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秋日日短,剛剛吃飯時,外面已經黑了下來,現在說了會兒話,就更暗了。
屋裡昏暗,懷裡女人羞惱要躲的樣子越發惹人想入非非,薛鬆輕而易舉抓住葉芽推拒他的手,趁她躲避前低頭,將臉埋在她豐滿的胸口:「牙牙,我都一個多月沒碰你了,能不想嗎?」
男人的臉在她那裡拱來拱去,身下更是被一硬物抵住了,葉芽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偏偏被他禁錮在懷裡無法動彈,只好低聲求他:「大哥,快起來,別這樣……」誰知道薛樹什麼時候回來?
「你說話了嗎?我聽不見。」薛鬆喉頭吞嚥,忍耐了許久的慾火騰騰燃了起來,他擡頭,急切地親吻她白皙嬌嫩的脖頸,一手飛快從她衣襬底下伸了進去,探進肚兜,覆上一團豐盈,「牙牙,你就沒有一點想我嗎?」
葉芽愣了一下。
說實話,她還真沒怎麼想。白日裡,兩人天天都能見面,有什麼好想的?他離她太近,她會緊張不安,他因爲避諱薛樹始終冷冷淡淡的保持距離,她反而自在些。至於那事,晚上薛樹要的勤,三天兩頭就要弄一次,有時候甚至一晚要弄個兩回,她哪還有心思想薛鬆?雖說偶爾睡不著時會想到那天晌午兩人的瘋狂,可這種事兒,除了開始有些不同,到後面感覺這哥倆就差不多了,就知道蠻力硬闖,弄得她沒有半點心思考慮其他,更不用說琢磨倆人的區別,反正,她也很少想那些羞人的事兒,便沒有細究。
如今薛鬆要走了,她才覺得萬分不捨,甚至後悔平日裡爲何沒有主動些,主動跟他多說說話。就像現在,明明被他抱著,她已經開始想像他不在家的情景了,想著想著,她就想他。可是,她只是想跟他好好說會兒話啊,她可沒想那事!
不過,感受著他的急切,葉芽馬上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啊,這麼久沒弄過,怎麼會不想?
她有點心疼了,咬著脣不讓自已叫出來,任由他恣意妄爲。
薛鬆也沒有太過分,畢竟在西屋呢,薛樹隨時可能過來,就算他恨不得將人扒光撲上去,他也得忍著不是。隨著屋子徹底黑下來,他喘著粗氣戀戀不捨地從她腿間抽回手,沙啞著聲音道:「你等著,我去東屋搬被子,你放心,我晚上什麼也不做,只抱著你睡覺。」先把人摟進被窩再說,其他的看看情況,能偷偷來一次最好,不能的話,單純地摟著她睡覺,他也很知足了。馬上就要分開,他顧不得三弟了,再說,三弟似乎比他開明的多,這陣子常常打趣讓他搬過來。
葉芽到底是捨不得,在他懷裡點點頭,等薛鬆出去了,她想了想,沒有點蠟燭,直接鋪好被子,早早鑽了進去。一會兒他們哥倆過來,她就裝睡覺吧,隨他們分前後夜,至於睡覺以外的,誰也別想。薛鬆應該做不出那種事,薛樹嗎,大哥聽不見了,他要是硬來,她就出聲威脅他,這樣一來,三人睡一屋,也沒有啥好難爲情的。除了,明早對上薛柏,大概會尷尬吧?
罷了,三弟那麼聰明,他們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想到那雙含笑的桃花眼,葉芽羞惱地將臉埋在了枕頭裡。
這邊薛鬆出了西屋,在竈房裡琢磨了半天說辭,還順便把碗筷刷了,才深吸一口氣,冷著臉進了東屋。
卻不想,才進去,就見昏黃燭光照亮的小屋裡,兩個弟弟已經並排躺下了,薛柏躺在炕頭,薛樹躺在自已的被窩,兩人正臉對臉說話,確切的說,是薛柏在輕聲講故事,薛樹眨巴著一雙鳳眼,聽得十分認真。
看到他進來,薛柏輕輕一笑,仰頭道:「大哥,今晚二哥睡這邊了,你去陪二嫂吧。哦,出去前替我們把蠟燭吹了。」
「行了行了,三弟你快接著講,後來那個將軍怎樣了,他躲過去了嗎?」薛樹正聽到緊要關頭,看也沒看薛鬆,連聲催薛柏。薛柏遞給薛鬆一個你欠我的眼神,繼續說了起來。
聽著薛柏清朗低沉的聲音,看著他給薛樹講故事時認真的眼神,薛鬆忽的意識到,原來他的三弟早已長大了,不知何時起,竟開始反過來照顧他的兩個哥哥了。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薛鬆走到櫃子前熄了蠟燭,頓了頓,回到炕沿前,同時揉揉兩個弟弟的腦袋:「別講太晚,早點睡。」說完,匆匆離去。
「二哥,大哥還把咱倆當孩子呢。」薛鬆走後,薛柏低低地道。
薛樹摸摸被大哥蹂-躪過的腦袋,小聲反駁:「我已經是大人了,我都娶媳婦了。好了,三弟你再接著講啊!」
*
薛鬆胸腔裡溢滿了溫馨柔情,回到西屋後,他並沒有急著做之前想要做的事,而是點了蠟燭,將燭臺放在窗臺上,然後將葉芽連人帶被子都抱了起來,他靠著窗臺而坐,讓她坐在他懷裡,伸手扒掉她蒙著腦袋的被子,看著她驚訝的眼睛道:「牙牙,今晚二弟在那邊睡下了。」
燭光輕輕搖曳,柔和了他冷峻的臉龐,那雙眼平靜溫柔,裡面並沒有讓她緊張心跳的慾望。葉芽看呆了,怔怔地問道,「怎麼在那邊睡了?」
薛鬆親了親她的額頭,脣角帶了一抹淺笑:「三弟在給他講故事呢。」
