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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

第57章 圈養孌女

弘晉仔細想了想:「來過。啊, 我想到了, 她喊嫡額娘表姐。」

「我知道是誰了, 快回去吧。」石舜華隨即叫阿笙去喊孫河,確定是郭布羅秀逸, 便丟開不管。

太子:「不問問她找你何事?」

「她真有事明兒自會來找我。」石舜華道,「爺就安心養身體吧。」

太子白她一眼:「說得好像孤得了重病一樣,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 我們還都被你矇在鼓裡。」石舜華瞥他一眼,「兩根百年山參,你當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不會壞?不對, 鐵打的身體也會壞。」

太子甩開她的手, 大步往後院走。然而他兩天沒吃沒喝, 走得太急踉蹌了一下,石舜華條件反射般扶著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想鬆開,太子反抓住她胳膊, 半個身子放她身上。

衆目睽睽之下,太子摔下馬,這事對康熙衝擊太大。翌日太子精神抖擻去乾清宮, 康熙看他一眼就不再理會, 也不說叫他坐下, 也不問他來幹什麼。

太子見狀, 不禁琢磨, 這是什麼情況?

康熙本以爲太子會回去, 一本奏摺看完,見太子還傻楞楞站著,頗爲無語:「身體好了?」

「啊?昨天兒臣已經說了,是沒睡好,睡一覺就好了。」太子後知後覺,「汗阿瑪的意思叫兒臣回去歇著?」

康熙反問:「你說呢?」

太子噎住:「兒臣,兒臣謝汗阿瑪關心。只是汗阿瑪前天回來,許多事汗阿瑪都不知道,兒臣得跟您說說。」

「阿蘭泰、馬齊、佛倫都知道,朕想知道什麼會問他們。」康熙道,「後天早朝再過來。」

「嗻!」太子悻悻回去。

石舜華見他去而復返,頓時樂不可支。

太子狠狠瞪她一眼,就去東廂房看兒子。石舜華見狀想跟過去,孫河來稟報,她表妹到了。石舜華想了一下,吩咐孫河把人帶到惇本殿西暖閣。

「秀逸找我何事?」石舜華見著就問。

郭布羅秀逸準備好的說辭被她單刀直入般的問話打亂:「聽說太子病了,秀逸擔心表姐,前天過來您正在忙,秀逸沒好進來。」

阿笙暗暗翻個白眼,明明是被晉江和孫河攔在門外,說得可真好聽。

「秀逸有心了。」石舜華笑容可掬,「坐下吧。太子沒生病,只是勞累過度,在馬背是睡著了。」

「操勞過度?」郭布羅秀逸皺眉,太子這麼能幹,前世怎麼還會被廢?

石舜華心中一突,前世被廢是什麼意思?於是便問,「秀逸怎麼了?」

「沒,沒怎麼。」郭布羅秀逸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太子殿下他是處理政務累得?」

「表小姐你什麼意思?」阿笙不悅地開口,「宮裡人都知道殿下早出晚歸,不是在武英殿就是在文華殿,一待就是一天。」

石舜華佯裝生氣:「阿笙,閉嘴!我和秀逸說話有你什麼事。秀逸,汗阿瑪一走就是四個月,但凡殿下有所疏忽,這四個月也不會和汗阿瑪在時一模一樣。秀逸啊,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什麼?」

郭布羅秀逸連連搖頭,想到上輩子在三皇子胤祉府上,早期的確沒聽說過太子有什麼不好。康熙三十五、三十六年,康熙連續兩年親征準噶爾,京城也沒出什麼亂子,想來太子和現在一樣勤勉。那後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得真如傳言太子得了失心瘋,不能再當儲君纔會被廢?

石舜華聽到這裡,覺得她明白了,一定是那時的太子表現得太出衆,和康熙生了嫌隙,日積月累,父子倆的隔閡越來越深纔會被廢掉。

一旦太子被廢,老大有勇無謀,老三品行不端,胤禛是個踏實肯幹的,康熙想必是立胤禛爲太子,所以秀逸以前纔想著去胤禛府上,而不是當皇妃。

「秀逸,在想什麼呢?」石舜華聽明白自己想要的,也懶得再跟她周旋下去。

郭布羅秀逸猛地驚醒,連連搖頭:「沒,沒什麼。」

「我剛纔問你是不是聽到別人說了什麼,覺得太子昏倒不是累的。」石舜華提醒道,「是德母妃說的?」

「德妃娘娘沒說,是聽幾個愛嚼舌根的太監說的。」郭布羅秀逸擡頭看向石舜華,試圖看清楚她的靈魂,「表姐,我還聽說後宮又有個皇妃懷孕了,再生個皇子就是十七皇子了。你說皇上他到底打算生多少皇子啊,」

