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願爲公主馬前卒,死而後已
“藥,嬤嬤,我的藥呢?”
“紅月,我的藥呢?”
“唔肚子,我的肚子,爲什麼又大了,我的肚子爲什麼又大了啊.”
痛苦、難受、崩潰。
蕭黎發現自己又被困住了,她成了玄陽公主,但又不是她。
玄陽公主的身軀像是一個殼子,而她只是關在裡面的一抹孤魂,沒有掌控權,卻共享了她的情緒。
玄陽公主沒有好好養胎,哪怕五個月了,肚子也不是很大,整個人甚至有些浮腫偏胖,肚子更是不顯,可她自己能感覺到肚子更大了,甚至能感覺到裡面有東西在動。
她要墮胎藥,一碗一碗的喝,可沒有用,孩子沒有掉,他們說她瘋了,怎麼可以這麼惡毒的想要打掉自己的孩子?
“嬤嬤.嬤嬤你幫幫我我不要生孩子”
“紅月、藍月.我的肚子,我的肚子裡有東西.給我弄出來.”
她崩潰的哀求着,絕望的感受着肚子裡的生命成長,那不是孩子,是索命的魔鬼。
可爲了防止她墮胎,陸衍之把她身邊的人都換了,換成了孔武有力的婆子,時時刻刻盯着她。
她不吃不喝,想要一死了之,他們終於捨得放一個她的人進來,可端來的卻依舊是保胎藥。
“啊”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胎動,雙手在肚子上拼命的抓,恨不得能把肚子撕裂開來,她要把裡面得東西拿出來。
肚子上一條一條的血痕,鮮血淋漓,猙獰可怖。
她撕抓着,捶打着。
看守的婆子趕緊過來,一人一邊把她摁在牀上,用棉布將她五花大綁的綁在牀上,不准她傷害自己。
那些婆子很是唾棄她:女人哪兒有不生孩子的?之前那麼愛駙馬,結果一生孩子就鬧,真是丟人。
他們說:駙馬這麼愛公主,真不知道她在作什麼妖,這孩子落她肚子裡也是造孽了。
他們詛咒着:只要有我們在,你休想對孩子下手,這孩子遭了這麼多罪還活着,老天爺都在保護他,你必須得把她生下來!
玄陽公主瘋了,打人、打自己,甚至自殺。
太后和皇帝都派人來看過,那瘋癲的玄陽公主像是惡鬼一樣,可怖駭人。
皇帝和太后都不願意管她,看着駙馬對她倒是特別上心,反而還誇讚駙馬重情義,把一切事宜都交給駙馬打理。
等公主府全部在駙馬的掌控之中,柳雪茵進入公主府就像跟自己家一樣自在。
她來看玄陽公主,勸她:“孩子是無辜的,你再難受也不能傷害孩子啊。”
她說:“衍之哥沒有嫌棄你,他都幫你保守秘密,以後會把孩子當親生的教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她說:“還有我,我願意當他的小姨,我們都不會歧視他的。”
句句不提那個強姦犯,卻句句都在提醒玄陽公主,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懷的是其他男人的孽種。
“滾!”
她嘶吼着,推到了柳雪茵。
陸衍之連忙上前把柳雪茵扶起,一臉關切心疼,轉頭看向玄陽公主的時候瞬間變臉,厭惡怒斥:“你瘋夠了沒有,雪茵也是爲了你好,她好聲好氣勸你,你別不識好歹。”
玄陽公主看到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麼。
“姦夫淫婦,姦夫淫婦!”
“我要殺了你!” “都去死啊!”
——
“喝”蕭黎猛然坐起身,耳邊是玄陽憤怒至極的嘶吼。
是噩夢?
不是
那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不是未來,不是虛假。
蕭黎起身,赤腳下地開門出去。
夜風吹來,滿身的汗水瞬間冰涼,徹骨的寒冷。
“公主.”
守夜的藍月起身過來,蕭黎擡手:“別跟來。”
她往對面的閣樓走去,熄了燈的閣樓漆黑一片,但她不需要燈火,一步一步走到了閣樓之上。
桌案中擺着文房四寶,跟霰彈槍有關的一切都被她銷燬了。
陸衍之沒死,陸家進不去。
“柳雪茵現在輪到你了。”
蕭黎真後悔,當時只想着殺陸衍之可以有不在場證明,卻忽略了在獵場殺柳雪茵也是絕佳的機會。
雖然因爲辰王也在哪兒,成功率可能不高,但也比現在好。
她總不能潛入辰王府去殺柳雪茵,男主的府邸守衛森嚴,男主更是武功高強,她去了就是自掘墳墓。
得讓柳雪茵自己出來。
陸衍之、柳長歌柳家
蕭黎腳步一轉,隨手扯了一盞燈籠,腳步不停的去西園,砰的一腳踹開了戎擎的門。
戎擎在睡夢中被驚醒,手都已經摸到旁邊的刀了,卻在看到是蕭黎的瞬間散去了殺氣。
驚訝又無措:“公主,您怎麼來了?”
戎擎的腿才颳了骨,不能動彈,但他卻沒有躺着,而是堅持爬起身,努力讓自己不失了禮節。
蕭黎提着燈籠走到牀邊,伸手摁住他掙扎的肩膀,一腳踩在牀沿,燈籠照着她死氣沉沉的面容,整個人被陰鬱籠罩。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戎擎,你現在已經對我奉上忠誠了嗎?”
戎擎沒有半分猶豫:“願爲公主馬前卒,死而後已。”
戎擎五官剛毅,嗓音也是極爲粗糲,一整個糙漢,男人味十足,說出來的話也頗令人心動。
蕭黎滿意的看着他。
“找個人,幫我把辰王妃的弟弟柳長歌腿打斷,辦得到嗎?”
她一瞬不眨的盯着他,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反應。
哪知戎擎半點兒猶豫沒有,點頭:“遵命,小的一定完成。”
蕭黎讓他找人,意思就是這人要是出了問題,最後他還得背鍋。
而她隨便開口就是要打斷別人的腿,身份還是王妃的弟弟,誰聽了都得忌憚三分、猶豫一二,他卻半點兒波瀾也無。
是絕對忠誠,還是城府太深別有所圖呢?
蕭黎擡手,漫不經心的在他眉心一點:“本公主等你消息。”
戎擎是什麼人無所謂,她只要自己想要的結果。
一陣冷風吹來,戎擎打了一個寒顫,夜風吹散了那籠罩着他的馨香,一室溫度散去,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唯有額頭那一丁點的觸感殘留,彷彿烙印,久久不散。
——
磨刀霍霍向女主,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