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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獲得

第107章 獲得

第107章 獲得

楚致淵正要離開,高凌峰進來:“大人,鎮武司送來了何九機的遺物,便要歸檔。”

楚致淵頷首。

高凌峰便要離開,忽然被楚致淵叫住:“高大人,拿過來我瞧瞧,很好奇這位殺手有何遺物。”

高凌峰離開。

片刻後,他提來一個狹長匣子,打開裡面是三層,第一層是一柄長劍,劍鞘古拙。

第二層是玉瓶與瓷瓶。

第三層是一些瑣碎之物,銀子,荷包,暗器,甚至還有首飾。

楚致淵沒急着伸手,先看了看。

超感讓他有一絲悸動,所以纔會打開瞧瞧。

否則看都懶得看。

被鎮武司的高手們過了一遍,有價值的東西早就被篩走,剩下的都是些鎮武司看不上的。

鎮武司都看不上的,自己豈能看得上。

他目光一一掃過古色斑斕的長劍,掃過瓶瓶罐罐,掃過飛刀毒鏢,掃過荷包,最終落在一把銅鑰匙上。

楚致淵伸手取出這把銅鑰匙:“歸檔吧。”

“是。”高凌峰合起了長匣。

此案已結,這些遺物便掃入檔案司,三年之後沒什麼變化便會處理掉。

何九機這般殺手,不會有家人朋友同門前來伸冤,所以歸檔只是走個形勢而已。

這些遺物都沒什麼用處,拿便拿了。

鎮武司那邊不知道拿了多少,只剩下這些殘渣,更沒價值。

他提起匣子離開。

楚致淵則掂了掂這枚銅鑰匙。

入手沉墜,與手掌齊長,上雕有花紋,齒痕複雜,顯然不是尋常的鎖。

對其他人來說,這樣一柄鑰匙沒什麼用處。

世間鑰匙千千萬,想憑一把鑰匙找出鎖來,幾乎如大海里撈針。

這跟憑東西找人又不一樣。

人能散發出氣息,可被大宗師清晰感應到。

這氣息類似於身體油脂、精血、真氣綜合在一起所形成。

對大宗師來說,生機最爲重要,生機催動氣息的源源不斷生成,才能循氣追索。

生機不在,便如電燈沒了電,怎麼在黑暗中找這盞燈?

鑰匙與鎖之間,沒這樣的氣息相通,故大宗師也沒辦法通過鑰匙找到鎖,或者通過鎖找到鑰匙。

但這卻難不住超感。

超感所洞照的世界,物也是有氣息的,可以通過鑰匙與鎖彼此之間的聯繫而找到另一方。

——

玉京的冬天,多半晴朗明媚。

今天卻忽然變了天。

早晨的時候還陽光明媚,這一會兒功夫便烏雲壓頂,陰沉沉的,寒風越來越大,呼嘯嘶吼。

即便如此,大街上仍舊熙熙攘攘。

人們好像不怕冷似的,這般天氣也沒能阻礙他們在大街上逛悠。

這個時候仍在逛悠的確實是不怕冷,都是武林高手,血氣壯,有內氣或者真氣護體。

楚致淵與鄒芳他們坐在一間茶鋪內。

茶鋪內熱鬧非常。

從外面衝進來,喝一口熱氣騰騰的茶,驅散了寒氣,悠閒的看着外面,是一件極爲愜意之事。

楚致淵坐在窗邊的一張桌邊,通過窗戶看對面的情形。

紀冬曉大步流星進入對面的通和錢莊,很快提着一個小匣子出來,神情平靜從容。

楚致淵端起茶盞,悠然輕啜一口。

通和錢莊有一項保管業務,只認鑰匙不認人,還需得記住編號,兩重保險。

只有鑰匙不行,只有編號也不行。

這通和錢莊的後臺最硬不過,乃是內務府,別說一般的武林中人,便是皇親國戚來了,照樣得守規矩。

楚致淵通過超感看到了其編號,剩下的就簡單了。

五個宗師之中,鄒芳太顯眼,剩下四人紀冬曉最讓人放心,於是便讓他去取。

“世子爺。”紀冬曉提着一尺見方的紫漆匣子過來。

楚致淵道:“走吧。”

