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
“真是宗師？”
“孃的，真是宗師啦？！”
“奶奶的，人比人氣死人吶！”
……
明武殿的練武場上，一陣鬼哭狼嚎。
楚致淵笑呵呵看着圍着自己的衆人，包括楚明軒楚致耀楚致霆楚致川。
個個不僅不高興，反而如喪考妣，哭喪着臉。
“去去去。”楚清風擺手揮退他們：“趕緊練功去！”
“唉……，練功練功！”
“練個孃的功，練了也是白練！”
“四哥練得可比我們勤，資質又比我們好！”
“唉……唉……”
嘆氣聲連綿響起，個個都精神遭受重創，萎靡不振，心灰意懶，都想躺下了。
楚致淵笑着掃一眼他們，沒說什麼鼓勵的話，任由他們自己消化所受到的重創。
看到他們這般模樣，便不由的高興。
“叔公，我有一事相詢。”
“走吧。”
楚清風打量着他，笑着拍拍他肩膀。
晨曦之中的楚致淵雙眼溫潤而清亮，仔細看確實能看得出來是進了宗師。
先前的鋒芒盡數收斂。
宗師之境，在小地方便能開宗立派了，對武學有了深刻的領悟，能獨出機杼。
兩人來到了西側殿。
楚致淵先問了程天風所說之事，關於有情無情，對大宗師的影響，是不是真不能動情。
他有超感在，一直保持着冷靜，很難徹底陷入情網，但這幾次跟蕭若靈相處下來，蕭若靈姿容絕美，性情溫柔嫺淑，與自己又極爲相契。
所以自己未必陷不進情網。
“這個還真沒聽說過。”楚清風沉吟着，搖頭笑道：“哪一個進大宗師的不是六七十歲，至少也是五六十歲，到那個年紀，哪還有情情愛愛的。”
楚致淵笑道：“真沒有？”
“過了五十，心扉關閉，幾乎再難動情了。”楚清風搖頭：“縱使動情也很難像年輕時候那般癡迷，完全失了自己。”
楚致淵道：“如此說來，是有影響的。”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楚清風道：“沒聽說過哪個在年輕時候成爲大宗師的，……大宗師的進境可不比先天，快不起來的，四五年晉一重天就算快的，九重樓至少要三十六年，最快的好像是三十年。”
楚致淵點頭。
看到銅樓的模樣便生出畏懼感，絕不像玉樓那麼容易衝破的，宗師境的晉升絕對不易。
楚清風擺手道：“你現在二十一，三十年後，也是五十歲了，哪還需要擔心這個，別想得太多。”
楚致淵笑道：“萬一我更快一些，四十不到就進大宗師呢？”
楚清風道：“宗師不是先天，快不起來的，現在就調整一下心境，別太心急，免得欲速則不達，反而出岔子。”
“是。”楚致淵緩緩點頭。
他已經在調整心態，不能把先天的進境速度放到宗師上來，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
楚致淵再次宣佈閉關。
甚至沒去禮部衙門多看一眼。
對於禮部衙門的事，他並沒太大的興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身爲員外郎便盡員外郎的本份。
可一旦與修煉相沖突，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修煉。
禮部衙門的事，自己不處理，也有人處理，高凌峰便是最好的代替人選，甚至比自己更好。
有些事，需得藉助自己這個世子的尊貴身份，那纔是自己需要親自出動的，其他事儘可交給高凌峰。
更何況，踏上宗師後，他便有了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留在原本的禮部宗武司，還是去鎮武司，或者是監察司，甚至去軍中。
每一處他都有權利選擇。
這是皇子世子特有的權力，外人唯有羨慕。
他覺得，自己這般動作，恐怕禮部的人都會覺得自己不想再呆在禮部，想要另尋高枝了。
他確實在考慮是不是繼續呆在禮部，是不是更換一個更能提供功勳與助力修行的職位。
……
這天傍晚，四人一起吃晚膳。
他準備吃過這頓晚膳之後，便開始閉關。
吃飯的時候，他跟白寧霜說道：“娘，你問問娘娘，要不要我打敗李紅昭。”
“九公主？”白寧霜吃驚的道：“聽說她極厲害的，比程天風還厲害。”
“嗯，九公主是宗師，更勝程天風。”
“那你能打得過？”
“現在還不能。”楚致淵道：“如果有娘娘相助，更有把握了。”
“那怎麼幫你？”
“增強經脈強度的奇物。”
“唔……增強經脈……，好，我會跟娘娘問問。”白寧霜打量着他，不放心的道：“淵兒你可別逞能。”
楚儀吃吃笑道：“娘，你這話真有趣。”
“怎有趣了？！”白寧霜沒好氣的瞪她。
楚儀笑道：“大哥何時會逞強啦？”
“哼哼，你大哥現在不一樣了。”白寧霜道：“現在是有世子妃的人啦。”
楚致淵失笑：“放心吧，不是爲了爭名，不是爲了出風頭。”
如果自己能打敗李紅昭，相當於挫了大蒙的銳氣。
能極大挽回現在邊境上的失利影響，振奮大景的民心。
所以爲此而出一點兒血，皇帝應該不心疼吧？
媷皇帝羊毛的機會難得，絕不能放過的。
——
第二天中午，楚致淵正在聽濤院站降龍樁，修行化龍訣的第一層，與洗脈訣輪流運行。
他發現兩種功法交替運轉，效果更好。
經脈已然然能承受五條縛龍索的同時衝擊，不過卻撼不動銅樓第一層絲毫。
他決定明天便去新宅那邊閉關。
白寧霜親自過來。
鄒芳側身讓開院門，白寧霜來到聽濤院內，看到楚致淵正擺着奇異姿勢一動不動，周圍卻有狂風呼嘯。
她淡紫宮裝頓時獵獵。
楚致淵慢慢睜開眼，周圍的狂風慢慢停歇下來。
白寧霜驚奇的打量周圍。
呼嘯的風已然把小院吹得乾乾淨淨，牆根下碧竹林中的竹葉已經稀稀疏疏。
花圃裡的鮮花花瓣零落。
這就是被狂風席捲過後的情景，太過狼狽。
“娘？”
“喏，給你。”
白寧霜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寒玉匣，遞給他：“娘娘給的，這是龍脂香。”
楚致淵接過這巴掌大小的寒玉匣，打開一瞧，卻是一塊黃金，不規則形狀好像狗頭金一般。
但卻散發着奇異的氣味。
既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兒，是區別於他以前聞過的任何一種氣味，一種全新的味道。
他擡頭看白寧霜。
白寧霜搖頭：“娘娘再沒說什麼，只讓你自己看着辦。”
“多謝娘娘。”楚致淵笑道。
他決定自己摸索看看。
皇帝出手，必是精品，不容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