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做‘武道般若殿’,而全稱叫做‘千手觀音般若波羅密武道大殿’。”本釋大師微笑着轉向着門口走去。
“千手觀音般若波羅密武道大殿?嘖嘖……”秦虎咋了下舌,“這名字太長了吧!”
“這名字的由來有個典故……”
本釋大師說着,秦朝卻是一下怔住了。
“千手觀音般若波羅密武道大殿?是這個名字?怎麼會是這個名字?”秦朝腦海中彷彿打開了資料庫一樣,江湖史傳中一些記載接連迸了出來。
“掘土建寺,應樂峰南現觀音石,背生千手,高六丈,人皆奇……”
“九月,以白石壘基,集銅十萬斤,於觀音石後建殿……”
……
應樂峰南屬於天龍寺的禁地之一,不對秦朝等天龍寺寺子開放,秦朝自是沒去過,也曾想過武林史傳中的‘千手觀音般若波羅密武道大殿’,可是前世去大理旅遊,並無此石,因此只是略微一想,便沒深想。
“這‘武道般若殿’有陣法三十六,機關三百,書中講聰明絕頂之人進入,也會迷失在陣法之中,絕世高手強闖也得喪命陣中,而且這般若殿日夜有天龍寺高僧守護,天龍寺寺生中優異者,於此殿中精研武功……”
一個個資料浮現。
武林史傳中講‘武道般若殿’就是天龍寺的武學研究機構,而且這研究機構人員,時間,資金都十分‘龐大無比’,書中甚至稱讚這‘研究機構’著敘豐富,成果還算不錯。
也將歷年成果都寫了出來。
可看了那些成果後,秦朝很是無語。
“書中說成果斐然,可那些成果,根本就是小打小鬧,段家一陽指威力的提升,直到永樂年間,都沒超過一半。”在秦朝眼中,那些成果便如給一陽指這個‘軟件’打補丁一樣,很多都是針對一陽指的各個缺點,一點點的彌補,顛覆性的,大跨越的改進根本就沒有。
“這些成果中……”秦朝忽然瞥向這房中掛着的兩幅畫。
武道般若殿的成果中有一個成果,雖然不算很強,可卻給秦朝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甚至任何看到那個成果由來的人都會深深記住並感嘆不已。
因爲那是兩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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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春,一百三十年前一個天資橫溢的天龍寺寺生,在天龍寺‘武道般若殿’呆過三十年,後因理念反出天龍寺,被大理武林發佈必殺令,天下追輯,可這高陽春卻屢屢逃過追捕,最後安然而逝。”
作爲天龍寺培養出的寺生,反判出寺的很少見,而高陽春便是一個,原因則是和當時天龍寺武道般若殿的一些人在武學研究上發生了爭執。
“這高陽春,在武道般若殿根本沒留下任何成果,可是……”
秦朝眯着眼看着兩幅畫。
武林史書中記載,高陽春唯一留給武道般若殿的便是兩幅沒留任何字,沒題任何款的畫,而那兩幅畫,一幅爲‘爲民請雨’,一幅爲‘達摩面壁’,那兩幅畫其實便是他的成果。
“高陽春武道想法被當時的武道般若殿其他人嗤之以鼻,便將其融入畫中,便是這兩幅。”
高陽春是當時天下少有的絕頂畫家,他留下的珍品,即便當時武道般若殿,天龍寺以及大理段家都對他不感冒,可那畫還是留下了,只是將畫從武道般若殿和天龍寺中移出。
“爲何高陽春要留下兩幅畫,很多人也懷疑。”
當時武道殿諸人不是沒人懷疑高陽春將他的武學思想融入畫中,瞞天過海,只是研究過後,根本找不到,也看不透。
“直到現在過後的七十年後,才被一個天龍寺的精英寺生髮現了,而後經過四十年的研究整理,終於理出了那個成果,那一個比趕高陽春出寺的武道殿諸人更強的成果……”
“而那兩幅畫,每幅高一丈,長丈七,達摩面壁以枯墨畫就,爲民請雨則是水染……”
對照着腦海中的武林史傳中的描寫,幾乎一剎間秦朝便能肯定,高陽春的兩幅畫便是眼前壁上的兩幅。
本釋大師、照真人、郭敘真等人踏出房門,秦虎、秦龍等正要跟着踏出。
“有豐,鵬陽,鄧致、無病!”秦朝低喝了聲,“你們幾個把這兩幅畫多看幾眼,最好記住再出去。”說着當先一腳踏出房門。
“記住畫?”
秦龍、秦虎、秦啓、段無丙都愣了下。
“嗯!”
秦虎輕嗯了聲便連仔細看向那畫,他現在的全腦超速記記畫已經很強大了,這一幅畫真要記住也不用花太多工夫。秦龍、秦啓、段無丙也連停下腳,轉身看向兩幅畫,全力記憶着。
十個呼吸後,秦虎等少年竄出房門,跟上秦朝。
……
天龍寺深處,應樂峰南邊的一處林地,秦朝一行人便走在這。
“這百丈內,便有三個高手,一個藏於樹上,一個石洞中,還有一個是……地下。”人羣后,秦朝看似不經意的瞥向那幾處藏人的地方,這些高手藏於這一塊地方,甚至秦朝的耳力都聽不到任何不對,能感覺到,只是憑着眼力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以及本釋大師,照真人等人的眼神微表情猜出來的。
走過一塊巨石。
“哇!”