紀冬曉目光掃過四周,提着匣子與衆人簇擁着楚致淵離開了茶鋪,踏入呼嘯的寒風中。

走到半途,大雪灑落。

呼嘯的寒風挾着鵝毛大雪,宛如在天地間拉起了幔帳。

大街上的人們紛紛奔走,逃回家中。

楚致淵一行人卻安步當車,徐步而行,寒風與大雪靠近他們身邊便被擋住,無法靠近楚致淵。

四靈陣的威力顯露無疑。

大雪與寒風隔着兩尺遠便被擋下。

楚致淵宛如身處玻璃罩內,欣賞着周圍雪景。

風雪怒吼肆虐。

冥冥之中的力量強得讓人心悸。

他皺了皺眉頭。

發現有幾個小偷趁機大發其財,如此惡劣天氣卻正是他們得手的好時機。

他懶得理會,返回王府。

王府大街兩邊的一串串燈籠被吹得亂晃,好像隨時會被刮飛走。

大街上一落雪,馬上便被寒風颳走,堆到了牆角下,彷彿有人在隨時清掃。

楚致淵看一眼王府門口,又皺了皺眉頭。

呼嘯寒風與鵝毛大雪中直挺挺站着一個人,魁梧壯碩,雪亮鎧甲已然堆滿了雪。

卻是建馳侯郭淮安。

楚致淵來到郭淮安身前,微笑道:“郭侯爺這是幹什麼?”

“世子,郭某是前來請罪的。”郭淮安抱拳,肅然道:“還望王爺與世子爺寬宏大量,莫與我一般見識。”

楚致淵伸手道:“郭侯爺進府說話吧。”

郭淮安搖頭:“愧不敢進府,便在府外說罷。”

楚致淵道:“郭侯爺,言重了,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這樣罷,今晚我請了幾位小國公去我新宅那邊宴飲,郭侯爺若不嫌棄,不妨前來。”

“這……”郭淮安遲疑。

楚致淵這話似是而非,感覺事情是他做的,稍一轉念又覺得不肯定,模棱兩可。

看到兒子被撞折了的胳膊,郭淮安馬上便警覺,知道這是一次警告。

通過兒子描繪的當時情形,馬上便判斷是慶王府。

楚致淵笑道:“這些小國公在軍中都是根基深厚,這種機會不多見吧?侯爺真不去?”

“這……都是小國公,郭某去的話,不太合適吧?”

“哈哈……”楚致淵不由大笑。

郭淮安不解的看他。

楚致淵大笑着說道:“郭侯爺,你這話實在有趣,……親自登門求親都做得,還有什麼怕的?”

“那……那就卻之不恭了,多謝世子!”

他又聽出楚致淵話裡的諷刺與鍼芒。

“憑軍功封侯,在下很佩服侯爺的。”楚致淵抱拳笑道:“那我們便晚上見。”

“是,是,那郭某便先告退,晚上再登門。”

“郭侯爺請。”

郭淮山一振鎧甲,頓時大雪迸飛,他大步流星而去,氣勢如虎。

楚致淵微眯眼睛看着,笑了笑。

轉身進了王府大門。

馮錫趨步降階迎下來,壓低聲音道:“世子爺,這建馳侯還真夠賴皮的。”

楚致淵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豁得出去,倒是個人物。”

可惜是把刀。

還是被人用來砍向自己的刀。

馮錫道:“再教訓一下他兒子?”

“算了。”楚致淵道:“都登門賠罪了,再下手就說不過去,且看他要如何吧。”

“是。”

楚致淵直接回了聽濤院。

鄒芳提着紫匣跟着進了屋,將紫匣放到了軒案上。

楚致淵呶一下嘴:“打開吧。”

“是。”鄒芳取出銅鑰匙插進巴掌大小的銅鎖中。

銅鎖噼啪一下打開,匣蓋慢慢開啓。

裡面只有兩件東西。

一塊羊脂白玉佩,一顆小小的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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