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推開,走出一堆着滿頭烏髻,碧羅襖的美婦人。
“娘!”
秦凝一看楊露露,頓時叫了起來,“娘,我來考問你一個問題,爲什麼小朝的槍要砸大姐啊?”楊露露一怔。
“姐夫說還要砸我們,就是天又沒黑,又怕我們不願。”“什麼亂七八糟的。”楊露露看向秦朝。秦朝尷尬一笑:“娘,我先去吃飯。”“別走!”楊露露伸手一攔,擋在院門口,眼睛瞥向衆人,一下看到了滿面嬌羞的秦雨,她是過來人,看着臉紅害臊的大閨女,頓時就想通了,雙頰轟的一下也飛起紅暈。
“娘,他這槍專砸女人,莫不是連娘也敢砸?”
楊露露臉更是紅透了,秦凝、秦雪看了看紅着臉的母親,又看了看秦雨,臉頰也浮起紅霞,頭一下都塞到胸裡去了。
“吃飯,吃飯!”秦朝連小步往院門口走,調戲秦雪幾個沒關係,可岳母大人也在……,秦朝躡手躡腳的,往張開雙臂攔在院門口的楊露露腋下鑽去。
“站住!”
楊露露手往一攔,一瞪眼:“好小子,才娶了就親不努力,口花花……”
“娘,我這一直在練槍,這不吃飯了。”秦朝連打斷。
楊露露原本對秦朝挺和氣的,可自從自家閨女和秦朝結了親後,就有點拿架了,而到秦雨過了門,她這架子擺得就更來勁了,對着秦朝總是橫吹鼻子豎瞪眼,逮着就要說個不停,說是怕自家女兒受欺侮,秦朝現在有點看着岳母大人就頭痛。
“槍?”
楊露露一瞥武器架,眉就是一皺:“秦家以刀爲主,你這做師兄的,今天就要去武場指點人,不練刀,專練槍,還練劍,練來幹……”突然想到先前的‘槍扎女人’,總覺得這‘槍’‘劍’說到嘴裡就變味了,其實男人把那話兒比喻成槍劍,她丈夫也這麼調笑過一次,可這只是夫妻私密話,現在和女婿左一個槍,右一個劍,楊露露才好的臉頰又紅了幾許。
“總之,今天不許丟人!”哼了聲甩身碎步離開。
秦朝呼了口氣,立在原地,耳聽着楊露露走遠,這才心思活絡起來,看着嬌羞的四女,正要開口。秦凝似怨似嗔,啐了秦朝一口,幽幽道:“姐夫,我娘說得對,今天你第一次去武場指點師弟們,可不要掉以輕心。”
“我的三姐姐!”秦朝蹭到秦凝身旁,左手去拉她的手,右手大大一張,摟肩抱向旁邊的秦雪,笑道,“指點師弟們你們又不是沒做過,在意什麼,無非就是一手提鞭,一手叉腰,腆着大肚子,吆喝着某個男人臀擡高點,女人屁股放低點,力大點,動作快點,逮着不順眼抽上兩鞭,朝兒早學會了。”
“撲哧!”
四女聽他說得有趣哧的都笑了起來。
“拿開!”秦凝笑着,兔子般跳開,“我的好姐夫,又不是官府做監工,你要這麼做,我秦凝才真佩服死你了,還男人臀擡高,女人屁股放低,哪有這樣的練功呀?”
秦雪拔開他的爪子,正色道:“朝兒,你可和我們不同,我們是普通天才,只需要認真指點就可,而你,其他不說,就上次的婚禮,追得雲中鶴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以殺人相要挾,這事傳出後,你也感覺到了。”
婚禮前,秦朝說要指點一些師弟們基礎刀法,還名額有限,整個秦家寨除了極個別外,都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態,甚至很多人直接添堵。
可之後。
報名一下就熱鬧起來,甚至爲了名額,一些人都私底下交易。
“嗯,我感覺到了。”秦朝右手下揮,一抓,秦雪凝脂般的玉手便落入他掌中。“真的感覺到了,很軟,很溫暖,莫非是一塊上等的和田玉。”秦朝揉捏着手中的玉手,笑眯眯看向秦雪。秦雪雙耳噌的一下紅通通的,連抽了幾下沒抽出,便羞着臉低下頭任由秦朝拿着她的玉手在掌心搓玩。
秦凝瞥了兩人抓着的手一眼,哼道:“這一次的報名,你可知道?”
秦朝一怔:“不就是秦爭、秦羽、秦寒……”
“昨晚名額便換了。”秦凝哼聲說道,“秦爭、秦羽、秦寒不會來,來的是‘風斗霜亮,玄同和光’。”
“他們?”
秦朝把玩秦雪玉手的動作都僵住了:“秦風、秦鬥、秦霜他們不是都信不過我麼?”不僅秦朝疑惑,秦冰也連看着秦凝。
‘風斗霜亮,玄同和光’是這幾年的三代師兄們,本來就對秦朝不是很服氣,秦朝迎娶秦雨,便是這幾人四處下令,讓所有師弟們都不要報名參加秦朝的指點班,就算婚禮後,他們雖然佩服秦朝身手,可私底下也說過。
秦朝身手高,是內功深,**力量大,可這次是指點基礎刀法,未必能行。
“信不過你,可還是報名了,而且族裡商議還通過了,明顯考驗你,據說今天你的講武還有兩位大人物到場。”
“大人物?”秦朝一怔。
“凝姐姐,快說,那兩個大人物是誰?”
