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突然之間,仙鶴消失,化作一團法力,涌入陸崢的體內。
他的雙腳,輕輕踩踏在另一片截然不同的大地上,出現在了荒星的地底世界。
這片大地,幽暗深邃,陰冷潮溼,雙腳踩在上面,微微塌陷,有種鬆軟黏人的感覺。
而周圍的光線,非常的昏暗,就如同晚上七八點的時刻,已經入夜,但又不算是深夜,稍稍有點微弱的光芒,看不清,卻又不至於一片漆黑。
在地底世界中,也生長着許許多多的植物,有的高大通天,有的低矮如灌木草叢。不過,這些植物,並非是尋常的綠色,而多半是黑色、紫色、灰色、褐色,這些較爲深沉的顏色。
尤其是一種如棉絮般到處生長的植物,發出螢火蟲般的微弱藍光,將周圍一帶稍微照亮了些,可對於凡人來說,仍舊是很難看清楚。
只有踏入結丹期的修仙者,將法力凝聚於雙目上,才能在地底世界,藉助這點微弱光芒,將周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藍螢草啊,沒想到這裡的地底世界,一樣是到處生長。”
看到這種散發藍光的小草,陸崢微微一笑,笑得溫煦柔和,好似鄰家的大哥哥。
曾經的地底世界,到處都是一片漆黑,根本就沒有半點光亮。
後來,陸崢在一處遠古時代的遺蹟中,發現了這種藍螢草,非常適合地底世界的環境生長,而且可以長期的提供微弱光芒。
只要修爲足夠,就可以藉助藍螢草的光亮,在地底世界中來去自如,有如白晝般簡單。
陸崢將這種藍螢草帶了出來,當作小禮物,送給了血煞大帝、摩羅大帝和玄冥大帝,讓他們在自己的地底世界中,大量推廣種植,使得萬古如長夜的地底世界,終於擁有了少許的光明。
“對了,記得當時找我要藍螢草的人,還有一個地魔族的小丫頭,纔到我腰部這麼高,可憐兮兮的非要我給她幾棵,說什麼可以種植在自己的那塊小領地上。”
“記得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小小的修羅,我輕輕吹口氣,就能滅殺她千百次,弱小得可憐啊!不過,那小丫頭倒是挺可愛的,乖巧聽話,整天跟在玄冥的屁股後面,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陸崢拔起一株藍螢草,在手中把玩,不經意間,想起了曾經的一些趣事,想起了幾位懷念的故人。
陸崢的雙腳踩在地面上,如同尋常的凡人,在隨意的散佈走動。
當年的他,身爲吞天魔帝,統領天地人三大魔族,光是臣服於他的魔皇,就多達上百位。
地魔一族的等級非常森嚴,從築基期的魔人,再到結丹期的夜叉,金丹期的飛天夜叉,半步金丹的夜叉王,一路往上。
後面還有相當於元丹期的修羅,元嬰期的阿修羅,元神期的阿修羅王,道神期的阿修羅親王。
所謂的魔皇,就是在所有地魔之上,修爲通天,相當於踏入虛仙期的境界。
而在地魔之中,有資格稱爲大帝的,只有六劫之上的虛仙,就比如玄冥大帝、摩羅大帝、血煞大帝。
當年的吞天魔帝,曾經有長達七八百年的時間,與他們三人一同闖蕩萬界,結交下生死不離的情誼。
只是後來,由於幾人的理念不同,便逐漸的各奔東西,只能從些許傳說中,聽到對方的動靜,很少再有往來了。
咻!
突然之間,草叢中一陣竄動,一道猩紅血影,如劍芒般****而來。
陸崢神色淡然的笑了笑,凌空一抓,就將其牢牢抓在了手掌中。
是一條血紅色的小蛇,身上佈滿了一圈圈黑色的紋路,模樣看上去鮮豔而恐怖,是地底世界最常見的一種毒蛇,名爲“黑紋嗜血蛇”。
這種蛇身形細小,動作如電光閃爍,非常的迅捷。
最恐怖的是,黑紋嗜血蛇渾身都是劇毒,別說被它給咬上一口了,就算是碰到它的身體,你都會身中劇毒,血肉糜爛而亡。
“這小東西倒是越來越多了,記得是玄冥從一座古墓裡帶出來的小玩意,說是可以在地底世界裡多放養一些,省得那些修仙者把地底世界當成了,一座可以隨意索取的寶庫,整天來這裡掠奪礦藏資源!”
陸崢隨手一丟,就將那條小蛇丟了出去,並沒有將它直接捏死。
反正這點小毒,頂多只能毒死些築基期、結丹期的小修士,到了陸崢這種境界,根本就是不痛不癢,毫無感覺。
現在的地底世界危險重重,殺機四伏,普通的修仙者根本不敢進來。
可是在當年,地底世界還非常的安全,沒多少危險可言,再加上到處都埋藏着極爲豐富的礦脈,經常引來修仙者們的哄搶。
正是這個原因,讓陸崢和那幾位地魔族的領袖很是頭疼,不得不四處尋找東西,把所有的地底世界都佈置起來。
什麼藍螢草、什麼黑紋嗜血蛇,都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可以說,如今地底世界的架構,起碼有三成的部分,是來自於陸崢的主意。
嘶嘶、嘶嘶、嘶嘶嘶……
這時候,四周的草叢裡,一道道紋路波動起來,好似湖面上泛起了漣漪,層層疊疊。
是一羣密密麻麻的螞蟻,朝着陸崢的位置包圍了過來。
這些螞蟻,並非是尋常的螞蟻,每一隻都有核桃大小,而且長得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看上去就好像一片五色的海浪涌動過來。
“七彩兵蟻啊,這東西倒是有點厲害,金丹期之下的修仙者,如果碰上了,那絕對是必死無疑。哪怕是踏入了金丹期,碰上太多數量的七彩兵蟻,就算不死,那也得脫掉一層皮啊!”
陸崢笑着說道。
他擡起右腳,重重一踏,一圈波紋擴散開來,瞬息之間,就把所有的七彩兵蟻盡數震暈,全都躺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地底世界對陸崢而言,就像是多年未歸的老家。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處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直到今天也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