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俊看着一名名士子被帶到獨立的格子間中,擡頭看向天際。
一聲巨響傳來,院門已然落鎖。
“考題、論靈州島形勢“。熊俊對着站在身後主考的官員吩咐。
衆官員齊聲一禮:“遵命“。
“知府有命,論靈州島形勢“。一道道聲音隨之在考場響起,傳到每一個士子的耳中。
衆赴考的士子皆是一愣,露出不出所料的目光,一個個提筆在紙上書寫起來。
考場的天空之上,紫陽和白鈺踩着一朵白雲看着下方。
“你認爲你的弟子如何?“。紫陽對着白鈺平詢問。
白鈺平稍微思索對着紫陽回覆:“啓稟師尊、酆紋能得到弟子的傳承,必定是博學之人。故此弟子判斷,此人不差“。
“如此說來你是認可他了?“。紫陽露出一絲笑意,對着白鈺平繼續詢問。
白鈺平想到酆紋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緩緩點頭:“觀此人舉止,到也有資格做我的弟子“。
“既然如此,那何時定下師徒名分“。紫陽順着白鈺平的話詢問。
白鈺平稍微沉思,目光看向正在做題的酆紋:“這次考試之後,他若言行如一,我便和他定下師徒名分“。
“吼“。
一聲獸吼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在此地炸響。
無數氣運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氣運玄水之龜出現在空中,睜着眼睛盯着下面幾名正在奮筆疾書的士子。
氣運圍着玄水之龜環繞,時而翻滾時而平緩,好似受到了莫名的牽引一般。
“有趣、這才氣牽引氣運翻滾,看來這些士子之中有不少的飽學之士“。紫陽看着站在一旁的玄水之龜,露出滿意的笑容。此龜是固雲五府之地氣運的化生,按理說凡事能吸引它的,必定是對五府之地有大用之事。此次能把它吸引過來,正是一個好兆頭。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身披鎧甲的屠申跑向熊俊對着他躬身一禮,小聲稟報:“府尊、急報,幽殿暗中資助黑騎軍,致使黑騎軍做大。三日前黑騎軍南下,北陵府十縣盡皆失守“。
“此乃府試,此事容後再議“。熊俊小聲對着屠申吩咐。
屠申對着熊俊躬身一禮:“末將遵命“。
一聲鐘響,士子們紛紛落筆。
官吏隨即走來,拿起他們寫下的策論走向考場的正中間,隨後放到地上。
熊俊看着地上的策論,拿出懸掛在身上的官印。目光轉向天空,看着那隻氣運玄水之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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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運判決“。一聲暴呵隨即響起。
一道道氣運從玄水之龜的身上瀰漫開來,灑向地上的那些策論。
無數士子神情專注的看着這一幕,心中充滿了忐忑。
一張策論緩緩飛向空中,緊接着大放光華。
玄水之龜雙目一亮,立即飛了一下,一口叼住了那張策論。
熊俊對着玄水之龜一招,那張策論飛到了手中。目光細細往下觀看,當即對着衆士子宣佈:“此次魁首酆紋,可擔任北陵府、府丞一職“。
“且慢“。趙泰霖當即大步走了出來,一臉的不服。
熊俊緩緩皺起眉頭:“何事?“。
“酆紋此人品行不端,妄爲我輩讀書人,故此府尊點此人爲魁首學生不服“。趙泰霖對着熊俊恭恭敬敬的回覆。
此言一出,衆士子頓時譁然。
看着這一幕,酆紋皺起了眉頭,這些年的遭遇和如今何其相似。
“敢問兄臺,我酆紋如何品行不端?“。不等熊俊出言,酆紋當即上前一步,對着趙泰霖反問。
趙泰霖泛起一絲冷笑,但考慮到府尊當面故此立即收斂:“啓稟府尊,此人偏信鬼神愚昧無知,捏造事實,又有何資格以士子的身份參加府試“。
站在雲朵之上的紫陽露出較有興致的目光,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麼有趣的事情。
白鈺平的臉上立即掛不住,好一個偏信鬼神愚昧無知。
“偏信鬼神?捏造事實?“。熊俊對着趙泰霖反問。這個世界雖然神鬼顯於世,但捏造事實以及偏信鬼神,卻是一個極大的罪名。
衆士子互望了一眼,但見此地是考場,於是紛紛閉口不言。
“不知我酆紋究竟偏信了那一方鬼神,又捏造了什麼樣的事實“。酆紋對着趙泰霖詢問,語氣中夾雜着一絲怒火。
趙泰霖並沒有理會酆紋,而是對着熊俊詢問:“敢問府尊可聽說過鬼差一職?“。
“鬼差?“。熊俊不明白此人究竟爲何如此發問。
見熊俊此話,趙泰霖以爲他也和自己一樣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於是目光看向那些士子:“諸位兄臺、你們可聽說過鬼差?“。
衆位士子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趙泰霖再次看向熊俊:“此人信誓旦旦的說,每到夜晚就有鬼差四處抓捕惡鬼,結果學生這一段時間專門選擇晚上行走,卻並未發現一名鬼差的蹤跡。敢問府尊,此事可是捏造事實“。
“半月前學生偶遇此人,恰巧見到村民祭拜行雲布雨之神祈求雨水,結果大雨不至。此人不僅不加以制止,反而樂得其見,這難道不是偏信鬼神“。趙泰霖一口氣將心中所想,對着熊俊以及衆位士子官吏的面說了出來。
熊俊稍微思索,看向趙泰霖:“退下吧“。
“府尊“。趙泰霖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熊俊的表情居然如此淡然。
熊俊鄒起了眉頭,略微顯得有些不悅。
“府尊明鑑,我人族之所以能成爲不遜色於水、妖、魔、鬼四族的大族,皆因不偏信鬼神,不捏造事實。心懷正氣奮力開拓,這纔有瞭如今的地位。一旦此等人夾在我人族之中,腐蝕我人族正氣,長此以往我人族又如何自處?難道萬事都要聽信鬼神之言嗎?“。趙泰霖一咬牙,壯着膽大聲辯解。
熊俊心中升起一絲怒氣,對着身邊的屠申吩咐:“將其押出去“。
“府尊“。趙泰霖滿臉不服的對着熊俊大喊了一聲。
熊俊看向趙泰霖:“第一次本府念你是不知者故此無罪,第二次本府只能小懲大誡,若有第三次就別怪本府無情“。
話音一落,屠申押着趙泰霖往外走去。
衆士子面面相窺,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畢竟在他們的心中,趙泰霖說的並非有半點虛假,可府尊爲何會如此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