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隱苦笑“比我還要倔,這凸凹不平的山路,你帶着傷能到走什麼時候,而且如果半路遇到我們封妖族人,你必定凶多吉少。”
伊九娘未作回答,站在原地一幅若有所思。
若隱見她猶豫不決,乾脆走過去,抱起她。
伊九娘一驚,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膀“你幹嘛?流氓,放下我。”
若隱把她放在平坦的草叢上,扶起她的小腿,褲角一片凝固的血,而箭頭依然在流出鮮血。
他用劍割掉箭頭旁邊的布料,再從身上拿出一瓶止血散,把藥粉灑在箭頭周圍。
伊九娘沒有再反抗,她坐在草叢上,靜靜地看着他割布,灑粉。止血散只能止血,不能止痛,當藥粉灑在傷口上,會加強它的疼痛,一向堅強的伊九娘,咬緊牙根,無一聲報怨。
也有那麼幾秒鐘,她偷偷地瞄向他,全神貫注在護理着傷口,看得出他是心細的人,外表儒雅清秀,文質彬彬,要不是身穿道服,很難與封妖弟子聯想在一起。
如果他不是封妖族,或許可以成爲朋友,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要時刻警戒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內疚,他只是在贖罪,各奔東西之後,依然是敵人。
“我準備撥箭頭了,會很痛,你得忍着點。”若隱望着她,沉重地講道。
“撥就撥,別婆婆媽媽的。”伊九娘擺出一幅輕鬆自如,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但額頭的汗珠,滾滾而下,表情開始變得惶惶不安。
這一切若隱都看在眼中,她再強,終究是女人,他撿來一條樹根,折斷,剩下一小截,遞給她“咬着,別把舌頭給咬斷。”
伊九娘推開他的手“不要。”倔強的她,在敵人面前永遠不會低頭,不肯服輸。
若隱見勸她不聽,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唉~哪有像你這樣倔脾氣的,生死關頭,還顧及面子。”
他直接將樹根放在她旁邊“痛得忍不住時,再咬着它。”
他一手握住箭把,一手按住小腿血管,防止撥箭,血流不止,我喊“123就撥箭頭。”
“嗯。”伊九娘輕聲迴應。
“1、2、3。”嗖一聲,箭頭撥出,瞬間鮮血從傷口噴出,濺到若隱一臉,若隱顧不得自己,一手連忙按住小腿血道,一手往傷口灑下止血散“受不了,就大聲喊出來。”
此時伊九娘傷口,猶如無數只昆蟲在叮咬,痛苦不堪,一隻手往旁邊摸索,抓起那根樹幹,緊緊咬住。
稍微就尖叫出來,假如引來封妖族或貓族,兩人後果不堪設想。
若隱用劍割下自己袖子,包紮着傷口“你先休息,等到傷口癒合,才能行走。”
“謝謝。”伊九娘吃力地講道。
若隱起身,向林子方向跑去。
伊九娘差異,居然這麼快就扔下自己不管了,要是這會豺狼虎豹來了,或者封妖族人來了,豈不是性命難保,見他爲自己療傷,慢慢對他還有點好印象,現在又打回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