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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露出一絲麻麻亮。
閣樓繡榻上清秀少年緩緩睜開眼,轉過頭看着一旁安祥酣睡的王夫人。
“昨晚那麼多機會,王夫人要動手應該早就動了,可是……”秦朝緩緩坐起,從牀上走下,看向睡椅上的王夫人,沒有戾氣的王夫人容貌和無量石洞中玉像極爲相似,她本身比較豐腴成熟,此刻熟睡,一張臉如慈祥端莊的觀音大士般讓人安心。
“無涯子老早便離開了無量洞,王夫人大體算是李秋水帶大的。”秦朝彎下身,一手抄過王夫人腿彎,一手抄過她後背將王夫人橫抱了起來。
王夫人眉睫微顫,嘴角輕輕一翹沒有睜開眼。
“看來我把她弄醒了。”
秦朝把王夫人放到牀榻上。
“前世就知道偶爾有些單親家庭長大的人看似正常,其實內心是有缺失感的,王夫人打小失去父愛,李秋水又是個變態……”秦朝看着牀上安祥的王夫人,想了想,彎腰低下頭,嘴脣落在王夫人額頭上方,微一遲疑便輕輕落了下去。
脣邊輕輕觸碰玉潔額心時。
王夫人身軀微微一顫,嘴角翹得更甜了。
“青兒,天還早,你多睡一會吧,爲父到外面活動活動,打打拳,等會再來看你。”秦朝低語一聲,將被子揶實,才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屋檐房樑上。
一道麗影睜開眼。
“他出來了。”木婉清翻了個身子,看向走出去的秦朝身影,秦朝來到樓閣下的空地後,緩緩拉開架式,跨步,起手,落手,推手……“是那套刀法……”木婉清本要衝出去的身影又一次停住了。秦朝的二郎斷門刀打得有一股仙氣,木婉清看得異彩連連,不知什麼時候。樓閣上王夫人也站在窗邊,美目泛亮。
“二郎追風把虎趕!”
“關門退步納刀歸!”
秦朝雙手交叉落下,這才瞥向木婉清方向,微微招了招手。
“篷!”
木婉清連興奮跳下。落到秦朝身前,一雙美目期期艾艾看向秦朝,泛着亮光。
“你這丫頭又來看戲,上次曼陀山莊也是一旁看戲,怎麼。錦囊可拆開了?”秦朝一幅長輩模樣和藹可親的詢問。木婉清看着秦朝不說話,一雙清澈明亮的美目中忽然有了些濡溼。
“他那錦囊妙計並非真的會神機妙算,而是知道段郎的身份,又知道我娘和鎮南王的糾葛,從而推斷出鎮南王一定會誤會我是他親生女兒,從而推斷出他們不會讓我和段郎結合的,可是這位前輩……”木婉清心怦怦跳着看着秦朝,“這位前輩說我和段郎沒有血緣關係,絕不可能是說段郎不是鎮南王的親生兒子,那只有一個可能……我雖然可能是師父的親生女兒。卻絕非鎮南王的血脈,而師父除了和鎮南王有糾葛外,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
木婉清看着秦朝的眼睛越來越濡溼,她張了張嘴……彷彿要叫什麼,卻終歸沒叫出聲。
“你這丫頭,平時不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麼,怎麼?現在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我又不會責怪你……”秦朝眼裡似有些寵愛,對木婉清這個人秦朝確實很喜歡,穿越到‘天龍’世界,不娶清麗脫俗。敢愛敢恨的木婉清那絕對是一大損失,可偏偏秦朝穿越身份不對,和木婉清是表兄妹,這便不太好。
“父……”木婉清低聲開口,“父……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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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秦朝眨着眼,嘴都張得老開。
“父親!父親!”木婉清叫道。聲音也大了起來。“你……你叫我……”秦朝指着自己鼻子,彷彿不敢置信般。“父親!”木婉清‘撲通’一聲,乾脆利落跪在秦朝面前,雙眼盯着秦朝。秦朝摸了摸鼻子,天龍八部裡面人物本身就個個都荒唐到極點,如今看來,這一點半點也沒改變。
