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偷偷
山豬賣了好價錢,薛鬆特意讓葉芽做白米飯吃,葉芽還打了一大碗雞蛋羹,準備給他補一補。
她在竈房弄菜,薛樹不知從哪裡抱來一大捆拇指粗細的乾枯楊樹枝,在山裡紅樹旁圍了個小小的雞柵欄,看著簡陋,倒也能用。葉芽忙裡偷閒往後院望了一眼,就見他蹲在柵欄外面,一動不動地瞅著裡面嘰嘰喳喳的小黃雞,時不時發出兩聲嘿嘿傻笑。
茂密的碧綠枝葉投下一片濃蔭,葉芽也不怕他會曬到,就由著他自已玩了。
等到飯菜都好了,薛柏也從李家莊回來了,葉芽把桌子搬到東屋炕上,擺在薛鬆身前,一家四人熱熱鬧鬧地吃飯。
「媳婦做的菜真好吃!」
薛樹給葉芽夾了一塊兒瘦肉,自已又夾了一塊兒,滿臉幸福地望著她,邊吃邊誇道。
薛鬆和薛柏都點頭。
葉芽被誇的不好意思,見大碗裡還剩下一半的蛋羹,拿起勺子盛了一勺,擡手遞給薛鬆,「大哥,你多吃點這個。」薛鬆略微遲疑,垂眸,把碗湊了過來。
「我也要!」薛樹瞥了薛鬆一眼,嘟嘴道。
葉芽本來就多做了,順勢把勺子遞給他:「給,喜歡吃多少就盛多少。」薛鬆腹部有傷夾菜不方便,她纔多多照顧的。
薛樹眼神一暗,垂下頭,媳婦又喜歡大哥了……
薛柏抿脣偷笑,戲謔道:「二嫂,二哥是想讓你盛給他呢。」這個傻二哥,竟然還會吃醋了。
葉芽錯愕,轉瞬想到薛樹的傻問題,怕他又突然問出來,忙給他盛了一大勺,「阿樹也多吃點。」
薛樹看看薛鬆的碗,再看看自已的,見媳婦給他盛的雞蛋比大哥的多,立即開心地笑了,捧起碗大口吃飯。
薛鬆無奈地搖搖頭,不動聲色地看向葉芽,卻見她雙頰泛紅,一雙秋水般的杏眸低垂著,細密的眼睫輕輕翕動,想擡起又不敢的樣子,就連飯好似都不敢吃了,筷子遞到嘴裡,要抿好久纔拿出來,真真是一番細嚼慢嚥。
正看得出神,她忽的擡起頭,薛鬆受驚,忙垂眸斂目,極力壓下心頭的異樣緊張,端起碗準備吃飯。
他聽見她勸薛樹慢點吃,聲音輕柔。
應該沒有發現他的注視吧?薛鬆狀似不經意地依次掃視一圈,二弟正看著她笑,她臉上已經恢復了自然,三弟,三弟在盯著她看……
他想咳一咳,卻莫名地覺得心虛,便自顧自吃飯。
鬆軟的米飯配著香醇的蛋羹,真的很好吃。
再擡頭,三弟已經收回了視線。
薛鬆釋然,家裡突然多出一個女人來,好奇是難免的吧,更何況,弟妹,她……那麼好看。
飯後,薛樹把葉芽趕到西屋,十分熱情:「媳婦,你睡午覺吧,我來刷鍋!」
「不用,我來吧。」葉芽就算想偷懶,也不會選薛鬆和薛柏都在家的時候,未料薛樹態度十分堅決,硬是不讓她邁出門檻半步。兩人糾結成一團,東屋忽然傳來薛柏清朗的笑聲,葉芽惱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賭氣去午睡。
薛樹卻一點都不生氣,對著門簾咧嘴直笑。
昨晚媳婦肚子疼,現在應該好了吧?