郭布羅秀逸心裡猜測石舜華是不是和她一樣帶著記憶重生,嘴裡卻說皇子的事,頓時明白她想知道什麼:「汗阿瑪雖說四十有三,和殿下站在一塊不像父子倒像兄弟,年富力強,別說十七皇子,再給殿下生十七個弟弟也正常。有什麼好奇怪的麼?」

「再生十七個?」郭布羅秀逸驚呼出聲。

石舜華微微頷首:「汗阿瑪的身體比殿下還好,後宮又有那麼多年輕庶妃,一人一個也有十七個。」

「可皇上都四十三了。」郭布羅秀逸開口,「萬一皇子剛出生,他……」

石舜華笑道:「秀逸啊,你在宮裡也有幾年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呢。就說你主子德妃,生四弟的時候就是母憑子貴,封了德嬪。他日汗阿瑪去了,誕下皇子的庶妃再如何年輕,內務府都要養她到老。

「以後兒子大了,爲新皇效力,母憑子貴,還有可能被封爲太妃。後半生不用看公婆臉色,不用爲生計奔波,無論汗阿瑪多大,多得是能想到這一點的庶妃樂意爲汗阿瑪生下皇子。再說了,汗阿瑪才四十三歲,假如能像漢武帝那般長壽,汗阿瑪去時,十七弟的額娘也有四五十歲了。我額娘,你姨母如今還沒五十歲。」

富察氏沒到五十就守寡,郭布羅秀逸擱心裡一算,不得不承認石舜華句句在理,「是我沒想明白。表姐,既然殿下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阿笛,送送秀逸。」石舜華待她轉身,臉色的淡笑隱去。

阿笙透過窗戶看到郭布羅秀逸的背影,不禁皺眉:「表小姐到底來幹麼?」

自然是想弄清我是不是知道康熙有多少兒子,如果我知道,那說明我跟她一樣帶著記憶重生。可惜,我不知道,但我確實帶著前世的記憶重活一世。

石舜華心裡這麼想,卻不能跟她的心腹大宮女說:「你以前說她想嫁給四弟。三弟和鍾粹宮宮女的事估計嚇著她,她這是猶豫呢。」

「猶豫什麼?奴婢怎麼沒看出來?」阿笙好奇。

石舜華心想,這是我胡謅的,你當然看不出來:「是跟汗阿瑪還是跟四弟。」

「什麼?」阿笙捂著嘴巴,往四周看了看,見只有阿笛往這邊來,小聲說:「她是主子您表妹欸。」

石舜華笑道:「知道太皇太后的親姑姑是誰麼?」

阿笙回想一下,不禁驚歎:「皇家真亂。」

「更何況這事真成了,擡不起頭,覺得丟臉的那位是汗阿瑪,又不會是你主子爺,管那麼多做什麼。」石舜華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我怎麼感覺又胖了。不能再這麼下去,跟弘晉說一聲,我陪他玩捶丸。」

