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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第259章 兩年春秋,謝原的賭約

262.第259章 兩年春秋,謝原的賭約

【同年底,大隋與大齊重啓和談,重新劃定了兩國邊境。】

【大齊百姓對此紛紛表示不滿,九大姓有四姓主戰。】

【大齊天子頒佈罪己詔,卻仍難以平息動盪的時局。】

【次年春回大地之際,書院的三先生攜夫子親筆信函歸來,信中言明:“不宜輕起戰端。”】

【於是,朝野,江湖,民間百姓才逐漸安定下來。】

【三月之時,兩國正式締結盟約。】

【大軍班師回朝,謝靈被朝廷派駐至西疆邊陲,不能回京。】

【同月,劍南道突發妖魔之亂,以青牛、山蟒、鯉魚三妖魔爲首,自封平天大聖、蛟魔王、通天菩薩,率領萬餘妖魔,呼嘯一方。】

【次月,隴右道發生數次起義暴亂,十五日後被整壓。】

【今年,你已經十一歲,這一年雖未踏入學堂半步,但那儒家四書五經、治學經典之精髓,你已熟稔於心。】

【董紹前前後後來了六次,你每一次都是以禮待之,臉上從沒有半分不耐。】

【伱練習董紹留下的字帖,已經一年有餘。】

【然而,董紹始終未曾授你學問,僅是書本上的文字供你自學,偶有疑惑求解,他也僅是寥寥數語作答。】

【謝府的日子雖有變化,可是對於你們主僕二人並沒有影響。】

【謝家,這座歷經數代風雨的巍峨府邸,即便名聲受損,根深葉茂,未曾動搖其根本。】

【相比之下,大院之中,袁夫人最爲着急,她的大兒子,乃是爵位繼承人。她正因謝靈被剝奪定遠侯之爵而憂心忡忡。】

【謝府的二院就頗爲風平浪靜,甚至二院的主母最近穿衣的顏色都頗爲豔麗。】

【謝老太君求到自己的小兒子謝鴻,想他爲其謝靈求情。】

【然而,謝鴻卻以他早已遠離書院與朝堂,不得干預國事爲由,婉言謝絕了老太君的請求。】

【甚至,大院的袁夫人亦親臨清涼寺進香,聲淚俱下地懇求謝鴻出手相助,想其出山爲謝靈在蘇相面前求情。】

【然而,謝鴻依舊堅決拒絕。】

【自此之後,謝府大院與二院之間,悄然生出了嫌隙。】

【不過,對於你這個私生子而言,卻並未產生任何波瀾。】

【轉眼間,已至秋日,汴京的氣候雖算不上酷熱難耐,卻也帶着幾分涼意。】

【平日裡倒還尚可,但每逢颳風下雨,氣溫便驟降,需及時添衣保暖。】

【若逢晴空萬里,則需身着薄衫。】

【今日,陽光雖有,風卻頗大。】

【你正於小院內專注練字。】

【忽聞小院外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原少爺,夫人特意爲您準備的裘褲,您竟忘了穿。”】

【一個婦人的聲音自後方響起,能不用“臥雲公子”而直呼“原少爺”,此人自然是諸葛夫人的貼身丫鬟,亦是謝原的乳母張媽。】

【“哎呀,我知道了,哪有少俠闖蕩江湖還穿這個的。”】

【“張媽,您可別讓我在觀弟面前失了顏面。”】

【謝原打發走張媽後,方纔準備步入小院之內。】

【謝原望着自家表姐張雲芝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喪氣,丟臉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他尷尬地整理了一下着裝,然後走進小院,進門便高聲喊道:“梧桐,快給臥雲公子泡茶來。”】

【這一年來,謝原幾乎每月都要來上四五次,與你和梧桐早已熟絡。】

【起初,他對你院中的茶水並不習慣,但見你每次都是以這樣的茶水爲習慣,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好奇。】

【在試了喝上一次之後,茶水味道酸苦,但這種獨特的口感卻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因此也頗覺新奇。】

【你見狀,笑着對他說:“苦盡甘來,江湖中的大俠們不都是粗茶淡飯嗎?哪裡能每日都煮茶爲樂呢?”】

【謝原一聽這話,大爲歡喜,從此每次來謝觀的小院都必定要泡上一壺這樣的茶水。】

【今日,梧桐卻不在院中。】

【張雲芝看着表弟那“隨性灑脫”的樣子,頗爲無奈,她又望着這不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小院。】