“無恥!”一道豐腴身影從天而降。
“太無恥了!”王夫人叉着腰指着木婉清,“你這賤人三番兩次暗殺於我也就罷了,我不想跟你計較,可是你幹嘛又跑來跟我搶男人,太無恥了。”
“搶男人?”秦朝眨了眨眼。
“你們母子都無恥,秦紅棉搶我男人,你這賤貨又來搶我父親,我今天不殺了你,就不叫李青蘿!”五根白玉般的手指鋼爪般抓出,王夫人眼中殺機四射,狠狠撲向木婉清。
“呸!”木婉清也暴跳而起,箭袖直接就射了出去,“你才無恥,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拜我爹爲義父,他是我親爹,而你……不過是一有娘養沒爹教的無恥賤人……”“啊!”王夫人狂叫起來,瘋一般向木婉清攻去。“你憑什麼說他是親生的,你這賤人,滿嘴胡說八道。”“就憑他須臾不離開,一直暗中保護我,不是親生的哪能……”……兩道身影一瞬間打成一團。
秦朝這時也顧不得讓腦袋冷靜,連一個飛身插入打鬥中,一手隔開木婉清攻來的刀,一手抓住王夫人,飛出戰圈。
“青兒,你這是幹嘛?”秦朝沉聲。
“爹!”王夫人撒起嬌來,“這女人屢次與我作對,還恬不知恥的叫你父親,別的可以讓,可爹,我……我絕不能讓!”“好了,站在一旁,別多嘴。”秦朝沉聲。“可是你不能讓這賤人……”王夫人叫道。秦朝臉一沉,一揚手。“啪!”王夫人臀浪翻滾。木婉清看向王夫人臀部,吞了口唾沫,又看向秦朝收回的大手,臉色微紅。“乖乖站在一旁,不然爲父……”秦朝冷瞪向王夫人。王夫人嘴一嘟,氣鼓鼓站立一旁。
“木婉清,我不是你爹,你弄錯了。”秦朝看向木婉清道。“不……你不要騙我。”木婉清猶自含着淚珠的眼睛狠狠瞪着秦朝,“你敢說你沒有一直關注我?”“我……”秦朝沉吟,“我是一直在關注你,可是……”“你敢說不心疼我?”秦朝再次解釋:“我之所以心疼你是因爲……因爲……”秦朝皺着眉,秦朝關心木婉清只是前世的天龍情節,可這怎麼能說出來?“你敢說沒和我娘睡過覺?”“我和你娘……”秦朝咬着脣,“我和秦紅棉確實是……可是那是……”秦朝猶豫着要不要說出自己和秦紅棉的關係。“你敢說段郎不是鎮南王的兒子?”
“這……”秦朝遲疑。
“刀白鳳和段延慶的事。我這做外人的倒是不宜多嘴,不然……”秦朝眉頭皺起。
“爹,你爲什麼不認,難道我就這麼不受人呆見?”木婉清暴發了。刀擱在脖子上,怒瞪着秦朝。
“你冷靜點,我是不可能……”秦朝沉臉說道。
“好,好!”木婉清尖叫,刀壓得雪白的肌膚深深陷入。“我娘不要我,明明是我親生娘,卻騙我說我是撿來的,要我叫她師父,若不是我遇到段郎,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原來她還是我親孃,而你……明明能夠很好的,可是……,連段郎,段郎他雖然沒有……可是發生那事後。他對我態度就變了,而且他對她漂亮女孩子,即便第一次見面,也口花花,說着甜言蜜語……他不是喜歡我,不過是看我漂亮,又怕我殺他,纔不得不應付我,我就這樣討人厭,親爹親孃都不要我。我活着……”
木婉清手背肌肉崩緊,秦朝心一顫。
“我答應做你爹。”
“真的?”木婉清身子一僵,脖子上出現一縷鮮血,而後她破涕而笑。刀一入鞘,一下就衝到秦朝身旁,伸手要去像王夫人一樣拉秦朝手,又臉一下紅了,只是站秦朝身旁,輕叫道:“爹!”“你……你……”秦朝連看向木婉清脖子上。木婉清脖子雖然有一絲鮮血,可顯然只是皮外傷,秦朝吐出一口氣。“哼!還親生女兒哩。”王夫人聲音響起,“連叫聲‘爹’都扭扭捏捏的,手都不敢拉,有這樣生份的親生女兒麼。”說着一伸手,十指相扣拉着秦朝的手,只是她這時臉蛋上浮起一抹紅,這抹紅很快便延伸到她脖子以下。木婉清眼睛瞥向秦朝大手,玉指動了動,便眼睛滾圓的瞪着王夫人。“你敢這樣麼?”王夫人忽然踮起腳,湊上嘴脣親向秦朝側臉。
秦朝心怦怦直跳。
