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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第228章

第228章 弘晅監國

胤礽:「朕承認朕這幾年有點過於重用你四叔。朕把你十三叔留給你, 把你十四叔帶走。兩個姐姐的妝奩你也盯著點。」

「三叔不都準備好了?」弘晅下意識問。

胤礽:「你三叔那個人辦事能力不差, 也挺聰明, 也挺會做人, 就是腦袋有毛病,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犯一次病。朕對他不放心。」

「三叔有犯過病, 兒臣咋不知道?」弘晅連忙問。

石舜華道:「那時候你還小。不對, 好像還沒他。」

「沒他呢。」胤礽把胤祉跟榮太妃的宮女勾勾搭搭和敏太妃病逝時他剃頭的事講給弘晅聽, 「朕的這麼多兄弟都沒他讀書多, 偏偏都沒他會折騰事。你大伯敢跟朕叫板, 也不敢衝惠太妃的宮女出手。」

弘晅長嘆一口氣:「您的兄弟們個個不凡!」

「調皮。」石舜華睨了他一眼, 「按照你汗阿瑪說的安排。」

弘晅趴在方几上:「汗阿瑪決定的事,兒臣就沒想過能讓他改變主意。」

「你皇瑪法那邊你也盯著點。」胤礽道, 「雖說身子骨不錯, 也快七十歲的人了。稍稍不注意,你的婚事就得推後。得, 最後這句當朕沒說。」

弘晅笑道:「晚了。不過,兒臣不會爲了拖延成親時間,而故意不管皇瑪法。」

六月中,選秀結束, 皇帝后宮依然沒添新人,天下臣民沒有一絲意外,可是沒給太子選嫡福晉和側福晉, 王公大臣倍感意外, 就連對胤礽最不服氣的直親王胤禔也忍不住問一句。

胤礽不能直接說太子太懶, 不想娶福晉,只能說太子心性不定,這麼早把嫡福晉娶進東宮也是經常打架。

六月底,胤礽和石舜華啓行。臨行前,胤礽封雍親王胤禛和廉親王胤祀「鐵帽子王」,然後命兩人和九王胤禟,以及多個文臣武將協助太子監國。隨即又封成年的弟弟和兒子貝勒。

胤禛這幾年做的事,皇室宗親都看在眼裡,胤祀肅清軍隊也算大功一件,兩人得世襲罔替,沒人有意見。只是胤禟和胤祀一塊回家的時候,忍不住抱怨:「弟弟這些年也沒少幫老二幹活,爲啥這次大封就沒有我?」

「不知道。」胤祀心情極好,「或許嫌你做的不夠好?」

胤禟掰著手指:「去南海打聽洋人的船是我,做飛剪船的時候是我盯著,做出馬車的時候也是我。找到種著流著白汁液的樹,是我帶著在海上討生活的八旗子弟佔領那幾個島,然後又在海南種那些樹,如今馬車換了軲轆,才比以前跑得快,還沒有以前顛簸。對了,還有跟日本人交涉,也是我出面,我辦這麼多事還不如你一件?」

「我一件?」胤祀瞪大眼,「江南舞弊案是我查的,皇帝二哥查當年的草豆舞弊案,重罰被汗阿瑪饒恕的朝臣,也是我出面。後來整頓兵部,裁軍營中的冗兵冗員也是我,我做的事少?」