【今年夏季,他又再次來到謝府居住。】

【此已是她第四次來謝觀小院,皆是欲避謝府內諸位夫人與小姐之聒噪,她們所談無非汴京九大姓中某位公子之風采,或書院中學子受師長青睞、詩篇廣受追捧,如何,如何。】

【張玉芝受不住其煩,便隨表弟同行,圖個清淨。】

【她臉上有藏不住的憂愁,其父之事愈發棘手,其母因此日夜憂慮,愁容滿面。】

【自大隋和大齊一戰後,澤湖局勢風雲變幻。昔日父親力主滅妖魔,以安大齊,對澤湖都是以雷霆手段,卻致澤湖妖魔勢力“龍宮”倒戈相向,投於大隋麾下。】

【此役之後,父親更遭朝中責難,已三載未歸京師。】

【大齊今年便對澤湖妖魔採用綏靖之策,父親更是心灰意冷。】

【他屢上奏章朝堂:“妖魔之患,甚於大隋。大隋猶同類,妖魔乃異族。若任其猖獗,必遺禍子孫。”】

【然朝廷置若罔聞,未予理睬。】

【張玉芝輕嘆一聲,步入小院。】

【此間雖來了四次,卻與那謝家失寵私生子,素無交集,只是把此地當爲避閒之地。】

【跟着謝原身後有,當時爲謝觀讀書的秀才何孝,他得知張玉芝前來,喜不自勝,急忙跟着隨行。】

【張源來則是自發前來,他這一年多次前來謝觀的小院。】

【加之謝原身邊常伴之聲伎,共十數人隊伍蔚爲壯觀。】

【謝觀與謝原交好之事,早已在大院中傳開。】

【也是在這一年裡,謝觀的名字開始在府中悄然傳開,帶着幾分不俗的味道。】

【是一位知禮,有孝心,苦讀書對的謝家子弟。】

【今年元宵,謝老太君還派丫鬟多給了你們小院一碗湯圓。】

【因着這番變故,負責月錢與各院採買的吳管事,竟也幾次三番,親力親爲,踏進了你們的小院。】

【今年的秋衣,更是早早地便送了過來。】

【每當那位留着八字須,面容精瘦的吳管事踏入小院,梧桐總沒有好臉色,從不肯爲他泡上一壺熱茶。在她的心裡,還記恨着當年主母去世時,那遲遲未至的秋衣和短缺的抓藥月錢。】

【你卻每次都頗爲熱絡,與其相談甚歡。】

【此時!】 【你看着謝原一行人笑道:“梧桐今日不在。”】

【謝猴兒頗爲懂事,連忙在小院忙活起來沏茶。】

【謝原看着你在院中的大石桌上,擺着紙墨筆硯,揮毫潑墨。】

【在紙張邊上還有一盤花生米和青菜。】

【“觀弟,你這個日子過得倒是滋潤,每日不是讀書就是練字。”】

【這一年多來,謝原除了下棋之外,曾多次與你比試背書,卻每次都敗得落花流水。】

【無論是什麼書,多麼生僻的典籍,你只要看過一遍,便能熟記於心。】

【謝原幾次被你打擊得啞口無言,從開始怒火中燒到了習以爲常。】

【他爲了贏你,提前把一本書背熟後,在與你比拼,發現你只是看一遍,便可倒背如流,甚至字數頁目都是記得一清二楚。】

【謝原問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道:“是因爲瞎眼之後,心境愈發寧靜,彷彿開了智一般。”】

