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小亭之中,辰逸聞着這撲鼻的花香,心情逐漸好了幾分。
“你可知楚國使者爲何會做出今天這番舉動“。辰逸將目光移向熊俊,對着他緩緩詢問着。
熊俊稍微思索對着辰逸輕輕吐出兩個字:“試探“。
“不錯、正是試探,可他試探的是我天道宗“。辰逸將天道宗三個字重重加重了音調。
熊俊緩緩搖頭:“我看不僅僅只是試探我天道宗,更有可能這常原也有着一口吞掉我漢國氣運的打算“。
“只是見大師兄出面,這才作罷。畢竟鎮國宗門之間的明爭暗鬥,遠比世俗王朝之間的爭鬥要兇險的多,貿然插手的太多,只能萬劫不復“。熊俊對着辰逸緩緩解釋着,以自己對楚皇的瞭解,這樣的事情做出來的機率極大。
辰逸將手背在後背,目光看向小亭外隨風搖擺的樹木:“說來說去,歸根結底還是宗門之爭,楚皇充其量僅僅只是想趁火打劫而已“。
“爲兄很好奇,這些大羅金仙要這麼多氣運做什麼?“。辰逸將心中的疑問對着熊俊說了出來。
熊俊稍微思索,仔細回憶自己的記憶,卻也沒有找到答案;“爲弟也並不知曉,或許只有各國的皇者以及金仙、大羅才知道里面的玄奧“。
“一位金仙坐鎮一州,哪怕此州多番易主,其自身和宗門氣運永不消散。既然如此還在哪裡爭奪氣運,實在是讓人費解“。辰逸看着那顆搖擺的樹木,緩緩說着。
氣運和尊位有時候並不劃等號,比如一州之地只能誕生一個金仙尊位,一旦有人得到尊位並且順利成爲金仙。那這尊位就不可剝奪,當永生永世爲金仙之尊。
只不過氣運卻是每時每刻都有消耗和誕生,金仙坐鎮本州,可以坐享其一部分氣運。但這些氣運對於他們的實力增加,卻毫無效果。
如此一來也就出現了一個問題,這些無數年來的氣運去了哪裡?難道全部被他們用來打造洞府福地?。
還有那些大羅,享一國氣運無數年,又囤積了多少氣運?。
見辰逸陷入沉思,熊俊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或許他們用無數年的時間,正在謀劃什麼大事也不一定“。
“罷了、此事前往楚國之時,我當細細打探。但願能發現些,蛛絲馬跡“。辰逸對着熊俊回覆,算是認可了他的推斷。
如果不是在謀劃着什麼大事,這些氣運也未免太可疑。
說完不等熊俊出聲,辰逸緩緩說着:“此行前往楚國,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替你代勞嗎?“。
“師兄爲宗門和水域之事奔波,爲弟又怎麼會有事情需要代勞“。熊俊看着一臉成熟穩重氣息的辰逸對着他說着。此番出關大師兄變化極大,以前認爲他是一個小孩子性格還有些跳脫,可此時看來卻成了一位識大體之人。
辰逸看向熊俊,正好看見他的目光,話在嘴角還是嚥了下去。這件事情難道需要自己詳細解釋嗎?師尊的過去身就是道祖,而自己卻找到了紫天師尊在上古時期留下的機緣,所以一晃十萬年。歷經無數幻像,不用氣運之力,就以成爲金仙之尊。
想到此處,將目光看向熊俊手中的竹簡:“這件事情,爲兄會妥善處理的,不管成與不成都將給你一個說法“。
“師兄此行是爲了楊我天道宗之威,切莫因爲師弟的私事,影響了宗門大事“。熊俊對着辰逸緩緩說着。
然後話鋒一轉,一股豪氣沖天而起:“楚皇此人性格多疑,喜歡猜忌,冷血無情“。
“這些既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熊俊說到這裡的時候稍微一頓。
目光看向前方,只見朵朵鮮花芬芳撲鼻,於是微微閉目深呼一口氣:“我爲漢皇,凡俗的事情就交由凡俗之人去解決,這是從上古時期就立下的規矩“。
“如今我漢國雖說立足未穩,但現在卻能調動水域之中的氣運,不僅有禁軍一千,更有大義在手。徹底平定內亂,也僅僅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以楚皇的性格他不可能看不出來“。熊俊緩緩說着。
雙目中閃過一絲憂傷,但隨即快速掩飾了下去:“一個死去的漢皇之母,一個死去的漢皇同胞親妹,只能增加兩國之間的仇恨。到不如以此作爲人質,換取更大利益來的實在“。
“所以請大師兄此行,以宗門之事爲重。須知宗門在,漢國哪怕僅有一州之地那也是漢國。宗門不在,縱然師弟一統水域,也只會在旦夕之間分崩離析“。熊俊對着辰逸緩緩說着,自己能一路飛快擴張,不正是師尊以及天道宗在後面推着的緣故嗎?。對於這一點,熊俊看的很明白。
辰逸認認真真的看着熊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師弟能說出這番話,爲兄很是感動“。
