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滿天,映着滿天晚霞。
極遠處少年、美婦踏着霞光而來。
杏子林內,一匹胭脂烈馬,馬高大,人靚美,馬上拖着一根紅繩,紅繩子一端系在馬鞍上,一端綁在馬後地面一美貌婦人如玉雙手上。
“跑起來!別磨蹭了!”聲音響起。
隨即馬上美麗少女一拉馬繮,頓時高頭大馬邁開蹄子緩緩走了起來,馬走起,拖得後面的美貌婦人也不由奔走起來。
“快,快,走快點,別慢吞吞的。”一美豔如花的豐腴美婦人滿臉紅光的叫道,“婉清,你得把馬打快點。”
“知道了!”
木婉清應聲,一夾馬腹,催着馬將速度提高了些許,不過這馬奔走速度還是極慢。
“父親也不知去哪裡了。”木婉清眼中閃過憂色,“這個葉二孃是父親俘虜回來的人,雖然她是四大惡人排行第二的葉二孃,可是……”
木婉清和王夫人處理了雲中鶴後回到賈阿公的住處,發現了秦朝遺留的葉二孃。
王夫人知道葉二孃的身份後頓時來了興趣,要‘替天行道’。
“她那‘替天行道’……”木婉清一想起王夫人要做的事,心裡便不由發毛,“將四肢碾壓成泥,2←做成花肥,這王夫人真是個惡毒婦人,可她終歸和我爹是義父女,我又剛和她把關係打好,不好再把關係弄僵。”
爲了哄住王夫人,木婉清才自己出手,說是先將葉二孃放在馬後拖個半死,再交給王夫人‘替天行道’。
“父親不回來,我可不能老拖下去,可王夫人又催得急。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真的將葉二孃拖個半死,萬一她是爹看上的人……”
“婉清,你怎麼搞的,這太慢了。”王夫人不樂的叫嚷。
“知道了,我這就提速。”木婉清眼中閃過無奈。催着馬跑了起來,在王夫人催促下,馬越跑越快,漸漸的後面被綁着雙手,封住了穴道,拖着走的美婦人再也跟不上步伐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啊!”葉二孃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叫聲。
“就這樣,就這樣!”王夫人冷聲道,“這樣拖死這個惡婆娘。拖死了正好埋在杏樹下做花肥,咦,婉清你怎麼又放慢速度了,快點,快點!”
“知道了!”
烈馬飛奔,塵土飛揚,馬後拖着的婦人如一個布袋般被拖着一起一伏,撞着一路的石塊。樹根而過,慘叫聲不時響起。
“不行。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
葉二孃冷冷咬着牙,瞪着前面馬上的漂亮背影,眼裡都是滔天仇恨。
“住手!”
厲喝聲響起。
“是那少年。”
葉二孃聽着這聲音,這如天籟般響起的聲音,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芒。
“啊,是爹!”木婉清一拉鞍上紅繩。葉二孃飛了起來,落向木婉清,木婉清一伸手抓住她胳膊而後打馬奔向秦朝,走到一半時一拉繮繩,整個人從馬上飛起。落地後正要衝到秦朝面前,忽然腳步一頓。
秦朝的臉色陰沉如水,極爲可怕。
木婉清心下不由一忐,腳步便慢了幾分。
“爹!”王夫人也跑了過來,“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拋下我和婉清逃走了。”走到秦朝身邊,拉起秦朝一隻胳膊,秦朝冷着臉,瞪了木婉清一眼:“走,先回去。”“嗯。”木婉清點頭。
賈阿公農院一間清幽的淨室內。
“媛媛,你帶青兒出去!”秦朝吩咐。郭媛媛皺眉看了秦朝一眼,又看了看眼中似有話要說的木婉清,點了點頭,拉住王夫人:“青兒,我們別打擾你父親的事。”拖着王夫人走出房門,門很快帶上。“父親,青姊姊要……”木婉清開口道。“先替葉二孃把傷處理一下。”秦朝背身站在窗前,冷冰冰打斷她的話。“那好。”木婉清連將葉二孃放在牀上,一會兒後,“父親!”“怎麼樣?”“還好,膝肘有些青腫,倒無其他大礙,都處理好了。”木婉清低聲道,因爲秦朝回來的及時,葉二孃只是被拖行了十多丈,而且木婉清拖她拖倒後,也將馬速放慢了,故而除了幾處青腫外,確實是沒有大傷的。“這就好。”秦朝聲音溫和了一絲,轉過身看着木婉清。
“爹,這一次其實是青兒姊姊她……”木婉清說道。
秦朝手一擺,看着木婉清眼裡都是冰冷。
“這木婉清,天龍八部中她一出場便極爲狠毒,段譽好心想去幫她,救她,她知道後不僅不感激,反而將段譽用繩子綁着,拖在馬後拉着跑,今天又同樣的方式對付葉二孃。”
木婉清在很多方面無疑是很討秦朝喜歡的,比如說感情專一,愛一個人就愛到死,甚至木婉清容忍了段譽的花心,爲了段譽,甚至可以犧牲自己,可是木婉清也一些缺點,就像原書對段譽一樣,將段譽虐了個‘半死’,雖然木婉清很有分寸,用馬拖着段譽跑,實際上並沒有讓段譽受什麼大傷,可是……
“此風不可漲,馬拖着倒地的人跑,沒出事則罷,一出事就是人命。”秦朝眼神寒冷。
木婉清一對上秦朝視線,心下一顫。
“青兒姊姊說不可便宜了惡婆娘,說要弄死葉二孃,要……”木婉清連說道。
“跪下!”秦朝喝道。
“什麼?”木婉清一怔。
“跪!”秦朝沉喝。
“我……”木婉清眼中泛起水光。
“跪下來!”秦朝臉色更難看。
“爹你聽我說……”木婉清冷聲道。
“跪!”秦朝眼中厲色一閃。
“篷!”