【張源來在一旁聞言,不禁笑道:“觀少爺,這怕是仙人撫其頂,令其頓悟了吧。”】

【謝原聽後,心中竟生出一個荒誕的想法,回到自己院中,甚至想用煙燻瞎雙眼,以期也能開啓這份宿慧。】

【以謝原的性子說做就做,幸好諸葛夫人及時發現,抱住愛子痛哭,最終才阻止了謝原。】

【經過這次風波,謝原更加勤勉讀書,常常挑燈夜戰,直至天明。】

【努力之後便知其中困難,也讓他在之後的多次比試中,逐漸對你心生佩服,輸得心服口服。】

【一來二去,你們之間的關係也愈發熟悉起來。】

【這一年裡,謝原苦讀詩書,原本覺得讀書是俗事的心態悄然改變。】

【不知不覺間,他身上多了一份儒生的氣質,那份原本的闊綽子弟與不羈悄然消失。】

【腹有詩書氣自華!】

【年中時,謝老太君病了,謝鴻從清涼寺歸來看望母親,瞧見謝原,不禁讚了一句:】

【“原哥兒,一年不見,倒是有了書院先生的模樣。”】

【謝原聽後臉上一片臊紅。】

【諸葛夫人卻是開心不已,謝鴻這種大儒少有夸人,如此之話簡直誇在她心尖。】

【也因爲謝鴻這一句話,十來年謝原闊綽弟子的風評就逆轉了。】

【爲謝原讀書之事,諸葛夫人更是親自登門,給謝觀留下了禮物。】

【不過之後,有人問謝觀之事,謝原就把一句掛在嘴邊:“觀弟,是被仙人點了腦殼,纔會有如才能。”】

【張玉芝因爲表弟謝原的關係,對謝觀的事情多有關注,但心中卻不以爲然。】

【她認爲過目不忘,甚至是過耳不忘,自己的父親小時候被譽爲神童,就能做到這一點,並且自己也遺傳了父親的天賦,很多詩詞只是朗讀一遍便能默寫下來。】

【不足爲奇!】

【但至於謝原所說的,一日看盡六國史便能通讀背誦,這可是八九萬字的典籍,即便是看戲劇畫本也難以在短時間內看完。】

【因此,張玉芝對此表示懷疑。】

【謝原的性子他是瞭解,愛護臉面,若是輸給平庸之人自然是臉上無光,多半十有八九誇大其詞。】

【張玉芝自有侍女備好馬凳,她每次到來,總先與謝觀打過招呼,隨後便手執最新一期的《汴京風物誌》,在一旁靜讀,不打擾他們二人,只圖一份清淨。】

【小院中,梧桐樹金黃滿枝,陽光和煦,無需尋覓陰涼之地。】

【張玉芝坐下後,望向謝觀,微微頷首。】

【自謝觀摘下眼布後,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生的也俊俏,無論是相貌還是氣度,均不輸於那些大姓子弟。】

【這或許正是她對這個少年難以生厭的緣由,跟隨表弟多次前來的原因。】

【你倒是心中詫異,謝原昨日已來訪,今日怎又至。】

【謝原神秘一笑:“觀弟,我們打個賭如何?”】

【你輕笑迴應:“六哥,你又想輸什麼給我?”】

【謝原摸了摸頭,神色略顯尷尬。】

【近來他與你賭約頻頻,卻總是輸多贏少,幾乎未嘗勝績。】

【“若觀弟你贏了,日後但有吩咐,只要不違江湖道義,我必唯命是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謝原知你對古玩風物、俏書童美婢皆無興趣,便想出了這樣一個賭注。】

【此言一出,連在一旁靜心閱讀的張玉芝也不禁微微擡頭,投來好奇的目光。】

【謝觀身後的清客和一衆聲伎臉色一變,這個賭注可是太大了,知曉謝原的脾氣,無人敢來勸阻,】

【你並未立即應允,而是反問道:“若是我輸了,又當如何?”】

【謝原笑道:“那觀弟就需代我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你微微蹙眉,瞧謝原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雖有疑慮,卻也未立即回絕。】

【“比什麼?”】

【謝原搖頭晃腦,故作神秘道:“今日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觀弟可知否?”】

【你搖了搖頭,久居這幽靜小院,無依無靠,外界的風吹草動又怎麼會傳入你的耳中。】

【“也是,此事朝中知曉者寥寥無幾,觀弟不知亦在情理之中。我也是從舅舅那裡才得知一二。”】

【謝原繼續說道,“此事關乎劍南道、澤湖,還有父親回朝之事!”】

【“澤湖!”】

【張玉芝聽到這二字,謝原的舅舅也是一州節度使,她不動聲色把書卷在手中,放在膝蓋上。】

【謝原也不賣關子:“劍南道的妖魔種首領平天大聖給朝中寫信,他們會假意投靠龍宮,大齊之後派下大軍,然後與大齊裡應外合,重創龍宮。”】

【“但是,大齊的內應有消息傳來,劍南道的妖魔種和澤湖的龍宮秘密接頭。劍南道的妖魔要仿效龍宮在劍南道劃地自理,請龍宮之主代爲轉告大隋,他們計劃偷襲大齊的大軍,作爲投名狀。”】

【謝原停頓了一下,看着謝觀問道:“觀弟,你覺得哪個消息是真呢?”】

老寫錯。

謝原的表姐,張玉芝。

謝原的母親,諸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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