柵秦朝自然是很清楚的,手上暗勁涌出。運起擒龍功,只是那麼一下,門柵便震開,而後秦朝推門進去。“是我!”“啊,你怎麼……人家鎖了門……啊,放手……你放開……”聲音響起,轉眼四更天,房中聲音也安靜下來。
秦朝雙眼瞪得滾圓,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怎麼會這樣?”秦朝看向旁邊哭泣的美婦。“柔娘,倒底是怎麼回事?爲何我的生機又回來了?”剛剛被宇文柔娘採補,結果生機剛一流失便又從宇文柔娘身內反流了回來,流出多少,便流回多少。宇文柔娘低聲啜泣着,許久才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我的身體默認我是完好的人一樣,所以採補了又返回去了。”
秦朝一怔,立時想起《玉狐圖》中確實說過此法是奪生機的療傷功法,倘若正常人使用此法,則除了增進快感外不會起任何效果,可是……秦朝知道宇文柔娘心脈是斷裂未愈的,一下子秦朝全身都是汗珠。
宇文柔娘抽抽嗒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聲道:“秦……兄弟,這玉狐圖失效了,你也該……該出去了吧!”小手輕推着秦朝。
秦朝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漸漸冷靜下來。
“柔娘,玉狐圖失效,並不代表你沒救,至少還有一年時間,一年時間夠我們修煉道心種魔**,也夠你修煉成道胎。”秦朝沉聲道。
“不!沒必要的,我已經盡力了。”宇文柔娘低聲道,語氣卻是無比堅定,她手推着秦朝身子,“你出去吧……”“出去?”秦朝怪異的看着宇文柔娘,“你現在和我……,你讓我去哪裡?”“你回自己房,去媛媛房都可以,反正我不想讓你碰。”宇文柔娘聲音斬釘截鐵。若是平日秦朝一定會強行賴在這牀上,甚至抱過去,可這時心中不知爲何涌起一股氣。“好吧,我不碰你,我不碰你就是!”秦朝聲音冷了下來。宇文柔娘身子微微一顫,沉默不語。
秦朝默默穿上衣,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你不是要……出去嗎?”怯怯聲音響起。
“我不碰你就是,難道坐在這也不行?”秦朝聲音冰冷,“你是這樣,媛媛也是這樣,都不讓我碰一下手指頭……”“媛姊姊也是這樣?”驚訝的聲音響起,宇文柔娘瞪着椅子上的少年,這個在她心目中一直陽光燦爛,信心滿滿,彷彿一切都在掌握,天塌下來也能頂得住一樣的少年,這一刻竟然顯得格外落寞無助。
宇文柔娘想着和秦朝接觸的日子,確實從未見過這個看起來開朗的少年與郭媛媛同過房。
“原來他……”不知爲何,宇文柔娘心底最柔軟處那一瓣觸動了,一種極度心疼的感覺從她心底深處涌起。
宇文柔娘靜靜打量着少年的臉廓,沒有說話,不知不覺中一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