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現兩座茅草屋,皆是房門緊閉。
許茜看着這兩座茅草屋不由得一愣,隨後在次整理了一下衣服,對着前方喊了一聲:“今日偶過此處,聞高坡之上清香淡雅,故此冒昧而來還望屋中主人一見“。
“既然知道是冒昧,那便離去吧“。紫虛聽着這聲音,順口回覆着。
聽着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之語,許茜顯然以不是第一次經歷,故此並沒有轉身而回:“如此匆忙讓人離去,可是這屋中有不可見人之處?“。
“貧道這裡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只是夫人一人前來,恐怕會招惹些閒言碎語“。紫虛聽着這番話,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對着門外說着。
許茜聽見貧道兩個字,心中不由得一緊,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般。於是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向茅草屋:“前段時間這高坡之上並無人居住,敢問道長可是這兩天恰巧路過此處“。
“正是“。紫虛聽着聲音對着門外回覆着。
隨後不等許茜出聲,繼續說着:“若是夫人此行是前來盤查貧道,夫人大可回去,切莫在耽誤時間“。
“盤查?“。許茜不由得一愣,聽着這屋中之人的語氣好像對自己的身份有些清楚。
紫虛也沒有賣關子,當此人踏上高坡之上,他以通過天算之術看到了一些東西。故此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直接趕人:“夫人爲本郡太守的正妻,不知貧道可成算錯“。
“道長好高深的修爲,居然在沒見面的情況下就算出了身份“。許茜對着紫虛回覆着,同時心中不由得暗暗一驚。剛剛這道長如此乾淨利落的拒絕,可是其中大有深意?。
想到昔年無名道人的那番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怒火。剛剛和老爺經過這裡之時,爲什麼不強硬一點直接上來,要不然何必會出現這樣的事端。
仔細沒有回話,此時頓時一陣沉默。
許茜越想越感覺這其中有着很大的問題,於是對着紫虛所在的茅草屋躬身一禮:“還請道長開門一見“。
“此時開門又能如何?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良久之後,紫虛緩緩的說着。
許茜的心中本來就有所懷疑,一顆心也隨之沉到了谷底:“還請道長明示“。
聲音傳到茅草屋內,紫虛沒出聲,而是心念微微一動。
一樓功德之力在許茜的頭上緩緩盤旋着,茅草屋內的紫虛逐漸動容。
擡頭看向天空,那冥冥之中的時間長河涌來一幅幅畫面,隨後逐一梳理着。
原來如此,難怪剛剛會生出一股錯過重要物品的感覺。
沒有聽見聲音,許茜的心更加低沉了幾分,至於同時盤旋的功德之力他卻並沒有看見。
“許氏?“。紫虛的聲音在許茜的耳畔響起。
許茜不由得一愣,對着前方的茅草屋脫口而出:“道長爲何知道我姓許“。
“罷了、看來你我之間還有着幾分淵源“。紫虛梳理着畫面之中的消息露出一絲苦笑,這算是過去身給自己的大禮嗎?。如果自己能選擇情願不要。
將這樣的東西,保存在他情人家族的手中,這算什麼事情:“進來吧“。
話音一落,茅草屋的大門應聲而開。
許茜看向裡面,見紫虛的面向雖然不大,但卻一副仙風道骨故此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緩步走向裡面。
敢走到茅草屋內,只見一個蒲團憑空出現在前方。
不用多言便在那蒲團之上盤膝而坐。
“如今你們上古許氏過的如何了?“。紫虛對着許茜詢問。
聽見上古兩個字,許茜的手不由得一顫,隨後將其掩蓋了下來。這是他們家族中最大的秘密,同時也是不可觸及的痛。
“不用多疑,貧道和你們上古許氏的淵源,比你所想的還要深“。紫虛見許茜失態,對着她說着。
許茜嘴脣動了動,對着紫虛回覆:“若非道長提起,我險些忘了上古許氏這幾個字“。
“可否說一下,從上古一直到如今,你們過的如何“。紫虛露出一絲複雜的目光,這些爛攤子還是等過去身自己去收拾吧。只不過他心中還斬不出來,只能先替他看着一些。
許茜沒有從紫虛這裡感受到半點惡意,於是逐漸陷入沉思,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長究竟和上古許氏有何淵源“。
“我爲天道宗掌門紫虛“。紫虛對許茜並沒有絲毫的隱瞞。
許茜一驚雙目中露出驚恐的目光,慌忙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道、道主,這怎麼可能“。