“宗門之事爲大,爲兄心中自然明白,但師弟的私事也不是不能兼顧“。辰逸對着熊俊緩緩說着。
聽見辰逸的這番話,熊俊心中一暖,就要出聲:“大師兄……“。
“有些事情爲兄不必明說,但爲兄能告訴你,我天道宗比你想象的要堅固。我水域的實力,比你想象的要雄厚。哪怕中土、妖域、魔域以及佛域,任一一方傾盡全力來襲,宗門也能讓他們討不到半點便宜。所以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須知在這水域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以漢國的實力一樣能抵禦四國甚至是七國的進攻“。辰逸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擲地有聲。
辰逸對着熊俊一笑,只當他是在寬慰自己,畢竟水域說來說去只有漢國。如今漢國只是名義上存在,面對其餘各方,自然是壓力巨大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就好比剛剛,區區楚國一名使節就敢如此猖狂,若這水域有四國。相互之間結成對外盟友,守望相助。試問天下間,又有何人敢在一國王宮之中放肆。
若是漢國名至實歸,或許也能壓下幾分那猖狂之人的氣焰。
見熊俊不以爲然,辰逸不在詳細點名,畢竟很多事情都還處於謀劃之中。師尊一分爲三,各自籌謀大事,豈能因爲自己的言語疏忽而帶來麻煩。
於是語重心長的對着熊俊說着:“師弟、遇見事情的時候你要明白你是漢皇。我天道宗、二師弟的城隍府以及小龍的龍宮都是你堅實的後盾。在你的身後,有着可以藉助的強大力量“。
“況且你可別忘了師尊“。辰逸對着熊俊還是忍不住提點了一下。上古時期天道宗,紫天師尊一人就能威壓整個世界,憑藉的是什麼?那一張張功德符籙,豈是一件簡簡單單的擺設之物。只可惜這些事情,當初由於自己愛面子,沒有去翻失效的老黃曆故意隱瞞。再加上現在自然不能說,所以一來二去也就造就了熊俊、白鈺平以及啊牛對此事一無所知的局面。
見辰逸說的如此鄭重,熊俊對着他點了點頭,在他心中天道宗自然是自己的定海神針以及靠山故此並沒有出言反對:“大師兄安心前往楚國就好,漢國之事師弟回處理妥當。畢竟這一路走來,我們面對的困難可從來就沒有小過“。
辰逸見熊俊說出這番話,於是對着他點了點頭。既然不想再聽,自己也就不在自討沒趣。時間到時不言自明,時間不到空說無意。
“但願爲兄歸來之時,能看見一個繁榮昌盛的漢國以及水域“。辰逸對着熊俊緩緩說着。
熊俊好似看見了一個繁榮昌盛的漢國似的,將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承師兄吉言,彼時師兄歸來,我漢國必將昌盛“。
“哪怕爲兄短時間不歸來,漢國也要昌盛,如此一來爲兄在外面也能有不少的面子“。辰逸對着熊俊笑着說着,心情也好了幾分。那些不愉快的就讓它過去吧,何苦對此戀戀不忘。
熊俊的笑聲更加濃厚了幾分:“大師兄說的不錯,我漢國必將昌盛“。
“水域否極泰來,正是此時,如若不然我漢國爲何出世?既然如此又豈有不昌盛之理“。熊俊對着辰逸緩緩說出一個理由。
辰逸也露出弄後的笑意,伸手一揮,兩樽美酒出現在眼前。
端起一樽遞給熊俊:“此酒是爲兄機緣巧合所得,珍貴非凡,正好拿來與師弟一同享用“。
“爲漢國昌盛共飲此樽“。辰逸說完,舉起手中的酒樽對着熊俊一敬。
熊俊連忙還禮,一個豪氣涌上心頭:“請“。
兩人一飲而盡,同時笑了起來。
“此等美酒一樽怎麼喝的夠,不知大師兄可否割愛,多給一些“。氣氛變得輕鬆起來,熊俊對着辰逸笑着詢問。
辰逸心念一動,一罈酒出現在手中:“這有何難,送你一罈給你暢飲“。
“謝大師兄“。熊俊連忙接過那罈美酒,此時他不是漢皇,僅僅只是一位師弟。
酒罈被打開,酒香撲鼻而來:“師弟借花獻佛,用此酒恭祝大師兄楊我天道宗之威“。
“請“。辰逸也不含糊,十萬年的經歷讓他成熟起來,對於酒處於既不排除也不迷戀的狀態。
此時氣氛適合喝酒,自然開懷痛飲。
一罈接着一罈的美酒被打開,兩人身上沾滿了酒氣。此次離別,遠離師尊羽翼,是辰逸第一次獨自行走世間,兩人自然有着說不完的話。
遠處的婢女侍衛見小亭中的兩人推樽換盞,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經過,唯恐打擾到他們這份難得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