*
知了躲在樹葉中叫個不停,在這悶熱的午後,反而更催人入眠。
葉芽早上走了很遠,回來又忙著做飯,一躺到炕上,疲累就襲了上來,很快就睡熟了。
收拾完竈房的活兒,薛樹特意跑到東屋,甕聲甕氣地告訴兩個兄弟他要睡覺了,又警告似的看看他們,這才悄悄回了屋子,反手把門插上。
他的小媳婦乖乖地躺在炕頭,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他忍不住趴在炕沿,彎腰親了一口,一邊偷偷打量媳婦的神色,見她皺了皺眉,卻沒有醒來,就無聲的笑了。
夏日天熱,媳婦沒有蓋被子,湖綠的長裙鋪在洗得發白的褥子上,有種說不出的好看。薛樹輕手輕腳地脫掉鞋子,又把粗布短褂和褲子脫掉,只剩下一條短褲,盤腿坐在媳婦身邊,尋摸著從哪裡開始下手。罷了,先把衣服脫掉,免得待會兒弄皺巴了。
就像那日替葉芽擦身子一樣,薛樹先輕輕把人搬正,讓她平躺著,再把她兩隻纖細卻又肉感的胳膊攤開。準備好了,他突然有些緊張,媳婦似乎不喜歡他碰她,可他真的很想再抱抱媳婦……
現在媳婦睡著了,應該沒關係吧?
他默默給自已打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鬆開那條淺紫色的腰帶,同樣輕柔地解開她的粉衫長裙,褪下,露出藕荷色的繡花肚兜和白綢褻褲,還有大片細膩白嫩的肌膚。薛樹只覺得口乾舌燥,目不轉睛地盯了一會兒,剛要繼續脫褻褲,葉芽忽的皺皺眉,朝一側轉了過去。
他瞪大了眼睛。
入眼的是媳婦雪白的後背,只有中間和脖子上系著條碧色的帶子,卻更顯得那肌膚白膩誘人。她的左臂斜搭在胸前,柔和的曲線一路向下,在纖腰那裡勾勒出驚人的弧度,再一路向上,然後再往下……
媳婦的身子可比大哥、三弟的好看多了,薛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解她脖子上的碧綠帶子。他記得清清楚楚,媳婦胸前有兩團白花花的嫩肉,他只需輕輕摸兩下,那軟軟的兩團就會翹挺起來,上面的紅尖尖比秋天的山裡紅還要誘人。
薛樹的手很巧,三兩下便把帶子解開了,他顫抖著再次把人放平,擡起她的左胳膊放在身側,輕輕一抽,肚兜就徹底離開了她……
纖腰玉頸,白兔成雙……
面對著如此美麗,一種熟悉的燥熱迅速襲遍全身,下面硬邦邦的,脹的他恨不得立即趴到媳婦身上,用力進到那個讓他心心念唸的美妙去處。可是他不敢,上次他還沒脫掉媳婦的衣服呢,媳婦就狠狠把他推到了地上,淚眼汪汪地瞪著他,他雖然心急,卻不捨得媳婦難過掉眼淚。
愣愣琢磨了一會兒,薛樹暫時放棄脫媳婦褻褲的念頭,俯身慢慢湊到左邊的紅尖尖前,這裡太誘人了,他想嘗一嘗。近了近了,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有點兒鹹,可他一點都不覺得難吃,反而把整個含在嘴裡,輕輕吸-吮起來,就像是調皮的孩子遇到了有趣的事物,他含的非常開心,時而輕輕拉扯,時而舌尖繞著那裡打轉,總之是不亦樂乎。
葉芽忽然覺得有些異樣,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有點癢,讓她忍不住想躲開,可是又很舒服,讓她忍不住想湊近一些……似夢似醒間,意識漸漸清醒過來,只覺得胸前被人含在嘴裡,猛地睜開眼睛!
「阿樹!」她低呼一聲,捂著胸口坐直,抓起旁邊疊好的被子就要往身上遮,薛樹卻一把將人摟進懷裡,聲音粗啞:「媳婦,真好吃!」平常清澈的鳳眼,此時卻有些幽黯,裡面流淌著讓葉芽不敢直視的情愫。
她試著掙脫,卻被薛樹箍得緊緊的,強壯的鐵臂不容拒絕地環住她的胳膊,讓她的胸口袒露在他面前。熾熱的光線透過紗窗照進來,那豐盈紅嫩一覽無餘,連她看了都臊得慌,他卻那樣目光灼灼地盯著那處瞧,箍著她的大手甚至泛起汗溼的潮意,透過肌膚傳到她心裡。
葉芽從來沒有如此難堪羞愧過,偏偏礙於東屋的人沒法發脾氣,只好柔聲乞求:「阿樹,放開我!」光天化日的,他總不能現在就想欺負她吧?若是被大哥他們聽見,會怎麼想她啊!
