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雜物的後面,鍾小平被人用麻繩綁在樑柱上,身上溼漉漉的,只有一條短褲,地上同樣是一片水漬,應該是被潑了好幾次冷水。
皮鞭、菸頭、釘書機、竹籤子、電擊棒……
陸崢看到這滿地的“刑具”,不禁鼻子發酸。
鍾小平和自己不同,他只是個大學生,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沒背景、沒家世、也沒什麼戰鬥力,恐怕連個小混混都打不過,更別說剛纔那幾個混黑的狠角色了。
普通的人,還是得過普通的生活,繼續和陸崢混在一起,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我這個老大,不做了。”
陸崢幽幽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鍾小平嘴角上的訂書釘,一個一個的輕輕拔出來。
第二天。
鍾小平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京城和諧醫院的vip病房了,窗外夕陽昏黃,昏迷了快一天一夜。
“你可總算醒了,胳膊擡起來,量一下體溫。”
一個模樣年輕的小護士走了進來,開始檢查鍾小平的恢復狀況。
“還不錯,挺穩定的,過幾天應該就能出院了。”她一邊在查房記錄上寫着,一邊安慰道。
鍾小平滿臉疑惑的問道:“護士姐姐,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全身都是傷的,不來醫院來哪裡?”小護士撇撇嘴說道。
鍾小平好像還有點懵,一時半會兒,腦袋都轉不過彎。
過了十幾秒,他才突然想起來什麼,緊張的問道:“護士姐姐,你有沒有看到我老大?”
小護士皺了皺眉頭,“你老大?我怎麼知道你老大是誰啊?你啊,小小年紀,不學點好的,以後早晚還得吃虧。”
這時候,陸崢走了進來,擺擺手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跟他說。”
小護士乖巧的點點頭離開,她聽護士長私底下說過,這個年輕人背景很深,不好惹。
本來醫院的vip病房,早就住滿了,裡面的人都是達官顯貴,沒有一個簡單的。
可他硬是把某位大老闆給趕了出去,騰出這間vip病房,讓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住了進來。
“老大,你、你沒事吧?”鍾小平連忙想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忍不住呲呲的叫了起來。
陸崢笑了笑,說道:“好了,好好躺着養傷吧,亂動什麼?”
“老大,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他們是誰,爲什麼會……”鍾小平想起了很多事情,滿肚子的疑惑不解。
“一羣流氓而已,我有次把他們的人給打了,沒想到他們居然敢把你抓起來報復。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了,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們都被警察抓走了,估計要關個好幾年,以後絕對不敢再來惹事。”
陸崢笑着說道。
“可是,老大……”
鍾小平還想問點什麼,卻被陸崢揮揮手打斷了,“你以後別再叫我老大的,我們年紀差不多,都只是大學生,一口一個老大的,別人聽到還以爲我們是幹什麼壞事的。”
“你住院的醫藥費,我已經全部預付了。你身上的傷比較多,但都是些皮肉傷,過幾天就好了。”
“這、這什麼好意思?“鍾小平說道。
“唉,本來就是我惹出來的事情,你只是被無辜牽連。別想這麼多了,好好在這裡養傷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陸崢轉身離開,鍾小平還在後面喊着“慢走”。
他並不知道,陸崢已經搬出了那間宿舍,以後也不會再住進來了。
其實,鍾小平身上的傷勢,陸崢只要花上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將其全部治癒。
可是,陸崢並沒有這麼做,也不會去這麼做。
陸崢和鍾小平,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知道得越少越好,修仙者的世界,並不是他所能夠接觸的。
幾天後,小王開車來接陸崢。
是國防大學一年一度的例行考覈,這所極爲特殊的大學,對於學生平時的管理比較寬鬆,但每年的年度考覈還是很嚴格的。
按照往年的管理,國防大學的考覈,大概就是一些平時學科知識的測驗,還有體能、實戰、打靶等等幾種偏向軍人的測驗。
靶場中,陸崢開了一槍,只打到最外圍的一環。
“第一次玩槍嗎?能打中靶,也算不錯了。”辜九重輕笑着說道,也開了一槍,正中靶心。
陸崢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射擊。
砰!
第二槍,二環。
砰!
第三槍,三環。
……
連開十槍,每一槍都打在靶上,而且以此從一環打到了九環,最後一槍更是正中靶心。
“你無聊嗎?”陸崢突然問道。
辜九重笑了笑,卻說了一句非常古怪的話。
“你們可以跑,試試看嘛,看看自己能跑多遠,是三米,還是五米,或者是十米。只要誰能跑出這間廠房,我就饒你不死。”
陸崢眼神一厲,槍口直接對準了辜九重的腦袋,戳在他的額頭上,面無表情的說道:“聽說你是武道高手,骨頭硬得連子彈都打不穿,我可以試試看嗎?”
唰!
一瞬間,在陸崢的四面八方,上百把槍擡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全部都對準了陸崢的腦袋。
“快把槍放下,你是想找死嗎?太子何等尊貴,豈是你能動的?”
陸崢嗤笑道:“就只有這幾把槍嗎?好像少了點,要不先湊個三千人的整編團,我們再來好好聊一聊?”
辜九重輕輕推開了陸崢的手槍,神色自若的說道:“大家都是同學,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學長。何必呢,好好說話,動刀動槍的,多難看啊!”
“至於前幾天的事情,只是一份見面禮而已。陸崢學弟,來日方長,往後聊天的機會,多得去了。對了,有空代我向小凡問聲好。”
“唉,好些年頭沒見到那小子了,記得當年我踏入宗師境界的時候,他還穿着開襠褲,在後院裡挖泥巴!嘖嘖,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他都混得人模狗樣了。”
辜九重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如同熟人聊天,語氣平和,帶着微微的笑意。
在他眼裡,就連任不凡,都只是個毛沒長齊的小屁孩,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