“我是他,但他卻非我。你若不明白,可以將我看成是他“。紫虛對着許茜說着,一道功德之力從此地升起,將這茅草屋的痕跡徹底掩蓋。
紫虛好似什麼都沒做一般,緩緩的說着:“坐吧“。
“也是、道主神通廣大,又如何會灰飛煙滅“。聽着這溫和的聲音,許茜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恭恭敬敬的坐了下去。
紫虛沒有開口,而是在等待她徹底回過味來。
“敢問道主、何以爲證“。許茜從震驚之中清醒,對着紫虛詢問着。
紫虛將一隻手擡了起來,露出掌門戒指:“你可認得此物“。
“此爲天道宗掌門戒指,小女子如何敢忘“。許茜看着那枚掌門戒指,將態度放的極低。
隨後對着紫虛恭恭敬敬的拜了一下:“許氏後人,拜見道主“。
“如今許氏還有多少人,又都在哪裡?你們從上古時期崩塌之後,又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紫虛對着許茜詢問。
許茜聽見這一連串的詢問,雙目中浮現出一絲傷感:“自從上古時期道主開闢地府之時身亡,天道宗便在千年之後崩塌。我許氏也在那場崩坍之難中,精銳盡滅“。
“後來爲躲避仇家,四處隱姓埋名,時至如今僅餘小女子一人“。許茜對着紫虛緩緩的說着。
紫虛聽着這番話,嘴脣動了動:“當初前往陰界開闢地府之時,你許氏有天仙一人真仙數百,手握玲瓏塔威震諸天。就算我以身死,爲何會如此之慘“。
“道主所創的天道宗都已然崩塌,我許氏又能如何倖免“。許茜對着紫虛緩緩說着。
紫虛不由得啞然,當初過去身玩的太嗨,最後把自己給玩壞了。最終波及開來,又能怪誰。只是這爛攤子,最終還是需要他自己去解決。
許茜說到這裡稍微一頓,見紫虛沒有說話,於是繼續說着:“至於玲瓏塔不知爲何事情威力,化爲一件凡物,故此我許氏才能如此悽慘“。
“要不然此時天下諸國之中,仰仗道長遺澤,必有一尊大羅爲我許氏之人“。許茜對着紫虛緩緩的說着,對於這件事情她雖然由於家中記載殘缺,但卻還是有着不少的怨念。
紫虛看向許茜:“玲瓏塔又在何處,當初有言此物只是暫放於你們之手,如今也時候該物歸原主了“。
“正在我兒的手中“。聽見紫虛討要玲瓏塔,許茜慌忙解釋着。
眼前之人是道主,此時既然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其實力必然深不可測。如今討要寶塔,倒也能按照昔年的情分,找其作爲靠山。
聽見許茜此言,紫虛又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本尊並非不念舊情之人,你若有暇可前往靈州島一趟。待他真在歸來之後,自然會給你們許氏一個交代“。
“他?“。許茜不由得一呆,一時之間並沒有反應過來。
紫虛緩緩搖頭:“自然是他,你口中所說的道主“。
“道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許茜不由得泛起了一絲迷糊。
紫虛並沒有直接回復:“時機到了你自然會明白,時間不到多言無益“。
“今日之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可讓第三人得知。如若不然上天入地,哪怕大羅其至易保不了你“。紫虛說到最後一句話之事,語氣之中格外嚴厲。
鋪天蓋地的威嚴充斥心間,許茜自己自己是那一葉扁舟,這在狂風聚雨之中搖搖欲墜:“遵道主法旨“。
“回去吧、希望你能及時組織這場鬧劇,要不然貧道只能痛下殺手“。紫虛對着許茜緩緩說着。
許茜聽到痛下殺手這幾個字,如臨深淵:“道主何出此言“。
“回去便知,須知凡是需三思而行“。紫虛對着許茜說着,隨後微微閉目不在多言。
見紫虛閉目,許茜不敢打擾。剛剛心中還在盤算,如何開口讓道祖救治孩兒,如今看來只能延後。
也不知一尊比大羅修爲還有高強的道祖,爲何會說出此話。
想到這話中背後的殺意,許茜不在怠慢恭恭敬敬對着紫虛拜了下去。
隨後起身快速往外面走去。
此時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無名道人的話,心中泛起一絲驚懼。遇清香而上前,方可化解禍端。如今看來,今天差一點就斷了自家的生機。辛虧有着一些淵源,要不然等待着的必將是雷霆之怒。
……
高坡下車伕看着許茜急匆匆走來,臉色鐵青當即上前詢問:“可是這高坡上之人,侮辱了夫人“。
“慎言、此地主人切莫胡亂提及,如若不然必將大禍臨頭“。許茜聽着這句話心中頓時一驚,對着車伕大喝。
隨後快速走向馬車之上,對着車伕吩咐:“立即回府速度要快,切莫有片刻遲疑“。
“是“。車伕心中狐疑,於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坡,連忙走向架勢馬車的地方。
手中的長鞭重重一甩,駑馬一聲嘶鳴往西林城疾馳而去。這高坡之上的主人究竟是誰,爲何從夫人的口中聽到了一股懼意。好似一尊不知名的恐怕存在一般,當着讓人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