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整個伊賀流,從此在世上徹底的消失,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仇恨了。
人都死光了,還恨他個屁!
“千鳴山谷?我早就想去那裡玩玩,只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千家雅露出了俏皮的笑容,看得武田正一微微有點發愣。
相比較武田正一的失神,陸崢卻是淡定多了。
因爲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模樣水靈,看上去十七八歲,像個女高中生的千家雅,真實的年齡,早就可以做自己的奶奶了。
對修仙者來說,這種年齡差距確實算不了什麼。可是,對一般的凡人而言,這已經是整整兩代人的年齡差距了。
“陸先生,我們是現在就去千鳴山谷嗎?”武田正一問道。
陸崢搖了搖頭,別有意味的說道:“再等幾天,總得給他們一段準備的時間。”
其實,在斬殺伊賀道藏和六道忍者的時候,陸崢就注意到了,在他們死亡的一剎那,身上產生了某種非常細微的變化,像是在傳遞一種神秘的信號。
以陸崢兩世的閱歷,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伊賀流對重要人物的一種保護。
一旦他們的重要人物死亡,就會立刻把消息傳遞到,千里之外的千鳴山谷。
這樣一來,伊賀流的高層,起碼能知道自己的人,是什麼時候死的,死在了哪裡,可以提前做出許多的準備,甚至藉助這些線索,一路找出背後的仇人。
不過,陸崢並沒有阻止這種行爲,故意讓伊賀流的人,知道伊賀道藏與六道忍者的身死,還特意推遲幾天,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做準備。
一片荒涼無人的無名山脈,早在五十年前,就被政府劃出來,成爲了獨立的自然保護區,不允許任何人在這裡,進行任何形式的開發。
方圓數十公里的區域,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到處都是繁茂的森林,裡面連一條像樣的土路都找不到。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片普通的自然保護區,沒有人類社會的影響,可以讓各種動物和植物,隨意的繁衍生息,就連昆蟲的種類,也非常的豐富。
日本政府甚至一度想要,把這裡申請成爲世界自然遺產,只是每次都被教科文組織所否決,白白浪費了大筆的申報資金。
誰都想不到,赫赫有名的伊賀忍者,就是生活在這片自然保護區,這裡就是無數忍者所向往的聖地——千鳴山谷。
這片自然保護區,在數百年前,被附近的居民,稱爲“迷蹤森林”。
任何人只要走進去,就會不斷的迷路,永遠都別想出來,最後在裡面,累死、渴死、餓死,化作滿地的森森白骨。
因爲在千鳴山谷的周圍,全都被佈置了奇門遁甲之術,完全是按照中國古老的道家陣法所佈置,三奇八門,六甲六儀,運用的非常規範。
到今天,還懂得這種繁瑣深奧陣法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能夠攻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日本政府,選擇把這一代劃爲自然保護區,除了是想防止有人不知死活的闖進去送死,同時也是出於隱藏千鳴山谷的目的,不想讓普通人知道伊賀流的存在。
他們更不願意讓國外的間諜和敵對勢力,知道這股強大力量的真正所在地。
往日的千鳴山谷,都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氣氛,像個古老的原始村落。
每一個人,都過着如同古人般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耕作與生活中,探尋忍道的真諦。
可是今天,整個千鳴山谷之中,都散發出一種詭異而肅穆的氣氛。
溪雲初起日升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着憤怒與殺意。
在千鳴山谷的中央,一座茅草鋪頂的黃泥屋裡,幾位老人坐在一起,臉色嚴肅在商談對策。
這幾個老人,每一個都是頭髮花白,稀稀疏疏,頭頂上連白髮都沒剩下多少了。
他們模樣長得乾瘦如猴,蠟黃的皮膚,皺巴巴的,緊緊包裹着骨頭,渾身上下都看不到幾兩肉。
不過,在他們的身上,每一根筋,都長得格外粗大,結結實實的,如同鋼條般堅韌有力。
最令人矚目的,還是他們的眼睛,深深凹陷進去,卻爆射出刺眼的精芒,如同兇猛的鷹隼,隨時準備把獵物撕成碎片。
“唉,偌大的千鳴山谷,傳承上千年的伊賀流,到如今,拿得出手的忍者,也就是剩下我們五個老頭子了。”大長老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坐在榻榻米上的時候,看上去顯得非常矮小瘦弱,可是一站起來,就如同張開八條腿的蜘蛛,整個人都大上了一圈,有種讓人非常吃驚的感覺,就好像變魔術一樣。
“那又如何?伊賀流的仇,不能不報!當年在德川家康和服部半藏的威逼之下,我們不得不與甲賀火拼,死傷無數。在那個血與火的時代,千鳴山谷都沒有滅亡,今天更是不可能。”
二長老長得厚重而結實,像一根粗大的木樁,牢牢的釘在地上。
“我可不管對方是誰,他殺了源治,殺了道藏,殺了六道忍者,這裡面,有我的兒子,我的孫子,也有你們的兒子和弟子。”
“殺我伊賀一人,我就要他全家陪葬。如今有人膽敢殺我伊賀整整八人,必須百倍千倍,乃至萬倍的讓他們用生命來償還!”
三長老是個皺巴巴的老婆子,聲音尖銳而刺耳,像是半夜的厲鬼在慘叫,非常嚇人。
“桀桀,桀桀,桀桀……這還不簡單?只要讓我去中國一趟,去他的家鄉一趟,在他們自來水廠裡下毒。不出半個月,就能讓他們多出上萬具的屍體。”
四長老陰冷的笑道。
他沒有雙腳,只有腰部以上的上半身,下面用特製的皮革包裹,鑲嵌着如同蛇鱗般的甲片。
他的移動,不是用走的,也不是用雙手,而是如同蛇一樣,如同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
他這種如蛇類一樣的爬行蠕動,速度卻出奇的快,來去自如,根本看不出是個天生的殘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