“這……我也不知道,反正看他們的表情,應該是非常了不得的人物,總之你一定要盡全力表現。”秦凝道。
“對,絕不能留手。”秦雪也道。
“哦!”秦朝眼微微一眯,“那兩個大人物有沒有姓公孫的?”
“公孫……”秦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總之這次很重要,所以我和二姐才緊張巴巴的跑來通知你,沒想到連娘也緊張你,跑來通知,誰知你……哼!現在擔心了吧!”
秦朝一笑,又揉捏起手中玉手:“放心,你夫君底子擺在那,別說‘風斗霜亮玄同和光’這些師兄們,就算是喬峰,慕容復來,小朝哥一巴掌搞定。”
辰時一刻。
新屋前。
“大姐,你也不管管姐夫。”一身白衣青褲的少女出現在大門口,少女身後豔美的女子一笑:“大姐可管不住他,要不三妹你也早點嫁過來,幫大姐管管。”“人家纔不願嫁這壞胚子哩!”秦凝氣鼓鼓看了一眼左邊屋門,秦朝牽着黃衣少女的手走了出來。
“小朝,要出門了,你……還是放手吧!”秦雪低低說道,手微微掙扎着想要從秦朝手中拉出。秦朝一笑:“沒事,這天下誰不知道秦婉雪是我的女人,我拉自己女人的手,天經地義,孔老夫子也管不着。”
“可是人家還沒嫁給你,現在還不是你的女人……”
“沒關係啊!你不用擔心我在意的,誰不知小朝哥向來體貼人,真的不在乎。”秦朝拍着胸脯故意歪解,硬拉着秦雪往外走,出了大門,忽然一怔,不遠處停着一輛牛車,楊露露、刀玉鳳坐在車箱上,秦樂刀抓着繩繮正在往牛背上套繮繩。
“爹,娘,你們這是?”
“你不是要去祠堂教武麼。”秦樂刀笑呵呵的,“我家朝兒講武,我這當爹的怎能不去捧場?”
“捧場?”秦朝看着紅光滿面,笑意盈盈的三人,總覺得這不像是去捧場,而是對他秦朝信心滿滿,去炫耀。
“來,幾個丫頭,上車坐!”刀玉鳳招着手。
一旁楊露露則是虎着臉:“秦朝,你這次講武,我和你爹孃都去,你可得拿出本事來,可別讓我們丟臉!”
秦朝連點頭,拉着秦雪的手也連鬆開了。
“喝!”
“哈!”
演武場上一排排刀浪翻滾。
“刀要快,腳要穩,勢要足,不要像個娘們一樣!”秦亮、秦玄、秦同、秦和、秦光等提着鞭子在練刀的隊伍中走動,這兩年,自秦樂星超出年紀退出三代大師兄之位,秦雨、秦雪等人又不參加年比,秦風,秦鬥便位居大師兄和二師兄,而玄同和光這後起之秀也進入督促教導的師兄行列了。
隊伍前。
刀光從天劈下。
劈刀!
兩個青衣身影一刀又一刀的重複着一招同樣的劈刀,那是基礎刀法中的劈。
“大師兄和二師兄還真是……“
秦亮、秦玄、秦同督促着隊伍練刀外,不時瞥向那個重複練劈刀的青衣身影。基礎刀法練到現在,秦亮、秦玄等人不認爲自己還差着什麼,這裡面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奧妙。
秦朝要講武。
說基礎刀法,步法,身法,秦亮、秦霜,秦玄、秦同、秦和、秦光等人看來就是譁衆取寵,沽名釣譽。
秦亮等人這麼認爲,作爲大師兄和二師兄的秦風、秦鬥也同樣。
不同的是秦風、秦鬥更重視這一次講武,甚至這些天一直都在研究基礎刀法。
“呼!”
刀收回,秦風看向秦鬥。
“二師弟,你可覺得這裡面有訣竅?”秦風說道。
秦鬥一笑,收回劈砍動作:“大師兄,這不明擺着麼,基礎刀法好是重要,可要說有什麼了不得的,可值得拿出來大講特講的,至少小弟是沒找着。”
秦風點了點頭,學武第一就是打基礎,基礎牢了,才能進階。
“這基礎呀,就像練腳底功夫。”秦風感嘆說道,“走穩了才能跑,站着走就是一切腳底功夫的基礎,人長大了都能上山下崖,身手矯健無比,可你說,真要他再去練基礎‘走’,這真是……你說,這‘走’真有什麼可練,可講,可研究的麼?”
秦鬥點着頭:“這比喻好,嗯?”秦鬥轉頭。
秦風也看過去。
“爹,不就指點幾個人麼,放心吧!”
‘城門’口,秦朝、秦樂刀當先,刀玉鳳、楊露露四人一行說着話走這邊走來。
“我們的秦朝大師兄來了。”
“來子麼,也該來了,走,去廂房,我倒要看看這秦朝怎麼給我們講。”“哈哈,他還能講出花來?”秦亮、秦鬥向東邊走去。
(謝謝‘鄭呼呼’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