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大地微微震顫,遠處的地平線上,浮現出五顏六色的旌旗,夜郎軍排着參差不齊的隊伍,緩緩走上蜿蜒的山路。
夜郎軍頭戴大尖帽子,武器普遍是彎刀長矛,揹着獸面圓盾,盔甲五花八門,有穿着暗紅藤甲的,漆黑鐵甲的,穿獸皮甲的,還有光腳不穿鞋的,搖頭尾巴晃的走過山路。
趙無憂居高臨下,觀察山下經過的夜郎軍,這隊人馬就是散兵遊勇,毫無軍容可言,明顯是開路的先頭部隊,就是炮灰的存在,相當於給鬼子開路的僞軍。
山下熱鬧喧譁,腳步聲嘈雜,人數接近五千的炮灰走過山路,一面黃金大旗探出地面線,繡着猙獰的猛獁巨象!
夜郎軍邁着整齊步伐,穿着統一的藤甲,步兵挎着綠鞘彎刀,揹着獸面盾牌,騎兵走在山路兩側,提着長矛大刀,趾高氣揚的向前進發。
趙奢心急火燎,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躍躍欲試的望着山下,夜郎精騎快速跑過山路,很想一鼓作氣衝下山去,痛痛快快大戰一場。
轉頭望向對面山腰,趙奢瞬間泄氣了,趙無憂特別叮囑,不可擅自行動,要等他先開戰,趙奢鬱悶的低下頭,繼續向山下觀望。
轟轟轟!
大地有節奏的震顫,由遠及近擴散開來,山下走過一隊蠻象精騎,蠻象約有三百頭,披着堅固的青銅甲,白森森的象牙閃閃發光,邁着沉重的腳步踏上山路。
象騎兵威風凜凜,披着輕便的棕色皮甲,坐在象背大筐裡,大筐兩側掛滿鋒利的標槍,還有一柄二丈長的長矛。
蠻象精騎的隊伍中間,一頭猛獁巨象鶴立雞羣十分醒目,巨象約有六米多高,披着黃金鎧甲,大步流星的前進,一名驢臉將軍穩坐象背大筐裡,穿着大葉黃金鎖子甲,提着猙獰的斬馬刀,透着凜冽的殺氣。
“阮蛟!”趙無憂雙眼放光,鎖定了猛獁巨象,滿臉興奮,嘴角揚起一抹邪笑,就等着阮蛟到達山間。
蠻象精騎的後面,跟着一羣奇裝異服的青年男女,提着五花八門的靈器,簇擁着一頂紅通通的八擡大轎,這些就是拜月魔教的弟子,負責協助夜郎軍作戰。
陽光的照射下,轎簾隨風搖曳,一名紅袍少女盤膝坐在轎子裡,她正是魔教聖女。
“小魔女別得意,早晚是太子爺的!”阮蛟回頭望着八擡大轎,眼神貪婪邪惡,猛獁巨象走到山間,進行埋伏圈最中心,他仰望左右山頭,臉色難看起來,陽光的照射下,山頂隱隱閃過金屬光澤!
於此同時!
趙無憂放出豆豆,高舉空夢殘月刀,站起來振臂高呼,大吼道:“放箭!”話音一落,無數甲士揮出頭來,挽彎拉箭瞄準山下,鬆開了手指。
嘭嘭嘭!
黑壓壓的狼牙箭遮天蔽日,蝗蟲過境向山下飛落,發出刺穿耳膜的淒厲尖嘯,夜郎軍驚駭欲絕,毫無防備一下,隊伍兩側的士卒,來不急發出慘叫,瞬間成了掛滿狼牙箭的刺蝟,屍體轟然栽倒在地,揚起漫天塵土!
箭雨絡繹不絕落向猛獁巨象,鎧甲濺飛一串燦爛火花,彈飛向四面八方,阮蛟臨危不懼,架起獸面盾牌,仰天咆哮道:“有埋伏,擺盾陣!”
紛亂的夜郎軍隊,瞬間打到了主心骨,紛紛扎堆架起盾牌,盾牌裡三層外三層,羅列成烏龜殼一樣的盾陣,阻擋密密麻麻的箭雨。
盾牌發出鞭炮炸響,火星子四處飛濺,狼牙箭扎滿了盾面,盾陣堅如磐石,阻擋了漫天箭雨,夜郎軍勉強穩住了陣腳,正要退出伏擊圈。
金小福跳出草叢,高舉黃金彎刀站在山頂,彎刀狠狠向下一落,一排士卒提着火把,點燃了淋滿火油的巨石,揮刀斬斷了繩索。
轟隆隆!
悶雷聲響徹天地,天崩地裂一樣震撼,大地劇烈顫抖,一片燃燒火焰的巨石從山頂滾落,爆發着滔天威勢,火球勢不可擋翻滾而下,砸向堅如磐石的盾陣。
碰撞聲震耳欲聾,保齡球擊中瓶陣一樣,火球所過之處,烏龜殼盾陣土崩瓦解,盾牌四分五裂,夜郎士卒血肉橫飛,彎刀長矛折斷,漫天血水飛濺,場面慘不忍睹,戰場徹底失控,亂成一團糟。
無數火球橫衝直撞,從四面八方碾壓而過,瞬間屍橫遍野,火光沖天,夜郎軍哭爹喊娘,丟盔卸甲,無頭蒼蠅一樣抱頭鼠竄,恨不得多生兩條腿。
火球拖着燃燒的火線,旋轉着砸中蠻象,火焰爆炸了一樣,蠻象轟然倒地,壓塌了躲在後面的一片士卒,蠻象騎士摔出大筐,提着長矛挑向火球,發出歇斯底里的嘶吼。
嘎巴!
長矛折爲兩斷,蠻象騎士表情驚悚,還沒來得急躲避,火球急速碾壓而過,蠻象騎士支離破碎,落地的西瓜一樣,消失在漆黑的濃煙裡。
“嗷!”阮蛟仰天咆哮,不管他如何吶喊,夜郎兵充耳不聞,四處躲避逃竄。
火球不停從山頂滾落,天雷炸響驚天動地,瘋狂的碾壓而過,阮蛟陷入絕望,他暴跳如雷,揮舞斬馬刀劈碎了砸來的火球。火焰沖天而起,碎石四處飛濺,砸得士卒倒地一片,好多火人燒得滿地翻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山道沸騰了一樣,火球到處亂滾,還互相碰撞,撞得碎石飛舞,火焰四濺,夜郎軍算是倒了血黴,死傷不計其數。
三百蠻象騎兵報銷大半,蠻象也嚇毛了,四處亂跑踩踏,夜郎軍遭了秧,不僅有箭雨落下,還有火球亂滾,還在提防瘋狂的蠻象,敗局已然註定!
“誰特麼這麼陰險毒辣,設伏算計老子,還搞出這麼多火球,老子要是抓到是誰,定然要你生不如死,後悔來到世上!”阮蛟暴跳如雷,氣得哇哇怪叫,先鋒營三萬大軍徹底崩潰,身爲先鋒營統領,他算是徹底栽了大跟頭了,哪還有臉回去見夜郎王。
戰場硝煙瀰漫,山腰埋伏的宗門弟子面面相覷,全部嚇得懵比了,毛骨悚然望着山下森羅地獄一樣的場面,恐懼的盯着山坳裡逗狗的趙無憂,腦海裡閃現出惡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