「弘晉阿哥一準高興地跳起來。」阿笙說著,頓了頓,「這事要不要跟爺說一聲?」

石舜華:「殿下實誠,他提前知道了,回頭汗阿瑪問起秀逸的事,爺裝的不像反倒引起汗阿瑪懷疑。倒不如他什麼都不知道。待會兒殿下問起來,就說秀逸怕我太傷心來看看我。」

弘晉蹦蹦跳跳跟石舜華去東院,太子果然衝阿笙招招手,問她郭布羅秀逸過來幹麼。

阿笙按照石舜華的吩咐說,太子做夢也想不到他媳婦兒的幾句很有可能影響別人一輩子,便跟去東院看一大一小玩捶丸。

太子見他大兒子手腕一動,鶏蛋大的小球就進了洞,很是容易。輪到他媳婦兒,不是差一點就是多一點,總能完美繞過地上的洞,不禁嗤笑:「你可真笨。」

「阿瑪別這樣講,嫡額娘第一次玩,還沒熟練。」弘晉扛著比他還高的捶柄,「嫡額娘熟練了,輸的人就變成我了。」

石舜華只是揮動幾下,就感覺有點想出汗。沒想到看似很簡單的小玩意卻這般累人,便說:「弘晉,叫你阿瑪試試。」

「試試就試試。」太子伸出一根手指,「今兒爺讓你瞧瞧什麼叫一桿進洞。」

石舜華不屑地嗤一聲:「光說不練假把式。」

「今兒孤就叫你輸得心服口服。」太子活動活動手腕,拉拉筋骨。

弘晉擡手捂眼:「阿瑪,你快點吧,要晌午了。」

「別催。」太子走到小球邊,回想弘晉的動作,輕輕一推,小球滾了兩步,離洞還有三步之遙。

石舜華頓時噴笑:「一桿進洞。嗯,一桿進洞。」

「閉嘴!」太子惱怒,「孤第一次玩,還沒掌握技巧。」

「嫡額娘也是剛玩。」弘晉提醒。

太子臉一熱:「弘晉!」

「兒子什麼都沒說。」小孩下意識跑到石舜華身後。

太子見狀指了指他:「給孤等著。」擡頭就跟他媳婦說,「繼續。」

「行,繼續。」

「十一哥,待會兒去不去那邊?」十二皇子指著東邊,「不去的話,我就去陪蘇麻姑姑用晌午飯。」

十一:「我今兒不去,你們想去你們去吧。對了,大哥和三哥去了沒?」

「不知道。」十二皇子趁著師傅沒注意,用書擋住臉,「但是我聽七哥說他和五哥昨兒上午去看過二哥,這麼一算只有大哥和三哥沒去看過太子二哥,汗阿瑪會罰他們吧?」

「不會。」坐在兩人前面的十三皇子說,「頂多說他們兄不友弟不恭。爲了這點小事罵大哥和三哥,大哥和三哥會更加不喜歡太子二哥。」

「就這麼算了?」十二不信,「不像汗阿瑪一貫作風啊。」

十四皇子嘖一聲:「那你說汗阿瑪平時是怎麼做?」

「汗阿瑪從來不直接叱責大哥和三哥。」十一皇子把玩著像極了他自己的不倒翁,「他最喜歡的是借題發揮。」

十二仔細想了想:「最近沒什麼大事啊。」

六月十六,康熙回來的第七天,禮部官員趙謙早朝之上參劉不語圈養孌/女。

孌/女二字一出,滿堂譁然,太子猛地回頭。

康熙看到太子不敢置信的表情,心中詫異,不是太子授意?

太子妃不喜歡纏足的宮女,在康熙看來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劉不語險些把事情搞得他廢了太子妃才能平民憤。

幸而太子妃聰慧,化險爲夷,還把劉不語逼得差點辭官。康熙雖然不準太子和太子妃再提纏足一事,其實一直等著石家姻親參劉不語。

左等右等沒等到,康熙都快忘了,劉不語請辭。康熙怕此事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傳出太子容不了言官的風言風語,當初才叫太子出面挽留劉不語。

康熙本以爲此事算了了,看著趙謙,康熙記得很清楚,當初是他出言反駁劉不語。趙謙祖籍山東,和石家沒任何關係。他來京城時石文炳也早已去了杭州。難不成跟劉不語有私仇?

「樑九功,呈上來。」

「嗻!」樑九功把奏摺拿回來雙手遞給康熙。

康熙打開一看,上面連劉不語何事何地買了幾個幼女都記得一清二楚。康熙眉頭緊皺,再看劉不語來京不過十年,已經轉手了二十多個女孩兒,家中還有一妻八妾,臉色頓時變了。

太子偷瞄康熙一眼,心頭一悸。

啪!

太子下意識往後躲,低頭一看,奏摺摔倒他腳邊,連忙說:「汗阿瑪息怒。」

「皇上息怒。」被康熙嚇一跳的文武百官反應過來,呼啦啦跪在地上,轉瞬間只有儲君太子站著。

康熙擡眼看到鶴立鶏羣的太子一臉關切,不禁深吸一口氣:「劉不語何在?」

「稟報皇上,劉不語告假了。」左都御史出列。

康熙挑眉,難怪趙謙直接說了「孌/女」,還不見劉不語出列,「因何告假?」

「說是身體不舒服。」左都御史道,「這天忽冷忽熱,大概,大概晚上著涼了,病了。」

「病了?」康熙冷哼,「女孩兒玩多了累得起不來了吧。」

「這,這微臣不知。」左都御史頭皮發麻,「劉大人昨兒就沒過來。」

康熙撩起眼皮:「昨兒沒來?既然病得這麼嚴重,以後也不用來了。」說著,話鋒一轉,「吏部尚書,順天府尹何在?」

「微臣在。」

兩名大員連忙擡頭。

康熙幷未叫起,而是繼續說:「趙謙的奏摺上寫道,被劉不語厭惡的女孩兒都被轉手賣掉,你二人務必查清那些女孩兒被賣去何地,除了劉不語,還有哪位御史參與。」

「臣等不敢!」

衆人渾身一凜,連忙把自己摘乾淨。

滿朝官員,康熙最在意的便是他的兒子們,而一衆兒子最在意的又是太子。此事觀太子的態度,看著太子長大,手把手把太子教成才的康熙很肯定和太子沒關係。

太子沒牽扯進來,康熙懶得聽文武百官辯解:「明日早朝朕要看到結果,休想隨便找兩個替死鬼糊弄朕,朕還沒老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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