胤禟仔細一想:「好像也不少。」

「本來就不少。」胤祀睨了他一眼,「你以爲老二傻?他那麼會算計的一個人,沒封你估計是留著下次。」

胤禟哼一聲:「下次不見得能輪到我。」頓了頓,「咱們那麼多兄弟,不可能個個都得世襲罔替,說不定老二封了你和四哥就不封了。」

「還真有可能。」胤祀道,「四哥得個鐵帽子,咱們都服氣。皇上二哥估計是怕四哥一人太毛尖,順便賞我一頂。」

胤禟點頭:「極有可能,你是捎帶的。」

「你就別膈應我了。」胤祀道,「皇上走了,太子那個懶貨監國,他能睡到太陽曬屁股。咱們最好早點歇息,明兒去東宮喊太子起牀。」

弘晅倒是想睡到太陽曬屁股,可惜卯時一刻,宮人就來稟報四王爺到了文華殿,替換了昨兒值夜的大臣。弘晅頓時清醒,洗洗臉,喝點粥,拿著包子邊吃邊往文華殿跑。

到文華殿看到他四叔正在整理昨兒夜裡到的奏摺,弘晅不禁深吸一口氣。

「來了就趕緊進來。」胤禛指著案几上的奏章,「今天上午看完發回各地。」

弘晅頭痛:「汗阿瑪沒教過孤批閱奏章,四叔說,孤來寫。」

「太子用早飯了沒?」胤禛問。

弘晅楞了一下,想了想:「沒有。」

胤禛笑道:「待會兒太子的那份早膳,粥和湯留給太子,其他的賞給本王如何?」

弘晅蔫了,笑看著胤禛:「四叔,您就不怕撐著?」

「不怕。」胤禛眼皮一挑,「本王胃口好。」

弘晅敢抱著胤礽的胳膊撒嬌,敢把腦袋擱在石舜華肩膀上耍賴,也敢在康熙面前裝傻充楞,唯獨面對胤禛,弘晅不太敢開玩笑。

胤禛幷不嚴肅,碰到投脾氣的人瞬間變成話癆。可他辦事認真仔細,爲一小事敢跟康熙瞪眼,衝胤礽吼,偏偏每次都是他佔著理。

康熙和胤礽有時候提起胤禛就頭痛,弘晅聽得次數多了,是真不敢招惹他。弘晅有理由懷疑,他若是在他四叔面前太過分,他四叔說不定真能抽掉腰帶朝他屁股上揍。

弘晅碰一鼻子灰,老老實實去看奏章。

胤祀和胤禟來到文華殿,便看到太子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批奏摺。哥倆相視一眼,下意識往外看,外面天亮了,太陽還沒出來,看不出今兒太陽從哪邊出來。

胤禟小聲問:「太子今兒怎麼了?

「孤好得很。」太子咬咬牙,「九叔,理藩院剛剛送來的摺子,您在理藩院待過,幫孤分分類吧。」

胤禟走過去,一看十幾份:「出什麼事了?」

「從去年年初到今年上個月,汗阿瑪前後借給蒙古各部六十枚火炮,估計是俄人找理藩院討說法了。」弘晅猜測。

胤禟嘖一聲:「真不知道你汗阿瑪怎麼想的,咱們花大錢做出的火器全便宜蒙古族人。」

「九叔想知道?」弘晅連忙問,「你幫孤批奏摺,孤講給你聽。」

胤禟冷笑一聲:「你四叔也知道。」扭臉就問,「四哥,皇上二哥怎麼想的?」

「俄人被邊關戰事拖著,就沒法像咱們一心一意整頓內務。」胤禛把無關緊要的摺子挑出來,「火器奪地,奪到手了,蒙古部落富裕了,沒搶過來也不會有太大損傷。這樣一來俄人更不敢再像以前一樣越界殺人。」

胤禟翻開奏摺,果然是俄人譴責大清不守信用,背棄《尼布楚條約》:「太子,皇兄有沒有教你怎麼處置?」

「汗阿瑪說那些人是流寇,朝廷也在捉拿他們。」弘晅接過來,寫幾句還給胤禟,「命人傳給理藩院吧。」

胤禟仔細一看:「還真沒這麼寫?」

「不然怎麼辦?承認啊。」弘晅瞥他一眼,「傻不傻啊。這種事找到太和殿都不能承認。

胤祀沒在理藩院待過,這幾年忙著軍隊的事也沒精力過問其他事,擔心道:「萬一俄人抓蒙古人跟你汗阿瑪對峙呢?」

「那就越界抓幾個俄人,說他們殺了牧民好了。」弘晅想也沒想,「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孤?汗阿瑪叫你們幫孤,不是叫孤教你們。」

胤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轉向胤禛見他不意外:「皇兄以前經常這麼做?」

「以前他沒這個機會。」胤禛道,「最近一年都是死不承認。」說著話看向弘晅,「真不知皇上怎麼會變成這樣。」

弘晅以前也不知道,這幾年長大了,懂事了,待在景仁宮看到他爹孃鬥嘴,好多次胤礽都敗在石舜華的無賴之下,弘晅隱隱覺得他爹如今長這麼歪是跟他娘學的:「當然是皇瑪法教的。」

「你皇瑪法的臉皮若是有這麼厚,當年就不會在明明恨死準噶爾一部的情況下,還接受策妄阿拉布坦投誠。」胤禩道。

弘晅:「皇瑪法死要面子活受罪。後來的事也證明策妄阿拉布坦幷不是真心投靠咱們,而是爭取喘息之機。咦,朝鮮?」

「朝鮮求援。」胤祀道,「今年大旱,請求朝廷賑災。」

弘晅問挑奏章的胤禛:「有關外的摺子嗎?」

「沒有。」胤禛道。

弘晅:「東北跟朝鮮接壤,老天爺不可能只挑朝鮮彈丸之地不下雨,不用管他。點個火盆,把摺子扔火盆裡。」

「燒了?」胤祀驚訝,「朝鮮使臣的摺子怎麼能燒?」

弘晅反問:「還給他?什麼都不批?」

「你就算壓下來,也不能燒。」胤祀道,「回頭朝鮮使臣找到理藩院,你十一叔怎麼跟朝鮮解釋?」

弘晅衝跑腿太監招招手:「去跟十一叔說,趕明兒朝鮮使臣找他,就跟他說賑災一事重大,孤不敢自專,必須向汗阿瑪稟報。朝鮮使臣的奏摺,孤已經使人去關外,請朝鮮使臣耐心等些日子。」

胤祀聽直了眼。

胤禛頷首:「此事甚好,應該這樣處理。辰時了,太子回東宮用膳吧。」

「四哥?」胤祀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胤禛:「我會派人去朝鮮查清楚,朝鮮真無力賑災,我會命關外將士運糧過去。」

「四叔,這事不用查,一準是朝鮮國王誇大其詞。」弘晅道,「去了也是白跑一趟。這麼熱的天就別折騰了。」

胤禛反問:「萬一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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