葉芽驚訝地張了張嘴,剛想問薛柏爲什麼突然要講故事,對上薛鬆眼中的戲謔,馬上明白了,不禁臉上有些發熱,「三弟,他可,真會幫你。」
「是啊,所以我要好好珍惜今晚。牙牙,你想做什麼?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他低頭,無比認真地看著她。
他的聲音低沉曖昧,葉芽羞澀地別開眼,本以爲他會趁機討要,卻不想他遲遲沒有動靜。她忍不住又擡眼看他,正好對上他蘊含了無限不捨的深情注視,她心裡一顫,離別的愁緒頓時涌了上來,望著他的眼睛道:「大哥,我想就這樣被你抱著,跟你說說話。」都已經是他的媳婦了,可兩人說過的話真心不多,以前他冷她怕他,現在他是她的男人,氣氛又這麼寧謐放鬆,她想多多親近他。
「好,你想說什麼?」薛鬆親了親她浮上淚水的眼睛,柔聲問。
葉芽安心地靠在他強健的臂彎裡,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才茫然地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薛鬆喜歡她這樣全心依賴他的乖巧模樣,摸摸她細膩的臉,「那我跟你說說我們小時候的事吧,想聽嗎?」
「嗯,想聽。」葉芽被他摸得有些癢,抓住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用她的兩隻小手牢牢按著,然後專心地聽他說話。
薛鬆抱著她,想了想,從他記事的時候說了起來。他說了很多很多,說了很久很久,他記憶裡的爹孃,娘與二嬸的吵鬧。他毫不避諱地說他厭惡他奶嘰嘰喳喳的閒言碎語,厭惡他娘胡攪蠻纏整日在二嬸面前炫耀她生了三個兒子。每當那時候,他就領著薛樹和薛柏去山上玩,離開這個家。後來,爹孃先後死了,他甚至沒有功夫傷心難過,也沒有功夫後悔幼時對娘太冷淡,就得照顧大病一場傻了的二弟,還有不懂什麼是死的三弟。
說到這裡,他很平靜,葉芽卻心疼得哭的稀里嘩啦。薛鬆趕緊轉移了話題,說山中打獵的趣事,說薛樹做的那些氣人又逗人的傻故事,還說薛柏雖小卻很懂事,會幫他照顧薛樹,甚至背著他幫薛樹教訓欺負人的壞孩子。
「三弟打小就聰明,正好那時我打獵也熟練了,一年能攢下點錢,便送他去鎮上讀書。三弟很爭氣,得了趙先生誇讚,常常借書給他看,後來又考上了童生。你看,我們哥仨小時候苦點,現在日子不是越過越好了嗎,特別是今年,還撿回家一個大-寶貝。」
「什麼大寶貝?」葉芽聽得認真,見他突然不說話了,馬上問道,同時在腦海裡回憶薛家屋裡屋外的東西,好像也沒見他們藏什麼好東西啊?
薛鬆悶聲笑,胸口的震動清晰地傳到了葉芽身上,她越發疑惑,還想再問,就見薛鬆俯身下來,一邊輕輕親她的脣角,一邊喃喃道:「牙牙,你就是我們的大-寶貝,讓人疼到愛到心裡去,這輩子都放不下了。」她的脣紅潤飽滿,他一碰上就著了魔,且說了那麼久,他也有點渴了,他要吃她口中的甘甜。
意外而來的情話讓葉芽軟了身子,只能無力地承受男人由淺而深的長吻。他勾住她的小舌挑逗吸吮,意亂情迷時,她甚至聽到了他喉頭滾動的聲音,她的心越發柔軟,他咽口水,是饞了嗎,是不是想要吃了她啊?
葉芽迷離地睜開眼,偷偷打量正索取她的男人,他往日冷峻的臉早已柔和下來,長長的睫毛輕輕翕動著,遮掩了讓她看一眼都心慌的幽深黑眸。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分神,男人手指夾住她挺立的紅珠輕輕捻了一下,葉芽渾身一顫,抑制不住地低叫一聲,忍不住扭頭躲閃,目光卻落在窗臺快要燃盡的燭頭上,堆積起來的蠟油中間,只餘一根黑色的燈芯了。
「大哥,蠟燭要滅了……」她無意識地說了出來。
「嗯,時候不早了,咱們睡吧,牙牙。」薛鬆沒有理會那蠟燭,將人抱到褥子上,在屋子陷入黑暗的那一瞬,欺身壓了上去。
黑暗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脫衣聲,還有女人惹人愛憐的嬌語:「蓋上被子吧,我冷。」
「好。」男人喘著氣回答,大手一伸,就將被子拉了上來,他怎麼捨得讓她冷著?
女人早已神志不清,並未意識到男人言語的不對,感受到身下有灼熱的硬物要闖入,不由抓緊了他結實緊繃的肩膀,「別,大哥,輕點,有點疼……」
「還沒準備好嗎?我摸摸,嗯,是還不夠溼,一定是你剛剛流了太多眼淚的緣故。牙牙,以後別哭了,把水兒都留著給這裡,它喜歡你這裡哭……」
「不許你,胡說,啊!」
熟悉的灼熱硬物毫無預兆地闖了進來,緊緻瞬間被填滿,女人被刺激地弓起了身子。
「嗯,你果然是想我的,這麼快就流了好多水兒。別急,今晚我有一整晚的時間,要你……」
回答男人的,只有女人斷斷續續的哼喘,時輕時重,時快時緩,直接落入男人心裡,纏著他癢著他,隨即化爲更猛烈的深入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