重重聲音響起,木婉清‘砰’的一聲跪下,挺直着腰看着秦朝:“父親,這一次不能怪我!”“自己反省。”秦朝沉喝,“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起來!”揹着手走向門口,拉開門,跨出門,又帶上門走到前面一個房子。
“爹!”膩得能沁入骨子的聲音響起,“你和婉清妹妹說什麼?”王夫人拉着秦朝的手往外走去。“你別管,對了,雲中鶴,你怎麼處置的?”“那頭鶴呀。”王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怪異。“怎麼不能說?”秦朝疑惑。王夫人低下頭輕笑道:“他被我一腳給弄成了熟鶴了。”
“熟鶴?”
“就是被閹了。”王夫人低笑道。
“什麼,你把他弄成太監了?”秦朝瞪眼。“那種人一刀宰了是便宜了他,只有這樣,讓他有得看沒得吃才解氣。”王夫人冷笑道。秦朝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爹,我想着過兩年,我們再把這隻鶴抓回來,廢了武功扔進……”
說着話兩人進了餐廳,桌上已經擺好飯菜。“媛媛,你送點飯菜給葉二孃和木婉清。”秦朝說道,郭媛媛疑惑看了秦朝一眼,點了點頭,片刻後回來,又怪異看了秦朝一眼:“盛朝,你倒底在做甚麼?木姑娘她不吃。”“不吃?”秦朝臉色一冷。“這木婉清,跟着我姑姑,養成了孤僻冷傲的性子。”秦朝看向郭媛媛,“愛吃不吃,別管她,這丫頭,冷冷她也好。”
“可我總覺得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和委屈。”
“委屈?她還委屈了?”
……
木婉清一直跪在靜室內。
飯後秦朝向賈阿公請教了一些農事,便自做功課,時間流逝,已是三更天。
“爹,那葉二孃可不可以交給我?”王夫人推開秦朝臥房,秦朝瞪了王夫人一眼,將脫下的衣服又穿上:“男人的房間,進來前要敲門。”“你又不是外人,難不成你在裡面洗澡,怕人家大姑娘偷看?”王夫人哼了聲。秦朝走上去,摸了她臉蛋兒一把:“說吧,爲什麼要把葉二孃交給你?”
“爹你抓她回來,又不作處理,不就是不好處置麼。”王夫人說道。
秦朝眉一挑:“你倒是聰明瞭。”葉二孃的事秦朝什麼都知道,可是難道說我知道你兒子在哪,姓甚名誰?只要你以後不再作惡,我便給你找出你兒子?更重要的是,就算讓虛竹和葉二孃相認,葉二孃就會因此病好,不再作惡?
“你連一個雲中鶴都不知該怎麼處置,這葉二孃又是個嬌滴滴的美婦,對了……”王夫人壓低聲音道,“爹,你是不是看上她了?”“看上你個頭。”秦朝拉起王夫人手,狠狠打了她手心一下。“既然你不在乎,不如把她交給我,我來處理她,包保你滿意。”王夫人道。“怎麼個處理?”“白天我本來是想狠狠折磨她一頓,再割去四肢做人彘,可是婉清妹妹說是要……”王夫人說到這。
“什麼?”
秦朝厲喝出聲。
“我想先打斷她手腳,用碾磨碾成肉餅,再割去……”王夫人說到這滿臉陰森。
秦朝腦袋轟的一下,滿腦海都是木婉清含着水光,委屈而倔強瞪視自己的眼神。
“原來……原來那個丫頭是……”
一下子秦朝全明白了,木婉清把葉二孃綁在馬上拖着跑是爲了阻止王夫人打斷、碾壓葉二孃的腿腳,是在拖時間。
秦朝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呆會再收拾你。”轉身衝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