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對岸,莫華看着前方一座連綿不絕的營地。下意識的抽出腰間的佩劍,不假思索的對着身後的五家公會大喝:“殺“。
“殺“。五家公會五萬餘人齊聲暴呵,隨後邁開急促的腳步聲往前方殺去。
氣運在此地翻滾,隨後便如同排山倒海般往前方涌了過去。
“鐺……“。
一聲鐘響,瞬間在營地之中蔓延開來。留守的數千守軍紛紛疾呼,握着手中的兵刃飛快的集結着。
急促的腳步聲在一處營帳之外響起,來人還未來得及跑進去,便對着裡面大喝:“大師兄不好了、固雲五萬氣運之兵來襲“。
“五、五萬氣運之兵來襲?“。藍玉書心中一驚,慌忙從營帳之中跑了出來。
介文翰和候文軒喘着粗氣,對着藍玉書解釋:“大師兄、你要是不信,就出去看看“。
“掌門不是正率領大軍迎戰天道宗嗎?爲何五萬氣運之兵會突然出現在營地之外“。藍玉書不假思索的對着兩人詢問。
候文軒不由得急了,對着藍玉書露出一副苦瓜臉:“我、我們也不知道“。
“難道雲河、河神叛變了?“。藍玉書快速的對着候文軒和介文翰兩人詢問着。
隨後不等兩人回覆,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天空,頓時亡魂大帽。只見其上的火焰巨熊身上浮現出一道道裂痕,而固雲的氣運守護獸玄水之龜卻氣勢暴漲,一招比一招凌厲。
“這、這怎麼可能。氣運獸身體浮現裂痕,難道是?……“。藍玉書快速思索着,心中浮現出一絲不詳。
目光看向介文翰和候文軒:“兩位師弟,看來這裡是不能在待下去了。爲今之計是立即前往烈陽宗山門,然後想辦法逃離靈州島“。
“逃、逃離靈州島?“。介文翰和候文軒心中一驚,在他們眼中這僅僅只是一場大敗而已,爲何扯上了逃離之事。
藍玉書來不及詳細解釋,於是示意兩人看向天空:“氣運守護獸身上浮現出裂痕,則表明守護宗派出現了問題,故此我推斷烈陽宗掌門必定凶多吉少“。
“可、可烈陽宗掌門真人是真仙修爲“。介文翰不敢置信的對着藍玉書反問。
藍玉書的心不由得一沉,對着介文翰提示:“你可別忘了天道宗羣山之下,可鎮壓着四位真仙“。
“罷了、你們要是不想一同離去,那我自己離去便是“。聽着越來越近的刀兵之聲,藍玉書不在耽誤,起身化爲光芒就要逃亡。
介文翰和候文軒兩人互望一眼,連忙對着藍玉書大喊:“大師兄、我們願意相隨“。
話音一落,化爲兩道光芒跟了上去。
就在此時天空上的玄水之龜,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火焰巨熊吞了下去。身上的氣勢,逐漸暴漲。
……
看着對岸的變故,紫虛不在停留,轉身往身後跨了一步。此戰以勝,在看下去以無意義。
功德之力蔓延開來,下一刻便以出現在雲河、河底。
雲河水神見紫虛前來,恭恭敬敬一禮:“小神參見道主“。
“隗越呢?“。紫虛對着雲河水神詢問。
雲河水神將手掌攤開,一團水汽逐漸浮現。隨後往前方一揮,一座山峰浮現在眼前。而這山峰之中,便是那隗越。
“好手段“。紫虛看着雲河水神這一招,下意識的感慨了一聲。
雲河水神對着紫虛不好意思的一笑:“這是與生俱來的本領,在道主面前不值一提“。
“小神還需要忙着修建水宮,點化水兵,就此失陪了“。雲河水神對着紫虛說着。
紫虛緩緩點頭,雲河水神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目光看向山峰之下,看着被正壓在其中的隗越,稍微思索化爲光芒走了進去。
“道友手段貧道不及也“。隗越看着紫虛感慨着。
紫虛環視這山峰的內部,石凳、石桌、石牀應有盡有,空間雖小卻也還雅緻。看來雲河水神果然明白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
沒有聽到回覆,隗越也不急着再次出言,於是此地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見隗越的反應紫虛不由得一愣,他本以爲隗越應該是氣急敗壞,可沒想到反倒如此泰然。
“道友可是在疑惑貧道爲何如此平淡“。隗越見紫虛的神情變化,對着紫虛反問。
紫虛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對着隗越詢問:“此戰之後烈陽宗四府將盡數歸於我天道宗固雲五府之下。烈陽宗也將毀於一旦,道友難道不應該憤怒嗎?“。
“道友如何看待靈州島“。隗越沒有回覆,反而對着紫虛詢問。
紫虛逐漸陷入沉思,同時目光仔細打量着隗越,這才發現他的目光中盡然有着一絲解脫:“靈州島?“。
“貧道說過,我們應該作爲志同道合的朋友。可惜、可惜道友太急了“。隗越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一嘆,不在多說什麼。