媳婦一說話,那兩團軟-肉就嬌嬌顫顫的動了兩下,其中一隻紅尖尖被他含的紅豔豔的,更惹人喜歡。薛樹見葉芽沒有訓斥他也沒有哭,只當她不反對了,呼吸一緊,攥著她的胳膊就將她放躺在炕上,順勢壓了上去,「媳婦,讓我吃個夠吧!」說著,將腦袋埋到那驚人的溝壑裡,胡亂舔-弄,下面也毫無規律地抵著她的小腹腿間磨蹭。那晚的記憶瞬間甦醒,他想要,想要!
葉芽被他牢牢壓在身下,雙手又無法動彈,心中驚慌不已,生怕薛樹用強,「阿樹,別鬧了,我……」說未說完,胸前忽的被他輕輕一咬,強烈的舒暢驚得她差點叫出聲。
「阿樹,別這樣,別……」
感受著抵在腿間的堅硬,葉芽嚇得一動不敢動,蚊子似的連聲哀求,還要拚命抵擋那從胸口傳遞到渾身各處的酥麻滋味,眼中慢慢涌出了淚。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哭,委屈吧,都已經把他當成丈夫了,他對她也好,想要做這個是天經地義,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眼淚往外流。那麼傻那麼單純的人,爲什麼一到她身上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傻薛樹讓她安心,而這個霸道地要佔有她的男人卻只能給她惶恐不安。
低低的哀求漸漸就變成了低低的抽泣,薛樹擡頭呼吸的功夫,才發現她眼裡全是淚水。
「媳婦,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又被我壓疼了?」他慌亂地側身跪在一旁,大手試探著輕放在她肚子上,不安地問,聲音裡還帶著情-欲的沙啞。
葉芽閉著眼睛看也不看他,淚水卻順著眼角不斷滾落。
薛樹慌了,伸手替她抹淚,可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抹了一串,又來一串,最後他實在忙不過來了,低頭親在葉芽的眼睛上,吃掉所有的眼淚,心疼地喃喃:「媳婦別哭,別哭了……」
葉芽哭著哭著就停了下來,也不說話,任由薛樹抱著。
薛樹卻再也不敢亂動,笨拙地拍打她的背,「媳婦,還疼嗎?」拍著拍著,就變成愛不釋手的撫摸。
葉芽心裡一顫,知道目的已經達到,若是再讓他摸下去,恐怕就前功盡棄了,忙壓低聲音道:「你把衣服給我,我穿上肚子就不疼了。」
薛樹不疑有他,把被他扔在一邊的衣服拿過來,親手替葉芽穿好,口中還道:「媳婦你別動,一會兒就不疼了。」
葉芽偷眼打量薛樹,見他眼裡已經恢復了澄淨,心中稍安,再偷偷瞥一眼他身下,徹底放下心來,等薛樹替她穿好衣服後,慢慢坐正,商量似的道:「阿樹,以後不許趁我睡覺時脫我的衣服,知道了嗎?」這人真是壞,怪不得剛剛搶著刷鍋讓她睡覺!
薛樹點點頭,又搖搖頭,委屈地看著她:「媳婦好吃,我想吃媳婦……」
對上那雙「深情乞討」的狹長鳳眼,葉芽連忙同樣可憐兮兮地回望過去:「可你一吃我,我就肚子疼……」每回犯錯就會裝可憐,真不知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反正不能在這樣慣下去了。
大概是頭一次遇到有人朝他扮可憐,薛樹茫然地眨眨眼睛,「我不想媳婦肚子疼,可我想吃媳婦,那怎麼辦?」
真是不肯吃虧的孩子,葉芽一時興起,故作無辜地望著他:「我也想讓阿樹吃,可你一吃我我就肚子疼,怎麼辦?」
薛樹徹底傻了,一會兒看看葉芽的眼睛,一會兒看看她的肚子,急得直撓頭。
葉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終究不忍心看他爲難,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紅著臉道:「阿樹,你下次再想吃我,我就親你一下,這樣好嗎?」總得讓他佔點便宜,否則他老是尋思使壞。
薛樹摸了摸剛剛被媳婦親的地方,只覺得比他親媳婦時的感覺還好,忙不迭地點頭,將臉湊了過去:「媳婦,再親我一下!」
「你……」
「老大在家嗎?」
葉芽剛想推開薛樹,屋外忽然響起一道略帶沙啞的男人聲音,那人似乎與薛家很熟,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竈房門,聽腳步聲,竟是朝他們這邊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