秦虎眼看着前方腳步都趔趄了一下,秦朝一瞥也吸了口氣。
十丈外那是一堵彷彿長城一樣,雄渾、巨大、粗獷的磚牆,高七丈,向兩旁綿延到參天巨樹的深處,不知有多大。
“這麼高的牆,怕是絕頂高手也飛不上去吧?”秦啓也低低叫道。
“記住。”前面郭敘真低聲說道,“這牆,即便以後你們的輕功能踏壁而上,也絕不要上。”
“這牆裡面便是武道般若殿,是我天龍寺最森嚴的地方之一,這裡面機關密佈,踏牆而上,便會觸動機關,機關可不認人的,數百年來,死在這牆下的絕頂高手無以計數,你們不想成爲那裡面的一員,以後就走正門。”黃通明也沉聲說道。
“正門?”
衆少年四處張望,郭敘真等人卻是向着左前方一個門洞走去,那是個高一丈,寬則僅僅能容納一人進入,甚至太胖太高大的人必須得側着身子才能走入的深深門洞。
“這是正門?”
連秦朝都不由瞪着眼,本釋大師首先踏入那門洞,一個個走入。
“嗯?”忽然秦朝眼一縮,這長長的門洞裡兩側居然也藏有人。“嘖嘖,這要是外人進來,只需幾位大師站在裡面捅槍,便能穿成葫蘆串。”秦虎低笑着說道,那門洞側牆的小房間裡僧人卻是冷冷瞪着秦朝七人。
穿過門洞,迎面也是一排牀弩對着衆人,一路向裡,明顯可見機關很多,不過大部份都閒置着根本沒有裝上利箭暗器,郭敘真、孟述聖卻只是簡單介紹一下,叮囑衆人不要去碰動那些機關。
沒多久,來到一座大院子,一推開門。
“來了,他們來了!”
“孟兄,你們可真慢,大夥都等很久了!對了,來了幾位小兄弟?那張鵬陽、段無病,段海峰來了麼?”銅鑼般的聲音響起,便見裡面竄出一羣大漢。
當先那羣大漢眼一掃,直接略過本釋大師、孟述聖等人,落到秦朝五人身上眼睛就是一亮。
“哈哈,你就是段海峰吧,我叫唐甄,我可是注意你很久了,要不是他們不許我打擾你,早就請你喝酒了……”這大漢滿臉是笑的快步跨向秦朝。
“唐甄,別吹牛,我羅嗣成纔是真正關注海峰小兄弟很久了。”一條青衣大漢喝叫着竄到秦朝身旁,一把拉住秦朝的手,“來,海峰小兄弟,哥哥給你介紹一下……”這大漢沒說完,另一條漢子也竄了過來,眼睛發亮的看着秦朝,“海峰兄弟,你能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而後——
“是海峰兄弟來了,哥哥叫範元!”
“哈哈,海峰小兄弟來了,我這心就放下了!”
“武道般若殿,就該來幾個新人了……”
……
一羣大漢如烏鴉開會一樣,很多都爭相和秦朝說話,可也有一些,看到秦朝後面的秦龍、段無丙眼睛發光,還有幾個則是竄到秦虎、秦啓身旁又是介紹,又是說好話,一個個嘴甜得很。
看着這爭相討好,甚至笑得有些諂媚的大漢們,幾個少年都有些懵了。
“唐甄大哥太客氣了!”
“善政大哥,還真是不好意思,當時我沒留意!”
秦朝應付着,腦袋突然閃過一道靈光,看着這些大漢頓時笑了起來:“諸位前輩,師叔,師兄們,學生段海峰初來武道般若殿,還請各位多多關照,至於最終進入哪一家,也不會忙着做決定,總得觀察上幾個月年把,把情況摸透才行。”
“進入哪一家?”
秦虎、秦龍、段無丙、秦啓一怔。
“幾個月年把?”
周圍爭相‘討好’的大漢也是微微一靜,雖然大家同在武道般若殿研究武道,可這裡面也是分爲很多小團體,按秦朝的話講就是‘科研組’,這些‘科研組’不止研究‘課題’不同,大多理念也不同,太極社衆少年來到這般若殿,第一次年考衝入前七十,這樣的人才,尤其是其中還有秦朝這樣的。
這‘科研’和前世一樣。
爭的就是人才。
他們又不是傻子,豈能不爭奪?這纔有了爭相‘獻媚’的場景。
“海峰小兄弟說笑了,其實用不了幾個月觀察的。”拉着秦朝胳膊的一條大漢笑得眼睛都眯着,“你別看我們這般若殿‘門派’林立,可十個門派加起來,人數都不如我們正統儒家的勢力大,我們正統儒家,孟聖人孟老就是當頭的……”
“呸,胡尋鶴你少誇你正統儒家的大了,人多可濫竽充數的更多,哦,孟老,您別生氣,我絕不是說你……”這聲音一響起——
“海峰兄,還是來我們這團體,我這也是儒家,而且你老師郭老就是坐我們團體的第一把交椅……”
“小兄弟們,你要來我這團體,第四把交椅一定歸你坐……”
“呸,你好意思說,你那‘劍’家,總共也就三人,海峰兄弟加入後,坐第四把交椅很高麼?海峰兄弟還是來我們‘術’家好,我讓你坐第一把交椅……”
……
亂轟轟的聲音再次轟炸起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