紫虛逐漸皺起了眉頭,對着隗越詢問:“還請道友詳細告知“。
“當初固雲縣建立,唯有我烈陽宗未到,道友難道真的以爲貧道是在閉關嗎?道友可知,貧道出生於五府混亂之地“。隗越對着紫虛解釋着。
說完不等紫虛回覆,接着往下說:“靈州島之所以化爲四方勢力,皆是因爲靈州島地處水域四方大勢力的交界之地“。
“我人族勢力盤踞水域西方三洲之地,魔修盤踞北方三洲之地,妖族盤踞南方三洲之地,至於廣袤的東方水域,則是十州氣運由水族十國統治。無數年來,水族十國獨大,其餘三方只有聯手才能與之抗衡。而道友可知,我靈州島在水域的什麼地方“。隗越對着紫虛詢問。
紫虛快速思索着以前通過天算之術獲得的消息,對着隗越回覆:“四方勢力交戰之地“。
“不錯、四方勢力搏殺之地,其中的一個郡島而已。只不過這交戰的地在許久以前,被水族稱之爲靈州,共有二十個郡島“。隗越對着紫虛解釋。
紫虛一愣,對着隗越下意識的詢問:“靈州、靈州島“。
“此島就是曾經靈州的州府所在之地,故此稱之爲靈州島“。隗越對着紫虛繼續解釋着。
紫虛搖了搖頭,爲何自己對於這樣的消息,並未從天算之術中得到。想到這裡,天算之術快速運轉,可卻傳來一陣眩暈之感。有人遮掩了天機,自身的功德不足,無法通過天算之術強行獲得。
“一州之地能誕生金仙,可爲何會淪落成四方交戰之地的地步“。紫虛快速平息那陣眩暈之感,對着隗越詢問。
隗越聽見這句詢問,露出出一聲苦笑:“我人族、魔修以及妖族三方勢力崛起之時,水族勢力逐漸被打壓。二十座郡島其中一座在交戰之中化爲灰燼,故此靈州不復存在。但有傳聞,有一縷靈州氣運就藏在這十九座郡島之中,無數人前來尋找成爲金仙的機緣,可惜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成爲金仙的機緣?“。紫虛雙目中露出疑惑的目光,難道不是州級氣運就能直接誕生金仙嗎?。
見紫虛的目光,隗越已經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每一州都能依靠氣運之力誕生一名金仙,二十名真仙。但經過無數年沉浮,所有的名額早已用盡,僅僅只有水域靈州還殘留着一個金仙之位而已。要不然爲何拜道友所賜,用氣運成就真仙,使得前路盡斷“。
“道友說這些,究竟所爲何事“。紫虛沒有直接回復,而是詢問隗越真正的用意。
隗越見紫虛詢問,也不在隱瞞:“本來貧道是想和道友聯手瓜分靈州島,爾後尋找那靈州氣運,以氣運成就金仙。畢竟此地爲昔日的靈州、州府所在之地。但卻不想道友的心太急,以至於照成如今的局面。若是道友一統靈州島,必會觸及四方底線,到時候敢問道友可做好承受十九位金仙的怒火“。
“那不知道友又有什麼建議“。紫虛順着隗越的話反問。
隗越嘴角泛起笑意:“只要道友將貧道放了,與此同時退兵固雲五府,照成五方僵持的假象。彼時我們自然能從容不迫的尋找靈州氣運,從而奪取那最後一尊金仙之位“。
“道友倒是打的好算盤,只可惜卻說服不了貧道。先不說此事是否縹緲,就單說我等找到了那靈州氣運又如何,不知這一尊金仙之位又當如何劃分“。紫虛對着隗越反問。
隗越啞然,半晌之後看向紫虛:“自然是各憑手段“。
“既然如此,那道友便在此地靜候百年在言其他“。紫虛說完轉身化爲光芒飛了出去。
見紫虛離去,隗越連忙大喊:“十九位金仙之怒,道友可做好了準備“。
“此時便不勞道友費心了“。紫虛的聲音從外面飄來,隨後消失不見。
……
營地大帳之力,紫虛緩步走了進去。回想着剛剛得到的消息,心中快速思索着。看來成仙的機緣,應該是指着的這道氣運。看來這場戰事應該儘快結束,畢竟時不我待。
想到此處,連忙將這些消息通過心,告知坐鎮靈州島陰界的紫陽。
“州級氣運?或許是本尊的成仙之機,又或許不是“。紫陽在城隍府中細細推敲着這些消息,在心中對着紫虛說着。
紫虛在心中對着紫陽反問:“或許?“。
“隱隱約約感覺這並非是本尊的成仙之機,但卻也是一大機緣“。紫陽稍微梳理之後,對着紫虛解釋。
紫虛一愣:“不是成仙之機“。
“靈州島陰界的形勢如何了“。聽見或許不是成仙之機的時候,紫虛當即不在糾結這件事情,於是對着紫陽詢問。
紫陽在心中對着紫虛回覆:“雲樑陰城一戰,陰一收服三萬陰兵,如今兵力五萬依靠陰城之固對戰西府隍,雙方已然陷入僵持之中。至於其餘三方,現已起兵同時對我固雲五府陰城發動攻擊,白鈺平已然出征迎敵“。
“這兩戰若能大勝,則靈州島陰界可以順勢一統。彼時以陰界反攻陽間,反掌之間便能將其盡數收服“。紫陽對着紫虛解釋着。
紫虛緩緩點頭,隨後關閉了兩人之間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