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哈哈哈!”
太子妃,平公主樂不可支,平公主更是拍着手:“別說盈兒,就是本公主也喜歡你。”
“嗯,本宮也喜歡。”太子妃道。
邱盈兒跺着腳羞惱的去拉馮雲,低聲道:“你怎麼什麼都說,想嘗宮裡的點心跟我說一聲就好,這麼繞彎子平白丟了鎮國公府的臉面。”
太子妃平公主馮清就在旁邊,邱盈兒再壓低了聲音,也聽得到,但馮雲也還是壓低了嗓兒回:“我直白說了,也是丟臉。”
邱盈兒愣了愣,哭笑不得。
太子妃平公主笑的聲音更大。
遠處的女郎們都瞧過來,好奇怎麼這麼熱鬧。
馮清掩脣也在笑。
只在不爲人所見手心裡已經掐出了指甲印兒。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邱盈兒喜歡她,太子妃喜歡她,現在連這位平公主殿下也喜歡她。
明明她奏出的曲子就是彼時太子妃要馮雲彈奏的那一曲,她也深信自己彈奏的比馮雲還要好,可爲什麼她只是寥寥幾句話又是讓她們喜歡了?莫不是她們喜歡的就是她現在的這副傻饞的樣兒?
馮雲憨笑着看向馮清,馮清微微頷首。
一旁平公主看到,嘴角一勾,緩緩道:“你們鎮國公府三姐妹,本公主喜歡你們姐妹兩個,最不喜歡的就是那個商戶之女,商賈之氣太重。”
馮雲眨着明亮的眼睛:“公主殿下說的是大姐姐嗎?今兒個二姐姐說大姐姐穿的張揚了些,大姐姐就說給二姐姐備一些,當時我就後悔極了。”
“爲何?”邱盈兒問。
馮雲道:“若是我早些說了,大姐姐就給我備了。”
“噗。”
“哈哈。”
太子妃平公主忍不住又笑,馮清也拉了拉馮雲,低聲:“慎言。”
“現下提醒也晚了。”平公主擺着手笑:“看看,這也是個市儈的。”
馮雲不解:“怎麼是市儈呢,大姐姐給我,我當然要收了。”
“不錯,太子妃姐姐給我的,我也是要收着的。”邱盈兒附聲。
平公主止了笑,問馮雲:“那本公主若是給你呢?”
馮雲立刻行禮:“謝公主賞,回去我就告訴母親,母親也定會欣喜。”
太子妃低笑:“看到了,已經在討要了,還不快賞?”
平公主瞠然,左右瞧了眼,只能拽下了腰間的玉環,遞過去。
馮雲雙手接捧。
馮清面上笑意微凝。
就在玉環要落到馮雲手上的霎時間,平公主又停下,傾身低語:“若是本公主悄悄與你,你就不用告知旁人。”
馮雲收回手,小臉上更不明白:“皇上賞賜我家的時候都是頒佈聖旨的,爲什麼公主殿下的賞賜要悄悄給?是不能告訴旁人嗎?”
馮雲問一句,平公主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一分,到最後平公主面無表情。
馮清忙上前施禮:“公主殿下恕罪,妹妹她性憨……”
“罷了。”太子妃淺笑道:“這丫頭,真是個憨的。”
太子妃開口,平公主只輕哼了聲不再多言。
馮清連忙示意馮雲離開。
邱盈兒嬉笑的去討好姐姐和公主。
馮雲一副茫茫然的迴轉。
看到馮清馮雲都在那邊,心裡正一陣陣泛着嫉妒的馮妙忍不住問:“怎麼了?剛纔你過去那邊不是還笑的熱火朝天的?轉臉就悶着回來了?”
馮雲低聲:“公主說賞賜,可要悄悄的給,我不明白爲什麼要悄悄的,公主就不高興了,也沒賞我。”
馮妙無語:“你是真不明白?那肯定是不想旁人嫉妒纔要悄悄給你啊!”
“可都看到了,又怎麼是悄悄啊!”馮雲道,“反正我覺得公主小心眼兒。”
馮妙看着仍懵懂的馮雲啼笑皆非。
她是吃了什麼東西嫉妒她呢?
這丫頭什麼都不懂啊!
馮妙只能提醒:“小點兒聲,別被人聽到了。”
“哦。”馮雲應聲,也瞅了眼馮妙。
她表現的誇張了點兒,可她已經跟馮妙說了,那個公主不是個好的。
……
太子妃公主殿下到來,桌上的點心茶水換了一撥,味道比先前更好一些,馮雲完成任務,正準備再大快朵頤,身後的冬憐悄悄上前,遞過來一個香囊。
香囊是碧綠的山竹刺繡,還有隱隱的藥草味。
是男兒佩戴的。
“這是兵部侍郎長子郎君遞來的。”冬憐低聲。
馮雲睜圓了眼睛。
什麼東西?什麼意思?這是有人看上她了?
馮妙也看到了,掩脣一笑,“這位郎君可是謙謙君子,年方十六,長得俊朗翩端,今年科舉大試,說不得就要拔得頭籌,哎呀,王家郎君的眼光真好。”
冬憐只說了名兒,大姐姐就把人家扒了個精光。
“他,看上我什麼了?”馮雲更茫然。
她沒見過這位郎君,也沒聽說過啊!
馮妙搖頭,上下打量着馮雲,猜測:“可能是看上你圓潤,能打,能吃?”
馮雲:“……”
這什麼話!
馮雲問冬憐:“那位郎君在哪裡?”
冬憐扭頭望向亭廊外的春晴,春晴正站在圍欄那邊探頭探腦,看到冬憐和自家女郎瞧過來,忙小動作示意。
就在河灣對面假山附近。
馮雲起身過去。
她是不想成親,可她真好奇那位沒見過面居然還看上她的郎君長什麼樣子。
人家看上她了,她還沒見過人家啊!!
這虧不能吃!
馮妙也跟過去。
她的心思自然不在侍郎家郎君的身上,可她也不明白那位郎君是怎麼長的眼睛。
馮雲馮妙所在雖不怎麼惹眼,可馮清一直瞧着,看到馮雲馮妙先後離開,馮清的視線也忍不住轉過去。
她們是要去哪裡?
邱盈兒看到馮清看過去,也瞧幾眼。
……
馮雲手中團扇微擋日頭,身後冬憐捧着魚食,緩步到了河灣樹下。
長柳枝絛絛,輕風徐徐,河灣對面假山附近竟站着四五位少年郎。
馮雲瞅了幾眼就認了出來。
那幾位少年郎當中,只有一個個頭最矮,看到她還立刻興奮的揮手。
馮雲腦中稍轉就想起了這個少年。
西山寺,和馮暮修一起玩耍的幾個少年之一,不是那個最好看的祭酒家的遠親,是最先親親熱熱喚她“三姐姐”的兵部侍郎之子王文遠。
王文遠身側站着一位長身如玉的秀麗郎君,對她長長一揖。
這位,纔是香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