王夫人柔潤的溫脣輕輕落於秦朝臉上,‘啵’了一聲後,她豔紅着臉,看向木婉清。“不知羞恥。”木婉清低啐。“你嫉妒纔是,你敢不敢這樣……”王夫人說着,將波濤洶涌似的胸脯向秦朝靠了過去。“好了。”秦朝連拉出王夫人抓住的手,推開她道,“青兒你先回房,我和婉兒有些事要交待。”“不,我就在這……”王夫人搖着秦朝的手。“聽話。”秦朝沉聲道。“就不……”王夫人低聲。秦朝臉色一下寒了下來,揚起手,做出要打人的動作:“好好聽話,我只是和婉兒說片刻兒話,不然……。”秦朝聲音微微溫和。王夫人看向秦朝揚起的手,眼裡閃過期待,而後一搖頭:“不,就不!”“真不聽話。”秦朝直接拉過王夫人按在膝上,揚起的巴掌狠狠落下……
“啪!”“啪!”“啪!”“啪!”……
聲音停下時,王夫人得意看了木婉清一眼,而後像鬥氣的小女孩般離開,秦朝看向一旁,木婉清雙腿扭動,面紅耳赤的手指攪着衣襬。
“婉兒,跟我說說,那天我離開的事。”秦朝說道。
“你不都知道麼?”木婉清往秦朝身邊靠了靠,低聲道。“我有自己的事,可沒時間隨時跟蹤你。”秦朝沉聲。“我知道。”木婉清低聲,“不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好了,我承認是知道一點點。”秦朝板着臉,“可我更想聽你自己說一遍,那種南海鱷神保護你不被雲中鶴得手,那種得救後又被雲中鶴追殺,那種得知刀白鳳就是段譽親生母親,那種鎮南王說出你的身世時你自己的感覺……我怎麼知道?”
木婉清嘴角笑得很甜:“沒錯,你走後,段郎也走了,而後雲中鶴來了,對我見色起意……傅、朱、褚、古四大護衛再加高升泰,總算趕走了雲中鶴……可讓我茫然的是段郎是鎮南王的兒子……得知我是段郎的親妹妹後,我當時傷心欲絕,恨不得跳崖自盡,可就在這時,想到了你的錦囊……你的功法很好,我現在都有兩千多斤力量了,這是以前我無法想象的……”
“我偷偷跟蹤段郎……”
“父親,段郎他見一個愛一個,好像也很喜歡鐘靈兒,現在見了那什麼阿碧,阿朱,我感覺他都醉了……”
“父親你說說,段郎這樣,我根本就猜不透他倒底是怎麼樣一個人,是怎麼對我的……”木婉清聲音悽婉,這些日子爲了段譽之事,她甜蜜過、患得患失過、傷心過、痛心過、揪心過……這些酸甜苦辣沒有人,沒人能供她傾訴,沒人能教她怎麼做,她一下鄉下野丫頭,也不知道該如何辦?不知找誰來指點迷津,所以,只有茫然無措,六神無主,可如今——木婉清雙眼閃光的看着秦朝。
“段譽宅心仁厚。”秦朝沉聲,“若說男人,天底下很少能找到像他這樣地位極高,又如此仁厚善良的溫溫君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多想,因爲除了他,這世上很難找到更好的。”
“段郎確實宅心仁厚,當初就是那樣,我才……可是他這不止對我好,對其他人也……難道就真沒有隻一心一意對我好的?”
“有。”秦朝眯着眼,“你想要那樣的人,隨便找一個窮得娶不上媳婦的山裡男人嫁了便是,這樣沒本事,必須依靠你而生活的人,定然會待你很好,可是真正有本事的,要麼就是在這一方面**比較小,要麼……”“沒有麼?”木婉清臉色都變了。秦朝輕嘆一聲:“世上癡情男子和花心男子一樣多,問題是這種事要運氣,可運氣又哪裡那麼容易得到的,婉兒,我看你沒那個福運,若是一心一意對段譽好,也許就是你最大的福份。”
“一心一意對段郎好?我是對他好,可是……我不甘,真的不甘,我不想像孃親一樣……。”木婉清低聲。
秦朝看向湖面。
“段譽要來了。”秦朝沉聲道。
“段郎要來?”木婉清不知爲何秦朝突然轉換話題,可很快反應過來。
“你說?段郎要來?要來這曼陀山莊?”木婉清瞪眼看着秦朝。
秦朝一點頭,曼陀山莊不僅對姑蘇城,燕子塢這一帶普通人是禁忌,對慕容世家的下人也幾乎是禁忌般的存在,天龍八部原著中,段譽被阿朱、阿碧用船帶着逃走後,本來阿朱、阿碧是絕不想去曼陀山莊,免得出事被砍了手腳,可偏偏船到半途阿碧被尿憋得難受,又因有段譽這男子在場,不對在船中解手,不得不往曼陀山莊而來。
“不僅段譽要來,阿朱、阿碧也會陪他一起來。”秦朝沉聲。
“阿朱、阿碧也要來?”木婉清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